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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今年怪事多,王八拉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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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青铜将水罐放置花亭石案上,在前行大约百步正是练功场地。窦青铜打过一套拳法。看到远处花树下又汪氏小妖(小周后周薇)正在采花,她身边提着花篮的竟是听竹。
  听竹已经瞥见窦青铜,却详装不见。是因为心中已仇恨生根。昨日魏姨娘已向她示好,一个对付窦青铜的恶毒妙计已经开始酝酿。
  窦青铜凝神静气,马步开山,一套拳法行云流水、气如渊岳。练武一个时辰,浑身出个透汗,清爽无比。
  窦青铜拎起喝空的水罐回郎月轩。回到正房见听云并不在屋内,取了药直奔怡然馆而来。此时爹爹已起床,该用药了。爹爹用药十分有效,窦青铜心中兴奋不已。
  窦青铜临近怡然馆,远远见一个身影在花丛中偷窥怡然馆窗子。没等走近,那人就匆匆离去。细看那女子背影,水蛇腰、腚大如斗、大腿以下细脚伶仃,正是魏姨娘。
  窦青铜也能理解此时魏姨娘心情。魏姨娘本来比母亲早十年进窦家,先前大娘子过世是她一次上位机会。然而因她贱婢出身,被窦家一把手窦燕山阻止了。本来窦偁之母黄氏就是通房大丫头出身,窦燕山当然不让身份低贱的魏姨娘,登上儿子的大娘子之位。
  魏姨娘也算可怜之人。若是安守本分,也能颐养天年,享受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偏偏魏姨娘是个不安分的,一心独霸家产,是贪欲蒙蔽了眼睛。
  窦青铜抬脚进怡然馆,看到幼娘往外走。“二哥儿安。”幼娘嬉笑着万福。之后拔脚欲走。
  “你给我站住!”窦青铜奇怪看着幼娘。这是自己的人,乱跑到爹娘这里主人竟不知晓。窦青铜问道:“你干嘛来了?”
  “是听云姑娘让送老灵芝汤给大官人啊。”幼娘小丫鬟理直气壮。
  窦青铜心中埋怨听云是个外行,昨晚炖的怎么能用?道:“哦,老灵芝汤。听云道是有心的。可老灵芝汤要炖两个时辰,大早晨你送昨日炖的么?老灵芝汤要新炖的才有润肺功效哦。”
  幼娘不服气瞪他一眼道:“谁说是昨晚炖的?是听云姑娘半夜起床炖,刚刚交给奴家送来的。”
  “半夜?”窦青铜如同自言自语说上一句。若是听云半夜起床炖老灵芝,那么自己起床时,灵芝还在火上。也就是说自己起床时听云是装睡,梦中叫自己郎君也是装的!哈哈,听云小妮子,真有你的!
  “去吧,去吧!”窦青铜笑着摆手让幼娘走。
  “奇怪。二哥儿今日东一句、西一句问的什么呀?问到一半就轰我走,这不是没头没尾么?”幼娘自己嘟囔着离开怡然馆,回郎月轩向听云交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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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云一早晨装睡蒙过窦青铜,还叫了‘郎君’。窦青铜为她盖好被子,逐渐远去。听云自己捂在被子里偷笑的好一会,直到乐够了才起身。以至于路过后窗子的幼娘,还以为听云在与二哥儿办坏事,羞臊的脸儿通红。幼娘有点酸酸的絮絮叨叨:“大早晨的不干正经事……什么呀……真是的……哎……”
  听云穿好褙子稍坐打扮,直奔东厢房药房而来。
  夏妈妈看她没睡一会又返回来,微笑道:“姑娘再睡一会也使得,还要半个时辰。何必再这苦熬着?有我老婆子盯着,断不会过了时辰。”
  “夏妈妈,你打熬了一夜,去睡吧。不是还有临清在这么?”听云说到临清,夏妈妈登时闭了嘴。似乎想说又有点不敢说什么。
  听云看了熬药炉子,柴灰半掩着木炭,只露出一小块红火,正好是文火炖老灵芝。看来夏妈妈刚刚替自己调了火的。
  听云回头欲感谢夏妈妈一句,却看她表情怪怪的。联想到刚刚是自己提起临清,怎么夏妈妈就一句话也没有了?平日里夏妈妈可是话多的人,若是堵住嘴不让她说话,简直能憋死!眼前怎么不说了?
  莫不是临清偷着睡觉去了?听云迈过一道门,看向临清的桌案。桌案后面的椅子上坐着临清,临清的怀里坐着柳娘,二人正叽叽呱呱调笑。临清有些发蒙,这女子与女子也能谈情说爱么?今年怪事多,王八拉马车呀!
  听云退回来,见夏妈妈偷着捂嘴笑。听云道:“有什么稀奇?这就是孔老夫子提倡的和谐,知道么?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男男女女,进了就是好球!”
  哈哈!什么玩意!听云被自己的胡言乱语都给逗乐了。
  夏妈妈是过来人,惊愕道:“男子与女子可以进球。女子与女子如何进球?”
  听云笑得捂住肚子,“你呀……老东西,心里龌龊不堪……语言也污秽……哈哈……”
  幼娘忽而跑进来一脸迷糊问道:“大早晨的,谁踢球了?我怎么没看到?是二哥儿么?”
  听云与夏妈妈一起捂着肚子笑,幼娘听个一鳞半爪,跟着莫名其妙、笑个稀里糊涂。心中暗道:怎么了,不是踢球么?
  此时雨舒进门,问安后直接收起几张记录纸。不管哪一道工序,都要半个时辰记录一次。
  听云笑道:“等本个月以后,奴家看雨舒就出徒喽。大宋多了个制药大师!”
  “哪里,奴家哪里是大师?小官人才是博学多才,算得大师呢?”雨舒言语间极是崇拜小官人窦青铜,眼神中闪着小星星。看她的样子,不会是喜欢小官人了吧?听云有些泛酸。
  夏妈妈与幼娘见二人说正事,一起走了。到了门外幼娘偷偷问夏妈妈:“夏妈妈,到底是谁踢球啊?”
  夏妈妈瞪她一眼道:“你一个未嫁人的小娘子,打听这个做什么?也不害羞?”
  “踢球与嫁不嫁人有什么关系?你不想说就算了。”幼娘冲夏妈妈一咧嘴。
  “是男子与女子晚间在床榻上踢的球!……你还问么?”夏妈妈也斜着眼睛,挑衅似的说道。
  幼娘略一琢磨,脸红道:“你这婆子,说说话就腌臜不堪……不与你说了。”幼娘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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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舒……过来。”
  雨舒抬头见听云召唤,放下手中狼毫笔,娉娉婷婷过来万福:“姑娘妆安。”
  听云见身边无人悄悄问道:“你上一家主户到底怎么了呀?快说说!”
  不管是大宋还是二十一世纪,女子对八卦新闻的好奇心永远浓烈无比。这个本质没有区别。在应招雨舒时,雨舒没说出原主家遭遇,听云一直惦记着呢。
  雨舒笑道:“想不到姑娘还是念念不忘的。”
  听云眸子如点墨飘在一汪秋水之中,灵动无比。雨舒看到也是心中一荡,听云眼儿好美!
  听云说道:“坐下说,关系你原主家声誉,奴家必不会外传。”
  雨舒一本正经说道:“奴家家主原是后周巨富的独子,仅仅妾室就十余位,本人却有些缺心眼。他喜欢西域良马,给每位妾室配备一匹好马一个西域马奴。一年后,十几位妾室都生下孩儿,却都是卷发的。那家主问郎中何故,郎中敷衍说是妾室有孕在身时骑马颠簸之故。”
  说道此处雨舒也是忍俊不禁。
  听云听到笑得肚子疼,“哈哈……你家主果真是个缺心眼的,他不知道西域马奴就卷发的么?”
  雨舒接着说道:“又过了半年,十几个孩儿鼻子越来越高。家主觉得不对,这半年也没颠簸,鼻子怎么越来越高?几个马奴骗他道:颠簸的力道还是没释放完,没看把孩儿鼻子憋高了么?”
  听云笑得实在不行,一双粉拳敲击桌案道:“从未听说过,高鼻子是憋出来的……”
  雨舒:“最后是十几个马奴带着妾室们私奔了,家主也渐渐疯癫,变卖家产捐给台城寺(今鸡鸣寺前身)做和尚去了。”
  听云勉强收住笑,说道:“有空奴家倒是想见一见这位大师。真心祝愿他能修成正果。”
  雨舒笑道:“姑娘,你说怪不怪。当年缺心眼的家主,如今却是台城寺著名解签大师,法名全智。”
  听云又有控制不住,捂住肚子笑道:“缺心眼变成全智……还能为别人解签……天哪!若是也遇到生卷发孩儿之事,不知他作何解啊。”
  雨舒端坐,气质端庄。道:“劝女施主,以后不要骑马便好……”
  “啊哈哈……”两个美妙小娘子笑作一团。
  今年怪事多,王八拉马车。
  服侍爹爹吃过药。窦青铜问及自己为何七个月出生。
  窦偁一脸无奈道:“那时爹爹任宋州知府,晋王赵光义巡至宋州。要为父随他去汴京任开封府判官。当世因你祖父过世丧葬刚刚安置,守孝未满。爹爹婉言拒绝。恰好你外祖父柳权在开封府判流放,你母亲追到宋州请求晋王改判。晋王对你母亲说,若是嫁给窦偁知府,就可改判。当日晋王设宴,故意给爹爹喝下春酒,让你母亲与我同房。此事等于给了晋王把柄,爹爹只得随晋王调任开封府判官,并在俩个多月后娶了你母亲。成亲之时,你母亲已经怀你两个多月。”
  窦青铜明白,这件事就是晋王戏弄了爹爹,充当一个乱点鸳鸯谱的媒人角色。导致爹爹与母亲的婚姻。窦青铜终于释怀。既然一切真相大白,以后再不用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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