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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段归途,灵魂仿佛找到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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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经很深,让小为开车过来接自己回去来回奔波太辛苦,不如自己叫个车回去。而且这样不会让青儿多想,他也可以心里轻松一些。他看到一辆出租车起了这样的念头。
  匆匆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唯一留下的就是她告诉的一个手机号码,还有她的名字。
  人生太多交集就是如此匆匆,每个人的命运看似自己做主,实际冥冥中都被一一安排。就像自己不小心走入那处荒废已久的四合院,被蝙蝠抓伤,然后遇到青儿,被她细心包扎好伤口,从未粗心到让手机断过电,还借走了她一百元。等等!华从车窗看着夜色中的明理县思索着,命运真实无常,上一秒还是桃花依旧笑春风,下一秒人面已不知何处去。
  不知是月色朦胧,还是心中不舍,华能看出青儿的背影似乎有些落寞,又或许是自己有一丝丝落寞的情绪,亦或是自作多情吧。
  出租车司机很是健谈,一路上对明理县做了绘声绘色的描述,他说这里曾经是慈禧太后休息的一个驿站,准确的来说是逃亡的地方,当时因为朝廷动荡来这里避难,这里的人们很善良救了慈禧太后及随从一行人。
  当时这里的百姓和商行救了她,给他们吃穿住用,直到危机解除,明理县就这样被朝廷当做天下的一块风水宝地,只是后来清朝灭亡,天下动荡,不知道为什么飞来很多很多蝙蝠。传说是蝙蝠为了保护这里的人们,用身上带有的剧毒使很多八国联军的士兵染上一种奇怪传染疾病,死掉很多人,又因为医治不好传染性极强,后来他们十分害怕不敢再对这里的人们随意蹂躏压榨,才让这里的建筑和文化没有被破坏完整的保留了下来,才有今天完整的明清建筑和民俗民情!
  你猛一看这里的人们虽然贩卖蝙蝠,但绝对不是任意屠宰,而是保持蝙蝠的平衡,每年这个季节政府都会鼓励当地人去捕捉一定数量的蝙蝠,然后销售到外地。虽然听说有些人会把它们卖向餐厅食用,但是很多是用来放到外地用作捕捉害虫,更多的是造福百姓。
  我看你是外乡人,是不是也来这里捕捉蝙蝠的?华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从不喜欢说谎的他有点支支吾吾,心想总不能说来这里喝蝙蝠的鲜血吧,这样大半夜会吓坏这位司机大哥。这么好的人如果给吓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司机大哥说第一次拉他去自己要去的目的地,一来家里母亲生病着急用钱,二来看到华一个外地人大半夜在这里很着急,心生几分同情。再想,自己回到家,晚上也会因烦恼睡不着,这样有个伴,或许还能缓解一下内心的孤独和压力。
  华微微笑了笑说“好久未见,比较想念,所以来见一个朋友!”这样可以是见蝙蝠,也可以是见青儿。可是到底是来想见明理县的蝙蝠呢,还是青儿呢?华被自己说的也有些恍惚。
  “嗯,理解理解,那么漂亮的女孩,人又善良,你真是好福气。要好好珍惜啊。我刚路过的时候看到她取出钱给你,估计那是她仅有的钱吧!这里的人们都很善良,连腐败的清朝统治者都能保佑平安!何况是你呢!”司机大哥一边笑一边说着。
  “嗯.....是是。”华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是赞美呢,还是讽刺呢。他不会以为我们是一对恋人吧,这都是哪里和哪里啊。“不过,大哥,你怎么知道那是她仅有的钱啊?”华一边赞叹大哥跑出租车观察仔细,又满脸疑惑,就笑着追问了一句!
  “应该不是你的卡,否则不会取这么点钱出来。如果是她的,她是本地人应该知道这里到你的地方,一百元远远不够。而她只给你一百元,说明她卡里已经不满200元了!而她想都给你用。所以,你说这样的女孩善良不?”
  “哦,这样啊,分析的蛮有道理的。”华暗自惊讶,这明理县的蝙蝠真的有那么神奇吗,连出租车司机都被影响了?像福尔摩斯一样推理这么厉害,严谨而逻辑清晰。
  “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我的卡呢。”华追问道!
  “很简单,因为我看你的穿着和气质应该很有经济实力啊。”司机大哥恭维道。
  “那你怎么知道她想都给我用,万一是我和她要的呢?”华越听越有点不解了。
  “是啊,有这样的可能。但那一定是另一种情况了!”司机大哥还卖起了关子。
  “大哥,你不做侦探好像是埋没了天份了,做市场分析调查我估计也绝不输于一些专业人士啊!我倒想听听你的分析!”华赞叹道。
  “那这种可能就是你们初次见面,你和她借了一百元,而她卡里仅有一百元,都借给了你!”司机大哥果然推理准确,言语干脆,直接了当,让华听的一头雾水!
  “不过......如果第一次见面,怎么竟然给人一种恋人的感觉呢?”司机大哥好像也有一些疑惑了。
  这下轮到华摸不着头脑了。“这位大哥思维缜密,观察细致入微,如果观察国际金融市场和国内金融市场一定会有最客观真实的评判,而且提出的假设更能为交易者提出突破性的发挥,如果把他放在金融市场,可能发挥出来的价值比开出租车强一千一万倍!”
  “是啊,那你还说我们像恋人!”华想继续听听,为什么他们俩会给司机大哥这样的感觉呢!
  “其实啊,易经八卦常讲,世界万物相生相克,都有因果,物理学上讲共振波,让两个本该没有联系的物体,通过内在同样的频率共振共振,寻找寻找,有一天不小心就靠近,走在了一起,这包括我的车靠近你,你要走,我要赚钱养家,也包括人,你遇到她。虽然佛学讲因果轮回,我不相信,但我相信命!你们俩有眼缘,也是人们通常说的第六感觉!”讲到最后司机大哥还发出一声叹息!
  “真是这样,也许吧,也许这里有自己的宿命!包括和青儿的相见,和司机大哥的相逢!”华暗自叹道!
  华想着司机大哥还真的比自己还能调侃,一会易经八卦,一会物理学,还把第六感,应果轮回都说了一个遍!这世界的神鬼玄学科学心理学也不过就这些东西相互纠缠罢了!大哥真不是常人。听了大哥的一席话,他有些担心起来青儿了。那她生活一定很拮据吧,把卡里仅有的一百元都给了自己,一个见面不到半天的陌生人。那是她的全部,全部的信任。
  “我刚听到你叹息,大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华像找到了一个知音一样,没想到出生在国外,接受的是西式教育,创业也算有些成就,即使在白人歧视黑人和黄种人的阶级世界里被人备受尊重,但那种隔阂,不必言说但真实客观的存在着!而眼前这位陌生人,一位普通的司机,因为租车而认识就给了他一种魂归故里的亲切感觉,觉得这才该是让他血液沸腾流淌的地方。
  青儿的善良,拿出全部的信任。一个出租车大哥几百公里开外没有拒绝的载送,车上如同故人的毫无戒备甚至带着关怀的聊天!
  在美国的这二十几年里,除了父亲,妹妹,这些血脉相连无法割舍的家人那种生死相依血浓于水的真情外,生意场上追逐金钱驰骋沙场早已经让人性变的灰暗游离,那种比金子般珍贵的真诚也早已经灰飞烟灭!压榨和剥削睁眼可见,人们为了生存而斗争着,像两头雄性野狼撕咬着对方的皮毛,决定着另一头母狼的归属,并高尚的称之为这就是物竞天择,是站上金字塔尖的被奉为真理的丛林法则!
  明理县在身后越来越远,可是那种温暖却越来越强。青儿她就住在县城吗,她回家了吗?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夜空中月亮银白如绸缎,柔如她的笑容,落在大地的清辉仿似她洁白的含笑的牙齿,让人思绪翻滚!
  大哥说道:“是啊,我们都会有牵肠挂肚的人,都要为了生活全力以赴,照顾好珍惜好爱的人,最起码物质上的供给要满足。虽然这些年国家经济越来越好,但县里还是穷人多,生活还是捉襟见肘,一旦家里有人生了重病,几乎是雪上加霜,成为压垮一个家庭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就是这样现实的例子,如果不是我母亲这次生了重病,生活还勉强过得去!不曾想.....”
  华从没有被金钱带来的烦恼困扰过,在国外被称为贵族阶层,国内被奚落的冠以不是自食其力的富二代!他从小就出生在优越的家庭,有保姆伺候,吃喝拉撒都选用最好的,最有知名度的,出行回家有保镖接送,长大后自己又独创编程,发明金融软件专利,赚了第一桶金!在物质上顺风顺水,未曾想过金钱的压力会让一个侃侃而谈乐观富有能力的人瞬间叹息无力,卑微如尘埃!
  可是那种善良真诚乐于助人未曾在物质的匮乏下消散,泯灭。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吗?”当车穿过一条繁华如同白昼的几百公里外的干净街道,停到一处独栋的别墅前!大哥看了看手机的定位有些疑惑的问到,以为走错了!
  “是的,就是这里,大哥!你稍等等我片刻!一会我过来!”华快速的进了院子,五分钟左右的时间,面带微笑的对大哥说道!“你看,我没有跑掉吧!”他又开起了玩笑!
  “怎么会呢兄弟,一路上和你聊天就像自家人一般,我相信你!”大哥真诚的说道!
  “这是你的辛苦费!谢谢你,大哥!”华把一叠五千元的百元钞票递给司机大哥!
  司机大哥一看这么多钱,马上推脱到“这怎么可以。这么多不能要,五百就足够了!”无功不受禄,而且我们萍水相逢,我不能接受!
  “大哥,怎么叫无功不受禄呢,你给我讲明理县的历史风云,谈论照顾爱人亲人的生活哲学,还我给上了一堂深刻的推理课,这些知识是这点钱无法学到的哦,况且我还真需要你的帮忙!这个忙不止这么多钱能做到!”华带着真诚的语气说道!
  “哦,兄弟,你有什么事情,我一介粗俗布衣百姓很荣幸为你做,只要能帮到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司机大哥也有些激动了,觉得遇到了一个懂自己的人。
  “那你必须收下钱,我才能请求并接受你的帮助!是关于明理县的,你能帮到,不复杂!”华固执的说道。
  “好吧,那我就不推脱了。”司机大哥实在推脱不掉!
  “我想让你回去帮我调查下明理县的蝙蝠市场,他们都是哪里的买家居多,他们都用蝙蝠作什么?我想参与蝙蝠市场,为明理县做点事情!”华郑重的语气里带着复杂的情愫!
  他记下了大哥的电话。望着他开着车匆匆而去。有些不舍,似亲人的离别,想挽留又不能,就像妹妹,回国这么些天也没有见过一次面,只短短通过一次电话。或许有一天终究会再次见面的,他相信!这种如同家一样的温暖的渴求,冲击着他的胸膛!
  是啊,那里有让自己身体康复的蝙蝠之血,有一个仅有一百元都给了陌生自己的美丽的女孩,还有明亮干净的月光,有善良的大哥,那是一个可以讲道理明理的地方!在那里,华第一次找到了根的感觉,温暖,留恋,心脏血液跳动的温热感,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归属和故乡吧!
  天空微微有了亮光,华想好好睡一会,这一天从未如此快乐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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