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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孽。……”
赵得时叹息一声，让徐仁芳搭手扶小乞儿进铺。随后，又安排刘盼娣去丁家医馆报信。
丁老医生出诊未归，他的孙女丁不戳在守铺。
刘盼娣简单的说明来意，丁不戳取了医箱，高高兴兴跟着就来到包子铺。
她年龄尚小，单独出诊的机会不多。这次趁爷爷不在，正好过一把主治医师的体验。
刚一进包子铺，她就迫不及待地问：“是谁受伤？人呢？”
赵得时赶忙将她迎到帐房。
账房里没床，两张桌子临时拼在一起，小乞儿有气无力躺其上，两眼泪汪汪。
丁不戳放下医箱，不慌不忙地问过不适，然后就掀起小乞儿的衣衫。
小乞儿羞羞答答，不愿配合。
“嘿，我一个女的都不害羞，你这个男的还扭扭捏捏？”丁不戳蹙眉，转头喊赵得时帮忙，“你，按住手。”
两个人，分工明确。
赵得时，压手。
丁不戳，解扣。
小乞儿使劲挣扎，支支吾吾，话却说不出来。
双拳难敌四手。
挣扎徒劳无功。
终于，排扣被解开，衣衫掀了起来，白花花的肚皮露了出来。
小乞儿满脸通红。
赵得时也一脸尴尬。
原来她是个女孩。
“啪。”丁不戳挥手一拍，指着赵得时，“你，你，……人家是姑娘。怎么不说？”
面对这无妄之祸，赵得时连连解说：“我不知道。”
今天真倒霉！
一会儿乞丐围门，一会儿脸被扇疼。
“东家，是好人。你别打他！”
小乞儿低言细语，出声解释。
赵得时赶紧往旁边走去。
丁不戳沉稳心态，去了尴尬，仔细作了检查，原来是伤了肋骨。
“晕，是气血不足；痛，是肋骨受伤。先开一些补血止痛药。年轻，静养一段时间，很快就能愈合。……”
丁不戳打开药箱，一边配药，一边拉家常。
“小妹，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小乞儿支支吾吾，一一作答。
小乞儿，小名春花，今年14岁，流落于此，是为了寻父。而父亲叫什么名、住哪里，她却一无所知，只知道就在城里。
“哎，大海捞针。难喽！……”丁不戳叹了一口气，稚嫩的脸上，满是怜悯。她随后告辞：“春花，我该走了。下次我再来看你。”
出了帐房，丁不戳来到赵得时身边，满含歉意：“赵少爷，对不起，刚才误会你了。”
赵得时不作理会，他很生气被扇脸一事。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
“刚才我打了你，现在也让你打回来。这总可以了吧？”
丁不戳一边说，一边抓起赵得时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抽去。
“得了，得了。我的姑奶奶哟……”赵得时赶紧制止，手往回拽。
男人打女人。
传出去，丢脸！
打赢了，是欺凌女人！
打输了，是女人不如！
两面都不讨好，那么，就选择原谅她吧。
一番拉拉扯扯，此事算告一段落。
赵得时看出来了。
这个丁不戳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女孩。她不甚看重男女之防，而且无意间还撩人。
临走时，她没有收诊金，笑嘻嘻地向赵得时说：“耳光已还你，不许生气啦。”
而后，她又凑近赵得时耳边，低声问道：“……我的脸摸起来舒服吧！手感如何？……”
……
送走爱撩人的丁不戳，赵得时把手下分成两拨，李大平和项思辰兄弟负责为乞丐施粥，徐仁芳和刘盼娣留在包子铺继续营业。
“项叔，人手紧张，明天让项大娘也来帮忙吧。”
“还有，明天去趟巡捕局，把这里的情况报备一下，问一问这些乞丐能不能领一点救济什么的。”
“行，少爷。”项成贵听了安排，满口答应。
此后，陆陆续续又有一批乞丐前来讨粥，到了第三天，乞丐的人数稳定下来，总数大概近百名左右。
“噼噼噼……”赵记包子铺帐房，算珠声连续不断。
“三下五去二……”赵得时喃喃自语，正在计算施粥的米量。
门开了。
项成贵出现。
“少爷，外面有人找你。”
“谁啊？……”
“他自称少爷的同窗，姓汪。”
赵得时一听，明白了。
应该是汪复生这家伙来了。
他走出帐房。
果然。
铺里，一獐头鼠目之辈，身着花格袖衫、灰绿长裤的男子，正四目张望。
不是汪复生，是谁？
“汪兄大驾，光临小店，不知所为何事？”
“贤弟，为兄随便走走，随便走走……”
汪复生得意洋洋。
赵得时不明究竟。
“外面那些乞丐，如今可好？”汪复生摇头晃脑，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得汪兄惦挂，尚可。”
“哈哈哈……”汪复生开怀大笑，随后告辞。
此人。
来得莫名其妙。
去得也莫名其妙。
真的是猥琐极了！
铺外，“轰隆隆”马车声震天响。
是李大平采购归来。
这一大帮乞丐，每天的吃喝，所耗也是甚大。
门被推开，李大平头冒进来。
“少爷，米买回来了，今天报纸也带回来了。”
“好，放到桌上先。”
“少爷，还有一事。米价涨了二十文……”
“知道了。”赵得时挥挥手。
粮价上涨的原因，他知道。
不是因为自己给乞丐施粥。
而是这段时间，大雨一直下不停，粮道困难。
这些，报纸上都有报道。
天灾！
日子难啊！
夜幕降临。
赵得时放下思绪。
包子铺的营业时间，到了。
……
悦来酒家。
吴一凡喝得正酣。
他的对座是一位少妇。
这少妇乳丰殿肥，两目含春，模样煞是娇人。
“小凡，走一个，姐得好好感谢你……”
少妇频频举杯，很有兴致。
今天的报纸，她看了。
上面头条“璐大家赴乡助贫”很是让她满意。
这让她复出的计划又前进了一大步。
原来她就是那个众人熟知的荡妇。
李晓璐。
“璐姐，我给你说。那个汪记者真不是东西，我找他写文章，他还推三阻四，我费了老大的劲才办好……”
“小凡，姐得好好感谢你……”李晓璐端杯离座，偎在吴一凡怀里，一边磨蹭，一边喂酒。
“好，好。”吴一凡也不客气，上下其手。
宽衣解带
春光乍起。
好一副急切的场景。
约摸过了二分钟。
室内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