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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清平当歌 / 第十九章 一目望天机

第十九章 一目望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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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铭坐在桌边,面前放着一杯清水。
  张母泪痕未干,不时用手背擦拭,断断续续地啜泣道:“欢儿,娘告诉了你多少次了,逢人退三分,你,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张欢蹲地远远的,手在地上比划着什么,低头一句话也不肯说。
  程铭等张母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后,看着她正色说道:“夫人,你有没有想过,张欢真正想的是什么?”
  张欢还在原地像一块石头地蹲着,在地上来回比划的手却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张母听到这话楞住了,她有些气弱地说道:“我只想这孩子能够安稳一生……”
  “安稳?若是被人污骂是安稳,若是家人受辱仍得笑脸相迎是安稳,这份安稳您不觉得太低贱了吗?”程铭步步紧逼问道:“七尺男儿,头顶天脚踩地,做事凭的是满腔正义,做人凭的是无愧于心。龙有逆鳞触之必死,而我等生来为人,难道只能靠退让和忍耐才能安稳活下去吗?”
  说完,程铭突然停下来,他想起来自己刚才这番慷慨陈词,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
  “铭儿,在娘心里,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不要哭了哦。”
  小孩儿趴在女人的怀中,慢慢止住了哭声,抬起红肿的眼睛问道:“娘,什么是男子汉?”
  “男子汉啊……”
  ……
  “男子汉,护家人周全,保一方平安,难忍世间不平,敢于惩奸除佞。”程铭一字一句说了下去,好像是对张氏母子讲,又像是在告诫自己:“这,是我母亲说过的话,也是我的为人之道。”
  他像是在告诉某个人,那个在母亲怀里信誓旦旦说出“我也要做男子汉”的孩子,正在他的道路上无比坚定地往前走。
  “欢儿,你过来。”张母听到程铭这一通慷慨激昂的言论,沉默片刻后叫道。
  张欢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走到张母身旁,像个赌气的小孩一样,将脸扭到一边。
  张母到床边拿了东西过来,搁在桌上,程铭定睛一看,正是他之前看到的铜冠与发簪。
  “我知道,你一直想找你爹,不是娘不允许,是娘怕啊,怕你也跟你爹一样,一去不回,娘什么念想都没有了。”说起张欢的父亲,张母的眼泪又有了决堤的迹象。
  “娘,你别哭,大不了,大不了我不去了还不行,我不说了,我再也不说了。”张欢慌了神,闷闷说道,用手揩去张母脸上的泪珠。
  “先生,其实张欢不受村里人待见,我是知道的,村子的人都说,他是没爹的野孩子,他苦啊,那个没良心的,丢下这两个东西就跑了,就剩我们娘俩相依为命。”
  “跑了?”
  张母点了点头:“欢儿他爹是个猎户,平日就靠着在山里打些猎物,然后我再拿到岭下去换取钱财米粮,当做家里用度,直到欢儿要出生那一年,他爹高兴的不得了,想着以后家里又要多一张嘴吃饭,他说要去岭内更深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卖得好价钱的货。那一走,就是三四天。”
  回想起丈夫出走的那一夜,张母至今心有余悸。
  “那天晚上,我都已经睡下了,突然听见门响的声音,刚从床上坐起来,就被人捂住了嘴巴,‘是我。别说话!’我一听声音,是欢儿他爹回来了,我还纳闷,怎么听到水往下滴的声音,伸手一摸,欢儿他爹身上全是水。当时我吓坏了,赶忙点了油灯,他爹就在床边上站着,脸白的像个死人,浑身往下淌着水,他看着我,将这两个东西塞到了我手里,说了一句话后又跑了出去,我当时被他的样子吓傻了,等我反应过来追出去后,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说了句什么话?”
  “好像,好像是,”张母皱眉想了想,说道:“他当时说‘走进那扇门,就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他到底去的什么地方,能让一个男人丢下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还要义无反顾地回去。
  程铭心中已成一团乱麻,刚出清平京,这一桩桩怪事就接踵而至。好像他们是棋盘上的卒子,一股脑地往前冲,可通往王将的路上,被人摆上了一枚又一枚棋子来阻挡他们。
  “先生,拜托您,”张母恳求道:“先生,您是从大地方来的,定比我们这些乡下愚子懂得要多,若是您知道这两个东西,还恳请您告知。也好让我们知道,欢儿他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程铭苦笑道:“夫人,实在抱歉,这东西,我也没有见过,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张母刚刚的希冀瞬间低沉了下去,低落地“哦”了声,呆呆地将两个东西握在手里,不知在想什么。
  ……
  “程哥儿,谢谢你。”
  没能帮到张母,程铭心中不由觉得有些愧疚,偷偷在张家的柜台上留了几两碎银,兴许能给这家贫苦的生活带来一点点的改善。眼看张母还要去忙活自己的饭食,程铭不忍看她过于劳累,推脱自己忽想起还有别的事情,急急匆匆出了张家,还没走多远,张欢就追了上来。
  “张欢兄弟,很抱歉没能帮上什么忙。”
  张欢摇摇头说道:“程哥儿,其实我,我明白了。”
  “明白了?”程铭不解其意,诧异问道。
  张欢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其实我也不是非要找到我爹,我真正的想的,就是我娘能够过上好日子,好好孝顺她。”
  程铭无声地笑笑,一拳砸在他的肩上:“好样的!如果有机会,等下次来,我一定给你带清平京里的特产,你不知道啊,那清平京的雪花酥,进了嘴就跟那水一样的化掉了。还有仙人醉里的百果酿,单单是闻一口,这人可就晕乎乎了。”
  “程哥儿,真的吗?”
  “一定。快回去吧,别让你娘等久了。”
  张欢重重地点点头,拔腿往家的方向跑去,跑到快要看不到他的时候,他停下脚步,看向程铭进村的方向,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
  “程铭,快,我们要出发了。”程铭进村的时候,唐焱一行人恰好在村口打点行李。古无惑在跟村长说着什么,唐焱见程铭悠哉悠哉地走过来,吆喝他道。
  村里其他村民见程铭回来的,对着他指指点点,不时还有异样的眼神从他身上扫过,其中就包括之前在张家门口闹事的两人,程铭倒是毫不在意,慢吞吞地移到唐焱身边。
  唐焱将程铭拉到马后,借马挡住两人的当口,问道:“你去哪了?苏徹说你人一早就没了影,还以为你去村里用饭,结果怎么都找不到你。”
  “没事,没事,附近走走散散心。”程铭打个哈哈,不准痕迹地转移话题道:“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
  唐焱朝村长的位置挤挤眼:“情况有点不太妙。”
  “怎么个不妙法?”
  唐焱没说,只问了程铭另外一个问题:“你知道这黑风岭上,是怎么分的吗?”
  程铭摊手道:“那还用说?这黑风岭上大致可以分做三节,这第一节,就是岭外这些小村落,受官府管辖,相当于黑风岭的大门口,第二节,就是黑风岭内那些盗匪,把持着进岭出岭的道路,这最后一节,就是黑风岭中那些无人涉足的地方,至于里面有什么,没有人知道。”
  唐焱接道:“没错,现在就是这黑风岭中第二节出了问题。村长刚刚说,这几天不断有白巾盗跑出黑风岭,强行掳走附近的村民,现在进岭的路口有官府的人把守着,我们要想进,有些困难。”
  程铭沉默了下,说道:“现在回头,怕是来不及了。”
  现在如果重新回清平京,再走一条路去望平巅,恐怕几个人到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程兄?你回来了。”
  两人正说着,古无惑突然冒了出来,把他二人吓得不轻。
  “你都听说了?”看程铭脸色不太好,古无惑猜道。
  程铭“嗯”了声,他知道古无惑指得就是刚刚他与唐焱谈论的事情。
  “现在情况有些棘手,不过还是有解决的办法的。”古无惑安慰道:“不过我们可能要等到正午后了。”
  “哦?此话怎讲?”唐焱急不可耐地问道。
  “要想进岭,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跟来往的商队一起,敢走这条路的商队,都不是好惹的,我们运气好,有支常常来这村子补给的马队,今天正午过后应该会到,到时候,我们如果跟在马队中,应该就可以进岭,程兄,你觉得的呢?”
  “我?”程铭指了指自己,“古兄弟,我想这应该由我们几个一起商量。”
  “不,”古无惑否定了程铭的想法,莫名笑道:“程兄,你信命吗?”
  没想到古无惑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程铭稍想片刻,说道:“信,也不信。”
  古无惑听后,煞有其事地说道:“我信命。”
  “无论程兄你信不信命,接下来我说的,可能会让你感到匪夷所思,不过还希望你耐心听完。”
  古无惑把一头雾水的两人带到墙后,看四下无人,方开口道:“其实我在古家,本来的地位很低,不过,我有位很疼我的舅爷爷,而他有一门秘术。”
  “说起来,追随太傅,也是我家这门秘术的功劳,这门秘术的名字叫做:一目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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