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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三国之大骗子 / 第十四章 官场

第十四章 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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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此次南下,行走甚速,不过在第二日午后,便抵达了目的地费县。
  这一路上,只见路边饿殍遍地,时常有面黄肌瘦的流民倒毙在路旁,野狗恶狼嚼食路旁曝尸者,他们也曾遇到了几起。
  丁灏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哪里见过这等景象?是以初时他尚能下马探查一二,顺手将尸骸埋了,可见的多了,却也只能驱散了事,路旁倒毙之人,早已经埋不胜埋。因此,当他抵达费县之时,却也早已没了初临“要职”时的兴高采烈。
  费县是泰山郡最南边的县城,往南就是徐州的琅琊国,县城的规模并不大,城内街道南北交错,结构倒也简单。因此,一行人进城后便直奔县衙,倒也没有迷路之虞。
  由孙乾的一个家仆,持了督邮的任命公文上前,守门的衙役见了,一边着人往里通报,一边则连忙点头哈腰地将众人迎进了门房之中。
  丁灏嘴里虽不说什么,心中却极是得意。前世他连个事业编都没有混上,如今这大汉朝堂堂正正的公务员,竟对自己点头哈腰,这让骤得高位的他如何能不志得意满呢?
  过不多时,却见衙门中呼啦啦出来了一大群人,为首一人四五十岁,身上穿的正是县令的官服。
  丁灏见状,心中得意,面上却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状,道:“岂敢劳汪县尊亲迎!”
  那县令姓汪,叫作汪明哲,身形中等偏胖,满脸堆笑。
  施礼过后,汪县令一双胖手使劲儿握着丁灏右手,连声道:“应当的,应当的!丁贤弟年少有为,此番亲临费县,实在是费县百姓之福啊!”
  当下,两人相互谦让着,在众人簇拥下涌进了县衙。
  按照规矩,丁灏当着众人之面出示了诸葛珪交授的督邮印信,表明身份后,汪县令极热情的表示,要让出县衙给他居住办公之用。
  丁灏新当大任,志得意满,可他知道,督邮权力虽大,可官阶毕竟不高,固然是郡守府牵制各县的手段,可说什么也越不过县令的前面去。他初来乍到,情况不明,可不能出这个风头。
  因此,他连忙向汪县令逊谢,坚持要按照规矩,去馆驿之中居住办公。
  一番推让后,汪县令见丁灏坚辞不受,却也不再勉强,便连忙使人往馆驿去给他安排住处,又派了两个衙役轮班服侍,极是殷勤。
  非但如此,待丁灏梳洗整顿一番后,汪县令更是亲自设宴,邀请了费县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前来作陪,着意款待丁灏一行。
  丁灏早已不是几个月前初临贵地,饭都吃不饱的时候了。他实在是对这个时代寡淡的料理提不起多大兴趣来,连酒水都跟后世的果味饮料一般。
  可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他想要稳定局面,安抚流民,非得汪县令的鼎力支持不可,他自然也不好过于拂了人家的面子。
  毕竟,看着一个与自己前世的父母年龄相仿的人对自己卑躬屈膝,笑脸相迎,他也着实有些不大习惯。
  酒宴虽然热闹,却毕竟有不相干的人在场,丁灏并未言及诸葛珪嘱咐的安顿流民的事情。
  初膺重任,他什么事情都小心谨慎。
  因此,从酒楼返回馆驿后,三人复又聚到他房中商议。
  待驿馆中的小吏奉上茶水后退了出去,丁灏方啜了一口茶水,道:“今日酒宴,公祐你怎么看?”
  他知道关羽不耐烦这些,遂干脆不问他的看法。
  孙乾沉吟道:“景汀是专管费县的督邮,那汪县尊对你着意巴结,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听说这位汪县尊乃汝南袁家的门生,汝南袁家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声威极盛,汪县尊既有这么一棵大树,似乎没有必要对景汀如此低声下气。”
  丁灏听了,心中暗道:“汝南袁家?说的就是袁绍、袁术他们家?”
  他见孙乾对汪县尊的履历如数家珍,显然是提前做了功课。
  丁灏心中感动,道:“多谢公祐!那么依你之见,今日之事,却是为何呢?”
  孙乾摆摆手,缓缓地道:“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位汪县尊难道有求于景汀不成?”
  丁灏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初来乍到,有什么值得一县之长如此煞费苦心的,遂疑惑道:“汪县尊既然是汝南袁家的人,又能有什么事情求得到我呢?”
  孙乾道:“若是平常,景汀之责在于监督费县的军事民政,难道汪县尊是害怕有何把柄落在咱们手中?”
  丁灏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一挥手,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即郑重地道,“咱们不管那汪县尊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只管做咱们自己的事情!明日二位陪我去县衙,查看县衙中的文书账目,搞清楚费县仓廪之中到底有多少钱粮,为接下来安顿流民做准备,这才是咱们的当务之急。”
  关羽、孙乾二人连忙应诺。
  丁灏点点头,对孙乾道:“公祐,你带来的人靠得住吧?”
  孙乾道:“景汀放心,那两个都是孙家的老人,多年打理柜上的生意,极有经验。查看仓廪账目,不在话下!”
  人手充足,这就是豪门大户做官的好处了。
  丁灏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想要稳定费县局势,安顿流民百姓,便要花费无数的金银,放出足量的粮食。因此,最紧要的就是仓廪府库充实,否则一切无从谈起。”
  次日一早,丁灏便带了孙乾、关羽和几个仆从,往县衙行去。
  几人方抵县衙,早便看到有衙役在门口立等,丁灏见了,不由心中高兴。
  自抵达费县之后,一切都算得顺利,想来诸葛珪交代的事情虽有难度,可有了汪县尊的鼎力支持,一切便顺畅得多了。等事情有了结果,说不得他如今督邮的职位也要再升一升。
  丁灏三人带着几个孙家仆从,在衙役的带领下穿过县衙大堂,径直到了后院办公的排房。
  汪县令早已带着县衙中的一干小吏、文书等人,等在了这里。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丁灏见汪县令这么给面子,哪里会拿大?他连忙抢上几步,率先施礼道:“下官见过县尊,劳县尊久候,灏惶恐无地。”
  汪县令哈哈笑着将丁灏扶住,道:“丁老弟太也过谦了,老弟从奉髙一路赶来,舟车劳顿,老哥哥等这么一会儿又有什么呢?”
  丁灏也是人精,他打个哈哈,反手扶着汪县尊的胳膊,笑道:“那我就称呼您一声老哥哥了!您是前辈,该当明白咱们这督邮是干什么活的。”
  说着,他指了指身后几个孙家仆从,道:“我这几个人,便随着衙门中的各位,查阅一下过往的钱粮账目,不知可方便?”
  汪县令哈哈笑道:“老哥哥自然晓得规矩。”说着,只见他右手一摆,对衙门中的一干小吏、文书道,“你们将这几年的钱粮账目拿出来,全力协助丁老弟手下的几位先生清查账册,不得有误!”
  众人连忙应诺不迭。
  汪县令左手把着丁灏,右手一招,道:“一些琐碎事情,交给下面人去做就好。”说着,他指了指关羽和孙乾二人,道,“咱们便去后堂歇息一下,如何?”
  他昨日见丁灏对关羽、孙乾二人高看一眼,如今自也对他两个另眼相待。
  孙乾见状,忙道:“多谢县尊美意,景汀、云长尽管前去,我便留在此地,瞧着他们查账便可。”
  丁灏听了,心中一定,此处有孙乾盯着,他可以放心了。他对孙乾使了个眼色,道:“既如此,那便有劳公祐了。”说着,便把着汪县令胳膊,打了个哈哈,道,“我这个兄弟最是好学,他想观摩学习一下,就让他在此便了。昨日老哥哥说府上存了巴蜀运来的上好茶叶,今日咱们便尝尝鲜如何?”
  汪县令不疑有他,便引着丁灏与关羽二人往后堂行去。
  茶确实是好茶,可这曲子却听得丁灏昏昏欲睡,跟着的关羽,则更不耐烦听这个,坐了一会儿,便找了个由头出门溜达去了。
  不过,人家既然如此热情招待,丁灏却断没有放汪县令鸽子的道理,毕竟,那边孙乾正领着手下的几个账房忙前忙后,查验费县的钱粮账目呢。
  直到太阳落山,几人方回到馆驿。
  汪县令早便吩咐馆驿备好了酒菜,待三人回去,便都聚在丁灏房内,边吃边聊。
  丁灏举杯向孙乾道:“公祐今日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孙乾虽忙了一天,精神却是极好,闻言,忙举杯道:“景汀不必如此,小弟也是乐在其中。自康成先生处学了这满身能耐,今日方得一展。勘察一县钱粮账目,正是极佳的锻炼机会,该是我谢谢景汀才是。”
  丁灏闻言,不由大乐,道:“不枉我在后堂喝茶听曲,坐的屁股生疼,哈哈。”
  孙乾、关羽听了,亦不由莞尔。
  三人共饮一杯后,丁灏正色问道:“公祐,说说正事,这费县账上,有多少金银、粮食?”
  孙乾放下酒爵,正色道:“钱粮的查验,进行了不过三分之一,具体数目不好说。可是从今天的查验结果来看,费县库中钱粮的存量,极是可观。”
  闻言,丁灏大喜,他长身而起,兴奋地在房中来回踱步,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待公祐将账目全部清查完毕,咱们就开仓放粮,整治流民!这样,明日里公祐带人去继续查验,我与云长便往城内外流民营中巡查一番,一是查看一下费县内外格局地形,二则是大致了解一下流民数目。汪县尊虽然鼎力支持,可许多事情总要自己人做,才放心得下。”
  孙乾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咱们初来乍到,既然要安置流民,总要做到心中有数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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