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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观风华录 / 第15章 谢家春祭

第15章 谢家春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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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礼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出书房,来到寝堂,只见谢傅倒在地上睡着,那一身潦倒衣装加上浑身散发酸臭,简直如同乞丐一般。
  谢礼有点心疼,走近轻轻将谢傅拍醒,“傅……傅……”
  谢傅悠悠醒来,见是谢礼,惺忪问道:“兄长,天没亮,你怎么就来了?”
  谢礼应道:“今天是我俩开始春祭守灯的日子。”
  谢傅闻言,猛然就坐了起来。
  谢礼笑道:“不用着急,这会还早,还有时间准备,现在你先去斋身沐浴,换上干净礼服,一会我们在这寝堂见面。”
  两人走出宗祠,早早的,府内的老奴老仆已经忙碌着为春祭做准备,虽没有俊童美婢,却也让中落萧条的谢府多了一丝往日所没有的生气。
  不知何时开始谢府已经没有豢养俊童美婢的能力,剩下的都是在谢府效力多年的老奴。
  谢傅出声问道:“兄长,这两天怎么没看见你?”
  谢礼笑着敷衍一句,“我在书房读书,把你给忘了。”
  谢傅哈哈一笑,“忘得好,用功如此,不愧是我兄。”
  这话却让谢礼有点心酸难受,心中暗暗道:“堂弟啊,愚兄我……却是要让你失望了!”
  临分开时,谢礼生怕谢傅冒失误事,再三叮嘱细节。
  半个时辰后。
  谢礼在宗祠等了很久,见谢傅还未过来,他该不会不知轻重吧,生怕谢傅误了时辰,特意寻来,刚进谢傅房间,见谢傅只穿单衣,顿时大为恼火,责了起来:“怎么还不赶紧换上礼服!”
  谢傅有些尴尬的指了指平摊在床上的礼服,谢礼一脸不解,谢傅这才解释道:“衣服太小,这礼服是两年前订做的。”
  谢礼看了看偏小的礼服,再看了看眼前的谢傅,这才恍悟不知不觉间这个堂弟个头长高许多,两年前的礼服当然不能穿了,“难道就没有别的礼服吗?”话刚出口,谢礼就后悔了,如果有别的礼服,堂弟又何须盯着这件礼服烦恼。
  谢傅笑道:“有是有,不过更小。”
  听这话,谢礼就更心酸了,看来自己离开读书,没有自己的罩护,这个堂弟日子肯定过得更难了,拍了拍谢傅的肩膀,真情流露道:“为难你了!”
  谢傅淡笑着应了一句:“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现在该怎么办?”
  谢礼看着谢傅身高体型跟自己差不多,拉着谢傅就来到他的房间,从衣柜里一下子拿出好几件礼服来,“今天先穿我的应付,等春祭之后,我再带你量身订做几件衣裳。”
  谢府虽然中落,该维持的排场、人脉等等,必须维持,而谢礼作为谢家的门面,有限的资源也都用在谢礼的身上,谢傅就被完全忽略了,大家也习惯把谢傅当做一个边缘人。
  真是人靠衣衫马靠鞍,穿上了儒雅礼服之后,谢傅已经有点儒雅公子的味道了,谢礼对此很是满意,而府内奴仆看见穿上礼服的谢傅,无一不露出惊讶之色,这种感觉好像是这个野小子一下子长大了。
  宗祠位于府邸前庭会客大厅正后方,从府邸大门进,需从侧廊绕过前庭大厅才到谢氏宗祠,谢礼谢傅两人从深院过来,却需要往外走。
  抬梁式红木结构,飞檐叠斗,朱红大门上方竖有一块牌匾,写着谢氏宗祠四个大字,门的左右是一对楹联,左边是会稽世第,右边是西晋家风,这便是宗祠门庭,与府邸大门相比,少几分大气,多几分厚朴人文气息。
  进了大门,走过中堂,才到了寝堂,谓之三进堂。
  寝堂是供置祖先灵位的地方,与门庭风格却又不同,檐下轩廊架梁,垂莲双柱雕有松鹤延年,如意宝相等寓意深厚的图案。
  左右有一副楹联,左为德礼望族,右为文武风流,上有一黑底金字的牌匾写着瑜璟堂三字,瑜璟亦是会稽谢姓一脉堂号之一。
  走进寝堂正前方映入眼幕就是一座沉香雕花的龛,内奉有两块灵牌,上面那块写着尧卿公谢夷吾神座,下边写着弘道公谢奉神座。
  紧挨着前方有横案一只,宽不过两尺,长却一丈有余,上置谢奉一脉祖宗灵牌,依辈有序而列。
  再前方就是方长大案一张,上有供品三牲,美酒数蛊,珪、婴玉器各数件,糕点果盘数样。
  堂兄弟两人上前分别点燃左右人高灯柱,灯光把堂内照耀的十分明亮,两人在拜垫跪下,守灯长明,寓意昌盛长久。
  “列祖列宗,保佑你的子孙谢礼能够出人头地,让谢家能够再续当年辉煌,昌盛不衰,家弟尚未及冠之龄,心窍未开,请列祖列宗保佑他早日收心,步入正道。”
  “列祖列宗啊,保佑阿爷能够长寿安康,保佑兄长早日崭露头角,喜获良缘,光耀门楣。”
  两人闭上眼睛,都很虔诚。睁开眼睛后,兄弟俩对视笑了一笑,虽然是堂兄弟关系,感情却与亲兄弟无异。
  这长明灯要守上个三天三夜,是谢氏一脉春祭前的一个仪式,大概是要年轻晚辈学会坚持与耐心的一课。
  春祭正日,分散各地的谢氏后人,会抵达宗祠在正午之后的第一个吉时,祭拜共同的祖先尧卿公,到时弘道公的灵位要暂时移到偏厅。
  一会之后,谢傅看到谢礼心事重重的样子,出声问道:“你是否有什么烦恼?不如跟我说,也许我帮的上忙。”
  谢礼的心事只能埋在肚子里,最不敢告诉的就是爷爷和堂弟,笑着敷衍道:“我最大的烦恼就是你。”
  谢傅轻轻应了一声,“兄长放心,弟有分寸。”
  这时传来一声冷哼:“分寸!你的分寸又在哪里?”
  兄弟两人回头,异口同声叫了一声:“爷爷。”
  这声爷爷却均叫的有点心虚。
  来人正是谢广德,他的神色有点疲惫,倒是一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谢广德笑着点了点头,慈爱的看了谢礼一眼。
  谢傅原本看见爷爷慈爱的笑容,内心渴望亲近,看见爷爷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从慈爱变成冷漠时,心里立即凉了半截。
  当听见爷爷毫无掩饰厌恶的一声冷哼,更是让谢傅透心凉,脸上勉强露出笑意,掩饰内心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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