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从罗马到汉末 / 第七章 我为郎君扬声名

第七章 我为郎君扬声名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夜风从树梢间穿过,惊起一片蝉鸣蛙叫。
  面前的女子已经除了中衣,伏在地上,露出了比圆月还白亮的后背。
  刘毅在罗马城中见多了这样的女子,她们为了一袋小麦或者两个塞斯退思就可以打开双腿。这没什么耻辱的,在罗马,性早已被视为一种货币。坊间传闻,千古一帝屋大维的母亲也曾和马贩子一夜春宵,只为换取一匹安达露西亚白马。
  可这元婢显然没什么职业素养,不说声音不娇媚,话说到最后,竟已是微不可闻。
  看向自己的眼神更是复杂,有乞求,有恐惧,时而慌乱悔恨,时而又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当自己一步步向她走去时,元婢的泪水瞬间涌出,浇湿了地面,可脸上却努力保持着笑容。笑的很丑,但却让刘毅回忆起在城外面对曹兵时,女子的那份决绝。
  大军围城,一个弱女子敢出城寻亲人消息,乱世之中,敢收留虽救了自己却来历不清的男子。平日里能污面守节,临敌时能以死全身,可为了父母兄弟安慰却甘愿牺牲一切,难道这就是刚烈孝直的汉家女子!
  刘毅拾起地上的衣衫,披在了女子肩上,转身说道:“两天之后,我身上的伤该可痊愈,到时候便去寻你父母,以报收留之恩。”
  “郎君?”女子的语气中满是惊诧。
  “此时天气渐冷,容易寒邪入体,夫人还是赶紧把衣服穿上吧。”刘毅的声音很冷,仿佛在克制什么,但这却让元婢的眼神慢慢从绝望转到了狂喜。
  草草掖了衣襟,元婢打开了院户大门,在巷子中朗声说道:“郎君品德高洁,使贱妾自惭形秽,受此大恩,奴家必为郎君扬名!”
  东汉末年,矫情崇礼之风兴起,士人、游侠重名气胜过生命,甚至有人为扬名作出种种荒唐故事。如今这女子愿牺牲自己的清誉而成全自己的声名,可见这女子也是知恩图报之人。
  躺在草堆之上,刘毅对刚才的自己却很陌生。后世的意大利的派对虽然和古罗马没得比,但刘毅也混了个永动机的诨号,更别提穿越后了,哎,也不知道多洛雷斯元老的女儿们怎么样了?
  可刚才,自己怎么就轻易地答应用自己的生命冒险,而且还没拿到回报,是被那个女子感动了吗?握着柴草堆中的短剑,刘毅终于抵不住大伤初愈的疲劳,去梦中参加酒神节后的狂欢了。
  翌日清晨,坊中鸡鸣大作,里巷相闻。刘毅睁眼时,已是东方欲白。院中空气清凉,浸人心脾。待得元婢做过早饭,敷上锅底灰面膜,走出厨房后,就看见一个内裤肌肉男正在院中奔走忙碌。原料、半成品、成品分门别类放置,本来散乱的院落显得井井有条。
  还未等吃过早饭,就从门口涌入几个老年夫人,个个荆钗布裙,看来都是里巷中的穷苦人家,各自都带了吃食,拼成一桌倒显得有点丰盛的样子。还未动筷,糜家收筐的牛车就到了院口。
  “老婢们,速速把筐搬上牛车,若误了我家主人之事,看谁吃罪得起。”随着屋外的喝骂之声响起,一个锦衣老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法走了进来,可他很快就被一个九尺汉子挡住了来路。
  甫一抬头,就看见两块巨大的胸肌在那抖动,莱图斯虽然胆子小,但一身肌肉却不输角斗士。如今只着一件犊鼻裤,更是将刘毅满身峰峦突起的肌肉显露无疑。
  “这位壮士,老朽眼花,可能走错了门户。”老仆人瞬间就换了一副忠厚神色,躬身行礼掉头就要跑。
  刘毅并不答话,抓起旁边把一摞草筐抗在肩上,就大步向牛车走去。如此往返间,那锦衣仆一直保持沉默,反倒是几位老妇叽叽喳喳起来。
  “吴家娘子,这人可是昨日从城外拾回来的?”
  “嗯。”
  “吴家小娘,你可是好福气啊,能找到这样雄壮的小郎君回来顶门户。”
  “莫要攀诬,小郎君品行高洁,昨夜……”
  东汉之时,礼教未严,丈夫死后女子改嫁实属平常,虽高门大户也多有逼女改嫁之事。
  而刘毅与寡妇同居一室,宁睡草垛而不犯的故事,经元婢讲出来更显得证据确凿,老妇们纷纷交口称赞,更有人附在耳边对元婢细细教导,饶是那锦衣仆也对刘毅高看一眼。
  眼看着还剩一摞草筐就要搬完,一群小孩子却鱼贯而入,一个嚎啕大哭的男童,一头扎进了院中老妇怀里。原来这熊孩子是张婆之孙,偷摘邻家果子之时从树上摔下,现今正抱着胳膊疼得痛哭不止。刚才还八卦得兴起的张婆子,如今看家中独苗恐要变成个残废,急得嚎哭起来。
  这些老妇都是贫苦人家出身,哪能担负得起坊中的医生诊金,所谓治病还不如说是看造化。刚才还充满了欢乐的院落里,一时间又充斥着绝望的气息。
  刘毅闻声放下了肩上的草筐,那锦衣仆刚要阻止,被刘毅一眼瞪来,也迅速把自己从怒目金刚变成和蔼微笑的寿星老。
  小心摸了摸孩子胳膊,发现骨头完好,没有骨折迹象。刘毅随即向后一指,“看,卖纸鸢的来了!”
  听到卖纸鸢三个字,所有的儿童、连带着张婆之孙都一起转头望向了门口,“咔吧”一声,还未待孩子们发现自己被骗,刘毅便按住孩童肩膀,猛的将熊孩子的胳膊往上一抬。
  听到孙子子一声惨叫,张婆子吓得眼睛都快瞪了出来,院中婆子们也看着刘毅敢怒不敢言。却听得刘毅柔声对孩子说道:“自己动一下,看看还疼不疼了。”
  张婆孙子活动了几下干瘦的小胳膊,竟然发现不那么疼痛了,连忙止住泪水,欢笑起来。
  刘毅又从旁边寻来草绳,简单的给他固定了一下,随即向张婆嘱咐道:“这不是骨折,只是肩膀摔脱臼了而已,二十日内不要乱动,自然便好。”
  说罢也不理张婆千恩万谢,便要回去继续搬筐,却被锦衣老仆拦住了去路。
  “郎君可是疡医?师承谁家门下?”秦汉沿用周制,将医学分为四科。疾医管内科,疡医管外科。
  “哪里是什么医,只会些祖上传下的救命手段罢了。”刘毅自己虽然不知疡医为何物,但是为元婢计,也不想得罪糜家,所以回话的口气也算客气。
  “那壮士可否帮老朽看一位兄弟的伤情。”看见刘毅点了下头,老仆赶紧跑到门外扶进来一位壮仆,来人二三十岁,绿帻青衣,一条裤腿上被鲜血浸得通透,双眼已近迷离。据那老仆讲,此人是出门之时,被劫匪所伤。
  刘毅出自中医世家,小时被姥爷传授了些急救手段。后来穿越之后,迅速取代了那个剃头匠兼任的禁卫军医,靠得一手能救命的医术,硬是让禁卫军中的那帮**都对他敬如神祇。此时处理起外伤,刘毅不敢说能妙手回春,也说得上得心应手。
  把来人裤子往上一卷,便看见一条翻开的刀口。问了下老仆受伤时间,半个时辰流血不止还未死,证明还未伤动脉。刘毅拿来一根草绳,将伤口上方死死绑住,待得流血慢慢停止,去了碎肉,才用放凉的开水反复冲洗。
  最后刘毅向元婢要了些新鲜的炉灰,这东西元婢用来当面膜,家中自然少不了。
  等到刘毅将还热乎的炉灰涂在伤口上,又拿煮过的布条包扎好,那壮仆终于恢复了些活气。他们这些做仆役的,别看平日喝酒好肉将养着,若是落了残疾,主家通常会给些银钱就打发出门。锦衣老仆这些事看得多了,总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如今见同伴得救,他一时竟红了眼眶,回到车里抓起一把铜钱,无论如何也让刘毅收下。
  “我在山中时,平时也会替猿猴、麋鹿救治,从来没要过他们半个铜子。如今能救作为同类的人,我又怎么能贪图钱财呢。”
  刘毅话糙理不糙,到让身边这群仆役都听得明白,糜家仆人们更是冲着刘毅躬身作揖,锦衣老仆站在门口朗声喊道:“郎君急人所难,却不取一文,受此大恩,老朽必为郎君扬名!”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