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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天选之巅峰一战 / 第八章 陈年旧事

第八章 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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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坎村,缥缈历233年3月29日上午8点30分,也就是在四村使者造访上何村的前两个小时,村西的一个看上去就很违和的大院子里,阿柴拄着柴刀无名对着眼前的柴火堆陷入了深思。
  毕竟任谁莫名其妙且任劳任怨的劈了十几年的柴火却突然被告知以后再也不用劈柴了,这种患得患失与无所适从的样子,像极了中年危机的大叔们。
  可即便是大叔也会感到幻灭的啊,无数表面上身经百战稳如老狗的男人,自以为在水深火热中横练出金刚不坏之身,最后也没能抗住社会与生活的连番暴打,醉死在一个个黑夜,彷徨于名为第二故乡的坟冢。那丁香般的姑娘,哦不丁香般的工作总让人为之振奋、为之嗟叹、为之茫然四顾。
  庭有丁香木,吾失业之年手植,今已花香如瀑矣。
  回想那一年,阿柴记得也是个阴天,那个应该是叫师傅的高大身影走了。被风刮散了阵阵酒香,撞垮了一面院墙,就是曾经的院子后门,断裂处隐隐还可以看出人形。即便后来院子扩建了,那面墙也没拆,反而用同样的青色泥土修的好好的,所以人形也好好的。
  后来他也是今天这样的茫然,扶着那柄大刀,摇摇欲坠地茫然站着,一点点地忘记过去,最后入眼皆是一片空白,有很热的东西从眼睛里出来了,划过脸颊,在身上留一道猩红的疤。那天后每次清晨院子里都会有一堆柴火,一两米高,高过他手里紧攥着的刀,当他艰难的劈砍成一段段,一块块地堆在后门的边上。
  总能在浓浓夜色中找到一摞纸包着的干饼,最开始是凭着纸包上的酒香味,最后是凭着模糊的本能。每天后门处堆放的柴火销声匿迹,而院子里又会出现新的一堆。
  周而复始,日落月升。
  第一把柴刀断的时候那种无力感再度涌上心头。如同一摞摞忘记带着酒香的干饼,眼见的、耳闻的、手触的、心里想的,一切都失去了味道,它们如同枯死的枝叶,轻轻一碰便是灰屑。
  他没能劈完那天那堆柴,所以那天的夜晚也没去后门下摸索什么。摸不到的,留不住的,闻不见的,望远而不可视的,想要而不可得的,怀念而空无一物的。
  怀里断裂的旧柴刀在发热,胸口的伤疤在发凉。
  躺在床上的他突然想要个大一点儿的池子,原先的小了,更想着以后要一个大一点儿的院子,原先的老了,最重要的,得先有把一新的柴刀,他很难过的想着,原先的断了。
  第二天阿柴用断刀在原先的小池子周围挖了一圈环形的大坑,最后在后门附近又挖了一个,把柴刀埋了进去,包括那断成几节刀刃。应该是曾经就留下的几条细密的裂纹,所以崩溃的时候样子很惨烈,走的很决绝。
  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刀。
  幸运的,阿柴在后门外捡到了把新柴刀,刀鞘下面还压着一包干饼,看一眼便能回忆起味道。不幸的是而今他也尝不出什么味道,就像他闻不到纸包上的酒香味一样。
  原来时间会慢慢地填平伤疤,就像那逐渐被填平的小小池子,就像那再也记不起的过往。而旧池子被新的池子包围,旧的悲伤被新的难过取代,所以当他烦恼的时候会觉得幸福,当他悠闲的时候从不去想什么问题,无论是关于过去还是关于未来。
  闲从窗里观云过,十年春风镜上文,忽有一日桃花落,缤纷漫山人烂柯。
  阿柴十五岁时村里来人了,是这些年第一个造访的客人。抱着个五岁的小姑娘,走近时还故意加重了步子,惹得怀中的小姑娘好一顿折腾哭闹,起先他还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力道十分克制似乎怕惊扰里面的主人。
  按照常理来讲敲门后应该是自报姓名顺便表明来意的,但是院外的访客似乎不太清楚里边这位叫什么,所以不愿意按照常规开场白进行,以免等屋里人问他有何贵干时尴尬。
  眉头一皱脑筋急转计上心来,便很聪敏地用手里的家伙砸门,结果门根本没锁,理所当然的手里的家伙破门飞了进去,只听得扑通一声,溅了水池边的砍柴青年一身水。还不等来访的客人为自己的机巧应变得意一会儿就一激灵,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以及尚在腰间挂着的柴刀,饶是智力超群的他此刻也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
  还是阿柴先看清水中扑打的小姑娘,飞快地迈入水中将她捞了起来,幸好没呛着水但也是一身湿了。挺小的孩子瞪着蒙逼的大眼睛,前额的细软头发沾着水还在滴滴答答,乖巧得阿柴都不知道该怎么看门外那个,衣冠楚楚的禽兽了。
  自小被村里人当做天骄的某治氏禽兽少年,不,是清瘦少年环顾左右发现没人看见就一步闯进院子,带上院门还做贼心虚地带上门栓,这才望向个子比自己还矮一头的阿柴,“哎!等等我啊!”
  一边叫着一边追进小屋,这才注意到被别人抱着的妹妹,有心想要上前帮忙有有些不太好意思,治氏少年挠挠头,却见眼前的少年也有点犹豫的看着他:“外套都湿了,嗯那个,柜子里有几件干净的衣服你给你妹妹换上,我先出去一下。”说着把小姑娘交给治氏少年就走了出去,还轻轻的关上门。
  说是小屋其实就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用木头做的简陋却细致的衣柜,里面叠放着几件干净衣服,都是些粗糙的亚麻布料,旁边一堆叠看上去是几件没穿过的新衣服,料子应该是纯棉,从尺寸上判断的话可能是这家伙小时候穿的。
  还是怀中的妹妹又开始哭闹。治氏少年才停止走神,漫不经心地为她换上外衣,湿了的上衣和裤子就扔窗台上——当然只有窗子架没有村里富人常用的带花的琉璃,而是糊着一层层木浆纸。——然后又觉得尺寸刚好合适就是薄了点,便解下外套又给妹妹穿上,像个大袍子一样把撅着嘴的小姑娘罩得严严实实。
  正欣赏杰作呢,外面传来咳嗽声,治氏少年这才抱起妹妹往外走去。五岁小姑娘对着他后背一顿痛锤,此刻一点儿也不像平时那般柔弱的走几步路都要人抱,眼咕噜一转一口咬在兄长的肩膀上,吓得门外的瘦小少年一哆嗦。
  幸亏刚刚抱她的时候小姑娘被摔蒙了,逃过一劫。
  经历一番波折之后,治氏少年觉得两人已经算混熟了,也就不再刻意表现柴坎村天骄的文质彬彬、一表人才,虽然此前也没成功表现出天骄该有的样子,此刻更是被花衬衫带歪了十万八千里。
  “你好,我就是柴坎村年青一代第二强、第二帅、第二富有的柴坎村治氏一族第二顺位继承人,我叫柴治水,先别急着激动,我想先认识下你。”
  阿柴:…虽然很无语但是大致能理解对面这个大个子的意思,“你们可以叫我阿柴。”
  小姑娘把扭过来的头又扭过去了,显然对这张突然凑过来的笑脸不太感兴趣,闷闷的声音自柴治水的胸口响起:“又是个和哥哥一样的傻子,快走开快走开啊!”
  两只小手托着袖子对着治水君的脸一通乱抽。
  “哈哈哈!”被鄙视唾弃的治水君丝毫没有做一个安静傻子的自觉,反而张扬笑道,“阿柴君,诶我想说什么来着?”
  阿柴和小姑娘捂眼,中学二年级没毕业啊,一大段沉默之后,小姑娘跳下地捂脸就跑。阿柴很理解这种及时划清界限,以防止尴尬和痴呆蔓延的做法,不禁也后退两步。
  治水君一看这不行啊,闹了半天村里的任务还没完成呢。眼见妹妹远远躲在一棵海棠花后面,还不忘挥舞着手臂给自己加油,他瞬间就抗尴尬+200,并毫不在意地重开话题:“是这样的,我们治氏呢管辖着村内外所有和水有关的项目,包括井、河、湖、泊,接到消息称你未经许可在自家院内挖了个大池子,所以前来调查。”
  他顿了顿,改用稍微和善、耐心的语气解释道:“这件事呢,影响其实不小,私下蓄留过多水量,很容易引起地下水失调,旱年会造成过度的水资源流失,而在涝年的春季,一不小心就会破坏村里的暗沟排水泄洪计划,若是水域遭到污染甚至能危害到一地其他人的用水安全。”
  总的来说,貌似很严重的样子,没念过书受过砍柴基本素质教育的阿柴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那请问我该怎么办呢?”
  “这个嘛,”治水君没想到对方并未被一堆乱七八糟的言论困住,也未选择不懂装懂来挽尊,导致他早已打好的更细(离)节(谱)腹稿没了用武之地,甚至还被人反戈一击以被动换主动。呵呵,没办法,只好摊牌了。
  “啊其实这都不算什么问题,我们缥缈乡的水资源在咱治氏的管理下,从来没出过什么岔子。而且你院子位置很偏基本也影响不了其他村民用水,至于污染嘛,这边一没有含磷洗衣粉二没有白色垃圾,村公共厕所也修了不少,总而言之,”柴治水收敛了笑意,身形微微前探,低声道:“都是族里几个老不呃老前辈要找茬,估计又是几十年前的老黄历,借让我历炼的机会派我来恶意刁难哦不友善调查的。嘿嘿。”
  “那请问你现在是不是有些得意忘形,不我说的是大功告成了吗?”
  “当然,咳咳!来签了这个单子,你就是我们治家的,合格水域管理者了”,阿柴看到柴治水从背后掏出了纸和笔,细思一番后不禁露出异样的眼神(●—●),“是背后的口袋啦!衬衣背后有个大口袋!想什么呢?!”
  治水君气急败坏,待他签完字一把抢了回去,便打算打道回府,突然想起一事。
  “对了,阿柴啊,你那小破院子挖那么大个池子干啥?防贼吗?”阿柴点点头。
  “噗嗤!”治水君差点笑岔了气,“你那么小个院子有贼会去吗?还防贼?”
  阿柴一想对啊,不过我本来就不是为了什么防贼,是原来的那口池子太小了,什么也养不了。想到此处,阿柴于是问柴水君:“那我换个大点儿院子?”
  “是治水君不是什么柴水君!”
  柴治水不满,讥讽道:“扩建这种事可是村长一手抓的,连我们治氏想建个大房子都不给批地,这是你说想换就能换的?”
  转眼又想到那小院子位置那么偏,找村长扩个三五倍恐怕都没啥问题,只是眼前这小子,能行吗?嗯,铭记治氏祖训的他觉得可以期待一下,人不可貌相,不然柴疯子凭什么可以压得他抬不起头来?尽管治氏祖训到底说的什么他并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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