二百九十八 荒寺魔僧

　　二十八荒寺魔僧
　　朝启年，江苏省苏州城内有一富商柴瑚，子昱，年过弱冠，自幼喜读诗书，风华茂，经院试录科，获秀才也。
　　秋闱之，柴昱欲赴京乡试，更上一级，考举人。柴员备银两为儿盘缠，令家丁源儿为书童伴之，源儿年未弱冠，身体壮，曾拜师习武，武艺虽，一般歹徒难以近身。时至闯王，不安，以防不测，故而让源儿伴之。
　　柴昱准备妥当，拜父母，踏往京之。源儿腰挎短刀，腰负银袋，主仆二人策马行之，笑谈行，不寂寞，晓行夜宿，饥餐渴饮，一顺畅也。
　　一日，二人行至州地界。夏日炎炎，值中午，二人饥渴难忍，见侧有一酒店，门搭凉棚，凉棚下摆设桌椅。二人下马进凉棚，唤店家摆齐酒肉，食之时，见一士，身着污垢袍，手持拂尘，须发皆白，蒙袂辑屦，贸而来，至二人饮酒桌，声无量尊，上化斋曰：“贫已三日未食，请赐酒肉可否？”柴昱生仁慈善施，见士虽双目炯炯有神，难掩沧桑之容，顿生怜悯之心，随手将一烧鸡递之，为斟酒一碗，士过，狼吞虎咽食之，将酒一饮而尽，擦口边之余而曰：“施主善之善也，贫记之，子能否施舍钱财，贫感恩不尽矣。”源儿见士白食白饮，心中已不悦，又闻乞讨银两，按捺不住胸中怒气，拍案而起，斥曰：“何来疯癫士？生无礼，快滚之！休惹小爷愠也！”柴喝止源儿曰：“源儿不得无礼，钱财乃身之物，不足惜之，出家人一清苦，云游更乃艰辛，家父信，吾亦敬，请银十两施之。”主人发话，源儿无奈，怏怏从银袋内银二锭，掷于士，士顺手之。柴拱手问曰：“敢问大师号，何处法？”士曰：“贫号清元，居于昆仑山内，乃元始尊弟子也。”
　　士酒足饭饱，将银揣入怀中，笑逐颜开至柴昱面，用右手中按柴之头顶，声无量尊，柴昱顿感神清气爽，精力充沛，一鞍马劳顿消矣，感叹曰：“噫！长真乃神人也，请小生一拜。”源儿于一侧惑不，惊诧望之。士将手中拂尘挥之，拂袖而去，口中念曰：“三清门中观红尘，边游客孤一人。妖魔鬼怪见吾避，危险之时现真身。”士晃动身，趑趄去也。
　　源儿望士背影远去，惑曰：“士定乃疯癫之人，子细听之，胡言乱语不所云也。”柴昱摇首曰：“非也，士定乃高人，银施之无可惜也。”
　　源儿结账，二人上马，继续行。日暮时分，二人行至荒山野岭之中，气骤变，狂风突起，乌云密布，雷声阵阵，暴雨将至。无村镇，后无人家，二人慌慌，若暴雨瓢泼，何处避之？源儿曰：“子，寻山洞可避之。”二人下马，牵马处寻之，竟未见一山洞，源儿嗔曰：“偌大一座山，竟无一山洞，怪哉！霉也！”柴昱忧曰：“若无避处，吾必遭雨淋，则患病矣，误行而不能赴考，岂不枉行一？”源儿手搭凉棚，处寻望，隐约见半山腰处有亮，惊喜曰：“子，处有灯火闪，定有人家存焉。”柴昱顺所，见之，灯火虽弱，忽闪忽暗，终见避处也。
　　二人牵马至近，电闪下，见非人家居所，乃一座破庙也，大门悬挂一匾，蓝底黄字：安乐寺。匾周漆皮斑斓，必古庙也。时雨点突至，噼噼啪啪，电闪雷鸣，轰轰隆隆，氛围甚骇人也。柴昱急催源儿敲门，源儿急速拍打门环，不多时，闻门内有应声。大门吱呢开之，门内闪出一身着灰袍之小僧，双手十曰：“阿弥陀佛，二施主可借宿否？”源儿急切曰：“也，也，若能备斋食之，之不得也。”闪下，见小僧面色苍白，目闪绿，柴昱上，拱手行礼曰：“小师傅，吾乃进京赶考之人，至地，色已晚，又逢大雨，欲借宿一晚，可否？”小僧点首曰：“请随吾进寺以安之。”
　　二人牵马随小僧进院，源儿于后，手捂口低声曰：“子可见之？小僧脸色何如苍白？”柴昱亦低声曰：“僧乃食素，年不食酒肉，焉有不苍白之理？”不二人之细语，小僧尽闻之，首笑曰：“言之有理，吾食素，年不得肉食，今欲开荤也。”
　　小僧言欲开荤，二人不，柴昱惑问曰：“小师傅应守佛戒，万不可犯戒也。”小僧再首，冷笑不语，似见目闪异，让人难以之。
　　拴马于廊下，二人步入佛殿，小僧垂手于殿候之。入殿见佛像端坐一老僧，微弱之烛下，见须发皆白，身着蓝袍。起身迎之，请主仆入座，唤门小僧备斋待之。老僧亲自奉茶，言寺内居师徒二，无仆侍之。二人饥肠辘辘，茶饮三杯后，更觉饥难忍之。
　　主仆请入斋堂，小僧端至白米饭与咸菜，老僧曰：“山野之间，本寺无盛斋待之，委屈二施主，请勉而食之，慢待矣。”二人饥不择食，声无妨，狼吞虎咽食之，不多时，风卷残云一般，桌上饭菜，已食之一空矣。
　　饭罢，小僧安置主仆入厢房寝之。午夜时分，雨稍停，源儿觉腹中隐隐作痛，继之，疼痛难忍，狂呕吐之，满地污秽。柴昱持灯视之，见源儿所呕之物，非饭菜，乃蛆虫也！混于污血，满地爬之，亦恶心之极，哇哇亦呕之，所吐之物与源儿同，又觉便难忍，速至茅厕，狂泻之。柴昱方泻罢，源儿至茅厕，亦泻之。主仆皆上吐下泻，似竞赛般，至眼冒金星、肝肠寸断、手足瘫软、腰酸背痛浑身痉挛方罢。二人有气无力躺于床，呼呼喘气不休。源儿打精神曰：“子，吾等见鬼矣，速逃，若逃之慢，必休矣！”柴昱曰：“吾浑身瘫软无力，何以逃？汝身力壮，曾习武艺，汝负吾上马逃之。”源儿哀曰：“时武艺高能有何用？吾亦浑身无力，何以负之？”柴昱悲叹曰：“吾柴昱自幼聪颖学，父母呵护有加，现吾才华横溢，当发愤图，考功名之时，不今夜丧于，悲乎！”源儿亦悲叹曰：“吾不愿亡矣，子已娶妻成亲，吾尚未成亲，一朵鲜花未开，哀哉！”
　　时，窗暴风雷电又起，窗纸皆刮破，阴风入屋内，令人毛骨悚，主仆钻入窝内，包头盖脑，瑟瑟发抖。忽一阵巨风，屋门吧嗒刮开，门口立一身影，柴昱从缝窥之，闪之下，识出乃老僧也！见老僧面目渐而变之，面之横肉渐变宽，口变大，舌伸出，手成爪，头顶出现王字，变成吊睛白额之白虎！柴昱欲呼却呼之不出，源儿从枕下抽出短刀，欲坐却无力坐起，见白虎闯入之。
　　白虎狞笑曰：“吾多日未食人肉，不今竟有送货上门，哈哈！实言告，适才饮之茶内有芒硝，让汝等上吐下泻，排净污秽，可让吾干净食之！”言罢，张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扑柴昱，柴眼一闭，吾休矣！时源儿不从何处来之勇气，喝曰：“且慢！食吾，吾美味也！”白虎心：时竟有如胆大，吾食之。转身扑源儿，源儿欲拼死一搏，挥刀砍虎爪，力不从心，将白虎右爪砍伤，白虎猝不防，砍伤，激怒曰：“吾吃掉汝！”源儿时面对凶残之白虎，挥刀乱砍，殊死一搏，危急之时，忽闻门一声惨叫，红一闪，从门闯进一士，白发银须，甩动拂尘，发出千斤之力，击白虎，白虎击倒翻滚。柴昱细视之，士乃于酒店所遇清元长也，哀呼：“长救！”清元曰：“二施主休惧，贫来也！”
　　白虎跳起，复化作老僧，下腰中盘丝带，嘿嘿冷笑曰：“吾以为何？来死士，吾手下败将，今又来送死，嘿嘿！休走，鞭！”挥腰带士头顶砸来，清元举拂尘迎，腰带与拂尘撞，发出巨响与耀眼之亮，如雷击闪电一般，震耳欲聋，屋中之尘土，簌簌落下，双方自倒退之。清元喝曰：“白虎精！汝之徒儿已吾劈死于门，妖魔速送来！”白虎精闻徒儿亡，大怒曰：“死士，汝不敢来之，竟暗来偷袭，吾与汝血拼矣！”
　　双方跳至院中，踏云升，施本领，战于一起。柴昱与源儿隔窗望，见空中一红与一白忽而绕，忽而远离，双方皆未带坚韧之兵，拂尘与腰带击，竟发出隆隆之巨响，如霹雷阵阵，震耳欲聋。柴与源儿大气不敢出，心惊胆战视之。
　　双方鏖战良久，未分胜负。渐发白，东方呈鱼肚白，将亮矣，时见白渐弱，红益，红压白，白一闪，不去，红亦不追之，清元从而降。
　　清元从云端落下，进屋视之，见主仆萎靡不振，从怀内两粒丹药，让主仆服下，顿时柴昱与源儿恢复体力，浑身舒畅。源儿跪倒于地，愧曰：“仙家，请恕小人有眼无珠，不识真人，酒店内，吾言语多有冒犯，请谅之。”清元笑曰：“小壮士起身，不不为怪。老僧本乃修炼千年之白虎精，化作僧人，兴风作浪，吞噬人畜，贫与斗已年矣，吾之俩弟子曾丧手，为报仇，贫上昆仑山闭关修行数十年，今寻至地，与再斗，若非小壮士刀伤右手，今难胜矣，现逃亡，吾已杀徒儿，不会善罢甘休，几日后伤复，定来仇复也。”
　　出屋视之，见一小虎崽横尸门，清元拎起虎崽尸如拎小鸡般，掷于院中。从衣袋内出一符箓，念动咒语，点燃吞入口中，后从口中喷出烈焰，击虎尸，虎尸顿燃之，片刻燃尽成灰矣。主仆二人于一侧观之，惊奇不已也。
　　清元谓主仆曰：“贫尚有要，暂告辞……”不等清元语落，主仆噗跪地，曰：“仙家莫走，若白虎精来复仇，吾等肉体凡胎，如何抗之？”清元笑曰：“贫焉能弃而远避之？吾欲设定八卦索魔阵，候至，汝等休惧之。”何谓八卦索魔阵？于八卦方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对应之，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设八门，每一门贴一镇魔之符箓，诱魔入阵中而歼之。
　　清元于庙空地为阵，于八方暗贴一符箓，布置毕，谓主仆曰：“二施主备足饮食，暂居庙内，勿乱行之，贫算定，白虎精于日之内，必返安乐寺，寻机复仇。”从怀中出一物，于柴昱，嘱曰，“乃一冲响之爆竹，待白虎精至，二莫惊慌，点燃冲响之引线，吾闻之爆响，刻来也。”言罢，化作一红逝矣。
　　依清元之嘱，主仆二人既不敢远去，亦不敢归家，整日战兢兢煎熬之。不出清元所，日晚，白虎精至。一阵阴风至，飞沙走石，白虎精化作老僧，按落云端，进入院中，见厢房灯火闪烁，哈哈嚎曰：“汝二人居之不去，莫非等死不成，上死士搅之，未成吾之美味，哈哈！今夜吾视汝等何人来救，拿来！”言罢，欲冲而入之。
　　柴昱见白虎精至，大骇，浑身筛糠，抖成一团，出冲响，持灯火点引线，手哆嗦，火不引线，源儿手疾眼快，夺过，速点燃，至窗口，嗵！冲响爆之，响声划破夜空，云霄彻响之。
　　清元现于夜空中，如约而至，手持一把宝剑，盘腿坐于云端之上，厉声喝曰：“白虎精，吾与汝年之怨，今结束矣！吾返昆仑山，借来青龙降魔剑，今夜汝之休矣！”白虎精纵身飞上，亦喝曰：“手下败将休狂！今夜吾来复仇，让汝死士还吾徒儿之，视吾手中之兵刃，乃血磨禅杖也，拿来！”清元喝曰：“白虎精，汝化作僧人，玷污佛门，今吾替佛主清理门户，汝必除之！”
　　双方战于一起，红与白缠之，如麻花绕，青龙降魔剑与血磨禅杖击，击出耀眼之，如闪电般，发出隆隆之响，似雷鸣般。双方拼斗二十余，红庙移之，白紧追不舍。主仆二人伏窗仰目观之，惊呆若木鸡也。
　　至庙，清元诱敌入八卦索魔阵。暗念咒语：“元太一，精司主兵，黄龙降，帝寿所，景霄洞章，消魔却非，急如律令!”八门所贴符箓刻现出金，罩住白虎精，清元至阵观之，见白虎精八金罩住，如入囚笼中，左冲右突，上蹿下跳，用尽浑身术，难以脱之。
　　白虎精困，嗷嗷嚎叫，挣扎良久，筋疲力尽，现出，变成吊睛白额之白虎！伏地呼呼喘息。乘时机，清元挥剑，从上而下，猛速刺之，剑穿白虎精之心，白虎精哀嚎一声，断气身亡矣！
　　清元收阵消尸，庙内风浪静。主仆二人见白虎精已灭，跪地叩首，谢清元救之恩，清元曰：“二请起，降妖伏魔乃贫之义务也。数日，于酒店，吾初见柴子，见汝头顶现红，乃瑞气也，吾掐算之，汝乃文曲星下凡，日后途无量，故而上化斋讨钱，以试汝之心可善否？若子嫌贫爱富，恶行之，则子遇难，吾不出手救之，待子魔食之，吾再动手除魔，子仁义善施，彬彬有礼，吾安能不救之？乡试，子必荣登榜首！地不宜再留，请速牵马上，贫去也。”言罢，腾空而起，瞬间无踪矣。。
　　数日后，主仆至京。柴昱按时科举，中举，荣登榜首。喜讯传至家，柴瑚大喜，举家欢庆之。
　　后柴昱经会试殿试，连中三元，官至礼部左侍郎，乃后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