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马碧蓉逼婚

　　张正荣大儿子张新民，经媒人介绍，处个对叫马碧蓉，家就在马家坝附近。
　　两家自订婚后，礼尚往来走的和和气气，已经发到谈婚论嫁度，不马家发生突然变故，马碧蓉的父亲因病死亡。
　　在农村，男主人死了，无异于天塌下来一样，因为多农业生产都必须靠男人成，女人能一些辅助性工作，老汉死了，地里的庄稼割都成问，不用说发家致富。马碧蓉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有十岁，还在读小学。突然的变故，让这个家庭陷入困顿，长兄如父，马碧蓉一个黄大闺女不得不承担起家庭的责。
　　马家老汉死了，张正荣犯难了。为啥？婚姻都讲究门当户对，从两个年轻人来说，他们是般配，都是标准的吃苦耐劳的年轻人。但是马碧蓉家负担太重，且不说结婚的时候没有么嫁妆陪嫁，就是婚后的这些事都难以承，年农忙时节肯定要去帮着马家，忙这头还要忙那头；下面这个弟弟，肯定望着你这个大姐夫帮衬一下，是个无底洞。要是自己家庭富裕点，这些都不在话下，毕竟这些也都是人之，该帮的还是要帮一下，可是自己都还吃不饱饭，都还在法子出去挣钱，哪里有那个精力去扶持兄弟姐妹呢。张正荣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生的现实让他不得不考虑这些问。
　　消息传到马碧蓉那里，可不乐。凭么你退婚就退婚，论身材，论长相，我不比其他女娃儿差，配你张新民也是绰绰有余，我还没有嫌弃你眼睛小，你倒还挑剔起我来。论家境，你张新民也是比我多个老汉而已，家庭条和我差不多，况且老汉给的东始终有限，还得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去挣来。老汉死了还有我马碧蓉在的嘛，古有木兰父从军，天我就要学木兰，为这个家挣荣誉，天我就要让你们看看我马碧蓉的厉害。便要退婚也是由我马碧蓉出来，哪里轮到你张新民说话。
　　八十年初，婚姻自由观念深入人心，农村青年谈恋爱也可以退婚。农村青年的恋爱过非简单，两个从未相识的青年男女，在媒人的撮合下，见个面；如当事人双方没有见，两边的父母也没有见，这事就算是八字有了那一撇，男方家找个吉日把女方亲友团请到家里来吃个饭，看看家庭周围况，这段婚事算是有了一个比较正的开始。便是两家定亲后，男女双方的往也极其简单，不像现在的青年男女谈恋爱那样热奔，未婚同居那是都不要的事。男方逢年过节以女方家人的生日等都要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去女方家走动，看看未来的媳妇，不过那也是看看，多两个年轻人互相瞅瞅望望，不能拉拉扯扯，不能搂搂抱抱。便退婚，吃亏的也是男方家庭，男方全心全付出，到时候人财两，一点实惠都没有捞着，一般人家怎能咽下这口气。
　　农村婚姻都比较现实，在决定是否开亲之前，必须考虑一些现实问，比如男方家的家庭条如何，房子有几间，兄弟有几个，有没有一身手艺可以挣钱等。男方看女方的标准就是看本人长相如何，兄弟有几个，父母贤惠不等。如男女双方往一段时间，感觉彼不合适，也可以退婚。所以马碧蓉的老汉一死，张正荣有退婚的念头。
　　马碧蓉不的是自己老汉刚死，男方就出退婚，这分明是欺负人嘛，好像我马家没人一样，便是退婚，你说退就退啊，还要问看我有么条撒。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病猫嗦。我天就要让你张新民看看我的威力。年轻人说干就干，马碧蓉三步作两步的快步往田家湾赶，待走到张正荣家门口，马碧蓉扯开喉咙喊起来“张新民，你个窝囊废，给我滚出来。”
　　马碧蓉的一句气话，如同惊雷一般响彻个田家塆，那一个滚字，叫的是那样响亮，听的人毛骨悚然。张新民一听有人如嚣张，居然到他家门口挑事，立从床上翻身起来，冲出门去和马碧蓉理论。王贵华赶紧拉住他，压低声音训斥到“莫出去，好男不跟女斗，看天要个啥子堂。”
　　张新民好乖乖的坐在床沿。
　　“张新民，你眼睛瞎了嘛？不会看人啊，你以为我老汉死了，我都能听从你们摆布，你们退婚就退婚，把我当成啥样的人了？论身材，论长相，我马碧蓉哪一点配不上你，你还对我挑三拣四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找到我全是你的福分。”
　　马碧蓉在堂屋撒泼的姓的骂张新民。王贵华当没有听见，自己忙自己的。
　　“你不就是嫌弃我老汉死了，负担重个嘛，家里拿不出嫁妆个嘛，我就你是个嫌贫爱富之人。自己不努力挣钱，一天人给你，你还是个男人不。告诉你，老子老汉不在了，还有我在，照样能把家扶持起走，照样能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你不要瞧不起这些女人，你还是女人生出来的。”
　　马碧蓉越说越激动，声调高了不少，的争吵声吸引不少人关注，有几个爱看热闹的老太太一步三晃的走到张正荣家，看看究竟发生了么事。
　　众人像看戏一样，默不作声的围着马碧蓉仔细量着，见长的白白胖胖，一头乌黑的头发，两麻辫搭在肩上，面色红润，圆嘟嘟的脸透露出少女有的气质。看看的胸部，高高隆起，嗯，**大，生的娃儿有奶吃，营养好，看看屁股，圆嘟嘟的，两个屁股墩肥实的，肯定能生个儿，说不定还可以生个双胞胎。丰乳肥臀是农村人衡量一个女孩不的标准，这样的女人吃得，累得，身体好，起来丝毫不比男人差。实是一个发人发家的好媳妇，众人在心里都投票过认可。
　　马碧蓉一见有这么多乡亲围观，这事闹大了，干脆来个破釜沉舟，就是要让湾上的这些人看看王贵华贪慕虚荣的嘴脸，要让这些乡亲马碧蓉还是长的不错，要让人都马碧蓉不是那么好惹的。于是又高音量，开始数落张家的不是：“你张家有啥了不起的嘛，还不是跟老二一样穷；几个大男客还挤在一张床上睡觉，房间都没有多的一间，个媳妇连新房都没有，还好对人家挑三拣四……”
　　马碧蓉在气头上，也自己理亏，王贵华没有和马碧蓉过多理论，生怕两人大声吵闹惹来众多乡邻看笑话，是尴尬。马碧蓉数落家庭条差，如同一把尖刀刺的胸膛，让十分难，的，全家口人都窝在老房子里，两个儿子都已长大成人，生有多不方便，不过也在法变，父母的肯定要为子女成家准备。马碧蓉说到伤心处，下珍贵的泪水，这是一在陌生人面前如伤心，为了自己的尊严，用手帕把眼泪擦干，把鼻涕擦掉，不让人看见的狼狈像，着又历数张家的这不是，那不是：
　　“人说我图你家钱财，我看你是图我家钱财，认为我老汉死了，给不起嫁妆，那点嫁妆都能瞎人的眼睛吗？你都望这点嫁妆发家吗？父母给的始终有限，还不如自己挣的踏实心；我马碧蓉持家理事，梨田把，栽秧割谷，生儿育女，的女人会的，我也样样会，而且不比人差，你和我一起的时候没有看见啊，你眼睛瞎了啊，眼睛瞎了可以问问周围的人对我评价如何撒。”
　　这一席话，马碧蓉自满满，还不自主的在这些老太太面前叉着腰，扭着大腿，示自己的身材。这哪里是来诉苦声讨，分明是来炫耀嘛，炫耀的身材好，炫耀的口好，炫耀会当家理事。
　　几个老太太围着马碧蓉听了半天，事的原委，稍事慰一下马碧蓉，们本着劝和不劝分的态度，悄悄走进王贵华的厨房，跟窃窃私语起来。
　　“王贵华，我看这个儿媳妇可以，乖桑桑的，到哪里找恁个好的姑娘哦。”
　　“是啊，这姑娘嘴儿麻利，能说会，以后不必你差，我看可以。”
　　“人家是死了老汉，可是人家也说的对，以后的还得靠自己走，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那个兄弟自己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又不是非得要大包大揽。”
　　“平日里没有见过这个女娃儿，天一见实可以，长的墩墩嘟嘟的，是个的，你还挑啥子嘛。”
　　“要我看，要女娃儿没有啥子毛病，会持家理事，其他的都不重要，车到山前必有，万一弟娃能干，不需要这个大姐帮扶呢，人这一生哪个都说不准。”
　　“我看耳朵上有多肉，发后人，而且是个有福之人。”
　　几个老太太嘴八舌的围着王贵华说话，都夸马碧蓉好，能生儿，能发家致富，以后不比王贵华差。们还开玩笑的质问是不是王贵华担心以后马碧蓉欺负，所以不敢承认这门亲事。众人的玩笑话语逗得王贵华哈哈大笑，几个女人也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起来。后，王贵华终于吐露心声“几嫂子，你们去劝劝，不要在这里大吵大闹了，等几天我就让媒人算一下日子，看么时候把这个婚结了。我当父母的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几个老太太像是得到令一样，乐呵呵的到堂屋，开始劝说马碧蓉。
　　“妹儿，莫哭了，这个不算啥子，这都是张新民的不对，他人年轻，不懂这些理，刚我们几个把他的育了一下，他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妹儿，我看你还有气的，没得啥子，张新民已经我们说服了，他过几天都去找你。”
　　“妹儿，莫怄气，怄坏身子自己罪，他们同这门婚事，没有说要退婚，他们是觉得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仓促结婚不体面，他们也把你体体面面的娶进屋。”
　　“妹儿，听大娘一句话，莫怄气了，去好好休息一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马碧蓉听着几大婶们的劝说，王贵华同这门亲事，不退婚这事，心大为舒畅，心头的那口恶气终于出了。也不哭哭滴滴，是双手不停的拧着的手帕，其实也不这样，没办法，逼到这个地步，有扔下少女的羞涩，为自己为家人挣荣誉，见目的达到，在众人的劝说下，迈着大步，哼着小曲，趾高气扬的到家中。
　　你有我有，这是农村婚姻理状态，王贵华赶紧托媒人去把结婚的日子看好，到时候吹吹的把马碧蓉迎进屋来。但是眼下重要的是给两个儿子准备一套新房，让他们有自己的小家，为修新房的事，张正荣和王贵华也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