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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昙花遗梦 / 第二十节 爷爷家的团圆饭2

第二十节 爷爷家的团圆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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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点,袁定国发出吃饭的号令,让女儿门客外甥们都到隔壁房间坐好,为了天的家庭聚餐,他一摆了三张桌子,大人两桌,小孩一桌。袁定国一边在灶台边上分菜,把菜摆在荷盘里,一边吩咐李桂去喊两个儿子全家人来吃饭。专用荷盘很是装的,一次可以装八碗菜,农村办红白喜事的时候,袁定国总是拿着他的专用荷盘去帮忙,处处都有他忙碌的身。在袁定国的操下,张餐桌像变魔术一样摆满两荤两四个凉菜,八个热菜,外加一盆青菜豆腐汤,一盘泡咸菜。
  袁远和袁福两家八口人也赶到了,大家并没有落座,只是站在桌子边上,按照规矩老的不落座,小的不能落座,尤其是老的要坐在席位的上方,他们将上席位置定下后,各自选位置站着,都在等袁定国的到来。
  “幺儿,你等一哈嘛,为不给你吃嘛,饿捞饿相的,大家都还没有吃,你都开始吃,还用手去抓,一点见识都没有。”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二姐在训斥儿子,桌上的菜实在太香,钟闻珂禁不住抓了一块廋肉递到嘴里吃起来。
  “管他的,娃儿个嘛,又不是在外人屋里,他喜欢吃就让他随吃撒,吃的长的。”
  在一旁的大姐袁菊慰二妹,小外甥一听大姨在护着他,开心的吃着肉肉,嘴角露出调皮的笑,给个宴席增添不少快活氛围。
  “耶,这是啷个事呢,大人还没有细娃儿自觉,大姐都说了不是去外人屋头,都是各人屋头的,你们还干站着干嘛,还要我一个喊坐下嗦。”
  袁定国从里屋拿出一个白胶壶,里面装的全是老白干,这是他年前去洪湖乡酒厂灌的,直从蒸酒笼里的,没有一点勾兑的痕迹,纯正的很,一买了十斤白酒。他见儿女及门客们都不动,有点生气了,见父亲已经生气发火,大家纷纷落座,等候袁定国到来。
  “爸妈,你们也来坐起吃撒。”
  看着二老忙活天,钟江明招呼他们坐着一起吃饭。
  “你们不来,我们不开席哦。”
  “就等你们来坐上位了,要不然我们没法开席。”
  “还在忙啥子嘛,弄了这么多菜,吃都吃不。”
  ……..
  女儿们嘴八舌的附和着。
  “也没有弄些啥子菜,恁还是年前杀的猪,专门给你们留的香肠腊肉,都是常见的饭菜,没得啥子招待你们,你们没有吃好也不要到处摆哈,不要说我这个当老汉的故意不让你们吃好。”
  袁定国一边倒酒,一边说着自谦的话,他这一席谦虚话,把儿女们可是惊吓住了,都纷纷夸赞他有气,会弄饭菜,这是他们见过的最好吃的饭菜。子女们发自肺腑的夸赞话,袁定国听的满面春风的笑起来。在他心里,嫁出去的女儿,分出去的儿子,都是最尊贵的客人,自己作为一家之主,好招待是本份,况几个门客一年也是难得聚在一起。
  袁定国拿着胶壶在主桌上坐下,很快其他几个大男人都围着他依次落座,女人们原计划是单独坐一桌,有的要照看孩子,也就由着们随意乱坐就是,反正有李桂在那边招呼着,应该没有么大的问题,饭菜肯定够吃。袁定国扫描一圈屋子,觉人都到齐了,开酒壶将酒倒在一个瓷碗里,瓷碗里顿时洋溢着浓浓的白酒味道,凭经验都道这酒度数高,后劲大,可不敢像喝水一样喝。
  农村讲喝转转酒,就是一桌人用一个酒碗,酒碗摆在谁面前,就表示该他喝酒了,他就会用手夹起酒碗递到嘴边,稍微送一下,一口酒就到嘴里。可不敢大口喝,一是礼貌问题,人会以为你八年没有喝过酒,二来这些酒是纯粮食酿制的高度白酒,喝急了最易醉人,醉酒是最出洋相的事。所以,酒碗到自己跟前,稍微抿一口就可以,喝之后赶紧把酒碗传递到下一位。有的人夹酒的姿势很优,大拇和中夹住酒碗外面,食夹住里面边沿,剩下两个母自然垂下,一副手拈来的惬意姿态。
  酒过三巡,菜就酒下肚,众人也开了,一边喝酒一边聊聊过去一年的获和新年。摆摆自己经的重大事件,谈谈自己的,个屋子瞬间又变成畅所欲言的大会,听着儿子女婿们的这些话语,袁定国的红脸蛋很是圆润,露出满意的笑,其实他也听不大懂年轻人们讲的那些事,他只是觉这些人都有想法,都有好的奔头,不让他操心,自然是高兴不已。
  龙门阵是摆起了,可酒还没有见下呢,转了几圈下来,觉还是那么多,袁定国次发话“你们要搭力喝哦,踩假水不得行。”
  “在喝哦,我喝酒从来都不客气的,你看我脸都红了。”
  “这酒实老壳,有点遭不住。”
  “纯粮食酒是不一样,后劲大的很。”
  看着一桌人的议论纷纷,袁定国心里跟明镜一样楚,毕竟这几个大男人又不是第一次跟他喝酒,他自己喝斤白酒没有问题,当过兵的两个儿子至少可以喝两斤,三个门客也可以喝两斤,所以这十斤酒也就是这两天喝了事。
  “你们喝酒的度没有体现出你们的能力,有的人肯定在踩假水。”
  “恁个,我们换一种喝酒方法,猜拳喝酒,一拳一下酒,一下酒就是一瓢羹,大家有意见没,没有意见就从我开始坐庄,依次轮起来。”
  钟江明响应老岳丈的号召,提议大家猜拳喝酒,一拳一瓢羹,众人看看摆在自己位置上的瓢羹,一瓢羹差不多有五钱酒,不过都没有人说不行,大家都参与到猜拳喝酒的游戏中。猜拳喝酒全凭本事,有的拳划的好,一圈下来最多只喝一两瓢羹,有的术差,可以喝包场,反正一拳一瓢羹,你可以一次次的喝下,也可以堆着一起喝,反正踩假水这些是不得行的。
  划拳的高亢声音,劝酒的吆喝声,响彻个屋子,袁定国一家好不热闹。轮到甘红坐庄,他虽然是这个大家庭的新成员,不过他也是酒精考验的男人,他在江州工,逢下雨天没有活儿的时候,总是和几个老乡一起,点上一盆毛血旺,就着泡咸菜下酒,辣辣的毛血旺,辣辣的酒,很是享,最后他们连毛血旺的汤都要就着米饭吃掉,因为毛血旺汤的水多,吃下去很开胃。这是他人生最得意的时候,一来二酒量渐长,当然几个姐夫是看不到这一变化的,他们都认为甘红是个软柿子,频频向他劝酒。
  为表示对老丈人的尊重,甘红决定从袁定国开始
  “两兄弟好啊”
  “好就好啊”
  “五魁首”
  “八方来财”
  ……
  在坐的姐夫哥哥们一听,耶,你胆子大,竟敢和老丈人称兄道弟,他们都将头侧身扭转过去,用手捂住嘴巴,张开嘴巴哑笑,不敢言语。这是席桌,由不得随意的笑,他们赶紧起笑,快的将菜吞咽下去,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将菜喷的满桌都是。
  当局者迷旁观者,男人们猜拳喝酒女人们在旁边一边摆龙门阵一边都看的楚楚的,见甘红出丑,袁霞觉察到他喝醉了,赶忙走到桌边,扬起右手在他身上揪起来
  “耶,你胆子还不小呢,敢和我老汉称兄道弟,你不喝了,你偏要喝,自己的酒量又不是不晓得,这下出洋相逸了撒。”
  “赌场无父子,席上无短手,我们在江州和几个老乡划拳喝酒的时候都是这样喊的,论辈份有几个还是我爷爷辈的,他们都没有说啥子。”
  袁霞这一揪,倒是让甘红酒醒了不少,他赶紧解释,但是袁霞并不买账。
  “你以为你去江州码头操几天社会就忘记自己姓啥,你看在座的各位哥哥哪个像你,两杯酒下肚你都胡乱说开黄腔,你看袁家屋的两个哥哥,去部队当兵,都在部队混出堂,人家都不像你这样猴跳舞跳的。跟到好人学好,你倒是跟我这两位哥哥多学一下嘛,一天都跟那些二杆子混,混的连哈数都不晓得,硬是活转去了。”
  “这是喝酒划拳个嘛,我哪有不尊重我老汉了嘛,走来我还不是给他递烟这些,还不是老汉老汉的喊,老汉在我心中重斤,那是能随的嘛。”
  甘红眼见老婆气势汹汹,自己不一些让天肯定不到场,赶忙说些讨好话。
  夫妻俩在屋子里表演,袁定国坐在一边沉默不语,在心里为女儿的表现到高兴,在他眼中,这个三女儿比较老实本份,长相一,所以他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甘红。甘红有严重的大男子主义想,他担心女儿嫁过去后欺负,天的表现一看,袁霞还管的住甘红,甘红也比较服管,看来两口子没有么大的问题,作为父亲的也可以心了,不求他们大富大贵,只要他们一家人平平和和睦睦就可以。
  钟江明趁着这个间隙给桌上的个人递烟,袁福不会抽烟,他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抽烟。哪钟江明并不理会二哥的示意,他有他的一套说辞“为人不抽烟,枉为男子汉,不会抽烟可以学撒,烟酒是不分家的。”
  经不住劝说,袁福勉下妹夫递过来的香烟,钟江明亲自划燃洋火给他点烟,袁福学着叭了两口,直将烟吐出来,并没有将烟吞进肚子里,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可以吐烟圈,不过这简单的几口烟也将他呛得直咳嗽,眼泪都出来。
  其他人也都抽烟,个屋子烟雾缭绕,酒精味和香烟味混合着弥散开来。袁定国习惯抽烟叶,钟江明递过来的香烟他觉不过瘾,没有烟叶劲大,他又点燃烟叶抽起来。
  袁霞喋喋不休的责怪甘红,甘红一声不吭并不搭理,由说,反正就当从左耳进右耳出。两个姐夫坐在席桌上也是沉默不语,毕竟这是客场,不是在自己家里,说错一句话,会遭来几个姐妹的联合攻击,在老丈人家出丑肯定是划不来的,所以他们都静观其变。
  大家都坐在自己位置上一动不动,场面很是尴尬。
  “恁个,我们划拳都不要讲那么多规矩,前面划拳都要讲好两下开始出拳,从现在开始直出拳,不兴好几下那些规矩。”
  钟江明脑袋瓜子灵,为破席桌上尴尬气氛,提出划拳新规矩,他的提议得到所有人同意。
  “桌子上的汤这些都冷了,我们去热一下端上来,冷菜下酒不好”
  袁定国赶紧排李桂去厨房热菜,袁霞也跟着母亲去厨房帮忙,气氛稍微缓和,屋子里又响起划拳的嗨声。
  个男人围桌喝酒,菜是热了几次,汤菜都上了三,也没见菜化多少。胶壶里的老白干则呈现出明显下降,胶壶的水印显示白酒差不多喝了一。席桌上的男人们个个都脸红脖子粗,满面霞,表现也是姿态,袁福和袁远两兄弟当兵出身,在部队遭酒精考验,天这场合对袁福来说,简直就是小儿,个游戏下来,了脸上微微泛红外,神醒,谈吐有度,显得与众不同。
  三个门客中,刘众德和钟江明划拳术稍好,没有喝多少酒,但是酒量不及袁福和袁远两兄弟,好在他们俩人状态还比较晰,没有出现差错。甘红只是人年轻,划拳的术不及他们几个好,所以天喝了不少酒,几圈下来他已招架不住酒精的侵袭,但是他是喝醉了酒,也不会胡乱说,只是将头埋在桌边,头不语,作为一个男人不能随认输,他也并没有过早的离席而去。
  袁定国看看一桌人的表现,看看胶壶里的酒,说“来来,我们个人最后各自喝一瓢羹酒,天下午就到此为止,休息一下晚上着喝。”
  “晚上还要喝啊?晚上都不喝了,喝我都不去屋了,万一走在河边掉到河里洗澡就麻烦了。”
  面对老岳丈劝酒,刘众德心直口快,直言自己晚上还要家,还要照看屋里的鸡和猪。
  “一年到头难得聚一次,这一次喝了又要等到明年能这样喝了,好不易一家人聚齐,是该好好喝一下。”
  袁定国极力劝说几位门客和儿子。
  “现在快到五点了,一哈儿天都黑了,晚上随吃点青菜,醒一下酒,实在要喝,明天着喝就是。”
  钟江明提出一个折中方案,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
  “那也要得,反正我的这十斤白酒都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可不要让我留到明年这个时候哈。”。
  袁定国见众人执意推辞也只好就坡下驴。
  一顿圆年饭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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