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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上古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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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广德从谢傅身上移开目光,似乎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对着谢礼和蔼笑道:“礼儿,我听阿金说你这两日一直呆在书房读书,你辛苦了,一会我差阿金上街买只老母鸡,给你炖汤喝,补补身子。”
  谢礼凛然道:“爷爷,读书乃是礼儿份内之事,谈不上吃苦。”
  “好好好,你这么懂事我就放心了!”谢广德说着忍不住又瞥了谢傅一眼,冷声道:“不像某些人整天干一些不学无术,偷鸡摸狗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是从来不报半点希望,自生自灭算了!”
  谢广德把话说绝了,说到最后狠狠拂了下衣袖。
  谢傅有苦难言,一个人如果对你有偏见,就算你做的再多做的再好,也是满身缺点。
  他十五岁那年在街上替人写信赞下钱,买了只鸡,炖了鸡汤端到爷爷屋前,原本想拉近爷孙关系,却被爷爷认为他是去偷鸡,挥手把鸡汤打掉。
  从小,堂兄有先生专门教导读书写书,他一旦靠近就会被呵斥影响堂兄学习,他只能偷偷跑到私塾旁听学习认字,书阁藏书万卷却上了锁,他撬开锁头躲进书阁看书,清扫灰尘驱赶鼠蚁,却被当成是顽劣不化,毁坏书籍被痛打一顿。
  在这个家,他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要惹来打骂,他是渴望回家又抗拒回家,所以才终日不归。
  后来他就跑到寺庙看书,寺庙是翻译经书的地方,道教佛教儒教藏书无数,带一袋馒头,饿了就咬一口馒头,渴了就喝一瓢井水,一待就是几天几夜。
  至于常驻青楼,却是因为这青楼高阁之地,那些名伶大家领着是朝廷的俸禄,与名士儒流为友,哪一个不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哪一个不是阁内藏书千百卷,若论才学不知道要比一般的教书先生强上多少倍。
  所有的一切都源于偏见,莫说听他解释,又有谁肯听他倾吐半句心声。
  谢广德在祖宗灵前跪下,嘴里面念念有词许久,看他虔诚表情,应该希望祖宗有灵来助子孙后代一臂之力。
  不知道不是跪久了还是年纪大了,谢广德起身一半突然力气不足,身子又卸跪下去,一旁跪着的谢傅连忙搀扶,谢广德脸无表情的把谢傅的手拿开,对着一旁发呆的谢礼说道:“礼儿,扶我起来。”
  也不知道爷爷脚疾好些没有,谢傅想着望向爷爷脚下,看着他正穿着自己特制的那双靴子,心中暗暗欢喜,爷爷脚底有疾,难磕硬物,寻常鞋子穿了走路极为不便,他寻了质地极为柔软的毛毡交由青楼那帮名伶缝在靴子里面。
  看来爷爷穿着极为舒服舒适,这才常穿在脚,却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靴是我特意为他备用。
  谢广德起身之后,便离开寝堂,走路轻快却不像是一个脚有顽疾的老人。
  谢傅看着爷爷走远的苍老背影,年未及冠却心生要代替堂兄担起家族重担的念头。
  谢礼见谢傅一脸黯然,忍不住出声道:“傅,你也不要记恨爷爷,他……他……”却实在编不出什么好理由来圆。
  谢傅淡然笑道:“爱之深,恨之切。”
  谢礼明显愣了一下,附和道:“对,爱之深恨之切。”这个理由实在太完美了。
  “说点有趣的事吧。”谢礼不想继续这种莫名的尴尬氛围,特意岔开话题。
  谢傅想了想,只怕自己那些有趣的事情,“烘茶之法”,“谱曲新调”等等落到兄长耳中,定成了不学无术,突然想到什么,兴奋道:“兄长,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在古鼎发现的图案?”
  谢礼表情回忆着问道:“什么图案?”显然把久远的这件小事给忘记了。
  谢傅帮助谢礼回忆:“一个一个的,然后不规则的连在一起,当时你跟我说这可能是一种文字。”
  谢礼隐约有点印象了,“哦,我想起来了,怎么啦?”
  谢傅略微有些激动道:“有一天我突然茅塞顿开,苦研之下,发现这是一种比甲骨文更艰涩难懂的文字。”
  谢礼闻言轻轻一笑,夏朝之前的历史是一片空白,世人从各地遗迹发掘出来的单字残句,加以研究猜测,只是各说纷纭,没有完整文献来证明谁对谁错,更多是凭空猜测的子虚乌有。
  像著名的良渚文化,最终靠的还不是那些遗迹和出土的古物来猜测判断,谁又能靠着文字来解读出整个完整的文化来。
  至于谢傅发现一种比甲骨文更加古老的文字,这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见堂兄不以为然的表情,谢傅继续道:“我觉得这是一种身临其境之字,立于何时何地,便知其义,化繁为简的文字。比现在文字不知道要先进多少倍。”
  这话可说的谢礼一头雾水,什么身临其境?什么化简为繁?只听谢傅兴奋道:“猎雪之季,山巅圆月之境,这一幕可覆文千字繁之,亦可吟诗一首简之,皆不如一字表之。不对,也不能说一字表之,怎么说呢,千言万语不如心临其境,岂不玄妙!”
  谢礼倒是认认真真的思索一番之后才问道:“你只见其字,未至其境,又如何做到心临其境?”
  “你一问确实难倒我了,那日我细细揣摩,忽有灵感在脑海一闪而过,约莫感觉这世间百物百态皆在我心,便是认知。只是这认知又有何意义……”谢傅说着又陷入沉思。
  谢礼打断道:“好了,别异想天开,整天摆弄些不正经的东西。”一颗心却又飘到云鹤书院上面去,这个宝贵的名额就这样被陈安抢走了吗?他实在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见堂兄毫无触动,谢傅内心失望,古鼎上那几个文字,这十几年来他一直记在心中,一直想解开答案与堂兄分享,怎知堂兄却连多问几句的兴趣都没有。忽听堂兄出声询问:“傅,你可认识李少癫?”
  谢傅闻言暗暗吓了一跳,兄长事听说到什么不好的事,还是已经知道了,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应道:“不认识。”应完偷偷观察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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