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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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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蕴婆婆思索了一番,对木生说道:“看你一片赤诚,我暂且为你问问路吧。”
  三个小伙伴听说婆婆有意帮忙,也都露出了笑容。
  木生更是站起身来,鞠躬行礼道:“婆婆若肯帮我,便是对我恩同再造。”
  蕴婆婆也站起来,伸手去扶起木生,说道:“你不必这么多礼。因为年士已高,问米确实已是非常勉强。但我道术中有一门功课,叫请土地,又叫投石问路。那土地公能管人间万物,因而可向他请教这人间的事物。我且用这道术试一试。为你问问这虎符的出处。”
  木生听婆婆这么说,当然十分感激,又行了一个大礼。说道:“谢谢婆婆出手相助!”
  婆婆说道:“不过这请土地要准备些许东西,还得挑个吉时。”,说罢,婆婆便掐指算了起来。又说道:“三天后的申时三刻是个吉时,你等得等不得?”
  木生听说要三天后才能问路,自然是有些失望,但这是这些年来最为接近父母的一次,他当然是要等。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这区区三天又算得了什么。
  木生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等,莫说三天,便是三月、三年,我也等。”
  蕴婆婆见木生如此心诚,大为宽慰,说道:“那你们就该干啥干啥去,我去准备起坛问路的事,三天后的申时再作大法。”
  木生谢过婆婆,又说道:“如果有什么用得着在下,自然是不辞劳苦,但请婆婆吩咐。”
  婆婆摆了摆手,道:“你们不懂这里面的规矩,还是我来亲自操办吧。你们过门是客,就跟着慧儿好好玩耍。”
  木生再次谢过婆婆,玄照也拱手行礼,替师弟木生再次谢过婆婆。
  婆婆将虎符递还给木生,说道:“都散了吧。”
  木生接过虎符,便收拾起碗筷来,玄照见状也帮忙。蕴婆婆却不让他们收拾,说道:“你们别这样,好好玩耍去,这点事情老太婆做惯了,不算什么事。”说罢,就赶着他们出去。三人也不好跟婆婆拉扯。就只好再次谢过婆婆。
  婆婆也不啰嗦,将三人推到屋外,自己转身就回到屋里收拾起来。
  恰好此时,平玉来找三人玩。四个小伙伴便出去玩了。
  木生这边的事情,暂且放一放。
  且说岁东厚自阳坡村笔仙庙鬼宫之后,别了木生等人,带着他的断尺和极度沮丧的心情,回到了紫砚观。
  紫砚观的观主是文意,他原本是钟师道的弟子,与句迁份属同门,由于追寻鬼道,在阳坡村与句迁分道扬镳,创立了紫砚观,这是往事。
  现如今的文意已经是五十岁左右的光景,看上去有些衰老,身材略胖,胡子花白,着一身紫袍,脸色红润。紫砚观有一处大殿,正中是一张紫色的木雕大椅。当听说岁东厚回来了,文意便在大殿等候岁东厚。岁东厚一脸严肃地走上了大殿,朝着师父行了大礼,然后开始讲述他这次下山的经历。
  在昨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岁东厚内心就已经演练了很多遍,怎么去描述这次的经历,怎么去讲这天尺断了的经过。可是当他站在台阶下,对着坐在椅上的文意讲述这段经历的时候,心中还是充满了紧张。
  当岁东厚硬着头皮讲完了在阳坡村的经历,并递上那已破断的天尺,心想这回要遭到师父臭骂一番,却不料文意并没有特别生气。当他听说句迁魂魄被封在鬼宫之中时,表情有些错愕,他的内心还是十分思念这位师弟的。
  文意接过那断尺,拿在手上端详起来,思绪又回到二十年前,他和阎无光相识并在龙泉镇找到了这枚天尺。当时那兴奋与激动的心情,现在还记忆犹新。
  文意看着断尺出神良久,站在台阶下的岁东厚提心吊胆,他在惴测着师父此刻的心情。却不料文意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一切都是天意!”
  岁东厚原本低着头,不敢看着文意。此刻听到文意说出这么一句话,岁东厚抬起头看着师父,想证实自己有没有听错。
  岁东厚忽然咕咚一下跪倒在地,说道:“弟子办事不力,致使本门宝物受损,弟子愿受责罚。请师尊降罪!”
  对于天尺折断一事,岁东厚一直是于心不安,十分自责,在回来的路上,他也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心里打定主意,这次但凭师父责罚,毕竟这么重要的上古神兵在自己手上损坏了,实在是天大的罪过。
  文意说道:“起来吧,这事并不怪你!”
  向来以严厉著称的文意居然没有责罚岁东厚,这让岁东厚更加自责。(这是一种斯德歌尔摩综合征吗?)
  岁东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头看着文意,却不敢站起来。
  文意表情是一贯的严肃,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内心。他手上握着断尺,不知此时内心是悲是怒。
  “师父!这。。。你还是责罚徒儿吧,不敢坏了紫砚观的规矩。”岁东厚说道。
  “坏了什么规矩?”文意听岁东厚这么说,有些不乐意,心想这小孩怎么这么不懂事,不责罚他反而这么啰里啰嗦。文意又说道:“岁东厚,你下山去阳坡村是我的主意,天尺是我给你的,你用天尺来对付鬼王,不幸失手,这算是你的错吗?”
  岁东厚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平心而论,这确实不能怪岁东厚,那笔仙庙鬼王是个厉害角色,自己初出茅庐,当然是难以周旋。
  不等岁东厚回答,文意又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天尺就不能坏?况且天尺损坏这事你能预料到吗?你与鬼王交手的时候能够预判到这尺会断掉吗?”
  这两个问题,岁东厚更加无法回答,确实他并无法预料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岁东厚说道:“也许至少我不该用天尺去斗鬼王,是我不自量力。”
  文意哼的一声,说道:“你要是不敢斗鬼王,就不算是我文意的徒弟!”
  岁东厚再次看着眼前的恩师,这句话给了他莫名的能量,是的,进鬼境,斗鬼王,出鬼宫,本就是修道之必经阶段,自己并没有哪一项是错的。岁东厚这才想通了,伏首说道:“多谢师父教诲,弟子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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