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辩论大赛

　　这日，赵柏涛从他经常爱跑的辩论社回来，告诉方求正一个消息，说学校要组织一场辩论赛，胜出的队伍将会代表学校参加省教育厅组织的全省第一届高校辩论大赛，并说学校的各个学院都会组建自己的辩论队伍参赛，此次赛事学校让我们辩论社负责组织安排，来之前韩相宜社长让我通知你，说无论如何一定要让你参加，你也是辩论社的一份子，更是法学院的一员，其实要不是赵柏涛今天跑来说这件事，方求正都快要忘记自己是辩论社的一份子了，毕竟他去参加辩论社组织的活动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赵柏涛说道：“阿正，你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参加，就当是帮哥们一个忙，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喜欢韩相宜，让你参加这次举办的辩论赛也是她交代我的，说你语速流利，逻辑清晰，如果不能完成她交办的任务，她说就让我以后不要再去辩论社了，而且赵无极那小子也一直以来敌视我，等着看我扫地出门呢？”方求正内心是不爱参加这类活动的，便推说自己再想一下，考虑好了再答复。
　　下午在上课的方求正，课后被李维新教授叫到办公室，方求正一脸疑惑，不知道李教授找他有什么事情，来到办公室，李教授告诉他说“学校正组织安排一场辩论赛，胜出的队伍可以代表学校参加省教育厅主办的全省高校辩论大赛，学校领导对此都很重视，而且浦大作为本省的重点高校，学校领导希望能够在此次比赛中取得优异的成绩，法学院也希望能够派出一支强有力的队伍参赛，辩论社的韩相宜向院方推荐你，说希望你能够参赛，我们也觉得你很合适”方求正告诉李教授说辩论社的韩相宜社长已经让人通知过自己，并表示自己也希望为学院出一份力，自己回去后会考虑清楚的。
　　在下课后赵柏涛和方求正一起回宿舍的路上，赵柏涛一个劲的给方求正做思想工作，劝说他答应参加，说巧不巧，路上偏又遇到了韩相宜，赵柏涛不敢看向韩相宜，韩相宜朝赵柏涛使了一个眼神，眼神中似乎传递出一个信息，“如果还不能让方求正答应参加辩论赛你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方求正把辩论赛的这件事情和白芷讲了，询问她的看法，在一起这么久了，白芷很清楚方求正的性格，即使她内心里希望方求正参加也不会清楚的表达出来，只表示自己尊重他的选择。
　　回到宿舍的方求正，仍然需要忍受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赵柏涛劝说的话语，说着参加辩论赛如何如何好的事情，方求正躺在床上沉默不语，脑海里回想着大学里的种种过往，自当初进入浦大以来，自己除了课堂上的自信积极以外，似乎课外就没有过任何值得记忆的事情，生活中也总是冷淡寡言，如今大学生活已过大半，除了图书馆似乎还应该留下点什么，想到这他突然坐立起来，对赵柏涛说到“好的，我参加”，赵柏涛被这突然而来的回答惊讶到，直问两遍我没有听错吧，方求正大声的告诉他“你没有听错”，话一说完，赵柏涛狂喜的拿起手机拨通了韩相宜的电话，告诉她方求正已经答应了参加辩论赛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赵柏涛就带着放求正来到辩论社，韩相宜和赵无极已经在那里等候许久了，一见到方求正就说到“我想赵柏涛已经把事情和你讲过了，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由我作为一辩，你作为二辩，赵无极作为三辩，赵柏涛作为四辩，作为法学院组建的辩论队参加这次的辩论赛，你觉得怎么样？”方求正虽说极少参加辩论社的活动，但他也多少知道作为辩论赛一辩、二辩、三辩、四辩各自所起到的作用是什么，一辩负责陈述己方观点是公认的，排除个人风格的因素，一辩的基本职责就是把对双方辩题的理解、己方观点的前提、标准和理由交代清楚，重点突出、表达清晰流利。并在之后的辩论中出现对基本定义和观点的歪曲时要及时反应和澄清，掌握大量数据和例子，所以一辩应该是对己方观点掌握最牢的人，这一点韩相宜学姐的能力自然是恰如其分的，由她担当一辩再合适不过，而二、三辩应该是反应快、逻辑力强、语言风格明快的辩手，而自己作为二辩想必他们也是从这几个方面考虑的，赵柏涛作为四辩当然也是没有问题的，四辩是公认的总结陈词者，要有大局观和把握根本的能力。在总结时要梳理全场的脉络，找出交锋点，而后指出对方在此犯下的错误，再提出正确的理解，最后从更高的角度阐述己方的理由，自己认识赵柏涛这么久他的能力自不待言，但是他不太明白赵无极怎么也成为了三辩，虽说自己与此人少有交道，但多少也从赵柏涛那里听过一些此人的传闻，这人实际能力平平，在学校一贯嚣张跋扈，听过是有个当副校长的老爹，想必此次能够入选辩论队也多半是这个缘故，但对于方求正来说什么样的队友无所谓，毕竟如果全是能力强的队友反倒是显现不出自己的重要性，想到这便对韩相宜回答到“学姐，我觉得这样安排没有问题”，在大家简单的讨论了各自的角色及分工之后就回去了，等着届时各学院的代表队确定及赛事的辩题确定。
　　方求正刚一从辩论社出来，旁边的赵柏涛就问他，你参加辩论赛的消息有没有告诉白芷呀，方求正说还没有，说着赵柏涛就让方求正给白芷打个电话告诉她，方求正掏出手机拨通了白芷的电话，并告诉她自己刚刚已经答应参加辩论赛了，电话那头的白芷话语中充斥着喜悦说“我就觉得你很适合，连你们法学院的教授都夸赞你，你肯定行的，加油！”，其实方求正早就明白白芷内心是希望他参加的，上次和她讲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看懂了白芷的表情，所以这次方求正答应参加辩论赛的这个事情有一半是白芷的因素。
　　此次辩论赛共分为初赛及决赛，均在学校内部举行，最终决赛胜出的队伍届时会代表学校出战本次由省教育厅主办的，集合了本省各大高校内部胜出的队伍的高手对决，也将是本次辩论大赛的高潮，浦大的初赛报名队伍有12支，分别来自学校的各个学院，有工商学院、会计学院、金融学院、工程学院、电气学院、法学院等等，在浦大，法学院是人数最少的一个学院，尤其像会计学院、金融学院这样的大院人数众多，自然实力也是不容小觑，本次辩论赛的流程分为立论阶段：由正方一辩开篇立论，时间为3分钟；反方一辩开篇立论时间3分钟；驳立论阶段：正方二辩驳对方立论，时间为2分钟，反方二辩驳对方立论时间2分钟；质辩环节：正方三辩提问反方一、二、四辩各一个问题，反方辩手分别应答，每次提问时间不超过15秒，三个问题累计回答时间为1分30秒，反方三辩提问正方一、二、四辩各一个问题，正方辩手分别应答，时间同上，接下来为自由辩论阶段，由正方首先发言，然后反方发言，正反方轮流发言，共用时10分钟，每方用时5分，最后为正反四辩总结陈词。
　　在比赛之中，法学院的代表队一路高歌猛进，凭借着团队整体的水平实力，尤其是韩相宜的成熟稳定的发挥，表现的犹如一个历经沙场的指挥官，而方求正飞快的语速、流利的表达、清楚的逻辑，总是能一阵见血的找寻到对方立论中的破绽而后一击即中，更像是一位冲锋陷阵的先锋，拥有着超人的战斗力，赵柏涛的总结陈词总是带着浓重的感情色彩，缓慢平静的表达，总能起到升华主旨的效果，其风格与方求正形成鲜明的对比，唯一有所欠缺的就是赵无极，给人的感觉就是三个顶级剑客带着一个拖油瓶。但好歹也算是顺利，最终法学院代表队一路杀进了决赛，他们在决赛中将面临的对手是会计学院代表队，决赛的辩题是：金钱是万恶之源（正方）、金钱不是万恶之源（反方），法学院作为正方代表队，会计学院作为反方代表队，决赛的这天，选择在了学校的大礼堂举行，比赛现场早早入场的会计学院的后援队已经占据了有利的位置，打出了巨幅标语，“会计学院必胜”之类的条幅，现场的呼喊声更是震天动地，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仿若排山倒海，反观法学院后援队这边，由于人数上的巨大差距，每次的加油声总被会计学院盖过，剩下的则是其他学院跑来看热闹的。
　　决赛在一片热闹声中开启，首先由主持人照例读完一段开场白之后由正方一辩发言，韩相宜开宗明义，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作为开头，接下来讲到孟子有云：人之初，性本善。那么既然人性本为善，那么世间的种种恶又是如何产生的呢？为何金钱偏偏又成为了万恶之源？第一，金钱具有无限的购买力，能够满足一切人的欲望，使人坠入深渊，无论是所谓的爱情、物质、健康、名誉及地位，其都可以通过金钱来实现，而以上这些无疑是引人作恶的肇始，金钱即为恶之花；第二，马克思曾经说过：资本来到世界上，从头到脚沾满了血腥。可见由于资本也即货币的出现，异化了人性，催生出来了各种的恶，如果没有金钱的产物，当能还一个政治清明的社会。莎士比亚也曾说过：金钱可以使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错的变成对的，卑贱的变成高贵的。有着如此颠倒黑白的魔力的金钱难道不是众多罪恶的始源吗？
　　待正方一辩一说完，台下观众席掌声阵阵，包括评委席都露出了笑容，接下来主持人宣布由反方一辩发言，反方一辩首先进行简单的问候语后说到：金钱其实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了一定阶段的产物，它只是一个充当交易的媒介，其自身本不具备任何的思想意识，无所谓左右人的行为动机，而我们所谓的源就是事情的起源和根本，万恶之源就是一切恶的根源。金钱本身不会对于事物造成任何的破坏，金钱只能帮助人去达到目的，而无法去逼迫人作恶，就像世间的任何一个工具一样，善恶不取决于物的自身，而在于使用它的人，就像是一把菜刀，它的原意本为帮助人做菜的方便，但我们不能因为有的人拿它去杀人就一致的认为它是恶的，是一切杀人越货的罪魁祸首，这毫无疑问是有失偏颇的。反方一辩说罢场下依旧是一片掌声响起，评委也连连点头。
　　接下来是正方二辩方求正同学进一步阐述己方观点并驳对方立论时间2分钟，有请，主持人介绍到。
　　方求正在进行简单的问候之后讲到：对方同学存在以下两点关于辩题上的理解错误，首先万恶中的万并没有指代世间一切恶的意思，难道我们常常讲到的千军万马、万马奔腾是指世界上的所有的军队和一切的马吗，答案当然不是，这里的“万”指的是形容词，形容的是多的意思，而不是全部的意思，形容的是人很多，马很多，千军万马当然是可数的，战场上的人和马即使是很多，但也是有尽的，而我们的辩题金钱是万恶之源，自然就是指金钱是众多恶的根源，同样并没有一切的意思；第二点错误即在于我方认为的金钱是万恶之源，同样是指金钱是众多恶的根源，并没有说金钱是众多恶的唯一根源，以上两点基本错误对方同学需要进行反思（场下掌声、笑声四起），另外；我们都知道刑法里有一条罪名叫做“伪造货币罪”，其最低刑为三年以上有期徒刑，最高为无期徒刑，既然刑法都将伪造货币作为犯罪作恶的打击对象，不就正说明了货币或称金钱是万恶之源了吗，而无论是在黑暗的中世纪还是当下的21世纪，金钱都可以拥有特权，能够让卑鄙者畅通无阻、大行其道，就不就是恶的彰显吗？方求正语速越来越快，像一个打开了阀门的水龙头，自来水哗哗的往外流，他的语速的优势在这场比赛中尽显无遗，无论是台下的观众还是台上评委都被这样的一位选手惊叹，感觉就像是一位优秀的RAP选手，在舞台上尽情的表演。其逻辑力语言的词汇量都是其他选手无可比拟的。
　　随着最后正方四辩赵柏涛总结陈词的结束，主持人来到台前，进行完结式的话语，并宣布最后的决赛胜出队伍，评委席共由五位评委组成，都是来自各个学院的教授，当最后主持人宣读评委席做出的结果时，台下一片静默，都在屏气凝神注视着场上，当最后主持人宣布本场比赛胜出的队伍为正方浦京大学法学院时，全场顿时掌声雷动，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一刻的宣泄，并且方求正在本场比赛中获评委席一致认定为全场最佳辩手。
　　这其实是方求正第一次参加这类人数众多的活动，在参加辩论赛之前他内心深处是不太适应这类场合的，以至于从初赛到决赛，他都没有让白芷去到现场看他比赛，他担心她的出现会让自己分神，他太在乎她了，他不想要白芷看出自己的焦虑，他想要最后告知她一个最好的结果，当从大礼堂出来的时候，方求正第一时间给白芷拨通了电话，告诉了她这个好消息，电话那头的她是兴奋的，以至于都忘记了自己身处在图书馆，竟然高兴的大叫起来，惹得周围看书的同学都感到莫名其妙，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
　　这场比赛的取胜其实还是有些惊险的，五位评委的最终投票结果为3比2，法学院其实只多出一票，其实其他选手都明白，这一次要不是在攻辩及自由辩论阶段方求正的出色发挥，根本就不可能取胜，当时正方三辩赵无极在面对对方的攻辩发问时竟然陷入了对方的逻辑圈套，支支吾吾不能辩，多亏了二辩方求正的力挽狂澜，但这样的队伍真的能够代表浦大参加省教育厅主办的辩论大赛吗？方求正陷入了沉思。
　　在最终大赛前的几天，方求正、韩相宜、赵柏涛三人来到院长办公室，想要申请找人替换三辩，其实这个提议最先是韩相宜提出来的，他们认为三辩是这个队伍中最薄弱的一环，院长听后劝慰到：“你们四人已经经历过了这么多场次的比赛，彼此已经熟悉了解，如果这个时候突然换人的话，会对真个团队不利的”，其实他们三人也都清楚，即使提出换人也是不会采纳的，因为谁都知道，只要有赵无极那个当副校长的老爹在大家就不敢得罪他。
　　大赛的日子终于如期而至，像之前的比赛一样，方求正还是没有让白芷去到比赛现场，作为全省第一届高校辩论大赛，各大高校都很重视，而作为本省重点高校的浦大上下更是对于本次法学院的这只队伍给予了厚望，就连校长都参与了为此次队伍出战的送行，由学校亲自派大巴接送，本次大赛的地点选择在了本市的人民会议中心举办，该场馆可同时容纳800多人，本次大赛的16支参赛队伍分别来自本省的16所高校，大赛规定赢者进入下一轮，输者直接淘汰。浦大法学院代表队作为代表浦大本次参赛的唯一队伍，即使迎战的是来自各大高校的顶级强队，依然保持着最初的强势，一路势如破竹，从第一场战斗打响开始，方求正即保持着极佳的状态，在比赛中的表现尤其抢眼，也正是在这系列的比赛中，方求正出了名的语速快嘴获得了一个“方十一”的雅号，即一秒钟的吐字速度可以达到惊人的11个，其实早在入选浦大辩论社的时候赵柏涛等人就已经见识过了，想必这一点就算是以快嘴闻名的著名主持人“华少”也做不到吧，凭借着团队的整体发挥，浦大代表队最终如愿进入到了本次高校辩论大赛的总决赛，总决赛他们将迎战的队伍是江海大学代表队，江海大学代表队也是一支实力强劲的队伍，在比赛中素来以攻辩见长，尤其是他们的领队一辩，参加过数次国家级的辩论大赛，有着丰富的大赛实战经验，多以技巧性取胜，这样一支出生牛犊不怕虎的队伍遇上一支如此老练的队伍，着实吸引着看客的眼球。
　　总决赛也即最后一场比赛的辩题是：“当代中国同性婚姻是否应当合法化”，正方浦京大学代表队：当代中国同性婚姻应当合法化。反方江海大学代表队：当代中国同性婚姻不应当合法化。率先由主持人致开场白，作人员介绍，本次总决赛的评委团共有七人，由来自律所的律师、高校的教授、法院的庭长及文化协会的学者组成，其组成人员不可谓不知名。
　　主持人接下来有请正方一辩韩相宜发言，时间为3分钟，开篇立论，韩相宜讲到：“婚姻似乎千百年以来都是以异性之间的结合作为主弦律，看似合理，实则其恶在于压制人性，当今世界，随着对于性文化多元认知的加深，越来越多的性少数群体及同性婚姻的支持者们开始呼吁国际社会关注并维护性少数群体的权利，也正是由此人们的奔走急呼，在短短的数十年时间里，大约有25个国家及地区相继以立法的形式承认同性婚姻合法化，这当是世界发展的主流趋势，因此我方认为在当下的中国应当将同性婚姻合法化。话声未落场下的观众就开始有的起立鼓掌，似乎在为他们心声的呐喊，其实本次这一辩题是比较大胆的，敢于涉及此类的禁忌话题，不得不佩服主办方的勇气，对于方求正来讲，早先他就在图书馆接触过李银河所著的《同性恋亚文化》一书，并颇为认同。接下来由反方一辩破题立论讲到：“当下的中国，不具备同性婚姻合法化的条件，其一中国自古以来就奉行一夫一妻制，这一点由历史传统使然，其二我国现行《婚姻法》第5条规定：结婚必须男女双方完全自愿。其中强调的是男女两个性别，而且应特指生理上的男性和女性。所以依我国《婚姻法》缔结婚姻的男女双方须是自然属性上的主体，同性的双方若依我国的婚姻法缔结婚姻关系是不可能的也是当下不适宜的。”反方一辩果然是老练的一位选手，既从历史传统来讲也从现行法律入手，可见策略不一般，接下来主持人有请正方二辩方求正发言，方求正身穿一袭黑色正装，挺直身子站起来说到：“刚才对方同学有讲到历史传统，可是历史上也有诸如“断袖之癖”及“龙阳之好”的典故，那么再谈现行婚姻法，婚姻法规定结婚必须男女双方完全自愿，可是并没有直接否定同性双方不能登记，况且我们此次的辩题是当下中国应不应当将同性婚姻合法化，而非当下中国有没有将同性婚姻合法化，这一点对方似乎并没有区别清楚，可能需要回去再读一遍题了（全场大笑），并且同性婚姻合法化当下是一个大的趋势，从美洲到欧洲，即使是落后的非洲，在南非也已经将同性婚姻合法化啦”。
　　方求正的发言令场下观众频频点头，场上的评委有的也投来赞许的目光，在质辩阶段结束之后支持人宣布进入精彩的自由辩论环节，对方开始加强进攻的节奏，对阵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一个个口若悬河一副誓要将对方驳的哑口无言的气势，交战之中对方似乎看出来了正方的三辩是整个团队中最薄弱的一环，都集中攻这个弱点，在双方的交锋之中，每次都是由二辩方求正这个盾牌挡住对方的攻击，反方三辩发问：“中国当下并没有适宜同性婚姻生存的土壤，不具备合法化的条件，且同性恋者只是少数群体，大多数人的生活中根本看不到”，方求正立即站起来反驳到：“当下中国台湾已经将同性婚姻合法化，又怎么能说同性婚姻在中国没有生存的土壤呢？难道说台湾不是中国的一部分吗？且条件是人创造出来的，不是凭空产生的，同性恋者即使占比少，但是有着14亿人的巨大基数在，比例再小乘以14亿都是不容小视的，况且同性恋群体你我看不到，不代表他们不存在，否则那样只是在麻痹自己。”字字铿锵有力语速敏捷的回复令对方无力辩驳，场上场下都在欣赏一颗新星的表演，待方求正发言完了，全场静默了2秒钟，似乎来不及反应方求正的语速，等到2秒钟过后场下观众似乎意识到他已经讲完了的时候，全场突然掌声雷动，好似在用掌声去追赶方求正的语速。
　　就在方求正坐下的瞬间，他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定睛往台下看座上望去，是白芷，是白芷坐落在人群中，她一身白色衣裙，她扎个丸子头，正是当时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她也看向他，露出灿烂的微笑，他不知道她是何时进来的，因为他对她说过不让她到现场来，但是她的到来还是在他的心里惊起了一层涟漪，他其实是高兴的，随着最后正反两方完成总结陈词，宣告本届高校辩论大赛比赛结束，主持人手里拿着评委团的评审结果，走到台前，全场开始沉静，都在焦急地等待主持人宣读最后获胜的队伍，当主持人读到本届高校辩论大赛的冠军是......，故意停顿了2秒钟，而后大声说到，“江海大学代表队”全场掌声响起，当然人群之中也不乏惋惜之声，有为浦京大学感到可惜的，之后主持人示意全场安静，接着宣读到本届高校辩论大赛全场表现最佳的选手是正方二号辩手方求正同学，顿时全场又是一起雷鸣般的掌声，这无疑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因为对方确实是一支配合默契又成熟的队伍，方求正只觉得一股失落感迅速涌上心头，个人荣誉对他来讲远没有为浦大赢得最后的胜利来的重要。比赛结束白芷立马跑到方求正的跟前，见他沉默不语，低着头，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只是静静的陪他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