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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打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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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唯风不是赵陈那个大马哈,那么另一场的北方剑道大会自然不会帮张绯碧报名,她也乐得如此。于是元气马尾少女就跟着一帮人热热闹闹的庆祝去了,按照姓许的的说法,这算是她出道以来的第一场,本不该如此随意,好在剑道反而不太讲究这种吉利,不过庆祝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由于来的路上众人已经体验了一把王老师傅的车技,回去时君雅直接把神子按在了后排椅子上,然后交由更为稳重的元气少女去开。当然主要还是智能云端计算在代劳,张绯碧之所以要开只是占个位子,防止某许姓年轻人忽然心血来潮也想秀一把车技。
  不过根本原因还是为了拦住蠢蠢欲动的君雅。那家伙上次带她去某公园玩,一路上高速狂飙,紧急闪避系统都快闪冒烟了,差点没把她给送走,甚至还引发了体内剑气动荡。虽然如今剑气问题已暂时解决,但那次的经历给张绯碧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那就是绝对绝对不能让雅雅碰到主驾驶室的一草一木。
  至于为什么连姓许的也拦,主要是他脱口而出说想过把瘾,接着居然找王家神子借电子驾照!张绯碧当时就窜了出去,迅速抢占主驾驶位,还很灵性地关了与副驾驶之间的电子门,对此姓许的也只能说一句:干得漂亮!
  以上就是他们四人被电子交警强行拘押,并一路护送回七十一中的起因。
  王负圭是万万没想到,元气少女小小的身板里竟藏了如此恐怖的力量,该减速的时候一脚油门下去,瞬间窜出国道,智能操控都惊了,愣是没敢把油门给顶回去。只因她踩油门时剑气迸发,将天窗和底板都开了个窟窿,直接导致国道上出现一条二十来米长、一臂宽的沟壑,还把路边的护栏给撞穿了。
  电子交警找到他们的时候,车子正浮在一片电磁屏蔽区内,底下估计是有国家级的线路部署。于是四人都坐在车顶,老神在在地等交警呼叫空中支援,将他们连人带车一起拖出去。
  在乘坐“吊车”回校途中,姓许的连连感叹:“小小七十一中,居然出了你这位车神,秋名山锦标赛第一吾校有望啊!”
  只可惜当下社会不太能接受车神的存在,张绯碧被省交通厅和江临市武装局联合警告,还被勒令重考驾照。但是经过许某人的一番辩驳,武装局临时收回了勒令,省交通厅也骂骂咧咧地驾驶着飞机离开了,因为这家伙根本就没有驾照!
  当然王负圭也没有,唯一一个有驾照的君雅,其本质是飞车狂魔,姓许的则只有特种载具驾驶资格证,关键是过期了……
  毕竟当下智能云端链接整条马路上的交通设施,承担了百分之九十的操纵任务,同时还兼顾剩下百分之十里边的危险操作预警和迅速反应,理论上有没有驾照都无所谓。可这根本就不叫开车,那家伙是当着自杀式袭击来开的,你见过那个司机一言不合就把车拆了的?
  不过事故主要原因还是出在神子的车上,高强度电磁护盾在激发的一瞬间,将国道旁的屏障击碎,相比之下,其剑气对道路传感系统群的破坏都算九牛一毛了。尽管这种国道路段并未采用全封闭的保护措施,但还是一定程度上减轻了行驶车辆的负担,而这看似不起眼的一个缺口……
  其实真的很不起眼,该路段的施工机器人两分钟就修好了,所以真正遭殃的,是他们坠落下去砸到的某国家级保密设施。此事直接引起公安部的关注,几人差点被当做间谍拘押起来了,好在被牵引回去的路上解除了嫌疑,这才享受了一次国家保密单位的热情护送。
  在七十一中图书馆前分别时,姓许的笑得合不拢嘴,因为他看到旁边神子收到了一张账单,条目多达一百二十八项,金额差不多是王氏核心产业半年的利润总和。但他也没高兴太久,因为他在附加条里看到了学校责令古武部开出的一张罚单,责任人签名周谛镇,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代付人:靳山雪。
  而这罚单追责对象是古武四组,并未精确到个人,所以想骗元气少女打工还债是不大可能了,只能是他这个组长承担,靳山雪肯定会强行扭送他去校工部打黑工。打黑工倒是无所谓,关键是校工部那都一群黑心无良厂家,每次跟学校要经费那可是斑点不含糊,等到有重要设备故障要追责的时候,几个负责人就瞪着牛眼睛,也不说话,也不辩解,好像出了问题就是学校的错一样。
  极度排外,堪称全省范围内最团结的部门,所以姓许的其实很不愿意去校工部混。实在是不忍心跟着一起薅学校羊毛,毕竟每次有合作项目推出,哪怕只是多个人多双手,那帮人也敢把经费申请翻一倍报上去,最后以最低的预算应付任务,剩下的就全是部门内部员工分红以及福利。
  校工部尤其下辖的装备部,整个部门连半分钱积蓄都没有,该部门负责人曾经自豪的说过这样一句话。大意是学校的就是他们的,他们的也是学校的,但他们都是穷光蛋,学校才是大地主,所以不能跟自家人客气。
  不过校工部也有一个惯例,每一任部长离职的时候,都会捐很大一笔资金留给学校,或是让出属于他们的部分专利分红。名下有公司的就捐公司股份,或是留下一些价值不菲的硬件设施,校图书馆一层层的实验室,科武部和医学部里最先进的一批技术设备,五年一次的全校道路及屏障翻修都是这么来的。
  许默然连夜去了趟被戏称为“地震局”的部长办公室,结果助理说周局不在,姓许的只好冒着生命危险去敲隔壁靳副部的门。
  咚咚咚!
  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谁啊。”
  姓许的满脸黑线,这么晚还在办公室,这要不是故意在这守着,他能把门吃了!他继续敲门,也不回应,是谁你心里没点数吗?门口的摄像镜头都快贴他连上了,宁都看不见、认不出?
  他继续敲门,咚咚,咚咚咚,咚~
  “好了可以了,一听这么没有节奏感的打击乐就知道是你个没良心的,一天天尽搁外面野,也不知道早点回来,害我冷冷清清的守到半夜……”
  在一堆哀怨声中,靳山雪亲手开门,结果就看到一脸无辜的助理,旁边还站着个黑着脸的王负圭。她干咳两声,用想灭口的目光看着助理:“许默然呢?”
  小助理瑟瑟发抖:“在周局办公室呢。靳副局你先别生气,刚刚许默然暴力破解局长办公室的安全门,被周局拎进去了,骂到现在还、还没停。”
  靳山雪一脸那我就放心了的安逸表情,皱着眉对旁边的神子说:“进来坐坐吧。”
  王负圭当仁不让地欣然应约,点点头,径直走了进去。背后的靳山雪用比冰山低八度的眼神示意小助理去泡茶,还给了个你懂的暗示,素手在脖颈前狠狠一抹,凌厉而急促。
  这边周谛镇也没闲着,开始了漫长而枯燥的政治教育:“校工部,去!怎么不去?有钱不赚王八蛋!咱们古武部穷成什么样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你组员闯祸,学校罚单下来还是山雪抢着付的,她怕我这个部长给不起,跟人讨价还价丢面子。你看看人家!”
  周谛镇气得原地转了一圈又转头对他说道:“你再看看你,啊!闯祸了就跑去躲着,藏着,让个女……副部长帮你扛,让你去打工还债,又不是让你抢学校金库,凭什么不去?”
  许默然低着头,小声辩解道谁知这帮孙子要钱跟追命一样,人还在路上罚单就开到了部里。再说了,那叫打工吗,那就是馋学校的经费,下贱!
  周谛镇冷笑着拍拍少年的肩:“你以为咱俩隔这么近,用心声骂我,我会听不到?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啊!”
  少年嘴角歪斜,笑容带嘲讽。
  周谛镇大怒:“你小子敢瞧不起我?!敢瞧不起一个未来的小宗师?你刚刚在心底骂我下…咳,骂我馋学校经费,我一个习武之人,两袖清风一点是很合理的,那我想为部门找点资金怎么了,有错吗?啊!?”
  姓许的嘀嘀咕咕:“还不是你一个部长,连第五段的瓶颈都打不破,害得我们整个古武部都没脸找学校提经费的事,到现在还是三年前的标准。三年,三年!部里没给批一笔经费,你知道这三年里我是怎么过的吗?”
  “你那破组,三年来没招一个人,要经费干嘛,那不是浪费吗?而且上一秒刚到你账户,下一秒校财务的人就会立刻转走,你这不是找学校拿钱又还给学校,有意义吗?”
  周谛镇鄙夷道。
  “反正我不管,如今我组招了一堆人,一大家子指着我吃饭,今年社团经费必须到位,还得比古兵组翻两番。大不了就从三组扣,反正他俩大男人,也吃不了啥好的,拨那么多钱干嘛,学校里又不准实弹演练。”
  许默然把手一挥,今时不同往日,他也是个要养家糊口的男人了,再说如今可以打到别的账户里去,也不用担心校财务部耗子偷油。并且三组俩人,用不了那么多经费,肯定要省下来的。以前三组组长还会买买弓、买买枪,现在库存多的是,省这么多干什么,还不是为他准备的?
  周谛镇心底盘算了片刻,哼了一声,道:“你闭嘴,只要你愿意去校工部坑……打黑工挣一笔大的,别说多批点,我给你加到一二三组经费总和的三倍。”
  “当真?”
  “宗师不打诳语。”
  “可你还没宗师呢,怎么说?”
  “你闭嘴,下个月就是了。”
  “我不信,写个条,盖古武部的公章。”
  “我发现你这人怎么磨磨唧唧的呢,我好歹是一位准宗师,堂堂古武部长,从世族走出来的天才。这点小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以前在家里碰到了,看都懒得多看一眼,我会骗你?”
  “得了吧,你这世族出生暂且不论,再说你不是因为修行驽钝遭到排挤,又把老太爷气病,被家主赶出家族的吗?往上倒二十年,江湖上也没听到你的名号啊,何来天才之说?”
  周谛镇一拍桌子,整个房间颤鸣不止,准宗师的气机瞬间爆发又被匆匆收起。他伸出两根手指点了点桌面,神色平静但是杀气十足,语气平淡而威严:“你在教我做事。”
  姓许的立刻明白了,门外有人听动静,不能再嘻嘻哈哈了,不然老周失了面子,肯定要在别处克扣回来。
  屋里静了一刹,果不其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周谛镇已经走到了窗户前,点了根烟却没抽,双手背在身后,仰头望天。许默然只好去开门。
  靳山雪嗒嗒嗒地走了进来,带着狐疑瞥了少年一眼,把一份文件放在了办工作上,又瞪了一眼某人试图偷文件的爪子,这才转身离开。许默然切了一声,跟着也离开了,哐当一声带上门。
  窗前的周谛镇这才转过身来,悻悻地擦了擦汗,赶忙把手里的烟灭了。晦气!被这小子气糊涂了,藏了很久的烟也暴露了,他开始思考回去怎么跟老婆解释抽烟犯戒的问题。
  半晌,他躺在椅子上松了口气,我又没老婆我担心什么,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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