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四 狐仙复仇

　　二百九十狐仙复仇
　　朝启间，湖南常德府衙，有一大花园，方圆数里，园内花木繁盛，假山叠，流水潺潺，园中有一池塘，一亭台坐落池塘内，九曲桥弯绕至亭台，景色颇佳。闯王造，连战乱，无资修缮，荒废无人游。园内荒草过膝，群鸟啁啾，鼠、蛇、蛙、鸡与兔间栖。
　　有一狐群亦居园内，中有修炼千狐仙，皆人，有鹤童颜老翁；有苍白老妪；有眉清目秀；亦有花颜月貌美女。白日幽静肃寂，晚间群狐没间，乃狐乐园，故而，少有人入园游。
　　园内狐仙皆彬彬有礼，每逢过节，常敬贺租金与礼知府。惯与人交往乃鹤童颜老翁，姓胡名璐，言谈举止爽快文雅，备受园敬。故而，常德历任知府与狐仙交，和睦处。
　　光阴荏苒，数过，崇祯二，调任一知府，姓邱名享，过知，剑眉倒立，鹰鼻鹞眼，满脸横肉，面带杀气。山东诸城人氏，身行伍，叛功，被崇祯皇帝委为知府。邱享率小及随从百人至常德，任知府远路迎。
　　移交手续毕，任知府临行，嘱曰：“邱大人，吾有一托，不知……”言至止矣，邱享见任欲言又止，遂笑曰：“有何托，尽管言，无妨。”任曰：“衙内有一偌大花园，邱大人可闻？”邱疑问：“偌大花园，有何奇乎？”任诚挚曰：“园内有群狐居，狐仙已付租金，守规有礼，知书达，望邱大人善待。”不邱闻，哈哈笑曰：“哈哈！听途说，无中生有，人世间何来狐仙耶？官不信。”任持曰：“，，邱大人日必知。”邱漠曰：“若确有狐仙居花园，官善待。”
　　数日，一傍晚，邱享书房内灯读书，蓦闻敲门声，笃笃笃，敲声极细，邱享身开门，见一鹤童颜老翁立门口，老翁见邱，深施一礼，曰：“小人胡璐，闻知府至，特来拜访。”邱冷淡曰：“胡璐？官不识，汝有何？请进屋叙。”老翁胡璐进屋，宾坐，胡又一揖曰：“今来无大，小人乃邱大人近邻，租府衙房已数十载，特将今租金交。”言语间，胡开衣袋，将两锭金元宝置桌。邱见两锭黄灿灿金元宝，心中一怔，疑问：“不知汝居府内何屋？”胡璐释曰：“小人一居花园假山，黄金……”言未毕，邱享恍悟，乃任言狐仙，心一惊，忙曰：“官喻矣，客气，客气。”暗思：老翁人耶？狐耶？任言实，竟果有狐仙居。胡身，彬彬有礼告辞曰：“今有打扰，告辞。”双足门，晃动身，瞬间无踪矣。邱见，惊奇不已，彻夜琢磨，辗转难眠。
　　清晨，邱享腰挂宝剑，欲喻，水落石，至花园细查。逢清时节，花园内春盎，鸟语花香，树木郁郁，鲜花朵朵，蜜蜂嗡嗡，小鸟唧唧，流水潺潺，一派生气勃勃景象。邱绕池塘一周，未见异常，欲返回，忽见假山转一人，与扑面迎。邱享举目细视，乃昨晚来访老翁胡璐，胡忙施礼曰：“邱大人，有闲来寒舍叙。”邱顺言曰：“官回拜，寻汝贵舍，恰遇，幸。”胡大喜曰：“，请大人随吾往。”
　　邱享随胡璐至假山，见叩假山，假山忽现一山洞，低首钻入假山洞，回首招曰：“有劳大人矣，请进洞视。”邱欲视究竟，暗思：“既来则视，入洞查，即有不测，奈吾何？”抚剑壮胆，低首钻入山洞，初暗淡极狭，才人，转弯行，复行数步，豁开朗，见土旷，屋舍俨，阡陌交，有花木桑竹属。邱一怔，不假山内竟有如，美妙至极！
　　二人行至一宅院，宅院门楼高耸，大门漆黑，气势非凡，胡璐推开大门，恭敬曰：“大人，请进。”走进大门，见庭院深深，院内堂厢房皆雕梁画柱，油漆彩画，廊厦，房屋走廊毗邻接。进入堂，堂内方桌座椅、条案茶几、式具摆设皆古香古色。
　　堂屏风开一小门，院人影晃动，男女声喧哗，不绝耳。胡璐吩咐仆，贵客至，准备热待。邱享坐，仆奉香茗，未聊数语，须臾，丰盛酒宴备齐，桌摆满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有数味菜肴，邱生从未见，宾入席，胡陪席劝酒，邱举杯畅饮。
　　酒至半酣，一中男子面斟酒，老翁引荐曰：“乃吾犬子璇儿。”邱享笑点首。又有孙辈陆续拜见，孙媳孙女皆姿国色，美艳绝伦，敬酒，邱享一时惊呆，目不暇接。酒乃琼浆玉液，甘甜爽口，醇香溢。酒饮至黄昏方收，邱享已醉醺醺，胡璐与胡璇送归，扶床入寝，候酣，父子方归。
　　邱享睡至次日午方醒，忆昨日，如梦如幻般，余味久而不消。一日，邱享与友私宴，酒酣时，无言及艳遇，言狐仙酒宴丰盛，言狐仙众女貌美，友与僚闻，欲见美女，纷至沓来，求邱享率，入花园欲饱眼福。入花园，竟见花木假山，未见山洞，邱叩假山呼胡璐名，无应，众友皆笑邱言不实，虚拟，众不惬心，扫兴而归，邱难堪极。有色，仍擅入园内寻。如数次，惹狐仙厌矣。
　　一日晚，胡璐求见邱享，辞曰：“丁兴旺，人员巨增，住宅拥挤，今已另租一处，决近日迁居，特来告。”邱闻，心中不爽，曰：“汝已付今租金，租期未至，何为？莫非与吾邱某难处？”胡曰：“非，实乃人丁巨增，男女杂居，不宜维持，租金虽付，不足惜耳。”邱嗔老翁数次拒不见，食闭门羹而脸面尽失，并喻老翁厌众扰，故而远迁避。邱顿杀，问曰：“汝何时迁？”老翁拱手回曰：“日始迁，故而今日预告。”
　　邱享为挽回脸面，竟痛杀手，暗中备硫磺、灯油、火硝及干柴易燃，两日备齐，半夜子时，亲自指挥，令十余名衙役，将易燃堆放假山周围，速举火引，大火腾而，火光冲，烧至亮方熄。邱率众友，悠哉入花园视，见花草树木，亭台水榭皆焚一炬，假山周围，焦味刺鼻，大小狐烧死无数，捡一处足有百余，哈哈大笑，问众友曰：“请视，吾言实否？”众友皆瞠目，无不叹过为已甚。
　　时，胡璐携子胡璇归，入花园，见场面，大惊失色，猛跨数步至尸堆处，绕尸堆而行，父子哀嚎扑，胡璐痛不欲生，身踉跄至邱享，用手颤指，哀声曰：“邱，邱，吾与汝无冤无仇，汝何杀吾全？”邱嘿嘿笑曰：“汝乃异类，吾岂与汝居一处，汝变人怪，迷惑人心，死而无惜！”胡璇骂曰：“汝，汝毫无人，畜生不如！”胡璐痛斥曰：“昨日，吾父子宅视，吾已言，日即迁，汝为何毒手？汝如恶行，决无善终！”邱享吼曰：“大胆！”遂抽宝剑，令手：“速将捕，杀无赦！”众衙役挥刀，蜂拥而，胡璐父子晃动身，瞬间无踪矣。
　　白驹过隙，崇祯五，邱享官升至布，调至山东乡为官，时大饥荒，闯王义军再，遍烽烟。邱享奉朝廷宣旨，又兼任总兵职，率兵数十万，剿抚义军，东西乱，剿西东，辗转数，疲奔，叛不，数次遭朝廷指责，怨烦甚矣。邱手众心腹将佐，皆劝避朝廷责，另立为王，不敢贸为。
　　一日，邱享闲暇，街巷漫步行，忽见一算先生，手持卦幡，幡大字：古铁口，迎面而来，至近，细视邱半晌，倏跪倒，倒头叩拜，口连呼曰，万岁，万岁，万万岁！邱一怔，忙扶，止曰：“先生，万不可胡言乱语。”算卦先生曰：“小人视面矣，今方见真子，君双手悠长，双耳垂悬，阔面龙口，双目闪光，威武英俊，乃一帝王无疑！”邱闻大喜，心动，低声曰：“莫言，非言谈，请先生随吾回营细叙。”
　　算先生姓古名旋，近不惑，一派骨仙风气。邱享早有谋称王，今闻古旋言，整心，遂当立断，扯旗谋，自立为王。邱将手心腹封官禄，拜古旋为军师。古献策曰：“现已宣布称王，朝廷必派兵征讨，为保全老小，请君速将眷近亲迁至军营，防不测。”邱频点首，深为，立即传令照办。
　　古旋又献策曰：“欲取，应占时人和，现君已占时人和，唯未占，若朝廷兵马至，吾无险可守，吾见湖北九宫山势险，易守难攻，应先占处，再寻展，求壮大，奠霸业。”邱享颔首，称妙计，遂令兵马进驻九宫山，安营扎寨，据险守。
　　兵马进驻九宫山，古旋又献策曰：“欲霸业，应先扫附近烽烟，为吾用，清净围，则攻守双兼。”邱享言从计听，即刻派兵遣将，将群雄割据尽剿，纳入己势力。盘扩大，兵将广，邱喜不自胜，整日醉酒寻欢，沉溺酒色，不务。古军师见，再献策曰：“君登基时至矣，即刻封封将封皇，众志城，方百战不殆。”
　　邱享择吉日，登皇位，依军师言，封将与皇，大摆宴席，军中呈歌舞升景象。殊知锋芒尽露，引朝廷关注，朝廷趁羽毛未丰，派精兵五十万征讨。大军浩荡九宫山进，决心铲。邱如热锅蚁，惶惶不可终日，古军师讨教退敌策，古坦处曰：“敬请皇安，吾亦算，吾皇师逸待劳，趁远路而来，立足未稳，速击，可大获全胜，有来无回！”。
　　不五十万官军至，邱享派兵迎战，初战未捷，九宫山被围，水泄不，水源亦被官军断绝，军粮欠缺，军心动摇，败局已。邱再寻古旋，遍寻不见，军师早已无踪矣。官兵漫山遍野攻，众将难抵挡，见大势已，皆倒戈降。邱全百余口被擒，打入囚车，押入京城，皇令，满门斩首市井，哀哉！
　　临刑时，邱享大惭，仰长叹曰：“呜呼哀哉！悔依古旋策，落场！”隐隐传音曰：“邱享，汝杀吾全，今汝遭满门斩，报应！”见有一鹤童颜老翁稳坐云头，乃军师古旋，侧立一中，邱享喻矣，乃胡璐与胡璇父子。邱享悟曰：“吾错矣！吾不该滥杀无辜……”悔已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