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全新的一年

　　播音结束后，各个学校的校长和教育部机构汇聚一堂，今年的考核室举办在国家首都的大礼堂里，至考试结束的半年这里将完全交由高考，任何其他政府部门都不得打断考试借用，连国家接待外国首脑都不行，以显示教育的神圣。全国指名的各大高级中级学院的院长都会轮流到此坐镇，有资格进入的企业也会派遣常驻人员观察考生。系统评定的优秀人才，他们的精彩表现都会被系统挑选出来供社会各界欣赏。
　　西林学校校长作为这次的考试高层会议的主席，在北辰中学校长向全国中级学院学生宣告完毕后，走上大礼堂的讲台，表情却没有什么欣喜，反而很凝重。
　　“今年是一个大年，是我们实行综合实力--模拟仓高考的第10年。从最初的小心谨慎到今天的锐意革新，这次我们也加入了一些新的考核元素。”他顿了顿，环顾一下四周的反应。“想必各位也知道，今年有很多的第一次；明确告诉了学生考核指标，我们还迎来了新的合作方，今年我们政府的其他部门，也将从高考就关注学生的履历，优秀者将直接进入政府核心当做接班人培养。”他右手边坐着一排政府部门的人员，还有几位顶着军职。
　　“没错，今年加入武力这一要素会让学生无所适从，过去十年哪怕有一些暴力争斗，但没有发生超过十万人以上的规模。因为不能提高分数，学校之间往往倾向于各种比试和活动来排列位序。但今年因为这一要素的拔高，学校间的合作和吞并将有更多的战事发生。”听到这里大家都挺直了身子。
　　“我们不是活在一个没有暴力的世界”，校长的声音变得低沉，“这两年国外战事突变，局面动荡，殖民星球和地球间也不太平。政府部门需要有谋略的人才来应对国际的局势，军队也中越来越需要高智商，又有知识层面储备的苗子。”西林校长伸手向大家展示几位军队高官的存在。
　　“毕竟如今的高科技武器需要能驾驭它的人，已不再是人多就能带来优势的年代...”校长及时收回感叹。专门为高官子女和顶级富豪打造的名校西林，充斥着很多的内幕消息，学生们都很清楚地知道父辈们为了什么在焦头烂额，也知道国家未来将会面对什么样的挑战。校长也与学生的家庭有所联系，甚至很多政界商界的家长也希望通过他来向教育部门传达新的教育要求。
　　因为这次教育的改革一定程度上肩负国运，所以才会这么急切地加入众多现实的要素。
　　“多年来稳定的国际环境逐渐消失，和平与发展的主题随着殖民星球的不断出现变成扩张和竞争。战争对我们这么大体量的国家或许为时尚早，但正在考试的年轻人想必在有生之年会经历磨难。”
　　“可大部分老百姓还没有居安思危的意识，盛世太久，人会忘记自己也是弱肉强食丛林的一部分。这次的考核指标终究会被泄露出去，请各位牢记我们实行改革前，共同立下的誓言，在未来的半年中自勉，将未来学生家长爆发愤怒的民意巧妙地化解...”
　　言毕，西林校长走回座位，隔壁的北辰校长却满脸微笑，正如他对全国中学生所言，他对他们有信心。
　　“老林，你怎么这么乐观啊，这次的考试可不简单，就算是西林的孩子我都没有什么把握。”
　　“哎老金，不要愁眉苦脸，人才都是被逼出来了，全国那么多考生，说不定有几个孩子会让你眼前一亮呢。”
　　“怎么的，你们北辰不至于比我西林还多吧。家境这事大家都不愿意提，但你我都知道，父母从小多少给孩子会灌输些他们的想法，西林的不可能比别的学校差。”
　　“平均水平嘛当然不及你们，但是有两个苗子我看得还可以，梁家的孩子可也在我们北辰呢。”
　　“梁家也就名声大，底蕴不足...”西林校长没把这当做威胁。
　　模拟仓外，各大校长教授，企业高层，政府高官正在谈论着这次的高考改革。模拟仓内，考生们在意识中听取了北辰校长的发言后，逐渐恢复了感官，自己所在的校园正清晰地和自己融在一起。
　　声音还未从脑海里散去，仿佛在虚拟的天空中散落回音，就像刚聆听了上帝对信徒们的指示，他们即将跨过高山大海，去世界的彼端寻找新的乐土。
　　北辰中级学院1班的樊页睁开了眼，感官恢复的还很快的，周围人也在逐渐苏醒。刚进入考试，大家也都满满的新鲜感，迫不及待得打量建筑和校园的景色。
　　到了2220年，很多智能设备已经进入了校园，建筑不再是以前的钢筋混凝土，很多新式可延展塑型的材料得到应用，虽说还不像科幻片里可以把巨大的建筑折进一台小手机，但无需破坏拆解，只要简单地排列结构就可在建筑中加入许多的新设施，工期再也不会耽误教学。众多智能机械平时隐藏在墙壁里，需要时从中召唤出。化学和物理的教学也逐渐电子化，老师可以通过意识直接将行星的运行和轨迹直接投放到整个教室，学生能直观地理解宇宙间的定理。花坛全自动浇水，还能监控土壤的湿度，即时查杀蚊虫和细菌，让学生亲近自然之余也能避免感染疾病的风险。虽然外观依旧是过去校园的布局，但里面已经实现了极大地智能化。
　　但如今在模拟仓里的建筑风格，仿佛回到了21世纪初。墙壁中的智能机器人不见了，门窗也是旧式的铝合金，老师讲台上的教育工具还在，但花园里的自动灌溉，楼层间的升降机，屋顶上随着天气调节的大型遮阳棚也消失了。除了一些学科上专业设备，其他的便利功能全部被撤去，学校这是要在里面培养学生们艰苦奋斗？樊页和同学都有点懵。
　　历年的模拟仓考试是从来不把具体的评分标准告诉学生的，除了说明什么样的表现和才能或许会影响将来的道路。所以每次听到“过来人”的“谆谆教诲”和“心得”，樊页都是不屑一顾，“没法在客观上验证的事很容易被每个人的主观影响。”他敏锐地意识到教育部门想要得到学生最真实的表现，极大的模糊规则必是为了这个目的。
　　还有很多东西需要猜，其他例如社交和领导也好理解，毕竟无论大小，只要手下管着人免不了需要领导能力。但今年开放武力的因素是什么，是不是教育部开始鼓励战争能力，或者是军校在这里招生？
　　但有一点很明确，争霸这个词语很明显了，校长也说要把这里当成一个小社会，看来学校希望从人类最原始的组织结构起步来培养他们，像一个部落和城邦一样兴起，看来今年的自由度比往年更高。
　　这些未来可能会遭遇的问题可没有影响到大部分人。大家已经叽叽喳喳地讨论已经进入高等学府的学长们留下的经验，注意的事项，毕竟在机器里有体感上五年时间可以度过，有的还在交流自己各自心仪的职业。虽说已经在考试中，但是时间上的错觉总让人想要拖延，紧张感在消退，白给五年的青春可以浪费，不浪费才是真的浪费。
　　“我听上一届的学长说，还是挺简单的，大概就像选举学生会那一套，莎莎你要是不愿意到那么多人面前展示自己，安静搞艺术就是了。”
　　“不过你要是想进入什么大企业，做管理层啥的，可是得好好表现了，我听一个学生会的学姐说，她在模拟仓里也加入了学生会，管了三个学校的岗位面试，出来就被xxx公司联系了，要是在高等学院表现也不错，毕业后就能直接进他们公司呢。”
　　“莎莎你就不用担心了，学校间的竞争不会需要太多人，基本上想安心搞艺术呀，搞化学啥专业研究的，都能自己玩自己的，就和平时一样。”
　　这个叫莎莎的女孩子在一旁听着直点头，她从小就怯与和太多人交流，长大后好了不少，但依旧觉得需要把每句话说得滴水不漏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所以她在中级学院分班时，果断选择了不太需要打交道的艺术班。听说艺术家都很孤高，甚至性格怪癖，这样可以给自己避免很多麻烦吧。
　　对她滔滔不绝的女生叫何叶，一个性格很活泼的女生。虽然谈不上羡慕，但莎莎很是好奇，她怎么做到如此喜欢和人打交道，又开朗到讨全年级很多人喜欢。
　　对于谈话内容，樊页是不屑的，只不过这个叫何叶的女孩子算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就在一个班里，屡次分班升级都没有将他两拆散，算是一段‘孽缘’了吧。
　　大致听了一遍周围人的谈话樊页就意识到，大部分人没有察觉到这次考核的变化，依旧以为这次的考试是大号的学生会选拔，是部分提倡素质教育的人热衷的游戏。那么自己率先读懂了考试的本质，就要将这种意识上的优势转换为实际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