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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失常人格 / 第四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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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工作一天的辛苦与一肚子的委屈,只有在电话里跟妈妈───诉苦,才能暂时忘掉;找人诉苦只能换来眼前的舒服逐走了高尚的志愿。
  ───你以为你自己很特别吗?谁不知道功成名就的人都是这样熬过来呢?工作两年多了,工资不见涨,反倒是换了五六份工作,次次都爱装大爷,───大爷我要是愿意快乐一会儿,而后混天地黑的睡个大觉;谁不喜欢这样呢?
  生活既是那么无聊,痛苦,无望!生活的毒疮只能借着靠玩手提电话,烟酒和女人的毒药麻木一会儿,以毒攻毒,毒气有朝一日必会归了心,谁不知道这个呢,可又谁能有更好的主意代替这个呢?
  越不肯努力便越自怜。以前我什么都不怕,敢闯敢当,现在我会找安闲自在:在广州的出租屋那段日子里,刮风下雨,我都懒得出门面试,有得推掉就推;身上有点酸痛,也会休养生息───一歇就是两三天。
  自怜便自私,支付宝里那点钱便不肯借给别人一块,想起那几天小严同学叫我在天猫帮他买***,说好了会发红包给我,尽管是三块多的价格,我也不愿干。
  那点儿钱专为留着风天雨天自己垫着用。烟酒可以让人,钱不能借出去,自己比一切人都娇贵可怜。
  越闲越懒,无事可做又闷得慌,所以时时需要些娱乐,或吃口好东西,或玩弄企鹅号的女朋友。乃至想到不该这样浪费光阴与金钱,我的心灵永远有句现成的话,由多少可怜的经验使我懂得的一句话:“当初咱倒要强过呢,有一丁点好处没有?”
  这句话没人能够驳倒,没人能把它解释开;那么,谁能拦着我不往低处去呢?懒,能使人脾气大。
  十几年的优质教育白白浪费了,现在我算是知道了怎样对人瞪眼───回来这几天里早上我暂时代替母亲───骑电车送吖俊上小学,然后傍晚五点左右接他放学;
  现在的小孩比起以前来娇贵得多,生活条件越好,人就越懒!自打农村实行真正的九年义务教育,老师们也开始蠢蠢欲动───夹带校长怎样思考赚外块。
  我以前就读的那间小学发生过一次老师们的大罢ke───无非就是老师工资低,没油水可捞。
  曾经我的老师也向她的学生诉苦───说农村老师工资特低。但现在我知道自己的汗水是怎样的宝贵,能少出一滴便少一滴;有人要占我的便宜,休想。
  这年头借钱难,还钱更难!无怪乎有人给我起个外号叫“铁公鸡”。
  管它是铁公鸡还是银公鸡,跟你很熟吗?凭什么你问我就得借,就连老同学也不例外。
  想当年我穷困潦倒,向大学里一个叫志权的同学借钱度日,志权生得人高马大,五官也算是上俊俏,尤其是穿上西装时,简直酷毙了!
  平日里接触发觉志权人挺好的,可谁知道对钱看不开,抓得太紧。有一次他叫我去他那里工作,我去到后就后悔了便婉言谢绝。
  几个月后,我问他借钱,他就说一句“不借。”我不懂,那时我心灵比较脆弱,以为可以靠几年的同学关系,当年还是上下铺呢,没想到他竟然会回复得那么绝情,一气之下把他联系方式全删了。
  “嘟嘟”───到了学校门口,熄火车匙,随便的把车停下,让吖俊自己走进学校。
  世间一切都在变化着,就连村里的小学,也爱装摸作样───学人家搞封闭式教育,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这里是农村!居然一个月向每位学生要200元伙食费!据我所知,该所学校师生不超过200人。
  我保守估计学生应该有180人上下。你想想,一个月就有三万六千收入,───好过去冒险打劫哩,不,胜似抢劫。
  除去周末,总共就22天左右,这二十来天的伙食费我就不信你们能超过一万块钱的花费。
  我相信很多人是从个人角度考虑的,22天200元,差不多一天十块,不算贵呀!───怎么不从整体上去想问题呢,把资源集合起来,准保吓死你───尽管我们这里的物价赶得上了广州的物价了。
  可是,你知道她们一天包两餐吃的是什么吗?吃素!绝大多数都是菜比肉多。
  象什么瘦肉粥呀,辣瓜粥,最好的算是鱼丸汤了。
  好想投诉,太欺负人了,带强制性的───,说什么你不住宿就不要来上学了!当我把这念头告诉母亲,被她教训了一顿:“别多事,这么多人都不投诉,你为什么要强出头,你以为好玩吗,不知所谓!”
  “妈,就因为太多人做习惯了缩头乌龟,所以学校才敢越来越放肆了,”我反驳道:“你害怕什么?是担忧连累吖俊么”。
  “叫你不要投诉就不要,别说那么多!”
  平日里很少看到母亲发那么大的火,虽然我这次回来也让母亲很伤心,可伤心归伤心,不至于轮到向我发火!
  诚然,投诉这事可大可小,你得先打电话给湛江教育局,然后他问你是哪个学生什么人,你的个人资料等等诸如之类的需要核实,再者就去学校调查。
  可是这么一来,古时的“官官相卫”就露出水面了。
  一旦你成功投诉,学校必定知道是哪个学生家长,而学生就会被老师打入冷宫,───之前村里的中学就发生过类似的事件。
  学生的家长投诉老师补课收额外费用!第二天,我起的很早,发觉头与喉都有点发痛,这是因为昨晚第一次喝白酒搅稻花香一起喝的关系,我倒没去注意。
  顺手拿起一张椅子就坐在院子里晨练───玩哑铃。
  清晨的小风吹着我的头,我知道这点头痛不碍事,相信不久就会过去。可是心中另有一些事儿,使我憋闷得发慌,而且一时没有方法去开脱。
  昨天夜里的事教我疑惑,羞愧,难过,并且觉着有点危险。然而“命运”的大蒜头终归会栽倒我头上。
  昨晚爸爸打电话回家,母亲跟他说了好长时间。两人对话,唧唧喳喳,似乎在说我的事,完了后就听母亲讲,你爸是可能坐下午两点多钟的班车。
  我掐指一算,约摸大概晚上七八点就到家了,心中又有些难过。全然没有一丝高兴。大概到了晚上八点多了,爸爸还没回来,母亲就开始担心了。
  其实整个下午母亲的心就一直揪着、裹着,自打爸爸上车后,只打过一次电话回来说他坐车了。可到了晚上七点半,母亲拨了爸的号码,里面传来一个女的声音提醒说对方已关机。
  母亲自我安慰说,可能信号不好,要不就是电话没电了。
  怕什么就来什么,我心里的惭愧与气闷凝成一团,登时立住了脚,呆立在了那里。
  说不出话来,远远看着有个人影向我走来。
  心中原本苦恼,又在极强的灯光下遇见这新异的新东西,我已然没了反应。自己既不肯动,心里倒希望那个人快快进屋去,或是命令他干点什么,简直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一种什么也不像而非常难过的折磨。
  “嗨───”,他往前凑了一步,声音不高的说:“别愣着,去,进屋去,赶紧的,有话跟你说。”
  “爸,你终于回来啦,妈等你好久了。打电话你也不接。”
  我赶紧叉开话题,“到底出了什么事,让我们担心死了。”
  “嘿,能出什么事,想不到临近中秋居然遇上大塞车,碰巧手提电话那时又没电了。”
  “妈,爸回来啦,”我提高嗓门,尽量使屋里的人都知道爸爸回来了,仍然不忘关心道:“爸,你饿了吧,快去洗洗手吃饭吧!来,我帮你拿行李进房!”
  我信手接过爸的行李袋,前脚刚踏进房门一步,后脑勺就听到爸爸的一句话,顿时栽倒在地上。
  “嗯,好,等我吃完饭再跟你好好说说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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