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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龙潭夺命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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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腿迈步丈天地,皆是离家行道人。
  年关一过,雪地尚未消融,江湖路上再次熙熙攘攘,活力又起。
  淮南、山南共处天下山河中央,连接东西,承接南北,自然在年后最是繁忙。此两处自也孕育了靠路吃饭的两家镖行龙头。
  作为天下镖行双雄其一,三合镖局的门面就立在淮南道最西的广源城中,与西边山南道的四方镇隐隐对峙,针锋相对。此去淮南道以东至清水,三合与清河帮划分水陆,各掌一边。北上则挨着河南道镜湖,那里是双榕派的虎穴;南下与江南道隔着云顶山,这里是云顶宗的鹤巢。
  莫看笔划山河一段字,言说武林两句话,纵使轻刀快马又加鞭,俞子将从商庄回四方镇,又出镖走到淮南、山南交界地,也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这里也是个庄子,主家姓吕的四十来口人,加上亲眷旁枝,农工仆婢,千口的势力。而在四方镖的眼里,吕庄不过一个镖路上的驻脚,江湖里无名无号的一朵浪花,仰俞家鼻息而存,是无数围靠四方门吃饭的小势力之一。
  “俞行走慢走......瞧我这嘴,当是祝您快去快回!”
  天尚未亮,俞子将在吕庄前与吕家家主道别,身边就跟着个山君,还有个吕家的儿子,是给他带路的。
  俞子将一抱拳:“谢了,汪镖头处就请吕庄主代为告别了。”说罢就走,跟着吕家儿子跨过田地,钻入山野小道。
  “一定,一定。”吕庄主朝着淮南道的方向,注目道别。
  俞子将此行乃是走的命镖,镖地在淮南,镖物尚未确定,不过一定是某个倒霉的三合高手。正是为了投给俞家的投名状。
  要找三合门够份量的高手,最好找的便是淮南地界,比如某个三合镖局分号。但是俞祖莲只给了三个月,不够往东多跑几步,俞子将也担心深入三合地界难以逃出,故而最好的镖地,竟然是三合门最西的据点,大本营,总镖局所在——广源城。
  对照四方镖局在四方镇的实力,这无疑是龙潭潜水,虎口拔牙。
  为了这一目标,俞子将做足了准备。先是商庄拜师,把俞子珉以学艺之名安置于范家,欲请范家高手助阵,又带上了山君压轴,这才敢走这一遭。
  范家答应了——毕竟要养家糊口,商庄那几十户农人可供不起范家这么多高手,一个三合行走的人头就是千两往上,难以拒绝。可是范家答应的又不彻底——范家上下都是精纯正宗的双榕武学,要让三合认出来了,谁都不敢冒这险。
  故而两边取了个折中。俞子将先来探路,范家在四方镇里等消息,若有机会,范家高手随叫随到。这才有了眼下一行。
  本来山南、淮南两道间是有大道的,能行军跑车的那种,只是朝廷势微后,路上不太平。三合、四方争斗又盛,万不会到彼此的地盘上送镖的,故而两道皆能通天下,却就是不通相邻的彼此,莫名可笑。
  当然,两道这般大的贸易量,商人们总不会自己憋死,于是又便宜了山河会与清河帮。路上镖行打生打死,那生意就靠水运来周转。故而两道间的大路几近荒废,俞子将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去试三合的耳目,便顺道跟着出镖的汪镖头一众到了两地交界的吕庄,再由吕庄人带野路进淮南,算是秘密行事。
  “到了,俞行走且看,山下便是广源城到河南道的大路,向东百里,广源城就到了。”山野里穿行了大半日,带路的吕家人终于停了脚步。
  俞子将不多话,瞅了个没人的空挡,带着山君就跑出山林,上了路。
  “俞行走可定个归期,我来接您?”带路的人悄声喊了最后一句。
  俞子将摆了摆手,向东而去。
  广源城与四方镇不同,乃是旧城,故而有城墙耸立,门洞大开。三山车马合汇,故称有三合镖局;此城财源广进,得广源之名。
  城门楼子上,一矮个儿男子靠窗俯望进出人流发呆,窗台边上靠着一条铁鞭。他忽然站起身来,隐在窗边眯眼盯瞧一番,似乎是在确认什么,终有发现。
  “去报当值大镖头,有鬼进城了。”他说着拿起铁鞭,摸了摸其上三道刀痕。
  这时的城门下,车马成队,人聚成群,缓慢入门。都是江湖客,不少武林人,一个裹着棉袄,带着皮帽的佩刀青年混在其中并不显眼,身前还有个东张西望的女娃,两人若是一伙,也当是父女或兄妹,更显寻常。
  谁会想到有带着娃娃来取命镖的呢?
  师徒两个业余杀手头一次进来此城,望着看不见尽头的酒旗饭幌和汹涌人潮,一时找不到寻人的切入口,虽然挂着三合镖牌的敌人随处可见,总不能就地打听一番:“请问三合镖局好杀的高手在哪里找?”
  俞子将正准备寻个地方打探消息,山君却动起手来,以其一品的身手自俞子将怀里掏出两锭银道:“这里好生热闹,我去逛街,钱花完了来寻你。”
  徒弟防不胜防,也不敢公然抗议,只指了指最近最显眼的一座酒楼作为约定的地方,便自人潮里丢了山君。
  “过年子珉带着她逛上瘾了,到底是俩孩子。”
  虽然是清晨,这座最靠近城门的三层酒楼里已没空下几张桌椅,倒也是个适合打听的去处。俞子将便找了个二楼临窗的桌子坐了,适合观察动静,也方便跳楼跑路。
  叫了些暖肚的吃食,跟跑堂打听了一番几个三合行走的住处,说的人名都是他从俞祖莲给的秘册上看来的。只可惜小二没啥见识,一个也不认识,只叫他去三合分号问。
  俞子将仗着自己入行不久,名声未显,在三合里脸生,这才敢进广源城打探。去三合分号就过分了,他是万万不敢的。
  待小二走了,他眼睛便往窗下街面上搜索,同时张开耳朵,以他地髓养出来的听力,往周边和上下楼的对话里探听,既是找线索,也是偷听解闷。
  “听说了么,鹤老仙不行了,云顶宗各支蠢蠢欲动了。”
  “云顶宗的那位?淮南无双一甲子,怎么就不行了?”
  “呵,瞧你说的,生老病死,哪个逃的开?鹤仙人虽冠绝淮南,可还远比不得北刀南剑这等真正的地上神仙。”
  “哎呦,说起这个,我最近听说了一件震动天下的大事,山河会那位的宝贝丢了!”
  “什么宝贝?有人敢龙宫偷宝?我不信......”
  “嗨!我骗你干嘛,也不知哪里传的消息,说是青枝红梅......”
  “你这道听途说的,我这才有个真正的大事!燕京传开了,朝廷欲仿十八州试剑,办一次盛会!也不知何时何地,我也想去瞧瞧陇家九爷是个什么神仙模样,还有那修竹仙子,是不是真个能美死人......”
  “嘿嘿嘿!重家的美人我没见过,想必也没甚了不起。我可是亲眼见过三合的虹剑玉人,啧啧啧,不信江湖里有比她更好看的,真个美死人!”
  “哦?这位去年踩着四方门扬名,炙手可热呐。哪位有路子?在下想请她押个镖......”
  “这位大兄弟还是省省吧,不是省钱,是省命。清河帮的子弟也有过你这想法,嘿!镖是送到了,人是没有了。”
  “啧啧啧,原来美死人是这么个意思,美的是玉人,死人的是虹剑,哈哈哈,碰不得,碰不得!”
  “你小子在发什么呆呢,别听人咋呼就发白日梦!在这撩嘴的都是背把柴刀就装高手的货,嘴上花有啥劲,今晚带你去栏子里找几个俏的......”
  “别去了,昨晚我兴冲冲地去睡了一宿冷床。这群遭瘟的懒鸡,年后挣钱都不赶早,咱走道的还不如勾栏里的干活呢!呸!”
  “哈哈哈!谁说不是呢......”
  俞子将听着楼里行商走卒们的吹侃,从武林趣闻聊到四海高手,从江湖仙子说到被窝里的风尘,正事没有,却也精彩。
  这倒也给他提了个思路:“广源城里难寻机会,不如盯个够份量的镖队,来个半路截道,走镖的也客串一回截镖强人?正好让师父和范家人能放开手脚......”
  这时小二端上一盏热酒,弓腰捧到俞子将桌前。
  俞子将伸手一拦道:“不是我的。”大早上的深入敌营,他怎么敢饮酒,虽然以他横练的功力,剧毒也能化药练功,酒水是迷不了心智的,但他也不敢肆意。
  小二被他这么一拦,兴许是看他疤脸佩刀,凶恶骇人,吓得手抖,酒碗翻在桌上,酒水洒散。
  俞子将皱眉看向呆愣发抖地小二,不想惹事生非,只道个“滚”,起身擦酒,眼睛寻找山君踪迹,这是想走了。
  小二慌张跑下楼,绕进后院厨房,忽然被人捂住嘴巴按在墙上,明晃晃的尖刀抵住咽喉。
  这时候的厨房里安静又紧张,七八条劲装汉子都挂着三合镖牌,手里的家伙们显然不会是杀猪切菜用的。
  “慌什么!喝了没?”一个镖师压声问道,显然怕隔着老远的楼上某人听到,是个明白武学神妙的老江湖。
  小二捂着湿漉的裤裆颤声道:“没......酒洒了,他好像......怀疑了!镖爷饶命!”
  按着他的镖师显然气恼了,就要一刀挑了这个废物,被旁个瘦小少年拉阻:“别!行走一级的武功,说不得就闻见了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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