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狗

　　月黑风高夜，鸡鸣狗盗时。
　　青年二狗跟随大壮偷偷来到朱家后院围墙外，两人合作，青年二狗面朝墙壁做躬身状，大壮则踩踏在青年二狗身上，攀至墙脊，又拉青年二狗上去，两人配合无间的成功潜入朱家祠堂。
　　祠堂是祭祀祖先，存放灵位的地方，本是一家的重要所在，但是也只有重大家族活动或重要忌日时才会有人来，平日只留一两个打扫卫生的下人在此足以。
　　此刻，打扫卫生的下人都早早的睡去，只留下几盏青灯将祠堂点亮，照耀着先祖前辈们的光辉事迹。
　　青年二狗和大壮蹑手蹑脚的偷摸进入祠堂，放眼一望，祠堂昏黄一片，但宽阔异常，两人将一切看得仔细。祠堂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庄严肃穆。最上面摆放着朱家的历代祖先灵位，几案上还摆放有错金兽形香炉和一些瓜果祭品，错金兽形香炉燃有一注长香，烟雾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祠堂更加神秘庄重。
　　两人在香炉下拿出两柱香，点燃后，对着朱家列祖拜了三拜，嘴里还念念有词道：“朱家的各位老爷太姥爷们，你们好，我们不是朱家的子孙，在这里祭拜各位，只求各位也庇护我们一点，让小的天天有饭吃就好，如果以后还能飞黄腾达，定然再次感谢各位。”
　　说完就将香插在香炉里，二人明显都松弛了下来，像是许下了愿望后，就一定能实现。
　　“这地方可真大，我们逛逛再回去吧？”大壮说道。
　　“你看你这人，真是贼心不死，你不是说拜祭完就走么？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别打那些歪主意了。”青年二狗二狗说道。
　　“你这人，就是怂包，白天怂，现在都没人还是怂，你看这里，这么大，这么安静，又没有人来，让我们看够了这里再回去嘛。”大壮说道。
　　青年二狗拨浪鼓的摇了摇头。
　　青年大壮有大幅度点了点头。
　　两人这么僵持了片刻，终于还是青年二狗败下阵来，犹豫了片刻，大概也是很想了解这里，才点头道：“最多半个时辰，我们就必须回去。”
　　大壮脸露出微笑，用手拍了拍青年二狗的肩膀说道：“这才好哥们儿。”
　　这里实在太大，足有普通祠堂的三四倍大，而且还修缮的很好，这让两人都感觉自己也处于富贵之中。两人这里看看哪里瞧瞧，遇见好奇的地方还要用手摸摸。
　　就在两人肆无忌惮的探查中，细心的青年二狗发现一个灵牌座下有着转动摩擦的痕迹，不由得疑惑。而大壮见二狗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低头沉思，便顺着二狗的视线望去，他也发现了这个灵位座的异样。
　　“这个灵位座好像经常被人转动，难道有什么秘密？”大壮首先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青年二狗说道。
　　大壮也不管青年二狗是否同意，直接用双手顺时针搬动那个灵位座。青年二狗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了有什么通道被打开了的声音。
　　随即顺着声音方向，二人均看见了在地面蒲团放置的地方露出一个仅能一人通过的暗道。这大大的出乎了两人的预料。
　　“这？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么？”大壮犹豫的说道。
　　“嗯。。。应该不会吧，朱老爷那么善良，不会做这种事，你忘了白天还给我们那么多的馒头和粥喝，不会是假好人的。”青年二狗极力维护着朱家。
　　“这可不好说，有些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朱老爷只是在我们面前做做样子呢，反正他们家大业大，一点点的施舍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轻而易举。”大壮有些不信任的说道。
　　“应该不可能的。”青年二狗还是不愿意相信白天那么和气对自己的朱老爷有着龌龊的勾当，可是大壮说的也没错，而且二狗也见识过那些富人的各种为富不仁，欺压乡里，鱼肉百姓的事。青年二狗有些动摇。
　　“我们下去看看，就可以证实朱老爷到底是不是假好人。”大壮建议道。
　　“好”这次青年二狗没有在犹豫，他很想确认朱老爷是一个真正的大善人。
　　大壮走前面，青年二狗跟随其后。这是一条向下的路，虽然有些曲折，但是总体是向下的。越往里走下面越黑，未知的黑暗和没有尽头的路以及静谧的环境让两人手拉手，小心谨慎的向下探索。大壮和二狗心里已经有些发毛，都在考虑是否打退堂鼓，沿着原路返回。
　　可就在二人心里快崩溃时候，一个转弯，突然一片火光照亮了前路，二人心里一喜，也没多想，就快步向前走。
　　原来这里是一个小圆厅，那些火光是放于墙壁的火把发出，这火把才刚燃烧不久，像是刚有人才把这火把点燃的。而圆厅的东南角有一处等人高的大洞，洞口齐整，直通地面，还不时有风向圆厅灌入，吹动火把火苗左右摇曳，像是舞女在扭动身姿。而西北角则有一通道继续向下蜿蜒。
　　二人走到洞前，青年二狗仔细查看，才知晓这个洞是刚刚打的，泥土都还是新鲜的，而且洞口还有人为修整的痕迹。地面上也有一些新鲜泥土，还有不少脚印，这脚印通向西北角的通道。
　　二狗很是好奇，细细辨认了下，发现这是三人的足迹，一个宽阔，一个狭长，还有个细小。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有人比我们早了一步强行进入这里？而且还是三人？”青年二狗疑惑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看这火把样子应该也是刚来，难不成是什么盗匪？”大壮也疑惑道。
　　“可这条道路下方通向哪里，里面有什么值得三人联手？而这三人又是什么目的？”青年二狗一连提出三个问题，像是在问自己样。
　　大壮挠了挠头，道：“我没那么聪明，想不出，不过只要我们更上去就知道下面是哪里了，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青年二狗这时说道：“跟上去，你都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有没有带家伙，我们是否打得过，就这么冒险跟上去，和送死没什么差别。”
　　“嗯，这个？说的也是。那你是怎么打算的，难道你就打算这么放弃？我就不相信你能忍得住，这么多秘密啊，说不定下面还有宝藏呢？”大壮诱惑的说道。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们也只能继续下去一探究竟，不过事先说好，我们只是远远的跟在后面，没弄清楚情况之前，绝不暴露自己。而且我们不能乱动这里的一切东西”青年二狗说道。
　　“好，听你的，你的脑袋一向都很好使。”大壮说道。
　　“他们应该没有走多远，我们再这里休息下待会再跟上。”青年二狗说道。
　　大壮对于二狗的判断从来都不怀疑，因为他早就领教了二狗那逆天的头脑和身体。他有时就会想这二狗在两年前突然出现在盘龙镇，而且还是身受重视，那重伤程度，让大壮都认为二狗肯定死定了，因为胸前都被捅了个大窟窿，背部还有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至于是刀伤还是剑伤，大壮分不清。
　　当时大壮正在破屋里睡觉，突然就从天上掉下一个人来正砸在大壮这破屋里，把大壮惊醒，掉下来的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背后是两道深可见骨的两道血槽，还不断有鲜血渗出。
　　大壮状起胆子将那人翻过身，在月光下看到这人眉清目秀，一幅俊逸的面容，考究的衣服，只是胸前血淋淋的，有一个大窟窿。这把大壮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强盗杀人弃尸于此，吓得大壮连夜逃跑，一夜惊魂未定，双脚发软，背生冷汗。
　　但是回过神来后，觉得那人死了就死了，但是一身的衣服应该可以卖不少钱，就趁着天还未大亮，又偷摸着跑回来，想脱去那人的衣服，结果刚动手时，那人动了几下，嘴里还喊道：“渴。”
　　又把大壮吓了一跳，以为诈尸，刚想往外跑，就被那人的手绊倒，大壮都要哭爹喊娘了。可是那人却依然低声说道：“渴，水。。。水。。。”待得大壮听的真切后，才知道这人没死。赶忙就用自己讨饭的破碗从河边弄了点水来，喂那人吃喝，过后那人再次昏迷。
　　大壮觉得这个不是个事儿，放下这人吧，心有不忍，救这人吧，估计也是救不活，左右摇摆后，大壮终于下定决心帮一把。
　　随后才把那人移到能遮风挡雨处，就喂他一些清水，过后看那人实在伤重又外加高烧不退，大壮便把那人腰间的一块玉拿去当了换了点钱请了郎中来为他治病。而郎中一看大壮是叫花子，本想打发走，但是大壮跑出一块银子，就让郎中改变了主意。可当郎中看到那人的情况后，就直摇头，说不行，准备后事吧，大壮不信邪，说你尽管医治，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
　　那人自然就是青年二狗，就这么个情况，都让青年二狗活了下来，他的身体素质当然的逆天的很，只是好后的他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就连名字也不记得，而且时常有头疼之疾，每次病发之时，全身颤抖，头痛欲裂。
　　而二狗便是大壮替青年取的名字，因为大壮觉得好听，顺口。大壮也很是为自己的这次好心和阔绰感到自豪，以后没少提这事，这可是他少有的高光时刻，青年二狗只能乖乖的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