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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且容我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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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南最西边的山野茂林里,天色渐黑。
  “师父,您可以放我下来了,轻一点。”
  山君闻言,忙停住了脚,在地上犁出两条小沟,把肩上人扔了,一屁股坐地上便掏出早上买的零食往嘴里塞。
  俞子将脑袋先落地,把倒霉的石头磕裂了,他甩甩头,缓缓坐起,让山君扛着跑了一天,脑袋有些晕。好在与三个三合行走打出来的内伤路上就颠好了,山君给他的“致命”创伤也巧妙的避过了胃肠肾脏,皮肉经脉之创对于玄武相来说不算严重,眼下也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只是可惜此行,本是虎口拔牙的夺命计划,却反被“老虎”们撵得夺命而逃,确切的说是被小老虎扛着跑的。
  “师父,分点吃的呗,我也饿得紧了。”俞子将看着津津有味的小山君,好言相讨。他可不会学山君一样动不动就出手偷抢,况且他也没有那个本事。
  山君手在包裹里摸索出一把递来,全是蜜饯、果脯、坚果之类的香甜零食,吃得俞子将唉声叹气。
  “这就是您此行的收获么?”俞子将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倚树休息,让玄武相自行恢复。
  山君闻言擦了满头汗,显然扛个徒弟跑了百十里的路也累得紧。听得徒弟带着抱怨的问话,她添干净了手指,起身抬臂原地缓缓转了两圈,又弹了弹额头的面具和顶上虎头小帽。这是在展示她广源城一行的成果,很是喜欢。
  俞子将想告诉她,那虎头帽是给路都走不稳的幼儿戴的,披风是唱戏的穿的,她堂堂无回刀的亲传师傅,一品高手,不合适。但是摸了摸腹部新长出来的大块嫩肉,他自觉还是闭嘴为好。
  当然,这趟也不是全无收获,起码三合给他下的毒着实不错,为他省了几百两的药钱。也让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对敌二品之下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二品之中得看天时地利,二品之上嘛,能提前跑就麻溜地跑。
  还有,最大的意外收获,还是这次意外的再见。
  那一刻,俞子将仿佛回到了过去无数个寻常的清晨。他在院中练武,小书童端来热汤,见他不理会,便发脾气把汤撂在石桌上埋怨:“不喝又得热,凭白废柴火。”天天如此,年年如此,直到一年前。
  “少爷我竟得你小子救下一命......好久不见呐,姜饼......”
  “咕哝啥呢。给,送你的。”
  山君扔来个玩意儿打断了俞子将的回忆,是个面具,正面着青黑配色,鼻头处翘起雕成个小角,勾勒出一头犀牛脑袋形象。俞子将往自己脸上比划了,尺寸正好。显然小师父虽稚气未脱,动辄掏心穿腹,但对他却是用心了。
  他捧着面具正要感谢一番,山君却朝他挥手道:“收起来,回去再玩。快去打些野味来烤,这些零食能当饭吃么?多大人了,还像个小孩儿一样,自觉些!”
  “......是。”
  翌日午,师徒两个走出山林,又看到了吕庄。虽然山野无路,俞子将只走过一次是记不住方向的,但有个比野人还野的山君在,虎入群山正似闲庭信步,回路顺畅无比。
  “今天要大开杀戒了么?”山君扒开草丛,看了看远处的吕庄,扶正了顶上的小虎头。
  “吕庄这类势力在江湖里最多,全仰仗大门大派过活,墙头草,顺风倒,在这两道交界处扎根经年,暗通三合也在理中。”俞子将这时已换回了常穿的劲装镖服,刻着他名号的镖牌腰间闪耀。
  “若无人报信,三合如何能够这般迅速的围杀我?我此去目的、时间只有范家和吕庄有可能猜到!或许为四方门拔一颗钉子,也能暂保我行走之位?”俞子将说着话,已大步朝吕庄大门行去。
  “此回你别先动手,毕竟镖局的老驻脚了,具体如何,先容我问一问。”
  这时已有做活的农人瞧见了他,跑进庄内报信。
  “原来是俞行走,这么快便......呜呜呜!”吕庄知客率先笑脸相迎,却被大步踏入庄门的俞大行走只手盖脸,拖着他就朝会客厅走去。这一出,突出一个气势汹汹,众庄丁都惊得奔走告警,皆知道是来者不善了,庄内瞬时一片嘈乱的紧张。
  吕庄主带着一众兄弟子侄提刀举棍赶进门厅时,知客正好被扔到众人脚下,呜咽着指向凶手。
  众人看向主座上大马金刀的俞子将及其腰间镖牌,顺带瞟了眼旁边拄着下巴满脸好奇的小女娃,都是认出了身份,握刀的手不仅没松,反而更紧张了,纷纷看向主事的庄主。
  “原来是俞行走,庄人粗野,行走教训得好。”不愧是当家的人,吕庄主一捋胡须,把地上装可怜的知客踢开,抬手压下众人情绪,笑脸问候:“俞行走此行当是顺利?给您备上酒菜热水,当是赔礼了。”
  若是平时,对方这么低声下气,俞子将也不是不好说话,但今回他就是来找回场子的,事关自己的前途和性命,怎么可能就马虎了过去。
  “好吃好喝一顿就糊弄了我,我四方的门面这般不值钱了?”俞子将冷眼扫过众人,触者皆暗退半步。
  “哎呀呀,这是从何说起了。我小小吕庄,向来对四方门忠心耿耿......”吕庄主仍在退让,可俞子将掌碎桌案打断他话,猛然立起步步踏来,同时冷喝道:“什么忠心!暗通三合的忠心?围杀四方门人的忠心?”
  众人受其气势所压,又惧四方门的积威,十来号人被他步步逼退到厅外院中。吕庄主一边伸手拦着庄人不要冲动,一边跟俞子将一顿好劝,什么他与四方某副总镖头说得上话,与某行走谈笑风生,祖上也有过四方门人云云,总之今日定有误会。
  就在俞子将走近吕庄主面前三尺,把老吕吓得住了嘴时,另一个声音骤然喊出:“且停!不是我们做的!”
  全场顿时一滞。吕庄主脸色骤白,冷汗浸出。
  “还真是你们做的!”俞子将见状心头怒起,斜眼看向被吓漏了嘴的吕家大儿,正是两天前给他带路的人。
  “难怪临走前有意无意探听我的行程,当真有鬼!”此念一起,他眼中凶光大盛,吓得那青年举刀护身大喊:“杀敌!杀敌!”
  百十号劲装持械的汉子得令自庄后冲来,挤满了院子内外,刀枪以对,将俞子将围得周严。这样看来,显然是早有动手的准备!
  “找死!”这等场面在俞子将眼里不过一窝土鸡瓦狗,不值一哂,反倒激起他的一口恶气。他三步跨入人群,伸手就向下令的小吕抓去,状似探囊取物。
  枪丛刀簇瞬间朝他裹来,他便双掌两开,四面挥拍格挡着朝小吕追去,倒不是怕这些不入流的武人能伤他的四相体,只是怕衣裳被刮蹭坏了不好看。
  一时间,院中场面如黑兕踏草,所过处刀断棍折,触者即飞。
  就在俞子将捞来一人扔出把吕家大儿砸翻之时,身后掌风袭来,他将转身,胸膛便中一掌,绵柔的内气冲入体内,催向各大穴命门。是吕庄主突然偷袭。
  “老家伙深藏不露,这内气之厚约莫也够三品,而且......这感觉有些熟悉呐。”俞子将眉头一皱,看着眼前面露决绝,疯狂催动内气的庄主,想起了个熟人——孙广义。
  “你所学乃是孙家内气?只可惜是品相不佳的半吊子。”
  他言罢趁着吕庄主惊异的一刹,不顾四周刀枪及体,双手就是一招烂大街的“双风贯耳”。
  吕庄主撤掌回防,先防左边,谁知是虚招;忙防右边,谁知又是虚招;这一下左脸却忽然挨了一耳光,正要再防,右脸又挨上一耳光......老庄主在这虚虚实实里全然对错招,他却不知,俞大行走两边都是虚实结合,双脉同行。
  几大耳刮子下来,老吕被拍散了真气,拍晕了脑袋,拍在地上起不来身。虽然同是三品,但三品之间也不可一概而论。就内气而言,那孙广义好比是一斤精铁,而这老吕内气也就是一斤棉,二者用来打同一个俞子将,孙都久攻不下,更勿论“软弱无力”的老吕了。再者老吕是偷偷习练的武艺,或是想留一手扮猪吃虎,在某个时刻惊艳所有人,可惜疏于对敌磨练,哪里比得上四方镖师的生死经验。
  不过挥动几巴掌的功夫,俞子将已将老吕踩在脚下挣扎不起,而四面兵刃一直在他身上疯狂攒扎,可惜只偶有几个内气尚可的能留下点血痕,呼吸便愈。
  “滚开!”这是见老吕被踩,小吕激怒上头,纵身怒喝,力灌一口大朴刀,飞斩俞子将后颈。
  “哐!”小吕不愧是吕庄第二高手,入肉一寸,刀与颈椎响如交铁,然后便......被肌肉夹住,拔不出来了。
  俞子将只手一伸,抓住了正在奋力拔刀的小吕肩膀,一抖,小吕身上一阵咔嚓乱响,没了动作,只剩惨嚎。却是四肢关节被他这一抖全甩脱臼了。
  这一下四周兵刃才停歇了徒劳之举,两百多只眼睛里全是恐惧。
  俞大行走赤膊傲立中场,一脚踩父,一手举子,四周断刃堆叠,满地伤亡。
  “住手!把人放了!有得谈!”这时候竟有胆大的朝俞子将喊话,竟是几个吕家子弟把蹲犄角旮旯里看戏的山君给围了,刀剑架在女娃肩上,以此威胁俞子将。这把小山君吓出来个大大的哈欠。
  “都老实歇着吧。吕庄今日存亡,就看诸位老不老实了。”俞子将都懒得理会几个倒霉蛋,一句宣告镇住全场,然后把小吕提到眼前,凶神恶煞的脸循循善诱道:“你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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