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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几乎没有什么力量爬起床。
经过昨天里与家里人的谈话,多多少少心里难受的忧虑暂时得到解脱,照理说应该很轻松才对啊。
昏头昏脑的,一个‘大’字脚依然还挪在床上,动弹不了。
借着巷子里的太阳光投射进来,已然看见了嘉慧。
她的脸上溢满了笑容,嘴角轻微做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笑骂道:“舅舅,该起床了,你个大懒猪,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整夜里我想了很多,脑子盘旋着:爸爸要回来啦,怎么样哄骗爸爸呢,再说了妈一定要爸爸带我去医院检查身体,万一查出没毛病呢,这不穿帮了呢,当然了,我也不希望自己身体出现问题;可要是身体真出了问题,那真活该吖?
“生存还是死亡,真是个问题。”“哬,才七点多钟,还早着呢?”
我迷糊糊的抓起枕头底下的手提电话,眯着眼睛看了下时间。
嘉慧撒娇不满道:“还早?哼,我们都快饿死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快点起床给我们做早餐哩。”
我抬起头来,看着她,发现她还是没有什么可爱的地方,可是那声‘我们都饿死了’在我心中还微微地响着。
唉,这情形跟之前在广州漂泊多相似!终究还是要起床的,本想回家后赖在床上做个大少爷,有人服侍该多好呀。
嘉慧这声音带着温柔的亲切,似乎在哪儿曾经听到过,唤起些可有可无,欲段难断的情分。
我还是低声的,但是温和了些:“我就起床!”
“吖舅。”她往近凑了凑:“我要吃鸡蛋粥!”
“好呀,”我一时懵住了,敲了下她的小脑袋,“你呀,还是老样子,老爱吃鸡蛋粥。”
十来分钟过去了,粥煮好了。其实鸡蛋粥的做法非常简单,跟油盐粥一样,我做小孩子时就非常爱吃这两种粥。
首先,把鸡蛋捣碎放进碗里,然后,往碗里放些许盐,对了,还要加点花生油。整个过程就如此简单明了。
我把鸡蛋粥做好了,就叫嘉慧来吃,嘉慧直夸我不如去做厨师算了,手艺精湛。
我一笑至之。
又是一天很平淡地过去了。我郁闷的心情快要到了不能再忍受的地步。
这天下午,我决定出去走走,回来这么两三天里,一直都没能在村里闲逛,一来跟村里人不太熟───怕打招呼;二来呢年轻的小伙子都出外赚钱去了,现如今就剩我一个年轻人悠闲在家。
猛然碰到易辉。
虽则回来这几天偶然会和易辉碰面───可很少上前打招呼,尽管我们又是小学同学,可那层关系毕竟年代久远了。
再说了,随着人长大了,已没小孩子时的天真,随之而来的一种陌声感袭来,───隔膜。
并且我得出一个结论───和他只能算泛泛的交情了。
“易辉,往哪里去?”我带讪地叫着。那一米七三的人儿立住了,向四下里瞧,看见了我,就不介意似的回答说:“随便走走。”
事实上易辉从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在他爸的烟炮厂里工作。
我刚想问他,但是易辉已经向右转,提起脚跟要走了。他说:“有空聊,再见”,竟自走了,身后拖着像尾巴样的一条影子,还在我跟前晃;但不到几秒钟,这影子亦渐远渐淡,不见了。
我呆立看着天空,叹了口气。初秋的夜晚,星光叶影里阵阵的小风,我抬起头,看着高远的天空,叹了口气。
这么凉爽的天,可是我依然觉得空气仿佛不够,胸中非常憋闷。
听母亲说,爸明天就回来了。该来的迟早都会找上你。
我好想坐下痛哭一场,以自己的体格,以自己的高尚人格,竟会做出这种事。
现在不单只怨恨自己的窝囊,而渺茫的觉得一种无望,恐怕自己一辈子不会再有什么起色了。
我憎恨命运这东西,也许很多人相信人定胜天,觉得命运应该由自己掌握。
自己的命自己去主宰,说的很霸气,却底气不足,我认为。
去年7月8号,我托同学小严帮我网购一部手提电话,价格定在一千块以下。实话实说,对于智能手提电话,我要求极低,能上网即可。
当然,我也会有那些老人思维:上千块买一点儿冬虫草,值得吗?换言之,五六千块的苹果当真适合自己?
如果非要认真讨论,恐怕得要三四千字,就此打住。
事实上很多人都喜欢把自己的价值观强灌给他人,以为自己不适合,别人也都一样。这让我想起郭富城先生的“鞋子理论。”
闲话休提!
话说7月10号网购的手提电话就到他手了。
我冥冥之中,感觉自己的命运───脖子,好像被他捏在手里,我急需摆脱这种控制,───令人不安。
如我所料,那几天他在香港那边旅游了。
后来我同学打电话给我,说他12号晚上回来。带着窃喜,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等他,一直等到十一点多,我实在不耐烦了。
───当我在楼下的池塘边看到他,───他光着上身,皮肤黝黑发亮,脸涨红得要命,天哪,他喝酒了。
一回来就喝酒!要知道那几天我都发信息催促他我急需手提电话用。
躺在凉床上,我摇晃着折叠床,反复想着同一件事,我明显意识到自己犯了很大的过错,───脑子发热,干了件糊涂事。
───欺骗!内心非常恐惧。搞得自己跟罪犯似的得了什么后遗症!
因为我怕,我怕得报应!对于世上是否真有报应,我是不信的。───我见识了太多了───好人没好报。
我独独怕的就是心不安,真的会心不安!尤其是最近几天晚上老是会发噩梦。
有些人是可以通过宗教的信仰催眠来解脱自己,祛除自己内心的不安。
但我恨我自己曾经做过的龌蹉肮脏事,我试问过自己是否真的很卑鄙无?很无耻?很混蛋?
一个个噩梦在脑子里纠缠不休,无穷无尽的梦境片段组成失败的人生整体,这种失败让人充满挫折、仓惶、忧伤、悲哀如此种种负面情绪,再凝聚起来变成痛苦。
只能在痛苦中挣扎,无法逃脱。
答案告诉我:是的。
有时,人的痛苦往往来自两个方面───一是肉体,二是精神。
当然了,也有人认为人最大的痛苦也许不是病痛,而是内心的折磨,道德的谴责!
所以,有良知的人他们往往到了晚年,最怕的就是───回忆往事!手提电话此时就放在我怀里,听着吕方演唱的《流浪花》,“───让我再有意思好吗,从今世上实在不需有我吧……”
───重新回到这个浑浊的世界。良久,我心有所思,拿起手提电话,点进一个名为‘小胖子’的企鹅号,啪啪打出一行字来发给对方:乔,对于“痛”你有什么看法?或者说什么叫“痛苦”?
乔,是我的一个老乡,比我大四五岁。
我小时候就经常跟他腻在一起玩,曾经有过一次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2011年我才有自己的企鹅号,一直想加他,直到今年过年时才成功加到他的企鹅号,平时他都很少回家。
没多久,传出滴咚一声,我知道他回信息了,赶紧点来看:“想要得不到就痛苦咯”。
“额,那只能说贪心,”我快速敲打手提电话键盘回应道,“这么说吧,我理解的‘痛苦’就是有人拿把刀刺你肉,血流出来,问你痛不痛?”
“这个叫疼啊!”“肉体的痛苦就不是痛吗?”我反问他,“精神上的痛苦,也是人为的,你不去想就没了。好比我刚才举那个例子,你被人扎一刀,还不是赶紧找止痛药。你不去想就没了,想太多就有烦恼,你当然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揄掖道。“是啊。”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满意答案,放下手提电话,本来就知道答案是这样,可非要去问别人的看法,就算别人同意了又怎样?
刚好音乐盒里传来黄凯芹的经典歌曲《晚秋》:何时能解开心中多少苦与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