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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正月十--开学的日子，张淑芬带着袁野军来到村小，一踏进村小就像遇到很多熟人一样，招呼着老师。
袁野军跟在妈妈后面，显得十分胆小怯懦。因为这些老师他本都不认识，也不道如何称呼，当张淑芬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他只得躲在身后偷偷看着。
袁野军明亮的双眼又露出惊喜的表情，因为灵堡村小是一所独门独院的学校。学校很小，只有两排宽敞明亮的室，呈L型分，高不平的围墙将学校与外面隔绝开来，中间的地就是学校的操场，操场边上分着用石头砌成的篮球架和乒乓球台，这是学校全部的体育材。说是操场，其实就是一块地坝而已，操场面凹凸不平，走都鞥脚。是这样，孩子们仍然在学校内欢快的追逐嬉戏，奔跑声，欢笑声响彻个校园，让袁野军全没有陌生。
此情此景，让他想起跟着表姐去学校的情景。袁野军天都在田家湾玩耍，围的何事物都不能引起他极大兴趣，他看见表姐天背着书包高高兴兴上学去，总是情不自禁的跟在后面。表姐也毫无顾忌的对他说“走，老表，跟着我上学去！”
袁野军听了如获至宝高兴，蹦蹦跳跳的跟在表姐后面，朝学校走去。学校距离外婆家有5里，全是土，还要经过很长一的田坎。田坎窄，经牛踩的浅不一，四处都是装满水的小泥坑，泥巴也水泡的像面一样柔软。小表姐和几个伙伴像跳芭蕾舞一样走在上面，踮起脚尖，时而踱前行，时而跨过，小心翼翼。唯一到乐趣的是，田野四处绿的，玉米也长的比人都高，像是队欢迎的仪仗队，欢迎小朋友们上学，青蛙，谷鸟，喜鹊，蜻蜓，蜜蜂等各自欢快的歌唱着，这是大自然为孩子们准备的迎宾曲。
袁野军跟着小表姐从早上8点出发，走过一村又一村，穿过一片又一片庄稼，依然没有看见学校的样子，待爬过一座小土坡，转过弯，看见一个小塆，塆里炊烟撩撩，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饭菜味，表姐着村庄说“马上就到了，学校就在塆里面。”
袁野军跟着表姐进入到塆上，看见的都是些摇摇欲坠的瓦架子房，偶尔有几间土墙房屋耸立在中间，显得格外刺眼，除此之外并无何的学校痕迹。
正当袁野军迟疑之际，小表姐却轻车熟走进一间民房，里面早已坐着十几个和年龄相仿的孩子，孩子们在屋子里吵闹的声音很远就能听见。所有的孩子都朝屋里头坐着，最前面处摆着一块黑木板。隔壁房间传来村民切猪草，煮猪食的声音，还有村民的说话声，原来这就是表姐就读的学校，排在村民家中。
9点，一老师拿着铃铛在屋外走动摇晃着，孩子们听到铃声飞快的奔屋子里，旋传出朗朗读书声。这就是袁野军第一见到学校的场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眼前的学校让他有一种进入天堂的觉，心里滋滋的。
张淑芬带着袁野军来到学校办公室，见到一中年老师，笑呵呵的开口说“张主，你在忙啊？”
之所以称他为张主，不是张校长，是因为灵堡村小是洪湖乡的一个学点而已，无论从学生规模还是学水平都不正规学校，所以他只能是这个学点的负责人，村民们都习惯他张主。
“哦，是张淑芬来了啊，来给娃儿报读书吗？”张主身着标准的中山装，面带微笑，见张淑芬招呼他，他停下手里的也向他招呼。
“是的，娃儿快满7岁了，我带他来报读学前班，下年好读一年级。”
“对，娃儿就是要提前排，你的娃儿好久出生的？”
“农历月二十”
“这个时间出生的娃儿是要吃点亏，按照规定娃儿必年满岁能读小学，你的娃儿至少要岁多能读。不过没关系，男娃儿读书读晚点还好些，以后的学习成绩差不了。”
张主将袁野军的本情况登记在册后，又对张淑芬说“学前班按照规定个娃儿要5钱的理费。国家规定不学费，但是学生的书本费，桌子板凳的使用费这些还是要由学生支付。”
“张主，这些我们都理解，你说好多是好多就是。”张淑芬从裤兜里掏出钱递给张主。
张主过钱，给张淑芬了个条递给“学前班就在校门口一进门的左手边，老师齐娟。”
“哦，齐老师啊，就是齐书记的侄女那个撒？”
“是的，刚高中毕业，考大学没考上，只有到村里，村里现在高中文凭的人都不多，有的一心想去外面发展，不愿意当代课老师，我只有见一个一个。”谈到老师的配备问题，张主的脸上写满无奈，因为学点的老师全靠他四处搜罗，高中生本来人数少，有的高中生又不想天天局限在这农村，都想去外面看看，所以很难找，有的答应了，也是干一时间就不愿意来。这是很令张主头疼的事。
张淑芬过张主，带着袁野军走向校门口的一间土墙房室。室里，齐娟正在给幼儿们上课，长的眉目秀，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一股自然的香，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本不像农村女孩，农村女孩一都是大嗓门，语气僵硬，言语之间体会不到女人的那种温柔，这或许就是见过面的女孩吧。
“齐老师，在忙啊！”张淑芬对老师非尊重，哪怕是齐娟刚成年，也是齐老师齐老师的个不停。
“哦，是你啊，带娃儿来读学前班吗？”齐娟刚成年，但社会见识不少，对灵堡村的一些人情故甚是明了，张淑芬也是灵堡村的人物，齐娟自然认识，故而也像熟人一的招呼起来。
“是的，我带袁野军来读学前班，以后还要麻烦你了！”
“袁野军来，坐到最前面那一排去。”
见齐老师过袁野军后，张淑芬就像成一历使命一的兴高烈离校家。袁野军坐在室里开始他的学生涯，学前班室里全是石头的桌子板凳，袁野军按照齐老师排坐在第一排置，很快他的屁股觉凉飕飕的，只有不停的挪动，减缓冰凉的侵袭。
幼儿园的孩子并不多，总也就十几个，全是本村的孩子。相的年龄，相的穿着，相的起点，天性都爱玩，大家在一起玩的很开心，全没有羞涩和胆怯，以至于齐老师要很长时间来维课堂纪。
与袁野军挨着坐的小朋友袁健民，小黑二，他的表现让袁野军很是反，初春的灵堡村，气温依然寒冷，袁健民只穿一外套，里面全是挡，说是外套，其实是他姐姐小时候穿的衣服，穿在他身上还显得有点大，外套上面青一块黑一块的缀着补丁，不过补丁倒也缝的齐，针线走的匀称，若不是补丁的颜色有差异，丝毫看不出有何的不协调。袁健民脚穿一双鞋，也出现漏洞，大脚丫子都从鞋里面露出来了。
最让袁野军恶心的还是他那长不息的鼻涕。他穿着衣衫单薄，冷的他只好学着父亲的模样，将双手紧插进衣袖里，牙齿不停的架，发出咯咯的响声，鼻涕从两个鼻孔不停涌出，泛着淡黄色的痰液，随着呼吸一进一出，像两条黄虫在嘴唇上蠕动，又像龙吸水一滑动，等到鼻涕快掉到嘴唇上，“呼”的一声，他将鼻涕吸了去。
没过两分钟，鼻涕又从鼻孔出，比上量大，袁健民抬起右手，用袖子对着鼻子横向一擦，浓浓的鼻涕附着在衣袖上，鼻孔处也留下的擦拭的痕迹，红的是擦拭后，稚嫩的皮肤难以忍而发红，黑色的是鼻涕残留的印痕。没有多久，鼻涕声依旧，他只好重着擦鼻涕的动作。
上午学时，袁健民的衣袖满鼻涕，混杂着石桌上的灰尘，个袖子乌黑乌黑的，小脸蛋上也留下乌黑乌黑的鼻涕擦拭后的痕迹。
课堂上，齐老师正在给小朋友书写数字，在黑板上写下大大的8字，一边写一边讲解着书写要领，柔声细语的问小朋友“小朋友们，这个数字8像我们平时见到的么食物啊？”
“麻”
“麻好好吃哦！”
“对，很像我们见过的麻，不过麻是横着睡着的，而数字8是竖着的，大家一定要注意区分，不要把8字写成倒着的，一会儿我让你们在本子上写这个数字，写后上来，我一个一个的点评。写的好的老师要表扬他，看看哪个小朋友写的最漂亮。”
齐老师把写数字8的课堂练习务下达后，小朋友们在自己的作业本上认的描写起来，大约过了个小时后，小朋友们陆陆续续将自己的作业给。
“袁野军，这是你写的8字吗？”
齐老师一边询问他，一边照着袁野军的字体描绘在黑板上。
“你的8字全写倒了，正的8字是竖着的，你把它写横着了，像一麻一样，是不是它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觉还是你想吃麻啊？老师刚调了不要将8字写成横着的嘛，你干吗去了呢？”。
齐老师的一席批评话语，让袁野军脸庞火辣辣的疼，围小朋友一阵哈哈大笑，让袁野军无地自。
开学第一课，就让袁野军挫折满满，开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