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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三国之大骗子 / 第十二章 诸葛珪

第十二章 诸葛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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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骑马进得城来,向路人问明了诸葛珪府邸的所在,便径直策马往其府上行去。
  丁灏向门房道明来意,奉上郑玄的书信,过不多时,便有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奴前来,带着一行人进入会客的厅堂暂歇。
  诸葛珪是泰山郡的郡丞,由中央朝廷任命,是泰山郡守的主要副手,在泰山郡中的地位也仅次于郡守,当得上位高权重四个字。
  郭斌心中暗道:“中国姓诸葛的人可不算多,在汉末三国出名的大概也就是诸葛亮了吧?不过,诸葛亮不是躬耕于南阳吗?看来俩人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这诸葛珪既然是郡丞,那他在泰山郡中自然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也不知道他要给我安排个什么位子。”
  他随即想道:“他跟郑玄既然是老熟人,那大家就都是自己人了。有这位大神罩着,想来我在这泰山郡中做官的日子应该是挺优哉游哉的。”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中暗喜,要说这溜须拍马,奉承领导,他自认不落人后。
  后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近两年的丁灏,别的没学会,这拉帮结派,内部斗争倒是学得一套一套的。
  几人等不多时,便见一位年纪约莫在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迈步进了房间。
  此人身材颇瘦而颀长,面白微须,风度翩翩,虽面色慈和可亲,极富书卷气息,行走顾盼之间却也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上位者的风度。
  丁灏见了,心中亦不免暗暗赞叹:“所谓居移气,养移体。郑先生说这个诸葛郡丞是一位极博学的翩翩君子,如今看来却是片面了。所谓的君子可欺之以方,在这个人身上恐怕不好使。”
  此时,只听他身后的老仆道:“这便是咱们家老爷。”
  众人听了,纷纷起身,丁灏更是连忙上前几步,施礼道:“末学后-进,郑先生门下不肖弟子丁灏,拜见诸葛先生。”
  既然是受到举荐而来,自然要打一下感情牌了,以士林后辈的身份拜见前辈,既理直气壮,毫不丢份儿,更增添一种读书人之间特有的亲近气氛,使得两人的关系一瞬间似乎便拉近了不少。这个策略,是丁灏早便想好了的,如今看来,效果还不错。
  只见诸葛珪伸手扶住丁灏,口中却缓缓吟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他吟诵完后,看着丁灏,道,“景汀能有如此气度心境,在官场上磨炼个几年之后,定然大有可为!”
  丁灏脑中一转,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当下,他躬身一礼,口中谦道:“小子顽皮所作,没想到郑先生竟写给了诸葛先生知晓。此番郑先生推荐小子至诸葛先生手下,小子定然全力以赴,必不负了两位先生的殷殷教导。”
  诸葛珪伸手拍了拍丁灏肩膀,点点头,道:“好!郑康成为人方正,但凡公事从不徇私情,此番他既荐了你过来,自是认定你能担当重任。”随即,他看向孙乾与关羽二人,道:“这两位是?”
  丁灏连忙向他介绍了二人,孙乾与关羽恭敬施礼。
  诸葛珪见孙乾风度翩翩,关羽则高大威猛,一文一武为丁灏辅翼,心中更加满意,道:“好!景汀有君二人之助,此番想来当能一帆风顺!”
  听到这里,丁灏顺势开口问道:“敢问先生,此番究竟有何重任,能得先生如此郑重其事?”
  诸葛珪眼中一亮,心想只通过这三言两语,丁灏便能悟到自己对此事的重视,果然不愧郑玄的一番推介。他心中暗暗点头,口中则缓缓地道:“你们从东莱到泰山郡,看到最多的是什么?”
  几人面色一黯,只听丁灏道:“一路上但见流民遍野,田地荒废,几年的连续大旱,便是如青州百姓这般极爱囤储粮食的,怕也是家无余粮了。”他们一路行来,看到路上流民如此众多,心中极是抑郁。丁灏生长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便是大学毕业后最困难的时期,却也没挨过饿,哪里见过流民百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因此,对于流民的惨状,他极受触动。
  诸葛珪点点头,道:“中原连年大旱,土地减产乃至绝收,更兼有富豪劣绅,借机夺人土地妻女,致使小康之家沦为赤贫,平民之家易子相食。值此国家危难之际,却更有人借着符箓咒语、邪教异说蛊惑民心!社稷危亡,只在旦夕之间矣!”
  丁灏三人默然。
  只见诸葛珪沉吟稍倾,方继续道:“景汀三人可曾听过太平道?”
  丁灏面色微微一变,方斟酌着道:“小子略有耳闻。”
  诸葛珪饶有兴致地瞧着丁灏,道:“依你之见,太平道如何?”
  丁灏面上不露声色,却是暗中咬咬牙,方道:“听闻太平道十余年间,徒众竟发展到数十万,其道徒遍布青、徐、幽、荆、扬、兖、冀、豫八州,连结郡国,其志不小。”
  诸葛珪见孙乾与关羽二人亦是一脸平静,自然不是首次听闻这消息,不由叹道:“不愧是郑康成的高足。”随即悠悠地道:“你们可知道,如今太平道竟在流民之中广获传播,其流传之速,不啻燎原之火!”
  听到这里,关羽尚没有意识到这到底有什么不妥当,可孙乾却是面色大变。至于丁灏,他虽非熟读历史之人,可不久之后的黄巾军起义却是没有人不知道的。
  不过,他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亦不免感叹:“看来早在黄巾起义之前,朝廷中便有人意识到不好了,此时的人杰果然不可小觑!”
  三人的反应均逃不过诸葛珪的双目,他见孙乾反应,不由暗叹其机智,而再看丁灏面沉如水的样子,心中却不由得要翘大拇指了。
  以丁灏的才智,自然不会是没有看到流民与太平道结合所能产生的剧烈的化学反应,可是能如此面不改色,却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早便知道这个消息,心中早有推论,故不会惊异;另一种则是心思深沉,虽然骤闻剧变,却仍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足以证明丁灏能当大任。
  直到这时,他方在心中暗叹一声:“真不愧是郑康成的高足!”不过,他随即又起了考较之心。
  只见诸葛珪拿起茶杯啜了一口香茗,方好整以暇地道:“如此情况,几位以为当如何是好?”
  孙乾怕丁灏没有准备,遂瞧了丁灏一眼,往前一步,率先道:“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太平道纠集民众,收买人心,既有不轨之心,朝廷何不下令天下各州郡县,逮捕讨伐?只要将太平道中为首之人抓获,那么区区江湖草莽中的几个小人物,又何足道哉?”
  关羽听了,紧紧握着拳头,面色激动,显然极是赞同。
  却听丁灏朗声道:“不可!”
  闻言,孙乾与关羽二人先是一怔,随即面色疑惑地看向他。
  诸葛珪却极是气定神闲,问道:“哦?为何不可?景汀有何高见?”
  丁灏自然明白孙乾适才是为了替自己趟雷,心中感激,他看了看满脸振奋的孙乾,对他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方斟酌着词句,道:“太平道首领张角等人,混迹江湖,游离于朝廷法度之外,其恶行虽未彰,然其心确然可诛!只是太平道经营十余年,道徒遍布天下,已成尾大不掉之势,若朝廷骤然下令追捕,恐怕会惹起更大的骚动,而加速祸患的形成。”
  听到这里,诸葛珪面上惊异之色难以尽掩,若非知道丁灏是从郑玄处受荐而来的普通学子,他甚至要怀疑这个年轻人是京中哪家豪门大族的杰出子弟了。他无论如何亦猜不到,以丁灏小小年纪,竟能想到这么深,心中对这个年轻人不由得升起爱惜之意。
  他端起手中茶盏,又轻啜一口以掩饰内心的激动,方继续问道:“那依你之见,朝廷该当如何作为方好?”
  丁灏听了,心中轻轻一撇嘴,暗道:“这不就是聚众闹事吗?历史上这种事情多了去了!”
  只是他却不敢放肆,依旧保持着恭谨的样子,口中道:“无外乎分而治之四个字罢了。”
  关羽想要努力跟上他们的思路,故一直在苦苦思索几人的对答,一时间想得出神,听到丁灏此言,仿佛又回到了在东莱指点江山、臧否人物的时候,心中所想不由得脱口而出,道:“景汀却要如何分而治之?”话刚出口,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僭越,遂连忙起身道歉。
  诸葛珪只是笑着摆摆手,示意无妨,双目却愈发露出精光。
  只听丁灏道:“遣其众,弱其势,然后方可行雷霆手段。”
  诸葛珪不动声色地道:“哦?此言何解?”
  丁灏深深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一句:“诸葛郡丞既是胸有成竹,何故多此一问?”可终究还是没敢。
  丁灏心里清楚,诸葛珪这是要考考自己呢!
  当初诸葛珪给郑玄写信要人的时候,对于他职位的安排,心中自然有一定的考量,可至于要给丁灏安排个什么职位,还要看他自己的表现如何。若是表现得不好,虽然有郑玄的面子在,他不可能将自己打发回去,可若是随便给自己安排个衙中的刀笔小吏,以后想要出头怕就难了。
  可以说,他能否入得诸葛珪的眼,全看如今的这一哆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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