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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月色如钟,敲动两颗跳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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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英雄不问出处,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个明理县还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啊!
  “她怎么会知道我身体有抗体呢,难道这里贩卖蝙蝠的人都是这么专业吗?如果真是这样,她应该是最美丽的蝙蝠贩子了吧!”华心理想着。
  “他这么晚一个人,一个外地人应该是住宿在这里,不然这么晚了到哪里去呢?可是又不像一个贩卖蝙蝠的人。他体内从科学上来讲一定有病毒抗体,而且他不同于常人。可是,为什么偏偏来到明理县呢?”青儿眨巴着眼睛思忖了半响。
  华看了下手表,已经快晚上12点了。他想赶回去,让小为开车过来接他回去。明后天还有招聘的事情。掏出手机正想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有电了。刚才惊慌失措,竟然疏忽了,这下可麻烦了。不过马上他嘴角露出一个斜斜的笑容。
  “呃,我的手机没电了,我能用下你手机打个电话吗?”华盯着青儿的大眼睛问道。青儿这才意识到自己也没有带电话,虽然带了一个包包,有银行卡和一点零钱,唯独没有拿手机。怎么关键时候这么粗心啊,要是碰到坏人,今天可麻烦了。
  “想什么呢,我又不是坏人,用不着报警!”华像偷窥到了青儿的心思。
  “哦,我着急出来抓蝙蝠疏忽了,也忘记带了。”青儿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自己还从来没有这么粗心过呢。哥哥说过,细心的女孩不吃亏。今天差点被言中。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只是看起来怪怪的。
  “嗯,那你借我点钱吧,我去附近找个地方充下电!我刚看到你拉开包的时候有钱,回头我肯定还你。就一百元!”华故意把包说的很大声,像故意提醒青儿一样。
  “你......眼睛倒是蛮机灵的。就盯着钱看吗?”卡里取了2百元,回家买完一些东西,只剩下几十元了。她有点脸红,自己也没多少钱了,还想着自己回城里坐公交车做路费用。单位的补贴工资过两天就发下来,银行卡里仅剩一百元了。青儿有些犹豫。
  是啊明理县的人们很朴实,也很贫穷。或许他们天生下来的使命就是用来保护这里的蝙蝠,就像这片安宁的土地守候着他们一样!只是后来太多外来的人员来这里偷偷的捕捉蝙蝠,再后来干脆明目张胆大街上做起来贩卖的生意,因为有一部分富有的人以吃蝙蝠而炫耀自己的昂贵和与众不同,有需求就有买卖。
  有时候青儿在街上看到笼子里那些蝙蝠的眼睛会莫名的难过,甚至流出眼泪。就像看到了自己一样,渴望从牢笼里飞出,飞出这片贫寒的土地,却被人一次次关起来,一次次折断翅膀。只是自己用一个个夜晚让自己的双翅一次次长好,长到丰满,长到强大。而它们却改变不了成为一些人餐桌上的美味。
  “我......你什么时候还我。这些零钱不多,只有几十元。我可以借你一百,但是你一定要还我!”青儿支支吾吾的说着,自己倒像个犯错的孩子。刚才还自信满满一副地主黄世仁的架势,现在突然有点农民杨白劳的怯怯感了。是啊,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区区一百元不足一提,但是对于自己是多么珍贵多么重要,对于曾经的哥哥,父亲,都是多么宝贵。那是可以让他们看得到未来曙光的一扇门。
  其实不是害怕帮别人,而是不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帮助人,眼前这个陌生人才认识片刻。而且他一副不严肃的样子。青儿想着,善良不应该被辜负,要小心的使用!
  “嗯,你怕我不还你啊。哈,好吧,喏,这个就当抵押了。”华像看出了青儿的心思一样,还没来得及青儿反应,一只带着夜光的沉甸甸的手表就被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三根指针准确无误的一起指向了12点!
  “这......你......,我......”青儿被这突入起来的一幕弄的不知道如何来回答。她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从小到大就乐于助人,读书时候打扫卫生,帮别人打饭,宿舍里的脏活累活都抢着干,不论在家里还是在学校,同学们也都很喜欢勤劳善良的她。只是上天似乎从未眷顾过她一回。她给过乞讨者五元钱,却因为差一元钱上不了回学校的公交车,在路上足足走了2个小时,她的付出永远是最多的,回报永远是最少的,尽管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这是我的诚意,你不要太在意,我肯定遵守诺言!”华一连串把青儿不知道该如何说的话轻松风趣的说了出来!
  “这是我妈妈送给我的礼物,从她给我那天起,就一直陪在我身边,未曾离去片刻!”青儿看到华的眼睛里有一丝落寞黯然的光,像乌云遮住了月光。
  “哦,好吧!我给你取钱去!”青儿又带着坚定的语气,像是得到了保障一样。只是为什么他一说起他母亲会有失落的情愫流露,他的母亲一定是个美丽的女人吧。因为基因遗传上可以很好的判断,他的眉宇间就秀气灵动,掩盖不住那种天生的聪慧。
  “哈,这大半夜的,到哪里取啊,不会把我给卖了吧。我可是遗传了我母亲的优良基因很聪明的哦!”青儿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像能透视自己的心思一样,怎么什么都能知道了,都不敢乱想了。看着他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东张西望的样子就想笑!
  “不远的地方有取款机,县城里只有固定的一两个地方有取款机。离这里不远处就有一个,我们很快就到。这里回收蝙蝠的倒是有,大活人没人要的,你放心!”青儿略带严肃的说着,心里倒是有点甜滋滋的。
  走了好一回,还没有到。华问到,咱们好像走了好久了啊!可是心里第一次想,这长长的路一直走到天亮多好!
  “一个大男人那么胆小,还真害怕我把你卖了不成!这是地球,最不缺的就是人,你以为你是外星人稀有物种啊!”青儿紧接着一边玩笑一边嗔怒的回了一句。
  “哈哈,我妈妈说过,漂亮的女人脾气都不好,我其实不相信,今天才发现,她果然没有说错!”华又调侃青儿!
  “我脾气不好吗,我只是给你壮胆啊。刚才我发现你的手被吓到冰凉冰凉的呢!”青儿暗笑的说道。
  “这还有用脾气不好来拐弯抹角赞美人的人啊,她的妈妈果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这句还是爱听的!”
  “看来啊,隐函数是多么重要,她成就了一个看似呆呆的人以敏捷,一个看似胆小的人以机智,看似冷冷的人以热情,不对,是嬉皮笑脸!”青儿脱口而出,用隐函数来比喻强大的基因是后天一切的基础。
  这次轮到华惊讶了,眼前这个美丽大眼睛的女孩竟然用隐函数比喻她的母亲和基因遗传的力量。隐函数是数学分析和高等数学的基础定理。是很多相关数学难题的基础,尤其在经济学和优化理论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自己写的金融交易软件程序中就运用过它的精华。没想到......难道这里贩卖蝙蝠的人个个都学识渊博吗?
  “你是做数学研究的吗,或者是基因研究,连赞美人都这么隐晦莫深的嘛,幸好最喜欢的是数学,不然还听不出来是夸人呢,还是骂人呢?”华也打趣说道。
  “这个人真是能胡乱猜,而且都快猜到八九不离十。智商这么高抓个蝙蝠都抓不住,却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青儿琢磨着!
  “是啊,我是研究坏人怎么偷偷跑去抓蝙蝠结果还抓不到,也在研究这类人的基因到底是聪明占比高呢还是笨占的更多一些呢!”青儿笑着说。
  “哈,我妈还说过,漂亮的女人胡说的时候都是一本正经的让人以为确有其事,正经的时候往往是确有其事的胡说八道!”华也笑了起来。
  “好了,你等我啊,我进去取好给你。”青儿小跑两步奔向取款机。
  明理县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县城,连同银行取款机的外门也一样,有一些质朴和简易。只有两个取款机,他看着青儿从一台换到另一台,这里某种程度上确实落后,同一片星空下,世界确实不同,但是这里却有一种给人踏实的时空错觉!
  “差点以为取不到钱,其中一台正在修复中,看这一百多多珍贵了吧。算你运气好!”青儿一边把钱递给华,一边感叹的说道。
  “是啊,我看到你奔忙着急的背影,让我有点感动了!还真担心取不到,不过运气好的人总会给运气好的人带来好运气的哦。谢谢你,好运气。”华总是一边一本正经一边又用玩笑的语气说话!
  “你...我有名字的,我叫云青,外号王,你这么喜欢给人起外号吗?如果你没有名字的话,狡辩王就是你的专称了啊!”青儿顺势介绍了自己!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已经接受了华的真诚感谢!
  “我叫月华。嗯,云青,云青,云中有青楼,朗月照丽人,还真是好听的名字,这云青,月华,星光点点的明理县,还是蛮有一家人的氛围嘛!”华又得意的开始胡说了。
  “你.....谁和你一家人啊,以为拉近关系就不需要还钱了吗?”青儿带着嗔怒的表情说着。心里却想,这个狡辩王还真能扯,但是这赞美还算过得去,不傻不笨。即使以后不还钱也算有了安慰!
  “以后就叫我华,青儿!”华直直的盯着青儿的眼睛,然后接过钱迅速揣进了自己的西裤口袋里。身上从来没带过现金,原来还能有一种温暖的温度从一张纸传递到掌心,然后再传递到心里,进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流满全身。这冷冷的月色下,那一百元他知道那是青儿用手攥热的温度!
  “你......你们偷蝙蝠的外乡人一直都这么好意思,一直这么热情的吗?对一个陌生人都这么亲切到不分孰轻孰重,没经过人家同意就占人家的便宜吗?”青儿微微生气的说着。因为这个称呼只有父母和哥哥才这样叫过。这个陌生人还真的是......!
  “哈,你什么,是不是被我猜对了啊,一定只有你家里人这么亲切的称呼你吧。看来抢占别人的专属权,不但会招来抢占者的嫉妒,还会遭到被抢者的质问啊。明理县,看来虽然明理,但不明主啊!”华继续胡说着。
  “是啊,说的没错,这个称呼只有家人才叫过。狡辩王不但狡辩起来让人无言以对,这要是厚起脸皮来其实也可以做到天下无敌的啊!你都没问人家允许不允许就这样,到底是谁不讲理谁不明主啊!”青儿故作愤怒,心里却没有讨厌,觉得从未有过的亲切。这个人怎么好像能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一样,以为傻傻的,其实一点都笨,可能只是不会抓蝙蝠吧。
  “那是,这是我平生觉得最美的一个夜晚,以前的夜晚都是黑暗的,没有月亮的,孤独的,觉得世界就是这般自己和自己对话才最安全的。可是,今晚有一个人,让我觉得美,而且安全!”华抬头看着夜空,缓缓的一字一句的严肃的说着。
  青儿好像能感受到他的孤独一样,竟然有一种想抱一抱他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她想到了哥哥明天。那个常常很晚很晚才休息的哥哥,他总说只有这样才能赶的上这个世界,才能把失去的光阴追回来,在每一个白天干完农活晚上还要学习的夜晚,哥哥也应该是这般孤独吧。
  可是哥哥也一定不知道,在那所离他遥远的学校,有一个妹妹与他一起埋头书海渴望让羽翼快些丰满翱翔于蓝天,带给哥哥安慰,实现哥哥的期盼!
  青儿的眼眶有些湿润,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有几分哥哥一样的气质。只是看的出他一定有一个好的家庭出生,有着优越的谈吐和那种生而带来的自信。而自己的哥哥,坚韧,内敛,幽默但深沉,像大海的海底一般不愿意让人探触,令人心疼!
  多希望哥哥有天能遇到一个疼他的女人就好!一个愿踏雪寻梅去,一个暗香依稀待君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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