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分田到户

　　1979年春天，国春来早。这个时，国家政策已经非常明，计生育政策在1980年开始严格执行。谢火焱的老婆非常争气，第三个孩子在1979年出生，而也还是个儿子。
　　谢火焱来和老婆说，老婆啊，年4月，我看报纸说，中央工作会议支广东领导提出在圳等地办特区的建议。我还听说，7月份国务院正式批广东、福建两在圳、珠、汕头、厦门搞经济特区。
　　八嫂不吱声。
　　谢火焱继续说，圳我是不会去的。
　　八嫂下小儿子，小儿子的字还没想好，因为谢火焱老婆的大哥是参过军的，也就是孩子的舅舅，是个军人。舅舅的的两个儿子的字非常霸气，一个“陆军”，一个“燕旅”，意是“燕云十八骑”一样的“旅队”，哥哥是军，弟弟是旅，符合排行要求。
　　八嫂想把小儿子的字为“王兵”，大儿子为“前进”。这个前进，就是前面刚生出来不哭，生婆拍一掌后背，“嗷啊嗷啊嗷啊”声大哭那个小孩。
　　“老公，你看我们小儿子起王兵，好不好？”
　　“好的，老婆。我说啊，我们一家五口人，大门一开，盐酱醋姜，样样都是钱啊！”
　　“也是，老公，怎么办？你还考不考大学啊？”
　　“老婆，我看行行出状，不见得要考大学啊。说，我也考不上啊。”
　　八嫂不吱声。
　　升学，招工招干，入伍参军，这是那个年代跳出农门的主要途径。哪怕读个高中，也能到村里的小学当个代课老师。如谢火焱弃去考大学，着实有点可惜。
　　谢火焱说：老婆，你看大哥的儿子陆军，高考也没有考上。他可是天堂中学的文第二。
　　那时考大学，非常难，因为招生额少。一能考上个中专中师，都有国家干部标，是吃上公家饭了，跳出农门。
　　谢火焱说，老婆啊，我琢磨了一下，现在分田到户，农民种田热情高涨，有两个门可以搞，一个是谷种，一个是老鼠药。
　　八嫂还是不吱声。把大儿子谢前进抱过来，说，儿子啊，有你弟弟后，妈妈就好少抱你了。儿子啊，你老爸说不考大学了。以后你给娘争口气，一定把这大学给考上啊。最不中，也读个中师，来个小学老师也好啊。
　　谢火焱说对对对，我们努力一把，把家庭生产搞好。为儿子读大学攒点钱。
　　八嫂说，生意要本钱啊。
　　谢火焱站起来，一拍胸脯说，男子汉大丈夫，浑身力量。
　　八嫂说，去，就是没几毛钱。
　　谢火焱说，革开春风吹，我谢火焱怕过谁！天我当个体户，明年就是万户。
　　新屋村还没有通电，家家户户都是点煤灯。只有在过年的时，或者谁家娶媳妇的时，会把村子里仅有的几个大汽灯拿过来。照得灯火通明。
　　那时为么家的孩子都那么多，因为农村实在没有么娱乐，晚上八点过后，一都上床睡觉了。谢火焱年轻力壮，也是不外，八点上床，和八嫂聊天从晚上八点聊到凌晨一点，两个小孩也不睡觉，从八点闹到十一二点，睡觉。床是在小，夫妻两个只好面对面侧身睡，后面谢火焱干脆爬到八嫂的身上，干柴烈火的。
　　屋外青蛙的声此起彼伏。谢火焱爬起来，拿起一个长长的网罩，用绳子扣上电筒，一人的电筒是用两节大号电池，谢火焱的两节上去，一是四节电池，亮度是超级的亮。背上“篓婆”，这个“篓婆”，是用竹子编制的，抓到的青蛙、鱼之的，都在里面。这种篓婆是装青蛙、鱼的神，其机巧在于篓婆口哪里，这个篓婆塞子，也是用竹子编制的，倒立的漏斗形，青蛙和鱼进去的时，可以顺势把篓婆塞撑开，青蛙进去之后自然恢原状，青蛙或者鱼也就只能进不能出了。
　　毫无疑问，谢火焱要出去“照青蛙”。那时种农田还不怎么大范围使用农药，化肥方面主要用点少量的尿，磷肥，合肥。以人的粪，牲畜的粪，俗称农家肥为主。晚上只要到田里去，随随个把小时都能抓10多只青蛙，而那些青蛙个都挺大，一个都有三两左右。
　　当然，田里不但有青蛙，还有五蛇之的毒蛇。八嫂说，老公小心点。谢火焱说不怕，我有筒靴。谢火焱吹着口哨出去，小时来，已经抓了10几个青蛙。八嫂一把搂过谢火焱说，你个傻大个，累不累。谢火焱说老婆等下老谢庆镇家杀猪，我们得去帮忙。你看这都快四点了。走我们一起去吧。
　　老谢庆镇家已经是人声鼎沸。去年杀猪还要村批，儿个已经不要这个手续了。老谢庆镇瞧养猪是个好子，1978年春节的时到隔壁阳春县春湾镇买10几只小猪仔，还自学了阉猪。老谢庆镇此前是乡卫生院的医生，偶尔乡里征调去结扎，一理通里融，老谢庆镇搞起副业阉猪。一时也是远闻，四村八寨都他去阉猪，赚了蛮多钱。他家已经为青砖包皮。天老谢庆镇备杀两头猪。
　　杀猪佬还是胡一扦。
　　话题领袖当然是老谢庆镇。
　　老谢庆镇上过卫校，认得八嫂外家侄子陆军。因为陆军没有考上大学，自费去读成人中专，是高州卫校。老谢庆镇在高州卫校进修，见过陆军。
　　“焱哥，八嫂，来，喝点鸡汤！”老谢庆镇一个月前老婆头胎养个儿子，因为他希望猪肉价钱卖贵点，所以把儿子起“钱贵”，觉得直，所以折中一下，也不按照祖宗排辈分，跟谢前进一起排辈分，谢前贵。农村坐月子，妇女一个月都喝鸡汤。凡有客人过来，条件一的人家，会让来客喝碗甜酒蛋，条件好的，备的是甜酒鸡。
　　胡一扦说，焱哥，听说你备点小生意啊。
　　八嫂说，你听他的，雷声大雨点小，雷不下雨。他唱高调，没有实际行动的。
　　老谢庆镇说，焱哥，我看么都是条子，国家现在开了，不在么割资本主义尾巴的说法。还有，明天村里开会了，以后要分田到户，其他地方已经全面铺开了。
　　谢火焱不说话。走闯见过面的谢庆诵过话说，我道这是徽的人搞的，包产到户。
　　老谢庆镇说，体是，够国家，留足体，剩下归自己。我了一下，按照我们村500亩土地，我们村不到300人，按300人，人可以分到1.67亩地，你们家5口人，可以分到8亩地。八嫂你立功了啊。你看你家三个小孩，一出生就有责田分到手，开心吧，看把你的。。
　　这个话题一开，众人开话夹子，非常热烈。
　　谢火焱下定决心要去干个体户，当然谈起明天开会分田到户，大家也是心潮澎湃。无数次明，么时给农民田地，么时党就能获得农民的心，获得农民的拥护。无论革命、建设和开时，耕者有其田，是永恒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