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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论装完就跑的可行性与大众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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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告人:阿柴,
  公诉人:柴疯子粉丝全体,
  陪审团:广大吃瓜群众,
  审判长:公正与法治本治,
  公审时间:缥缈历233年3月26日上午8点30分。
  一审结果:死刑(精神层面上),剥夺作为人的权利终生(权利层面上),强烈谴责和唾弃(道德层面)。当堂执行。
  被告人:???法官!您还没开始审呢,怎么就死刑了?!
  审判长:咳咳!(将自己面前桌上的身份牌摆正了)被告人阿某,于缥缈历233年3月23日,持刀寻衅滋事,蔑视乡、村各级政府工作人员,被制止后竟恶意碰瓷被害人,试图污蔑其名声、侵害其精神,其行为之恶劣,演技之卑微,道德之沦丧,简直令人发指,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审判长助理:(抱住试图越权将犯罪嫌疑人现场处理的审判长)
  审判长:(张牙舞爪,仍被助理按回椅子上,声音颤抖而低沉)竟然,竟然还敢试图为自己做可笑的辩护,冲撞法庭纪律,(突然再度爆发)你难道不会请个辩护律师吗!!
  审判长助理:(抱住试图用杯子砸被告人的审判长)冷静冷静,您串戏了,咱们这根本没有律师这职业。
  审判长:(再度被按回椅子上,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看了瑟瑟发抖的人犯一眼)枪毙吧。(小锤轻轻一砸,桌子差点塌了)
  (被法警强制拖走的)被告人:放开我!我是清白的!我为村子流过血,我为村长女儿浇过花,我要见村座!我要见村座!
  陪审团:(纷纷举牌)过。Pass。同意枪毙。
  公诉人:(吃瓜群众睁着雪亮的双眼)团长威武!哦不对,审判长威武!
  闻讯而来的柴治治他哥柴治水:。。。(迎着数百柴疯子粉丝团团员,他义愤填膺,振臂高呼)团长威武!审判长威武!
  从此被枪毙的柴坎村的边缘人阿柴更加边缘化,接近于社会性死亡。而这,就是得罪柴疯子海贼团团长柴治治,应有的下场。对此当事人表示非常后悔,并时常喃喃自语:“花容月貌,红颜祸水啊。”
  蛰伏了整整一天之后,也就是缥缈历233年3月27日的上午8点30分。阿柴再次出没于邻村的街头上,并时常与路人点头招呼。
  邻村的多数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这厮自十五岁起,每天清晨和黄昏都会来这里转转。所以柴坎村的人几乎看不到阿柴出门实在太正常了,他就跟宅在了木兰村一样!
  小宅宅于家,大宅宅于市,老宅宅于坟。
  如隐士,方且与世违而心不屑与之俱者,陆沉者也。所以反而不论身处何地,闹市还是静寂的山林,宅起来的是那颗心。
  某青年其实是个自闭症晚期,十几年从未踏出过自家小院,亦未曾见过院墙外的多少风景。天然隔绝出的一处绝地,反而造就了一颗,接近纤尘不染的心,如黑色的琉璃。季节的变迁在这小院里好像都被放慢了无数倍,从秋天走到冬末足足走了十年,所以如今长出来的几棵树,其实种子落地于十年前。
  资深宅男阿柴又开始了每天的木兰村村花朝拜活动,像个邪教徒一样刻板严谨。
  早安午安,若是村花有事不在家也不苛求,只在心中问好。山野花开,路人不睬,但已有一份美好藏于心间,缓缓潺潺,流水清泉。哪天泉涸花败,或者水聚成湫,再遇山花开,自然而然,此生再无企望,不过贪恋如今的安静时光。
  村花自然是在自家院里晒太阳,所以从花篱笆下经过的某人,此刻才会如此的心神荡漾。以至于仿佛一眼望见了,往后若干年的花开花落,梦醒梦深。
  就在这如梦似幻之刻,少女欣喜地声音惊走了他的浮想联翩,“阿柴!”
  少女明显察觉了篱笆旁的影子抖了一下,如鼠见猫,畏畏缩缩。很快阿柴恢复镇定,面带微笑直了直身子,还装模做样地伸出手理了理眼前的花朵,这才意识到少女的存在。
  “嗐,滢,好巧啊,又见面了!”
  少女咧咧嘴角,没见过这么拙劣的演技,怪不得会成为柴坎村之耻,却是藏不住眼角的笑意。
  “巧什么巧!我问你,那天你突然抽什么风呢,拎着把柴刀就跟人村长女婿干起来了。”
  阿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我能跟人家有什么仇啊,还不是被迷了心窍。要不是他下手太重,我差点就得偿所愿了,嘿嘿。
  眼见着阿柴突然就一副想入非非的样子,少女就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拎起了椅子,准备给予某人以严酷寒冬般的制裁。眉梢一皱想了想又放下,转用一种嗔怪的语气责问道:“你倒是潇洒啊,被人砍得满地打滚,还不忘往我身上倒,脏死了!”
  却见他笑裂了嘴,“我帮你洗呀!”
  迎着少女灼灼的目光,青年把保证负责到底这句话咽回肚子里。
  花滢也随手放下了随手抄起的柴刀。成年人的生活就是这么的紧张刺激,如履薄冰。
  不知道是不是几天前脑子被打开窍的缘故,阿柴今天充分发扬了厚颜无耻的战斗风格。
  先是借修整篱笆之机挤入了村花家的院子,还腆着脸准备蹭顿饭再回去。美其名曰以殿堂级厨师的水准指导村花同学厨艺,并勇于以身试毒,不,是予以高度精准公允的评判和适度的鼓励,从而提升木兰村整体厨艺水准,为构建健康和谐安定繁荣的新缥缈乡工作添砖加瓦。
  花滢滢本想把这个言辞间尽是讽刺和贬低自己制膳水平的家伙推出去,简直血口喷人!
  开玩笑!洒家,哦不本小姐做的菜可是空前绝后的水准好吗!
  见识到某少女将糖当做食盐洒进锅里好几勺后,阿柴算是弄明白了何为空前绝后,白水煮面也就算了,加糖还能吃吗?
  几分钟后。
  “嗯,真香!这清而不涩的井水,韧性十足的挂面,遇上秘制白糖辅以恰到好处的精密火候……简直是!”阿柴此时已经被味蕾的反馈震惊到说不出话了,只能用涨红的脸色和对于超殿堂级厨师的钦佩眼神,表达内心深沉而真挚的情感。
  为之倾倒,为之四顾,为之茫然而不知所起。
  花滢于是也放下了手中的菜刀,天知道她煮个白水面条为什么会用上菜刀。
  她微笑道:“慢点吃别噎着,锅里还有呢,都是你的。”
  阿柴疑惑道:“你不吃午饭的吗?”
  “哦,我午饭都是村里饭店定点送的,要不是今天有客人强烈要求我才不会自己做饭呢。”说着她走出门自院门口领回了一个精致的食盒。
  阿柴:。。。感觉受到了欺骗。
  花滢打掉了他伸向食盒的爪子,示意他的午饭在锅里,千万别辜负了她的一片好意。
  “对了吃完记得把碗刷了。”
  阿柴对上少女纯澈柔和的眼神,咽了口口水,告诫自己小命重要,小命重要。区区黑暗料理不在话下,何况原材料这么简单,应该也不会有啥剧毒的。
  对吧。
  眼见着对面的少女开始大快朵颐,他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也曾这么快乐过。今后估计也就告别种种美食了,若是还能活下去的话,呃,有点难。
  第二天。。。
  缥缈历233年3月28日的上午8点30分,阿柴自村花的小院中走出。是时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由各种花木拼成的院墙香气扑鼻。想着身后屋子里还在熟睡的花滢,他面带惬意的笑容,恍如隔世。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干了什么来着?
  突然听到身后隐约传来一声少女的嘤咛,阿柴面色突变,拔腿就跑。求生的本能告诉他,此时不跑等下会有很可怕的事发生。
  在光速逃回柴坎村西头的路上,阿宅哦不阿柴发现自己的记忆,好像又出现了断层。想到头痛欲裂,也只记起昨天上午篱笆后少女的微笑,只觉得梦魇般令人惊恐。
  沉默的劈了一上午的柴,阿柴脑子也清醒了许多。除了还是回忆不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外,整个人异常的神清气爽,以至于都开始思考一个个关于存在和意识的高级问题。比如:我院子里哪来的这么多柴可劈?
  又比如:我为什么每天都要劈这么多柴?
  还比如:我特么吃了十几年的饼到底是哪儿来的?
  是我在劈柴,还是柴在劈我?
  是我在吃饼,还是饼在……
  眼看阿柴就要思考到了某个十分关键的节点,小丫头的声音自院外传来。
  “阿柴!阿柴!哇哈哈哈!听说你昨天晚上在滢滢姐家过夜啦!哎呀!唔!”气急败坏的青年捂住了丫头的嘴,并顺手将其拎进院子,咣当一声硬是把木制的院门砸出了铁门的动静。他先是心虚的踮脚往四周瞄了一眼,再回过头来对小丫头嘘了一声,并以张牙舞爪的姿态警告。
  却注意到小丫头憋着笑指向院门的方向,似有微弱的呻吟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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