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里.......

　　天没亮，我就起来，连早餐都没吃就急急忙忙的骑上自行车往市里赶，其实我只知道个收鳗鱼苗的地点，就怕错过时间要在市里过一夜，那样的话就麻烦了。一路快赶，在太阳出来没多久就到了西堤的码头，边上有几个人在聊着什么，摸了下口袋里的烟就靠了过去，一边散烟一边问着一个看着年轻点的中年男人。
　　“叔，能问你点事不。”
　　“说吧，小孩子来着边做什么。”中年男边点烟边嘀咕着。
　　“我听说这边有人在收鳗鱼苗，您知道在那不。”
　　“怎么，现在你怎么小的孩子都来跑货了，不怕被抓啊。”边上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头接了话。
　　看着他们几个都亮起的眼神，心想这下应该稳了，
　　“小兄弟，我姓方，方城。你怎么称呼。”最先开始的中年男开口接了回去。
　　“方哥，叫我小陈就好。大爷，您怎么称呼的。”
　　“我也姓方，大家都叫我老方头。”边上两个看我们在聊，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那不行，叫你方伯吧。”
　　“对了，方哥，你这边鳗鱼苗是怎么收的。”
　　“小陈，你能有多少，少了我可不要啊！”
　　“你看，少了我也不能跑码头上来是不，不说多的几千上万条的话随便都有的。”
　　“这样的啊，那我两毛钱一条收，当场点数。”
　　“方哥，你这就不地道了啊，外国船每条都是5-8毛钱收的。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就自己等船了。我叔就是在船上看到有人在收，我才过来问的。”
　　边上方伯呵呵的笑了起来：“小陈啊，看你人小，粘上毛比猴还精。行了小方啊，他都知道底细的，你就别打你自己的小主意了。”
　　“方哥啊，我去收也要两毛钱左右的，你不能让小弟没钱赚是吧？”
　　“好，我给你4毛，我卖多少你也别问，也不能去边上等船，不能跟别人说。这生意小，人多了大家都没得做。”方哥说到最后声音都有点劝说的味道了。“在说一年也就这十来天有是吧，别的时候鱼苗不出来，你也没法收是吧。”看我知道门路，就一个劲的劝说我，其实我自己去卖也行，可是在别人的地头上，还想抢别人的生意，那可是没那么容易的。
　　“方哥，还有个事我们可要先说好，我要的是现钱交易的，没钱或少了，我可不干啊，我可没钱压在这上面啊，要是拿不到钱回去，我是没法和扑鱼的那些人交代的。”
　　看着他在哪里沉思，心想还好自己先把话打死，要不到时候送过来就难办了。就看着方哥拉着方伯站远了在那嘀嘀咕咕的聊。自己也不急，没一会就看着他们聊完走过来。
　　“小陈啊，我和老方头琢磨了下，是这样的啊，这东西你也不可能几百条就给我送过来，就你说的1万条的话我就要大几千的现钱是吧？我这边的风险也是很大的，不过，要现钱的话也行价钱的话就要少5分了，3毛5收。你看怎么样。”
　　三个人砍了半天价，最后说好3毛7收我送过来的鳗鱼苗。
　　“小陈啊，那你什么时候能送过来，少一天要少多少钱啊，是吧！”
　　“方哥，我现在就回去收，明天这个时候就过来。”自己当然不会看着钱溜走。
　　谈好渠道我连忙往市里的五金店赶，还要去做捞鱼苗的工具。先去买了那种很密的铁丝网，结果身上的财产直接少了一半，又买了大的电池后，身上就1块钱了，连中饭的不敢吃（这时候没有大排档什么的，有的就是国营的饭店，身上就1快钱，还是别去丢人了）。努力的往家赶，一边心里对自己说：“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的猪肉香，差点把自己打了个跟头，肚子也造反了。我太难了5555，就这样一路闻着时不时飘过来的的饭菜香，一路努力的往家赶。那是酷刑啊，满清的十大酷刑啊......
　　到家后，看到在吃饭的家人，冲进家里喝了两大碗米汤，在加两个番薯。从来没觉得这也是美味啊！喝的肚子咣当咣当的响，才去做我的工具。忙完去床上躺下，后面的十几个小时可是很忙的。
　　收好碗筷的小娟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自己，心里有着无尽的迷茫。你这两天在忙的是什么，帮忙还钱吗？娟姐自己期待着。看她握紧的拳头，可能是在下什么决心吧。
　　快到饭点的时候自己就被饿醒了，好吧，这都是常态了，过了明天就好了。起码不用饿肚子了。吃完饭去叫了大哥，准备让大哥过去帮忙，跟他把事情一说，大哥听到说每次就晚上去，就要给别人两毛钱，。那时每个工才2毛钱，晚上出去下就当一天的工钱，感觉太多了。
　　和大哥去国兴家的时候，他们两父子都在，就这样4个人往镇上的码头去，我拉着大哥,国兴父子自己有，也骑了一辆去。到了码头和钱叔聊了下，随手塞了包烟给他。钱叔也热情的帮忙结了船绳，就这样四个人就往江中去了。
　　对于水性村里十个有九个都还可以。当然要是和那些捕鱼的就不能比了。村里每隔个一两年就会举办一次龙舟比赛，一条定作的小木船，坐上12个人，村里每个队出一条船，有13条船之多，挣前3名，那激烈程度，没法形容。每次比赛溪边上都是围满了人，叫着加油的，喝着倒彩的老人，小孩，女人，男人个个都眉飞色舞的，我当过一次船手，跟着啰声划，比赛的时候你都不知道累的，就是比赛完两条腿都不听使唤了，两个膝盖的皮也没了，每个人都是一样。比水性的话，村里真的没怕过谁。
　　四个人在江上昌海叔才问：“家丰啊，准备去那捞鱼啊。”
　　“叔，你就这样在江上划就好，累了就叫我哥和国兴换，我看水面，叫停的话你停下来就好，划慢点，我准备抓点鱼苗。你们有时间小心点帮我看下。”说完就自己打着手电筒在江面一点一点的照，一边还拿着自己做的工具。就和小时候抓蜻蜓的网兜一样，只是放大了，网也密了很多，就这样我们四个在江上忙活了大半夜，到了夜里应该有一点左右才收船。也才网了四堆。鳗鱼苗一出来都是一堆一堆的，两4-5条才有小拇指大，很小的。连水有两大一小三米袋，数量的话要明天数过才知道。就这样，和大哥还有国兴说好明天一起去市里的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