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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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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达、吴天垂说话之际,林为趁机也递上铭牌,待关长水查验后,环绕着五峰略加扫视,发觉半山之下白点虽多,但多位于求仙谷附近,林为随意挑了一处僻静之处,位于琦霞峰,离黄楼颇近,交由关长水造册,领取过洞府令牌,见吴天垂仍在挑选,便指着桌上的符篆向关长水请教道:“请问关执事,此为何物?”
  关长水略显意外地看了林为一眼,说道:“此乃法符,你有兴趣?”
  林为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有!有!有!敢问执事,法符如何制成?有何妙用之处?”
  “丹器符阵,是为修真四艺。制符是将术法保存于符篆当中,临敌而用,可攻击,可守护,可疗伤,可限制,不但节省灵力,且使用快速便捷,只需注入灵力激发便可。法符制作流程倒也简单,首先要精通术法,其次备好符纸、符笔、符墨之物,再次是绘制,最后方是灌注术法。”
  “原来如此,方才得见关执事法符得成,喜出望外,其中可有难处?”
  “制符一途,看似简单,但难比登天,最难的当属绘制,不可有丝毫缪误,但符文难识,更难绘写,稍有不慎,不是无法灌注术法,但是符纸爆毁。关某研习这枚炎爆符四十余天,耗费灵石近百枚,方成一张,才值三五枚灵石。制符一道,仅凭兴趣是不成的,非资财雄厚者不可学。”
  林为闻言谢道:“多谢关执事提点。”
  说话间,吴天垂也选定了居所,地处烟霞峰,乃是乙字二十九号,位于九曲泉旁,风景极好,院落也大。吴天垂登记造册,领取令牌后,三人辞别关长水。
  来到殿外,包达对林为说道:“林师弟,愚兄尚要带领吴师兄去老祖处复命,师弟请自便。”
  “包师兄一路指引,为铭记在心,日后若有差遣,尽管吩咐,为自当竭尽全力。”
  “师弟客气,以后若有不懂之处,可来与愚兄商讨。愚兄入门十年,虽一事无成,但外门之事,不是愚兄自夸,少有比愚兄更通达之人,外门有头有脸之人,均大多熟识。师弟若是需要,愚兄也可帮师弟引荐一二。”说完,取出一张法符递给林为,说道:“此乃愚兄传音符,有事可找愚兄相谈。”
  林为接过谢道:“多谢师兄,若有不通之事,再来请教师兄。”
  此时,吴天垂也上前说道:“师弟,我先去拜会老祖,待一切安定后,再与师弟把酒言欢。”
  与二人道别后,林为绕过黄楼,沿小道向上,五里后在岔道口处转向南,顺山腰而行,又走了数里,隐有瀑声传来,愈向前瀑声愈响,再行三里,转过山坳,突见一条白练垂天而下,咆哮而下,浩浩荡荡,极为壮观。
  水雾弥漫之中,一块巨石突兀悬空,高约数十米。此处人稀径窄,藤蔓横搭,落叶浮挂,杂草丛生,山路至巨石而止。
  巨石北侧有一排台阶,林为俯身攀爬,到了石顶,看到一个大平台,四五丈方圆,石面平整,淡蓝光芒笼罩之下,一周篱笆沿石顶圈立,三间竹舍坐北向南,正中一间屋门上方,刻着观瀑居三个大字,门两侧写着一副对联:仙道漫漫若无路,符震天下立新途。字迹俊逸,铁画银钩,隐有出尘之意。
  最南端搭了个小亭子,亭中一张石桌,四把石椅,亭两侧各有一丈多长廊道,亭盖扁额处横着一块竹板,上写着一排字:绮霞峰丁字二千零一十七号,字迹公整,风格与观瀑居三字迥异,似非一人书写。
  林为见此,取出令牌,灌注灵力激发之后,只见平台上蓝光一闪,消失不见,山风夹杂着水气呼啸而至。林为连忙登上平台,再次激活令牌,瞬间风止声消。
  林为开门进屋,只见中屋摆着一张八仙桌,两张太师椅,东西两屋各有一床一桌一椅,由于长年法阵防护,无灰尘也无异味,省去了一番打扫之事。
  林为跟随梅花盗自赵国松县,多日奔波方至大吴,逢安远大战,借军驿长行,遇玄昌血拼,又被传送至北凉,与吴天垂穿行无常谷,一路辗转,到此时方算入得仙门。
  林为换上黄色法衣,佩好铭牌,面北而跪,长叩不起,心中默想:师父,你看到了吗?弟子终于入了五老派,成为外门弟子,虽然只是五行灵根,但弟子定会勤加修行,力争早日返回归元,重振门风,以告师父在天之灵。
  良久,林为起身拭干泪水,心情平复后打坐周天,细心体味下,再次确认除去胸前消散的一缕灵力,入体灵力并无丝毫外泄,五行灵根却有天灵根之象,林为虽不知其中缘由,但也推测出蹊跷多半出在小无象决上。除此之外,太一感应篇、敛息决应当也有神异之处,只是尚未显露端倪,思想至此,林为心中对开派祖师梁尚真君敬佩之情又重了几分。
  林为跟随梅花盗三年,对身怀重宝被盗之事耳熟能详,此刻换作自己,自然选择秘不示人,但长久之下,此等异象定然无法遮隐,还是趁早选择功法为好。
  虽然身怀无极真解,但此功法为燕国修真之物,若是修习,一则缺少参照,二则极易引发不必要的麻烦。选择功法本为遮掩小无象决,若是修炼无极真解,相当于由此及彼,而问题始终没有解决。
  林为心中议定,起身出门。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山高气凉,鸟歌蝉鸣,林为走在山间小道之上,心中分外轻松,脚轻步快,神清气爽,时候不长便来到北侧紫楼,却不想紫光阁大门紧闭,叩门也无人回应,无奈之下,林为转身绕谷而行,来到青楼所在之处。
  青红紫黄四楼,青楼占地最广,沿求仙谷绵延数十里,谷底两侧均为店铺,与尘世坊市不同的是青楼商铺最多,占了九成以上,居中的是五老坊,地广楼高,出入之人也多。酒肆饭庄只有廖廖十几家,林为找了一家名为仙客来的饭庄,尚未进门,门口的店小二热情的招呼道:“上仙里面请,上仙里面请。”
  林为进门一看,店里十几张桌子,各有屏风隔挡,大多空闲,隐约可见七八个外门弟子在用饭,林为来到窗边坐下。
  店小二殷勤地问道:“上仙要吃点什么?灵膳还是山珍?”
  林为问道:“灵膳和山珍有什么区别?”
  “山珍有熊掌象鼻、鹿筋驼峰、猩唇凫脯、猴脑豹胎、竹笙燕窝、香菇银耳,虽然听起来与外界并无二致,但均取材栖霞山,有灵气蕴养,进补功效数倍于外界。灵膳则是以灵药仙材、妖兽血肉入膳,富含灵力,不但十分美味,而且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增进修为,效用更佳。”
  “灵膳这么好用,肯定很贵吧?”
  “不贵不贵,一份红烧银灵鱼才两块灵石。”
  林为一听吓了一大跳,惊道:“你们是用灵石结账的?这还不贵?”
  店小二熟练的抱屈道:“上仙,本店诚信经营、童叟无欺,一尾三品银灵鱼光进价就要一块灵石,除去仙厨薪水、租赁消耗,几乎没有利润可言。如些美味,更有如此功效。一份作价两块灵石,真心不贵。”
  林为叹了口气,问道:“那山珍呢,也是按灵石计价吗?”
  “山珍当然不用,一份素山珍五两黄金,荤山珍十两。”
  林为点了一荤一素后,问道:“小二,打听个事,为何紫光阁此时大门紧闭,可是有什么变故?”
  店小二反问道:“上仙是新近入门的吧?谷内四楼,青红紫黄,红紫黄三楼上午处理公事,青楼中午开市,听说仙人多是早晚炼功修行,上午听经学法、受领任务,下午来青楼淘宝购物、交易所需。”
  “原来如此,多谢小二哥。”林为说完取出两枚金叶子,交给店小二,说道:“多余的算是给你的赏钱。”
  店小二接过金叶子,眉开眼笑,躬身谢道:“多谢上仙赏赐,小的这便去给上仙准备。”
  一柱香后,当归獐肉和清烧猴头菇端了上来,玉盘珍馐、芳香四溢,林为看得食指大动,大快朵颐,不一会吃得盘干碗净。
  离开仙客来,青楼两侧商铺均已开业,街边小摊也陆续支了起来,卖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灵草、灵丹、法符、法器、阵具、兽卵、灵禽、妖兽,不一而足,基本上都是林为没有见过的。来此淘换的弟子逐渐增多,林为随着人流边走边转,看得眼花缭乱。
  虽然乾坤袋内有二十颗灵石,但东西太多,林为反而犹豫不决,不知要买何物。
  正在林为信步闲逛之时,突然看到前方一群人围在一起,声音吵杂,林为挤进去一看,只见一个不大的摊位,上面摆着十几瓶药液药散,一个八九岁的女孩端坐摊后,圆脸红润,齐耳短发,身着红衣,赫然是一名内门师姐。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蹲在摊前,吊梢眉,三角眼,一脸麻子,身着黄衣,正在苦苦乞求。
  “罗师姐,师弟我修为突破在即,急需灵药冲关,你就行行好,把这瓶聚气散卖给我吧。”
  罗姓女孩断然拒绝道:“不行,只换不卖,入梦符、停云符,只要你拿出其中一个,摊上的丹药全部送你都可以。”
  老头磨着嘴皮,不停地劝说道:“罗师姐,宗门大比刚结束,青楼内法符早被一扫而空,别说入梦停云这类的冷门宝符了,就是金刚符、灵剑符、炎爆符此类热销符篆都是一符难求。师姐你就不能换个条件?”
  “不能,入梦符、停云符于我有大用,师弟你别费口舌了。”罗姓女孩说道。
  “不知罗师姐换此两样符篆有何用处?”
  “告诉你也无妨,烟霞峰断空崖下有一个九灵鹤巢。九年前,我入师尊门下时,这对白灵鹤刚好产卵,掐指一算,近日幼鹤破壳在即,我央求多日,师尊才准我取卵收服。我并无飞行法器,当然要以法符智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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