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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石记录下了这些画面，在我父亲得到姑姑赶到的那一刻，只看到了她消逝的身影。”渠月停顿了下“姑姑死的原因很复杂，但如果不是她。我，还有我父亲都会在在那场争斗中死去。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们的话，她也不会死……我们，欠你一个母亲。”渠月脑袋埋在自己的臂弯紧紧抱住自己。“也许还欠你一个父亲。”
“那个婴儿是你？”
“嗯。”
“我们都是失去了母亲的孩子，没什么欠对方的才对。”
“……”
“没有母亲，你不孤单吗？”
“可我们还是长大了啊。”渠月缓缓抬头看向司羽，十一岁的女孩不能说是长大，但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坚持。长大，永远都是一个不休止的名词。有时，也许明白了一些事，有了这些会影响我们一生的东西，我们会说自己长大了。有时它只是在表达一种意念，在某一刻有了一个必须要活下去的信念，在这个信念下会一直成长下去。
“况且，我还有你，我从不孤单。”
“我也有你。”司羽温声应到，怀抱住了一旁的小丫头。月光已透过薄云，照耀到两人身上。二人轻轻的言语勾勒出了自己的世界，他们的世界中都有一个身影，便是此刻身旁之人。
……
清晨当阳光从窗口射入，光逐渐散开将屋内照亮时。司羽在一脸茫然中醒来，一向用阳光做闹钟的他，这一次起晚了，床边那一个高大的身影遮挡了太多刺目的光。
“父亲。”
“醒了，就抓紧时间收拾一下，有一些你该做的事要你去办。”
“嘭...”门关上了，司羽连忙穿上了衣服，站在门口的他回首看了看屋子。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浮上心头。
“再见。”
吃饭，坐上马车，车驶进了一栋严密的建筑，从外面看去看不出它的用途。不过只要是走到墙边敲一敲，感受一下墙的牢固与厚度。就知道这座建筑必然是十分重要的——对于这座城市而言。
拉开帘子，从车台上跳下，司羽看着这座建筑，默默地握拳，天窗上洒下的细微的光在灰白的空气中扩散。维持着这片空间的光明。
兽堡，饲养野兽或者妖兽的地方。饲养的目的很多，作为食物，坐骑，战争兽。亦或者作为训练士兵的工具。
司羽跟着父亲，慢慢地走过一个个房间。所有的房间都是灰白色铺就的，显得典朴，还有严肃。最后到达的，是一扇大门前。没有说话，父子间没有一丝交流，他站在门前。门由笨重的机关控制，它缓缓升起，一个昏暗的大厅展现出来。长宽几十余米，高十几米，没有一丝光亮从其他角落射入，周围很暗，几乎看不到四周的墙边与屋顶。
“你已经十二岁了，也让你接受试炼了。走向前去，在里面活下来”
司凤谷站在门前，做出请的手势。
司羽深吸口气走进大厅内，门毫不犹豫地降下，唯一的光源渐渐被遮盖，眼睛上就好像被蒙上一块布。不久，依旧是一点也看不见，司羽感到这里略微有些奇怪。他感到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是能看见的，在这个极暗的地方。
他顺着感应，极缓地伸出手，抓住那些在暗中流动的灵气。灵气是极其脆弱的，越稀薄就越是如此。但好在这个极暗的空间也保护了“暗”属性灵气的存在。在捕获那丝灵气后，他便“看”到了这个“牢笼”
他缓缓走到“牢笼”中间，看着那插在地上的剑，没有说话。
这柄剑，他认识。或者说在这个城中的绝大部分人都认识它。它的存在是足以让每个司城的人骄傲的，它的来历，更要从司城的来历说起。
这片大陆本没有人类，如今的司城在那时还是一片原始丛林。有一天，在人族的大陆上有一个人要离开了离开这片世界。他传出消息，要把他的十几柄剑留下来守护人族。当时的人们欣喜若狂，但十几年过去了未曾听闻他放出任何消息。人们来到他的住处，墙上只有寥寥一行字。“一柄剑，一座阵，一座城。”桌面的纸张上潦草的如同简笔画般画出了坐标。
司族的先祖便是在那个时候得到这片土地的，之后便在上面建立了司城。这座城建成之后，陆陆续续有人来参观，主要是为了看看那柄剑。司城便定下了规矩，只要来客留下一柄剑，便让来客参观。没有要求剑的品级要求之类的，只要是完好的剑便收下。于是司城的剑收藏就慢慢多了起来，有一般的，也有神兵利刃。最好的哪一柄来着一位铸剑师。
据说每一位天才的工匠都是一位奇特的疯子。这位也不假，在守卫那里撒泼，他要参观，但就是不给剑。身上一身破破烂烂的布衣，理直气壮地和守卫说自己要赊着。最后守卫也是无奈，放他进去了。
几年后，司城收到了一份礼物，里面是一柄剑，铸造他的人为它起名为“血言”。与它齐名的还有另一柄剑，叫做“百花”。
据说那位铸剑师同时还铸造了许多残次品，最后筑成的也一共有十三柄剑。几乎每一柄都在人族掀起过不少的波澜，只要这柄血言，一直被留在了司城，流传了下来。
他蹲着，像一个小孩子看玩具那样好奇地看着它，他不欣喜，不笑。他摸了摸它，然后，拔起了它。
血言很轻，就真的像一个小孩子的玩具一样。细长，轻盈，但却是一把十分锋利的武器。司羽随手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痕。
房间的三面墙的尽头是一个个囚笼，关押着野兽。此时，囚笼被打开了，轰鸣的同时也伴随着一声狼嚎。在这个不足百米的房间内，空间的狭小也意味着没有太多闪避的空间。但他也不必闪避，不是吗？在这个极暗的空间内，可以看见的对手的他对上看不见自己的野兽有着莫大的优势。
……
少年松开剑，剑没入了石板。倚靠着一面还算干净的墙壁，司羽正在休息，他已经不想再挥剑了。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腥臭难闻的血液，手臂上，脸上，头发上。静下来后，这些气味不断地刺激他的嗅觉，挑战他的神经。
咕咕～～
肚子里传来了声音。
要吃点东西。少年用手敲了敲头后，拿着剑，走向了那群无息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