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午后

　　午后
　　两个小时，两样东西，驱邪咒和敛息术法门，苏苒就这么学会了。
　　唐河开始怀疑自己，因为他也没见过别人学这个是怎么一个过程，不知道是自己太笨了，还是苏苒天赋高的原因。
　　除了苏道云外，唐河也没听说过，更没见过其他的奇人。苏老祖人家学的时候，唐河还不知道被怀上了没。
　　学这么快，肯定会有后遗症
　　敛息术法门还好，比较简单，苏苒也的确学会了，而且一个月换符纸时用一次就行，也看不出什么。
　　但是驱邪咒的情况不是很好，苏苒这会儿一直在练习驱邪咒。
　　唐河看得出来，苏苒的驱邪咒有半数都失灵了，而且很规律，一次失灵一次成功。
　　苏苒向来是追求做到最好，出现这样情况，苏苒的心里很是窝火，用打火机点一下，估计能着火。
　　每次驱邪咒，苏苒都很用心了，但驱邪咒还是一次成功一次失灵。
　　而且失灵的情况有些奇怪，很明显能听出驱邪之音的律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驱邪的力量传递出来。
　　既然有律动，那么驱邪之力一定产生了，是因为苏苒没有灵力的原因吗？
　　唐河有了自己的猜测。
　　因为没有灵力加持，这个驱邪咒，苏苒要施两遍才有作用，一定是这样的。
　　“乖女，你知道为什么你每两次驱邪咒才会成功一次吗。”
　　唐河心里开朗起来，虽然自己的天赋好像没有孙女好，但是自己好歹也是几十岁的人了，经验还在这摆着呢。
　　“爷爷快说，我想知道”，苏苒急了。
　　“乖女，你还记得爷爷刚才对付那个槐树阴魂时候，用的那招吗”
　　“记得记得，特别帅，出现了好多剑，但是这和我的驱邪咒失灵有什么关系呀？”，苏苒有些疑惑。
　　“你不好奇，那些剑是怎么出现的吗。”唐河很耐心的引导苏苒。
　　“我有些想法，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苏苒略有所思。
　　难道苏苒不仅学习好，修炼也真的有天赋？驱邪咒和敛息术法门，不能完全说明苏苒修炼天赋好，能对没学过的招式有一些看法，很大概率能证明苏苒的修炼天赋。
　　唐河有些激动地看着苏苒。
　　苏苒感觉到了爷爷的注视，抬头看了一眼。
　　苏苒眼中，唐河的眼睛冒着光，像是看着什么宝贝一样。
　　两人的目光对上了，被孙女看到自己这样，唐河有些不好意思。
　　“乖女，那你说说，你的想法”，唐河赶紧开口，用以掩饰刚才的尴尬。
　　苏苒很干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唐河听后，肝又开始疼了。
　　“我感觉爷爷你那招，应该是消耗你的法力值，放出来的终极技能。爷爷我说的对不对”。
　　其实也没错，功法是技能，法力值是灵力储存量，但听起来还是不得劲。
　　唐河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乖女这样想其实也不算错，你说的终极技能是我的天剑功法，法力值也能对的上，是我修炼几十年，丹田里的灵力储存量”。
　　感觉爷爷说的修炼，怎么跟游戏练级差不多，等级上去了，生命值和法力值都会上去。
　　懂了，苏苒懂了，就是练级。爷爷刚才都说这样想不算错，那就是对的。
　　那么自己是因为没有爷爷所说的灵力的原因，所以要想成功使出驱邪咒，就必须施法两次才行。
　　但是这么解释，苏苒感觉有点牵强。
　　“原来这样啊，就是因为灵力的原因吗”，苏苒还是直截了当的说出了结果，也认了自己要施法两次才能成功的现实。
　　“乖女这么聪明，一说就懂。所以说，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得修炼，修炼出灵力来就行了。”
　　说起修炼出灵力，唐河还记得，苏老祖走的第十六年，也是自己苦修”的第十六年。
　　那一年是2004年，农历四月，苏苒的母亲田筱刚怀上苏苒，唐河也去探望过几次。
　　那时候的唐河已经依靠扩体功完成筑基了，苏老祖传的霸天诀他已经学了两年，才堪堪有进展。
　　扩体功是一本锻体功法，就是唐河刚开始做一做提升体质的神秘武功。
　　霸天诀则是提升修为的法诀，很大程度上能决定修炼者以后的实力。
　　霸天诀有了进展的唐河，领悟起来也快了不少。
　　同年的冬月，唐河终于参透霸天诀，开心了好久。
　　第一次，全身经络运转霸天决，成功运转一个大周天之后，丹田内激发出一股新的力量，无比精纯，按照苏老祖的话，就是灵力了。
　　这就是唐河第一次修炼出灵力的时候。这个时候，苏苒也出生了。
　　双喜临门。
　　“那爷爷，我得修炼多久才能修炼出灵力啊”。
　　回忆道最开心的那段时间时，唐河的小幸福被苏苒打断了。
　　现实总是很残酷。
　　回过神的唐河看着苏苒，仿佛刚才的回忆，那个还是婴儿的苏苒，好像就发生在不久前一样。
　　“要想修炼出灵力，就得先筑基。筑基好了再找合适的功法修炼。花的时间很长，爷爷我都花了好几十年”，唐河耐心的说。
　　“学会驱邪咒和敛息术的法门并不算修炼，这些东西一般的道士都可能会”。
　　“真正的修炼，要有一颗持之以恒的心，这颗心还得要忍受得住寂寞。”这话也是苏道云给唐河说过的。
　　这些，唐河这几十年走过，感受很深。苏道云交代过，除了驱邪的法术，不能向普通人显露任何关于修炼的东西。
　　这几十年来，自己修炼进步的喜悦没人可以分享，只能发泄到不长眼的阴魂身上。
　　现在苏苒背负黑鱼印记，绝对不是苏老祖说的普通人了，唐河今天和苏苒说的这些的时候，一直强忍着心里的激动。
　　要花好久啊，不过也没事，大不了就直接施两次驱邪咒呗。
　　“爷爷，你说的要耐得住寂寞，不会是不能告诉其他人关于自己修炼的事”。
　　“没错，准确来说，是不让普通人知道。因为实力越大，伴随的危险也越大，这样能不让普通人陷入危险。”
　　“你爷爷我修炼的时候，除了浩浩陪着我，再没其他人了，那叫一个寂寞”，唐河幽幽的讲道。
　　“乖女，现在你修炼，还有爷爷可以教导你，爷爷当时是自己一个人摸索着慢慢来，一点点，一步步才走到今天的”。
　　“爷爷，那你是怎么接触到这些的呢？”苏苒好奇道。
　　“是你曾祖父，也是我的恩人，苏道云苏老祖教我的，但是他教我几个月就走了，只交代了修炼的内容，剩下都是我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
　　“我自己”这三个字被唐河加重了声音，苏苒也赶快摆出崇拜的样子。
　　看着苏苒的表现，唐河心里很是满足。
　　苏苒很快注意到了“曾祖父”三个字，马上问道：“我听爸爸说，曾祖父去世的早，比我祖父祖母出意外去世的还早，你是祖父祖母雇来照顾我父亲和叔叔的，为啥会和曾祖父有关？”。
　　还是注意到了，唐河心里一声哎，却没叹出气来。
　　唐河觉得骗苏苒不好，只能祈祷苏苒注意不到了，结果还是注意到了。
　　唐河只好把当年自己落难逃荒，被苏老祖收留，授业传道的往事一一给苏苒讲述。
　　关于黑鱼印记和白鱼印记的事情，唐河没有说出口。
　　苏苒很是震惊，本来觉得爷爷已经很厉害了，原来自己的曾祖父更厉害，可惜还是消失了。
　　曾祖父那么厉害，只是消失了，说不定还活着呢。
　　看着苏苒惊奇的样子，唐河连忙嘱咐苏苒，“这个也是秘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篡改所有人的记忆，还有这么神奇的法术？估计说出来都不会有人信。
　　苏苒也是发誓着，答应了。
　　总感觉苏苒的答应很草率，只是唐河觉得没必要一说。
　　苏苒现在感觉有些头昏，只想睡觉，不会是学习咒法的后遗症吧。
　　“爷爷，我现在有点头昏脑涨，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别担心，乖女，你只是精神力耗空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爷孙俩闲聊着，已经下午三点了，早上和济平村村长的那顿饭是十一点吃过的。
　　到现在，苏苒感觉还不是很饿，只是两个小时的驱邪咒和敛息术法门的学习，把苏苒的精神消耗一空。
　　以前在学校高强度的学习，让苏苒的精神早已坚韧不少，所以这两个小时，苏苒才能撑住。
　　一般的道士，都还得考背诵经文来提高自己的精神质量和韧性，才能更快的学会咒法。
　　唐河扶着苏苒回了房间，然后到南墙下叫醒浩浩。
　　浩浩醒了，但没起来。
　　瞥斜眼看见拍打着自己背部的唐河朝苏苒的房间努了努嘴，知道唐河想让自己干啥。
　　要是你唐河真的有事，我帮你看着也无所谓。
　　但是现在是大白天，你自己在家，自己的孙女自己不看着让我来？
　　浩浩有些气愤，装着没睡醒，一动不动。
　　看到浩浩这个样子，唐河开口，“你到里面睡，稍微看着点就行，我就在外边候着呢，出什么事，你总比我快点。”
　　听唐河这么说，浩浩还是趴到睡熟的苏苒旁边，眼睛轻轻的眯着。
　　说好了在外边侯着，其实唐河在躺椅上也在闭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