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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道不同,路又不平 / 第八章 拜师

第八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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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者,七人皆是一般的道家装束,头戴通天冠,身着云锦八卦仙衣,足蹑朱霓履,为首那人,五十岁上下,鹤骨松形,气象庄严,对眯眼怪道:“仙卿,你二人缘何争执?”
  眯眼怪不改傲然本色,淡淡道:“张洛歌不通礼数,我惩戒于他。”
  “他娘嘞!好你个眯······关仙卿,还敢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张不开眼,看不得路,往你张老子身上撞!”
  “混账,你给我住口!”旁侧,一名六尺身高,五旬年纪,面色和善的道人出声厉斥。
  “混账!混账!整天骂俺混账,惹急了俺,信不信俺改换门庭,看你到时悔也不悔!”
  小煞星,也就是张洛歌说完,还当真转头看向一名四十岁左右,相貌极是清俊的道人,“六叔,回头俺就搬你开阳峰去住!”
  那道人赶忙摇手,玩笑道:“别!六叔我福薄命浅,可是消受不起!”
  师兄弟面前,和善道人着实有些下不来台,可无奈,张洛歌此子虽则生性鲁莽,是北辰宗出了名的滚刀肉,天资却是高绝,另外,又与那关仙卿一样,身具一向近乎神通的禀赋,千百年也是难遇,真个改换门庭,后悔也来不及,只得强压怒火,哼了一声,
  “回山再收拾你!”
  “我问你们,那人在何处?”又是一名看起来四十岁许的道人道。
  闻听此言,关张二人登时一愣,先前只顾打斗,早把此行目的抛到九霄云外,闻言幡然想起,一起看向废墟方向。
  最先开口的庄严道人不禁长眉斜飞,腾起一片怒容,“你二人怎的如此不知轻重,还不快去看看!”
  “仙师莫惊,小子无碍!”
  刘小余的声音适时自废墟中传出,一堆砖石隆起,走将出来,除却衣着有些狼狈外,并无丝毫伤损。
  众人面面相觑,这座行宫是由上好木料、石材修建,分量奇重,此子怎的能安然无恙!
  刘小余察言观色,将众人反应看在眼中,他自然不会错过与这些高修搭话的机会,心底欢喜,脸上却故作谦逊,垂首道:“小子生就皮糙肉厚,又有几分蛮力,加之乡野之人,从小摔摔打打,跌跌碰碰的习惯了,这样的事不算什么。”
  庄严道人点指关张二人,道:“幸喜无恙,否则你二人决计逃不过一顿重罚!”
  刘小余二十八岁穿越,又过了十年,算起来,已近不惑之年,自也懂得些人情世故,整理衣衫,俯身跪倒,“仙师在上,小子有事相求!”
  “你且道来。”庄严道人道。
  “先前这两位仙长并非打斗······”
  “哦?不是打斗,又是什么?”清俊道人似是觉得有趣,含笑道。
  “两位仙长是见小子愚钝,借此点播,好叫小子知道仙家道法的玄奇神妙,以坚向道之心······”
  张洛歌目露茫然,“你说的甚话,俺······”
  关仙卿却是心明眼亮,轻哼一声,鄙夷道:“蠢人!”
  “你说什么,是不是讨打······”
  生恐二人再次开打,自己一番苦心付诸流水,刘小余抢着道:“既然两位师兄不是打斗,按理说,也就不该受罚,还请诸位仙师明察!”
  小说里的修行宗门,互相倾轧,以强凌弱,残酷之极,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决定先找靠山,尤其通过关张二人的语气、神态,他判断出二人必是极得宗门器重之人,故而抢先建立好感。
  “对对对,俺和关小子不是打架,是点拨,点拨,嘿嘿!”
  张洛歌这才恍然大悟,呲着满嘴大白牙,笑了起来,不过此人实在是个直肠子,一转脸就拍起了刘小余的肩膀,
  “你小子懂事!这就帮俺躲了一顿罚!哈哈!以后你就跟着俺混了,谁要敢欺负你,就告诉俺,看不打断他狗腿!呜哈哈!又收了一个小弟,俺好快活啊!”
  和善道人顿觉颜面无存,抬手一道法诀打出,张洛歌登时就成了哑巴,厚厚的大嘴唇子上下翻飞,就是出不来声。
  小院清净了一阵,那清俊道人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此子拜入哪座山峰合适?”
  此言一出,小院气氛登时一沉。
  庄严道人不着痕迹扫了和善道人一眼,沉吟片刻,对刘小余道:“你已通过选拔,可愿拜入北辰宗?”
  “说的啥来!”
  刘小余想着,赶忙磕头,“拜入仙宗乃是小子毕生志愿,只怕各位仙师嫌小子愚钝,不愿收容!”
  庄严道人颔首道:“既如此,有些事,需说于你听,其一,我辈皆是修行中人,而非仙人,修行的目的,正是为了白日飞升,超脱轮回。”
  刘小余一脸至诚,点头连连,心中却说,“其实洒家早就知道了,叫你们‘仙师’,真以为我把你们当‘仙师’么,单纯的修行者!”
  道人继续道:“我北辰宗自七星祖师创派以来,已历经数万年风雨,曾经亦是显赫一时,与玄清宫,太灵宫并驾齐驱······”
  刘小余一听这种“忆往昔”的语调,心里便凉了半截,作为蓝星来客,他深切明白名校的重要性,鸡窝里也能飞出金凤凰诚然不假,可总不如凤凰窝里,飞得容易!
  “七峰技艺虽是一脉相承,却也各有千秋,天枢峰以符箓之法最为擅长;天旋峰的术法;天玑峰的御兽之法;天权峰的炼丹之法;玉衡峰的炼器之法;开阳峰的阵法,以及瑶光峰蕴养元神之法,皆有独到之处。”
  微微一顿,道人又道:“寻常人拜入宗门,乃是师择徒,而你情况特殊,我七人皆有爱才之心,不知你愿拜入哪座山峰?”
  “他妈的!”
  刘小余最怕的就是选择,不由暗暗咬牙切齿,“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对我这般温柔!洒家渴望强迫和蹂躏啊!”
  众人见他久久不作答复,便“自言自语”起来,
  “符箓之法玄妙莫测,发动之时,全无迹象,防不胜防!”
  “修行术法之人,不需借助外物,心念一动,天地任遨游!”
  “如果是贫道,一定会选御兽,又可爱,又能打,关键还好吃!”
  “要想修炼修得好,灵丹妙药少不了!”
  “上品法器,你值得拥有!”
  “阵法之道,借助天地之威,其乐无穷啊!”
  ······
  刘小余心烦意乱,觉得好像六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个不停,“等等!怎么是六只?难道还有谁不曾被我的天资折服么!”
  正此时,第七只“苍蝇”开口了,“六位师兄,不如将此子让给小弟吧?”
  刘小余声音听着耳熟,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有心抬头去看,却又强行忍住,他听过一句话,叫“尊者不可直视”,为表敬意,他更进了一步,自打废墟走出,便始终低着头,斜视也没视过。
  “哦?这倒是新鲜事了。”
  清俊道人一笑,道:“老七,算来你瑶光一脉当有百年未曾收徒了吧,这次怎的动了心思?莫非也是看中此子禀赋?”
  “此子禀赋固然出众,不过小弟之所以决定重开山门,还是因与此子有缘。”
  “不知是何缘法?”和善道人道。
  “先前在一间乡野小店中,小弟顺手除去了一只魂儡,便是在那时与此子见过。”
  “原来是他!”
  刘小余登幡然醒悟,急急跪地磕头,“小子叩谢仙师救命之恩!”
  庄严道人与和善道人目光交错,一种复杂难明的神采一闪即逝,旋即,庄严道人当先开口道:“难得老七看中此子,再者瑶光峰人丁稀薄,确也不妥,此子便拜入瑶光峰吧。”
  大师兄发话,旁人自也不便多说,上前恭贺。
  俄顷,庄严道人道:“因此子之故,仙苗选拔已然耽搁了一日,咱们速速返回各地,继续完成选拔吧,有话待回返山门之后再说。”
  “是。”
  六位道人各施神通,传唤弟子,不一时,数百道身影自各处殿宇射出,汇聚于半空之中,莹莹熠熠,宛如繁星闪耀,一声号令,向四面八方散去。
  行宫重新寂静下来,除却王炘两名弟子留下来,继续主持仙苗选拔,及处理凡俗事物的道人外,只剩下刘小余及“老七”道人。
  王炘二人率领一众道人整理、修缮倒塌的房屋,“老七”道人则带着刘小余来到殿宇深处的一所精舍。
  竹影松声,静谧清幽。
  道人在云床上坐定,刘小余躬身立在床下,屋中一片沉寂。
  良久,那道人似是思忖已定,沉声道:“按我门规,当是选拔结束,回返山门,入景辰殿,拜祖师,再行登录各峰籍册,之后才能以师徒相称,不过你既然已是我瑶光峰弟子,也无需再等,我此刻先将你登录在册,你我便是师徒了。”
  “怕洒家被人抢了去,你就直说!”
  刘小余心中好笑,脸上却一派正色,俯身跪倒,“弟子拜见师父。”
  道人满意点头,光华一闪,左手出现一本古册,右手出现一只毛笔,毫尖泛着点点金星。
  刘小余仰头观瞧,见书页已是泛黄,不知流传多少岁月,其上龙章凤篆,他自是一个也不认得。
  道人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垂首看向刘小余,尴尬道:“那个,徒儿,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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