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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除妖灭魔 / 第二十二章、冷月的面纱

第二十二章、冷月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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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正午,孟浩然被墙门声惊醒。
  揉着眼,孟浩然打开门,冷月正站在门口。一双美丽的眼睛在白色面纱之上显得十分有神。扑面而来的香气让孟浩然顿时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
  孟浩然说道:“师叔,早啊!”
  冷月说道:“已经日上三竿了,你还没起床?”
  孟浩然抬头一看。果然是正午了。此时奥尔格勒此时正背着一大捆木柴还有一些手工织物,从他面前走过,后面跟着刘寡妇。
  孟浩然看了看冷月,说道:“奥尔格勒在干啥?”
  冷月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村头的村民一大早就来找我,说要请这个妖族帮忙去砍柴,我看妖族已经没有什么危险,就同意了。这回想必是柴砍完,这是要背去交换些东西吧。
  孟浩然把冷月让进屋内,想到昨天晚上的奥尔格勒,说道,“那不是要耽误行程了吗?”
  冷月说道:“村头到村尾,耽误什么行程?”
  冷月接着说道:“今天上午,老邢头找到我,说刘寡妇找到他,求他把那妖族留下”
  孟浩然想到昨天晚上刘寡妇的行为,不禁轻笑一声:“然后呢?”
  冷月说:“老邢头跟我商量,说村里人不同意,刘寡妇却说宁愿跟着这个妖族回到那个山洞去居住,不来打扰村民。”
  孟浩然想了想,说道:“那师叔的意思?”
  冷月语气含嗔的说了一句:“不是谁的意思,我是来问问你的看法!”
  孟浩然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听完之后,冷月说道:“既然这样,刘寡妇想必也是想留下这个妖族,一个女人自己生活也是不容易,何况还在这样的山村里。既然她有这样的决心,我们不妨顺水推舟。”
  孟浩然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妖族在人族的居住地,又没法回草原,又不容易被人族愿意接纳,现在既然有人愿意跟着他一起生活,不妨就成人之美吧。”
  冷月接着说道:“那待会我们去跟老邢头道别的时候,不妨就说出来。”
  孟浩然点头称是。
  于是二人收拾停当,找到老邢头,将刚才商量的结果说给老邢头,老邢头很高兴:“刘寡妇也是个苦命人,两位既然愿意留下妖族,刘寡妇也不愿给村里人添麻烦,这样最好不过。只不过......”
  孟浩然问道:“只不过什么?”
  老邢头顿了顿,说道:“只不过这个妖族却是非我族类,将来会不会伤害刘寡妇,又或是继续像以前那样为祸山林.....”
  孟浩然说道:“现在这个妖族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如果您不放心,等他回来,我来问问他的想法再做定夺。”
  不多时,奥尔格勒跟在刘寡妇身后走了回来。孟浩然上前一步,喊住两人。
  孟浩然问道:“奥尔格勒,现在有位村民想留下你,但是不能住进村里,这位村民愿意和你一起住到山村的外面,不再打扰这个山村,你愿意吗?”
  奥尔格勒木然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光亮,本来低下的头,抬了起来,看着孟浩然。转眼看向身边的刘寡妇。刘寡妇此时双颊通红,急忙转身走向自己的屋子。
  奥尔格勒说道:“我愿意留下,哪怕离开村子。以后绝不危害任何一个人族,有违此誓,让我被天上的尸鹫开肠破肚而死。”
  冷月跟孟浩然知道妖族虽然诡诈,但是对所发的誓言却极为看重,一生所立誓言,无不遵从,至死方休,这一点却要远比人族可信。
  看到这里,孟浩然跟冷月相视一笑,转脸看向老邢头。冷月说道:“妖族对誓言如对生命,这个誓言一出,断然不会违背。如果老邢头还是不放心,待我们回到万仙山,会定期来寻访这里的情况,你看可好?”
  老邢头点头称是。
  于是冷月跟孟浩然向老邢头买了些干粮,辞别了山民,骑上骏马继续前往万仙山。
  由于走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尽管二人依旧不停的赶路,马匹在翻山时却不占优势,只过了几个山头,天色便黑了下来。
  无奈,只得在山野露营。
  孟浩然收集了些干燥的木柴松枝,升起一堆火来,冷月跟孟浩然围着火堆坐下,拿出干粮烤了起来。
  孟浩然看着眼前的冷月,白色面纱遮盖的美丽容颜,随着火光的闪动,更显得妩媚动人。
  孟浩然此时心里在想,真想知道冷师叔面纱下到底是什么样子。
  正想着,冷月却发出轻轻的笑声,看着孟浩然说道:“怎么?想看看我面纱下的样子?”
  孟浩然心中大吃一惊,他瞬间以为冷师叔有读心术,居然对他心里想的事情一清二楚。那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冷月见他吃惊的样子,笑着说道:“你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孟浩然听到这,这才放下心来。嘿嘿傻笑着说道:“师侄可不敢如此造次。绝对不敢有这样的念头。”
  冷月看着孟浩然,说道:“没有这个念头最好。我一出生便随师傅修行,是师傅将我扶养长大。我小时候便戴上了这方面纱,是为‘尚清修’”
  孟浩然当然知道,所谓“尚清修”,就是宗门女弟子从很小的时候即戴上一方白纱修行,白纱之下不得与任何人看到,否则,一旦真容被看到,就要面临两个选择,其一就是杀掉看见面纱下真容之人;其二,就是自尽;没有其他的选择。这样的修行,可以换来一个好处,就是一旦师傅同意女弟子“尚清修”,那么将来师傅不幸离世,这名女弟子都有资格立即开门立派,成为宗派门下的一个掌门。
  而冷师叔又是她的师傅,也就是孟浩然的师祖门下唯一一个被允许“尚清修”的女弟子。所以在十多岁的时候,就开门立派,收了几个女弟子,包括燕灵儿。
  孟浩然只知道“尚清修”的资格,却从没有听说过“尚清修”真容暴露后的结果。听完冷月的话,孟浩然心里想,冷师叔算上修行也就三十多一点,这般年纪虽说已经不小,但是这一方白纱遮面,以后终生不得示人。想到这,不由得从心里有些替冷月不平。
  为什么宗门之下,有的师叔根本没有真才实学,却照样可以开门立派,在宗门庇护之下,做起开心掌柜,收不到弟子也有宗门给调剂。而冷师叔刚学会走路就不得不修行,一直到十多岁时,据孟浩然师傅吕子阳曾经偶尔提起过的一次说,得到真传的冷师叔在万仙山处处受到排挤,不得已前往几百里外的云来山开门立派。
  此时的孟浩然,对宗门,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宗门是源宗开山师祖所创,对门下弟子无论内家外家,每个进山弟子熟记的弟子规上就有,宗门无宗派杂念,对所有弟子一视同仁,尽宗门之力为每一个弟子提供平等的修行机会。但是事实上呢?孟浩然是幸运的。他的师傅吕子阳待每一个徒弟都视为己出,却每每被宗门其他掌门嘲笑弟子少得可怜,而那些不仅品行不如师傅,连修行也差师傅很多的师叔,却在宗门调剂下,生源丰富,拜师的人络绎不绝。
  看着身边的冷师叔,联想到宗门对待冷师叔跟自己师傅的一些事情上,孟浩然渐渐在心里萌生了一股恨意。
  冷月半天没有说话,这时,冷月看着同样没有说话的孟浩然,头偏向一边,问道:“想什么呢?”
  孟浩然急忙答道:“冷师叔,我现在突然有一种对宗门的异样感觉。”
  冷月一听,忙问:“什么异样感觉??”
  孟浩然说道:“宗门其他掌门对待冷师叔的做法我以前有些听闻,宗门掌门师伯借着我那时在万仙山的修行不佳,多次为难我师傅,我心有不服!”
  冷月听了,心知孟浩然是为了自己跟他师傅在宗门门派里遇到的事情而不平,劝慰说道:“你这小孩子,不要乱想乱猜。宗门对待所有门下,包括我跟你师傅都是一视同仁,宗门之下十个门派,虽有一些参差,但是总体上都是宗门安排调剂,如果没有这些年的调剂,你师傅跟我的门派,怕早已无力维持。你年纪尚小,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很多事情不能理解,但是绝对不可妄自猜测。今天的你,虽然无论是修行还是战力,都远远超过现在源宗的所有人,但是你在万仙山时修行时确是战力不佳,掌门师兄按照宗门规矩处理,虽然人情淡寡,却也是情理之中。不可胡思乱想。”
  说完,忽然觉得自己语气上有些过分,虽然眼前这个少年以一己之力击杀了妖族王,但是终究还是个孩子。这个年纪,他嫉恶如仇,看不得所有不平之事,却看不到一些背后的事情。这也不能怪他,这是一个过程,有些人喜欢说某家弟子少年老成,但是谁知道又有多少所谓的少年老成是拼命装出来的呢?经历再多的风浪,心中那股年少之气,始终是无法越过岁月的磨砺而升华。
  孟浩然听了冷月的话,回想起万仙山师姐跟师傅,思念之情更甚,神色不由暗淡下来。
  冷月见状,以为是刚才说话时语气稍重了些,便跟他说了一些师门过去的趣事,孟浩然听了,情绪也慢慢平复,心里对二师姐跟师傅的思念却越发的强烈起来。
  是啊,马上就能见到师傅还有二师姐跟师兄他们了,孟浩然心中对着自己说道。
  这时,一股清凉的风吹来,火苗在风中也忽明忽暗,孟浩然把脸转向一边,迎着这股清风,享受着带来的清凉。
  正想招呼冷月时,转脸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风,带着冷月面上那方的白纱,舞动了起来,冷月面纱下的容貌,此时被孟浩然看的清清楚楚!
  樱桃般的小口如含朱丹,吹弹可破的肌肤在火光的映衬下就如无暇之玉一般,在清风的轻抚下,闭上了灿若繁星眸子,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当真美的不可方物。
  此时的冷月不知在想什么,也许是在清风的吹拂下感觉也很舒服,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面纱已被撩起。
  孟浩然看的有些呆了,他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看向冷月的目光。他真的希望这股清风永远不要停下,他陶醉一般痴痴看着冷月面纱下的真容。忽然,他想到了刚才冷月的话,“尚清修”面纱下被看到之后的选择。
  他急忙收回了视线。
  他不想让冷月做出选择,无论那个选择,对孟浩然来说,都是他不愿意接受的。
  “难道没有第三种选择吗?”孟浩然低下头,在心里默默的说。“除了杀与自杀,真的就没有其他的选择?!我不信!”
  孟浩然低下头,心里默默的思索着“一定有第三个,甚至第四个选择,只是冷师叔不愿说,或者是冷师叔不敢说。一定是的!”
  冷月仿佛此时也从清风中回过神来。看着孟浩然说道“有什么心事吗?”
  孟浩然不敢抬头,他害怕冷月的面纱。
  此时的他只是继续低着头,用手不停的抓自己的腮,好像被虫子叮咬过一样。试图以此提醒冷月。
  冷月轻笑一声,柔声道:“我要是像你这样挠腮,恐怕面纱就要掉了。”
  孟浩然听到这,缓缓抬头,偷偷看了一眼,才看到冷月脸上的白纱已经恢复以前的样子,稳稳的遮盖住倾城的容颜。
  这时,孟浩然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对冷月说道:“我没啥心事,就是山里蚊虫太多,火堆燃烧的驱虫木叶也没法祛退干净。”
  冷月微微撇了他一眼,说道:“是啊,这些蚊虫狡猾的很,面纱一不留神就被这些蚊虫钻进了呢。”
  孟浩然心头一紧,师叔这句话怎么感觉话里有话!她发现我了?急忙偷眼望去,冷月依旧坐在火堆旁,眼神脉脉的看着孟浩然。
  孟浩然心里有自我开解道,不会的,如果冷师叔发现我看到她面纱下面的容貌,此时哪会这样看着我,一定会在纠结做那个选择呢。
  于是把这颗悬着的心放下,继续跟冷月说话。
  不多时,冷月伸开双臂,打了个哈欠,胸前的挺拔又看的孟浩然感觉口干舌燥,冷月打完哈欠,歪歪头对孟浩然说道:“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可不能睡到正午了。”
  孟浩然连忙答应,于是各自持剑靠在树上休息。
  只留下火堆,依旧忽明忽暗,仿佛雀跃一般的享受着清风拂过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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