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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山,秀丽青山绵延千里,数百山峰沐浴晨曦。
天下第一大教——太上玄机门隐于此间。
天朗气清,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满山遍野的褐色树干倒挂着颗粒饱满的红果子,稚嫩的童声在山林间响起:“九爷爷,刚刚入秋,现在的山楂果子的味道才是最好的,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
一个略显清瘦的少年,从山楂树上摘下一颗又大又圆的山楂,小心翼翼的放在左手的麻布上包好。
少年姓刘,名祈年,约莫十三岁的年纪。稚气未脱,眼神清澈,丹凤眼桃花眸,身形似濯濯春柳,如同羊脂一般白净的小脸,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十分可爱。
被唤作九爷爷的是一个坡脚老头,腰拴黄皮酒葫芦,看着少年手上用麻布提着的鼓鼓囊囊的山楂果子,下意识的摸了摸干瘪瘪的小腹。
刘祈年嘿嘿笑道:“山楂够咯,我们该下山了。”
坡脚老头闻言笑意更浓,抿了抿嘴唇使劲的点头,跟在少年的身后。
昨夜的一场小雨,冲刷的山谷清新,树木翠滴,道路泥泞,路边的萱草、蔷薇、桑椹、野菊,争奇斗艳,一路上鸟语花香宛如图画一般。
刘祈年的话很多絮絮叨叨的说过不停,坡脚老头不觉厌烦面露憨笑,静静的倾听刘裕安有一句每一句的诉说。
两人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皆能自洽,偶然间有暖风拂面,刘祈年看见坐落在青山间的村落,瞅了瞅坡脚老头腰间的黄皮酒葫芦,认真道:“只能打半壶哦!”
坡脚老头眉头一皱,伸出手指比了一个一字。刘祈年轻轻的将其扳弯,坡脚老头哭丧着脸与刘裕安一同进村。
村子叫老槐村,因为村门口有一颗百年槐树而得名,满树白花的槐树高低起伏,槐叶郁郁葱葱,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刘祈年路过槐树下时,不由的放慢了脚步。
他想起了几年前,第一次见九老头也是在这棵槐树下,当时他负气半夜偷跑出山门,结果从小都没有吃过远门的他,在这崇山峻岭的微山找不着路了,误打误撞下跑到了老槐村,身体的疲惫加上心理上的恐惧,他蹲坐在老槐树下忍不住抽泣。
无意间惊醒了,老槐树另一本喝酒喝的酩酊大醉的九老头,半夜看见一个白发苍苍,形如枯槁,还有一身酒气的老头,挺吓人的!
刘祈年被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九老头很有耐心的等他哭的喘不气了,才问出了缘由。
夜半三更,一个醉酒老头领着一个爱哭鼻子的毛头娃娃,回了太上玄机门,坐在门前的大青石上,看了一晚上的星空。
后来,刘祈年只要一有空就喜欢跑来找九老头在山林里闲逛,九老头是太上玄机门的守山人,负责微山一带的巡查,刘祈年是太上玄机门被寄予厚望的年轻弟子,想要找九老头,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