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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千秋不磨万古刀 / 第十七章 童少爷

第十七章 童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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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哥又大笑起来,或者说童月纱。
  赵崇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公子哥,一腔杀意不知道溜到哪去了。
  楼上轻纱忽然舞起,廊前水塘泛动,抚皱塘心缺月,塘边几簇石菊也在微微摇动。
  有风。
  凉风温柔好似情人的手,娇媚又像情人的眼波。
  赵崇景好像喝醉了一样目光呆滞。
  他确实醉了,只不过...
  醉他的并不是酒。
  像第一次见到这人一样,童月纱可没有呆住,她想的是,这小偷骗子终于落到她手上了,她现在只想着怎么好好出一出气,一想到这,她就止不住的高兴。
  童月纱笑完了又笑,久久才道:“你这主意可算不错,拿着自己的头来领自己的悬赏。”
  赵崇景苦笑,他已不知道说什么。
  童月纱走到他背后,撩了撩他的刀,道:“这什么刀?你哪来的?”
  赵崇景郁闷,这大小姐怎么光惦记别人东西呢?却没想到自己也偷了这大小姐的东西。
  赵崇景道:“...别人给的。”
  童月纱道:“给我看看。”
  赵崇景本想拒绝,也应该拒绝,但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苦着眉头乖乖把遏水递了给她。
  童月纱铮得一声拔出鞘来,顿时银光满泄小楼,但她却没太意外的样子,歪着脑袋左看右看,然后大刺刺的坐到主坐,道:“既然你没死,还到我面前来了,那就从头到尾说说吧。”
  赵崇景知道她问的是关文和马的事,可他理亏得很,实在不敢搭这话,装傻道:“说什么?”
  童月纱把腿撂在桌子上,扶着遏水细细看着,道:“你为什么偷走我的东西。”
  赵崇景只想着逃走,但看样子又不太可能,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童月纱把眼睛从遏水挪开,瞧了他一眼,道:“你眼睛不瞎嘴巴倒哑了?”
  赵崇景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想着这样你就会回去。”
  童月纱气笑了,道:“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你偷了我六匹马,你一个人可骑不来吧?”
  赵崇景叹了口气,道:“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童月纱看着他这样子就来气,站起来一拍桌子道:“什么故事不故事,我问你为什么偷我东西!”
  赵崇景抬头看了看童月纱,童月纱气得满脸通红,一手拿着刀,一手撑着桌子,双眼死死的瞪着赵崇景,赵崇景丝毫不怀疑他下一句说得让童少爷不满意,就会挨一刀。
  看来不说清楚是跑不掉的了,想了想,赵崇景终于缓缓开口,叶环和瓦窑寨的事很简单,而渠花会的事却不必说。
  所以这些话并不跟他想的那么难讲。
  等赵崇景这些话说完,明月又高了几分,夜色又浓了几分。
  赵崇景道:“我救出叶环的时候,他已快不行了。”
  童月纱道:“他死了?”
  赵崇景点了点头。
  童月纱道:“既然你不是瓦窑寨的人,那你为什么救他?”
  赵崇景道:“我认为瓦窑寨在劫饷案里别有内情,我想问问他。”
  童月纱摇了摇头,道:“那刺杀钦差的人跟你没关系?”
  赵崇景道:“没关系。”
  童月纱道:“所以你救叶环的时候是恰巧碰到刺客刺杀钦差?”
  赵崇景道:“是的。”
  童月纱觑着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是要看穿这呆子。
  赵崇景确实是个呆子,他甚至连头也不敢抬。
  被看了不知道多久,童月纱终于松了眼神,皱着眉想了会,道:“我姑且相信你跟瓦窑寨没关系,那你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赵崇景叹道:“叶环死前我又问了他,他..好像承认了。”
  童月纱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赵崇景道:“我现在也不知道了。”
  童月纱看着满桌酒菜发着呆,忽然道:“不对不对,饷银绝对不是瓦窑寨劫的。”
  赵崇景道:“为什么?”
  童月纱道:“瓦窑寨要是得了这批饷银,怎么还会派人进京兆,安安稳稳的在山里享富贵不好吗?”
  赵崇景道:“叶环他们是为了救钦犯才下的山,而且叶环是失手了被李承光抓进京兆的。”
  童月纱笑了,道:“你要是叶环,会为了几个放风的乡民去冒险吗?”
  赵崇景被问住了,道:“我..不知道。”
  童月纱道:“还有,你知道霍难吗?”
  赵崇景道:“京畿总巡检,跟钦差一起调来查案。”
  童月纱道:“他被逮进牢里了,你知道吗?”
  赵崇景点了点头,道:“听说过。”
  童月纱道:“他的罪名是放跑疑犯,篡改口供,改的正是潼县那几个乡民的口供,你懂了没?”
  赵崇景道:“你想说他是被陷害的?”
  童月纱道:“不错,他是随钦差来查案的人,总巡检,这官虽然不大,但也能压死不少人了,却因为篡改口供被逮了进牢,而且只用了几天就定了罪,你觉得这里面会没问题吗?”
  赵崇景道:“你的意思是霍难也许查到了点什么,所以被人安插罪名逮进了牢?”
  童月纱点了点头,道:“也许潼县乡民的口供就是假的,也是因为瓦窑寨自己一毛钱便宜没占到,反而被冤枉劫饷,所以才会派叶环下山劫走钦犯搞事情。”
  赵崇景道:“可这都是你的猜想。”
  童月纱道:“可我的猜想很有道理。”
  赵崇景道:“那你怎么解释叶环...”说到这,赵崇景忽然叹了口气,因为他忽然响起叶环临死前的模样。
  童月纱没发现赵崇景的变化,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一拍桌子道:“我懂了,瓦窑寨或许跟劫饷案有点关系,劫饷案也许是他们跟其他人一起犯得,但他们却没有收够好处,还被栽上主谋的帽子,所以他们才这么生气,所以叶环才向你承认。”
  赵崇景仔细想了想,童月纱说得确实有道理,只是叶环本可实话跟他讲,可为什么要承认呢?
  赵崇景道:“那你前面说霍难被陷害又是怎么回事呢?”
  童月纱道:“说你蠢你是真的蠢,既然劫饷不单瓦窑寨自己犯下的,那肯定还有同伙,我猜他们这同伙肯定就在京兆城里,而且力量还不小,至少也是能把霍难扳倒的大人物。”
  赵崇景道:“那你看是谁呢?”
  童月纱想也不想,道:“刺钦案!四世家在京兆可算最大的势力了,他们跟京兆府的官面熟悉得很哩,要害一个霍难还不简单?”
  赵崇景道:“你认为劫饷案是瓦窑寨和四世家干的,而钦差和霍难因为查到了一些端倪,所以都被毁了?”
  童月纱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道:“对!”
  赵崇景道:“那你怎么解释华家自己也进牢里去了。”
  童月纱道:“四世家又不是铁板一块,要我说就是其他三家看这个老大不爽,摆了他一道而已。”
  赵崇景像是被眼前这大小姐的聪明吓呆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童月纱看着眼前这呆子,笑道:“怎么样,你可还有问题?”
  赵崇景摸了摸脸,道:“没有了。”
  童月纱鼻子已快翘到天上去,道:“我说的可有道理?”
  赵崇景道:“太有道理了。”
  童月纱哈哈大笑,道:“你还说照顾我,就你这料子,查个案子查半个多月什么也查不出来,少爷我坐在这小楼上一会就给你理清楚了,你现在知道自己丢人了吧?”
  其实赵崇景想不到不是因为他比童月纱笨,而是这许多天年他像被踢皮球一样东跑西窜,跑得时间太多,而梳理的时间太少,他脑袋早已有点迷糊了。
  当然啦,又或许他确实比不上童少爷聪明,他的脑袋不是被踢来踢去才迷糊的,是一生下来就迷糊的。
  赵崇景乖乖认输,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童月纱道:“那你现在该做什么?”
  赵崇景试探的问道:“找到霍难,问问他到底查出什么?”
  童月纱笑着点了点头道:“看来你还不算太蠢。”
  赵崇景笑道:“多谢童小姐指点,那...”赵崇景看着桌上的遏水,还有卞鬼眼,他现在只想赶紧溜。
  童月纱笑了,笑得不怀好意,道:“你的帐算是理清了,但我这帐可没理清。”
  赵崇景又摸了摸脸,只摸到了一脸无奈。
  童月纱看着赵崇景想了又想,终于道:“我本来已不相信你,但看你这呆样,想骗我还不够道行,我就姑且不跟你计较偷我马的事。”
  赵崇景以为这关已过去了,松了口气,笑道:“多谢开恩。”
  童月纱一摆手,道:“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我只是姑且不计较,并不是真的不计较。”
  老天,姑且不计较并不是真的不计较?
  赵崇景愕然道:“啊?”
  童月纱道:“本来少爷我出这趟远门就是替你查这案子的,没想到你居然敢摆了我一道子,你这是被我度叔叔打了一顿,把你脑袋打傻了莫?”
  赵崇景心里一直默念那一句姑且不计较,好像这是让他逃出生天的咒语。
  童月纱继续道:“这样吧,你不是答应当我跟班么。”
  赵崇景呆滞道:“啊?”
  童月纱道:“就是什么都得听我的那种跟班。”
  赵崇景苦笑,连话也说不出了。
  童月纱一瞪眼,道:“你要是不愿意大可现在扭头就走,只不过嘛,霍难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还有你头上那悬赏,嘿嘿。”
  赵崇景像被人打了一拳,道:“还有莫?”
  童月纱道:“以后你出入都要向我请示,决不允许像上次那样。”
  赵崇景笑了一声,笑得就像一只快淹死的鸭子,道:“还有莫,你一次说完算了。”
  童月纱笑道:“就这两件事,只要你答应我,我不但告诉你霍难在哪,我还可以把我的马‘黑山大王’借给你。”
  赵崇景叹了口气道:“这生意可真不错。”
  童月纱笑吟吟道:“童少爷的生意一向不错,没我告诉你,你可找不到霍难,没我这马,你也追不上霍难。”
  赵崇景道:“你是不是还要跟着我去,看我会不会跑掉。”
  童月纱笑道:“这倒不必,你只要把你这刀压在我这就行了。”
  赵崇景站了起来,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
  童月纱道:“你去哪?”
  “去看黑山大王。”
  这匹马高大粗壮,比寻常马匹大了一圈,一身墨黑皮毛毫无杂色,在夜色下熠熠反光,哪怕是再瞎的瞎子都能知道这是一匹好马。
  “小黑,委屈你跟这瞎子走一趟,记得好好听话。”
  童月纱温柔的摸着黑山大王,笑着对赵崇景道:“这生意你可没吃亏吧。”
  赵崇景苦笑。
  黑山大王轻轻的嘶鸣着,似乎知道要跟它的主人分别了,童月纱道:“黑山大王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如果它受了什么伤,你也不必回来了。”
  赵崇景默然点了点头。
  童月纱沉默了半响,道:“你确定要走这么急莫?黑山大王虽然不怕夜路,但你也不急这一晚。”
  赵崇景轻叹一声,道:“如果劫案真如你说那样,我怕霍难也活不长。”
  童月纱想了想,道:“你怕那京兆府里的人还不放过霍难?在发配的路上杀害他?”
  赵崇景点头道:“既然都敢对钦差下手,霍难恐怕也凶多吉少。”
  童月纱也点了点头,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只剩黑山大王轻轻的鸣叫。
  赵崇景忽然一步跨上黑马,看到现在马下的童月纱好像多了两分温柔。
  这是他第一次正正的看着童月纱,虽然一身男装英气飒爽,她若不说,恐怕大多数人都猜不出她是女的,但一双眼波仍然不经意中露出丝缕女儿态。
  但这眼睛,好熟悉啊!
  这眼睛忽然有些湿润,像是泪水?
  赵崇景看着这双眼在灯下熠熠而闪,乍然如遭雷殛,神情像是见了鬼一样。
  他瞬间想起了刑场上那金丝鞭,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童月纱看上去这么熟悉!
  赵崇景陡然张大了嘴,道:“你...你。”
  童月纱像是被他这样子吓坏了,这才注意到自己眼眶不知什么时候已有眼泪。
  看着赵崇景惊愕的样子,她好像也明白了什么,一张如玉白脸忽然涨红,童小姐的脸从来都是气红的,绝不可能羞红,但现在...怎么偏偏像是害羞?
  童小姐忽然一个转身跑掉了。
  赵崇景看着童月纱跑去的背影,张大的嘴缓缓的合上了,良久,苦笑了一声。
  “原来是你。”
  
  童月纱的背影已看不见了,赵崇景这话她当然也听不到。
  
  只是童月纱为什么会转身跑开?她一向霸道,怎么忽然间会如此害羞?
  赵崇景当然明白为什么,但他却不会告诉别人。
  赵崇景又笑了一声,转身挺马,黑山大王一声高嘶。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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