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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南北向。
徐仁义家,坐西望东。
太阳出来,阳光曳晒,暗屋变成明堂。
“少爷,这边高坐。”
徐大娘非常高兴。
儿子拜师,赵得时观礼,面子足啊。
况且,还给了贺礼。
整整五个银圆!
“仁芳,快,给少爷,上茶!”
把赵得时安排在尊位,徐大娘吩咐女儿。
蓝装少女快步上前,放下一只茶碗,盏上茶水。
“少爷,请喝茶。”
声音,清脆,悦耳!
这姑娘,名叫徐仁芬。
徐大娘的女儿。
徐仁义的姐姐。
赵得时点点头,有点意外。
她人长得不咋地,声音蛮好听!
一屋子,全是人。
街坊邻居都来了。
上月和徐仁义打架的李大平也来了,他躲在妹妹李小棠的背后,目光专注在徐仁芬身上。
李小棠的目光,时不时的瞄过来。
她今天穿的旧衣,衣服偏小,腰被束得很紧。
赵得时看得心猿意马,赶紧移开目光。
良辰吉时到。
八仙桌前,冶铁厂师傅刘万臣正襟危坐。
徐仁义趴在地上,恭恭敬敬磕头,奉上茶,改口喊了师傅。
仪式完成,宴席开吃。
普通人家,二荤四素,不算寒碜。
宴罢,赵得时起身,却被旁边人拉住。
“得时少爷,这是我家两个小子,你看看,能不能帮你做事。”
邻里项成贵,指着两个半大小子,想求份活计。
他是私塾先生,如今私塾改学堂,被停职失去了收入,急得四处求医。
冶铁厂那边,赵得时手里还有几间空铺,如何盘活那几间空铺,他隐隐约约有一点想法。
“项叔,思辰、思新不是在学堂念书吗?”
项成贵这么一拉,赵得时顺势就又坐了下来。
干事业,就得有人帮衬。
项家求到自己,正好一拍即合。
项家两小子,老大项思辰,今年16岁;老二项思新,今年14岁;之前一直在学堂念书。
赵得时有这印象,之前李小棠总念叨,她羡慕项家三兄妹能上学堂念书,当时她的原话是:
“思醒妹妹他们兄妹仨,有个好爸爸,能送他们念书。我就可怜,没人疼。”
思醒妹妹,项思醒,项家老三,今年十岁,模样天真烂漫,活泼可爱。
赵得时转身望去,她正倚在母亲身边,怯生生的望着自己。
“得时哥,我们早都没有去学堂了。”
“思醒,没礼貌。要叫‘少爷’。”项成贵打断女儿,愧疚一笑。
屋外有人在争吵,动静还不小,隐隐约约听到是李大平。
“项叔,没事。”
赵得时摆摆手,站起来,一边说话,一边往外望。
“我不比思醒大几岁,本来就是她哥。”
“项叔,你看这样可好?有空你让思辰、思新来找我,到时我安排。”
“好,好!就这么定。”项成贵如愿以偿,脸笑成了一朵花。
外面的争吵升级,打斗声传进屋里。
“乒乒乓乓。”
瓦坛缸罐破碎!
“大平!给我住手!”
是李大娘焦急在喊。
屋外打架,看热闹,大家都往外跑。
人多,一时之间,赵得时出不去,也看不清。
但听见有人跑动,有人劝解……
过了不久,声音停息下来。
……
又过不久,李小棠在外面哇哇大哭。
“娘啊……呜……呜……”
……
驱开人群,赵得时出到屋外,抬眼望去。
院里,瓦坛缸罐碎片一地。
槐树旁,李大平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院墙边,徐仁义脸色铁青,默默无语。
四周,街坊邻里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前方,李小棠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怀里抱着李大娘。
李大娘躬腰屈身,紧咬牙关,缩成一团,表情痛苦。
眼前这一切,让赵得时傻了眼。
项成贵跑过来,指着地上一截短木解释。
“李大平争吵不过徐仁义,就砸院里的瓦坛。李大娘跑去阻拦,谁料李大平扔出的短木刚好落在她脚下,这么一拌,摔断了肋骨。”
赵得时赶紧上前,仔细查看,又询问了一番,确定是骨折。一边好言好语安慰,一边派人寻来门板,把李大娘送回家。
李家院里,赵得时把项思辰两兄弟叫到身边,一人一块银圆,让项思辰去医馆请医师,又让项思新去唤项成贵前来。
听到吩咐,项成贵迅速赶来。
“少爷,你找我?”
“项叔,刚才我已经说了,以后就让思辰、思新跟着我做事。月薪嘛,思辰为十个银圆,思新为八个银圆。你看行不行?”
“少爷,行,行。思辰、思新能跟着你做事,是他们的福气。太谢谢你了。”
项成贵千恩万谢的走了。
墙角边,李大平心怀愧疚,神情沮丧。
“你呀!你呀!”赵得时指着他,非常失望。
“真是个犟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真不知以后还会闯下什么大祸。”
院门被推开,项思辰回来了,后面跟了俩人。
一位是精神矍铄的老人,一位是青春洋溢的少女。
这两人是祖孙关系,姓丁,老人叫丁真,少女叫丁不戳。
丁老前辈来到床前,问明缘由,细细揣摸了伤处,非常笃定的说:
“伤了三肋骨,伤情不算太重,细心静养吧。”
李小棠止住抽泣,关切地问:“多久能康复。”
“先开三日的药,看看疗效先。”丁老前辈打开医箱,开始配药。
看到李小棠黯然神伤,丁不戳生出恻隐之心,轻声安慰。
“放心,这种伤我们见多了,静养就好,一般情况下,一到三个月即可康复。”
送走医生,李小棠忍不住难过,身子摇摇欲坠,“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别难过,别难过……”
赵得时把手挠到她肩后,轻轻搂住她。
“会好起来的,别难过了。不哭,不哭……看,鼻子都哭花了……小花猪……”
越是安慰,她却哭得越厉害,双手死死地搂住赵得时的腰。
她哭过不停。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滴在衣襟上,很快就湿透了。
凉意袭来,赵得时不由打了个冷颤,但她却抱得更紧了。
她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就嚎啕大哭,哭了个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