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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万贺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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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外喝彩震天,是今日最热烈的声潮,只因场上两条拳拳到肉的赤膊身影。
  下最重的手,挨最毒的打,这汗与血的碰撞,最令武林丈夫们狂热!
  场内的俞子将却无暇感受这份热情。现在他的眼前全是碗口大的铁拳和虬结的肌肉,耳边拳风呼啸,骨鸣肉响,加之激烈的疼痛,全然充斥身心。
  他感觉自己像个砧板,对面是铁锤,挨得一顿狂砸。
  这时他已经顾不上什么对招拆招了。对面力量比他强很多,反正都是挨揍,干脆不闪不挡,拳脚来了全生受了,只硬挺了身子出尽全力去打对面,只为多揍对面几拳。
  哪怕自己挨上十拳,也要给上对面一拳。
  力量不足,招式不行,那就靠抗揍顶上!
  至于胜负,就交给四象登圣诀了。
  ......
  金轮一上手就占了上风,对面力气不能破开他的防御,招式更是寻常又生疏,他心一稳,只放开手脚猛烈压制俞子将。成竹在胸。
  三十招后,他已经有拳头能穿过俞子将的拦挡,不时打中俞子将的要害,再添胜算。
  六十招后,他已是十拳五中,此消彼长下,俞子将力量大弱,招式全乱,显然已经快抵挡不住。不用多时,胜负可分!
  七十招后,他中了俞子将四拳,打脑袋上有些疼,但是他完全不在意,因为俞子将可是多受了他十拳,说不得已是骨裂眼花。大赚!
  一百招后,他又打中了俞子将几十拳,脑袋也受了俞子将十几拳。虽然有些头晕目眩,左手挡拳伤了些筋骨,但是他坚信,对面只会比他惨重十倍。这是俞子将最后的反扑,过不了几招便就该强弩之末了。
  ......
  “该死!这多少招了?这混蛋怎么还不倒!”原本一手防御一手进攻的金轮忙变招式,右手遮脸挡胸,左手避让来拳,呼吸已很是急促,显然又累又伤。他的左臂骨已经裂了,不敢再硬撼对手,干脆只防不攻了。
  ......
  “这混蛋的力气怎么恢复了?他早该无力了才是!”金轮又惊又气,他一只手怎么防得住对面两只,被打得晕头转向。力气也快撑不住,手酸腿软,连连后退。他怎么也想不通,他这几百拳下去,就是比他强的高手生受了也要被砸死了,原本力量就大不如他的俞子将竟然就是伤而不倒。
  不仅不倒,眼下反而耗垮了他?甚至因为他不进攻,又能恢复如初?强弩无末,这是什么道理?
  金轮不敢再想,也不敢再拖,对面撑不撑得住他摸不清了,他是真要撑不住了,只得放开一搏。
  “喝!”金轮大喝开声一拳捣出,正中本就不防不挡的俞子将鼻梁,他自己也生受了俞子将的双拳撼脸,两厢各自被击退开。
  俞子将一晃脑袋先清醒过来,瞧见金轮双脚虚浮摇摆,眼神迷离,知道其不行了,这就踏步而来乘胜追击,双拳全力齐出,以定胜负!
  谁知金轮突然猫腰猛冲,再受了俞子将两拳后窜到他身后,双肘击肾。
  俞子将遭重卸力,不及反应,被金轮趁势穿腋勒肩,锁住手臂,扣死了脖颈。
  这兔起鹘落的变化,全场哗然。众镖客皆知,金轮以硬抗四拳为代价的这一锁,同等品级下,非颈断肩脱不可挣开,何况俞子将的爆发力还在金轮之下。
  这下俞子将几乎只剩败局。
  “喝!”
  “喝!”
  “喝啊!”
  俞子将被制,双臂被锁举向上,双腿被架在空中,无处还击,只能疯狂吐气发力,试图挣开。可几息后,被勒得面庞张红,血管青筋外突,依然挣不开分毫。
  “咚!”
  “咚!”
  “咚!”
  这是金轮以前额头槌撞上俞子将后脑的声音,两边都是头铁脑硬,声如捶鼓。金轮也是发了狠,要是脑门再撞不过脑勺,他这一身筋骨算是白练了。
  这下全场又跟着撞击的“鼓声”数起数来,疯狂呐喊,仿佛是迎接最终胜负的倒计时。
  “咔嚓”两声脆响少有人注意,俞子将高举的双臂突然自肘部诡异倒折,两根食指直伸,正好迎上金轮撞来的面门。
  “哇呀!”一声惨嚎惊压全场,金轮捂着双眼滚到在地。
  俞子将一下跪落地上。他被勒得呼吸困难,又被撞得两眼晕黑,自肘部断掉的双臂耷拉两边,仍伸直着两根决出胜负的食指。
  几息后,俞子将缓缓站起,看向坐在地上闭眼咒骂的金轮。
  “你个疯子!这是擂台,不是拼命!老子差点瞎了!你他娘的自断双臂,你赚么?蠢货!疯子!”
  俞子将一甩断臂,令人心悸的骨骼挫响声里,双肘正骨接上。
  “不赚,那就算个平局。承让了。”
  言罢,本已凝住的气氛,如寒冬里揭锅腾雾般,炸响了欢呼。俞子将挺立沸腾的人海中央,高举双臂,抱拳示礼,宣示着他的胜利。
  一圈后,见再无人上场挑刺,俞子将心满意足,大步回座。他今天的活做完了,也做好了,至于俞祖莲和俞祖芝满意与否,他已经无力关心,他尽力了。
  汪镖头拿暖和的披风给他裹上,笑得开怀:“俞行走,伤势可要处理一下?”
  俞子将白他一眼道:“给我整上十斤大肉吧,饿得慌。”
  一旁苗镖头起哄道:“看来今晚又得吃酒了,给俞头庆祝庆祝呐!”
  “后延,最近太穷。”俞子将拔起塌瘪的鼻梁,拨正,眼中激出酸泪,似在哭穷。
  朱镖头提议:“要不让俞大镖头请?”
  众镖头看着他道:“此事就交给你去说了。”
  ......
  “老王呐,以后他们再朝你院子扔石头,随他去吧。这家伙是个疯子,惹不起的。”
  “你别瞎说!我从来没计较过,与无回刀做邻居,向来和睦......”
  俞祖芝听着不远处的议论,大多都在说着无回刀如何如何,他不禁想起俞子将刚到四方镖局时候,他钩子悬在其喉咙处的情景。
  “这还没有一年......”喃喃自语着,手不自觉握紧了银钩龙格,其上铸着金色狻猊,他已是五品。
  ......
  “从六品入门到硬撼三品,大哥,你当年用了多久?”主座上,俞家的主人们也在聊着俞子将。
  “当年我跟着父辈围攻周家时,侥幸在宫里搜得一架药珊瑚,有此神药相助,十年成就一品。六品到三品嘛,怎么着也要了三年......后生可畏呐。”俞荣钩手指敲打着扶手,目光深邃。
  “看来此子不仅天赋卓绝,还有天大的奇遇了。”有人这么一说,一品们便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传音入密的也不在少数。
  俞荣钩斜看了左右的自家兄弟们,笑道:“江湖里有名有姓的,谁没个奇遇机缘?他就是吃了毓秀人花,喝了钟灵地髓,那也是他自己的造化。咱们这点定力也无,如何登峰再造极,出神又入化?”
  众一品皆称是,倒也有实在人道:“谁得了宝贝不赶紧用了,现在还能把人煮了不成。”
  ......
  俞祖莲看着俞子将下场,眉头紧缩。今日的情况并不如她预料,很显然俞祖芝早有预谋,不仅没跟俞子将对上,反而专门针对其布置了三场比斗。
  “我交代的事做不好,倒让你晋身得成,混账东西!”她脸色一如既往的冷,莫名来气。
  这时忽有传声入她耳中:“此子不凡,你若真想登堂夺嫡,不可只顾呕气任性。”
  闻言,她斜头看了俞荣钩的方向。
  “你身是女子无可奈何,掌门之位不可一脉单传也是默认的规矩。家里各支各房都站在祖芝一边,你武艺禀赋虽高于他,但却远远不够。若你真有心,这俞子将就是个机会。”
  “把他锻成一把刀,为你斩开桎梏;立成一杆旗,为你在镖局里聚拢力量。如此或可一争。”
  “他要的,你都可以给他。但切记,掌旗与握刀的,必是你手......”
  俞祖莲听着父亲传话,轻舒一气,翘起长腿,手指轻点扶手。
  ......
  俞子将坐看场上新的比斗,手往嘴里塞着刚送来的大块牛肉,肉入腹中,如添柴进炉,胃气一转就磨成养料化入周身,被饥渴的筋肉骨血吞食。
  “此番恶斗,我受内气冲碾,又遭奇门打穴,还有一番筋断骨折,功夫竟是不退反进。”
  “难怪小师父说,不怕暴死,就怕横死。这四象登圣诀的奥秘,竟在一个斗而胜之......”
  他思绪渐渐出神,虚看东北,那是他来时的方向。
  “十个月了,仅仅十个月......”
  十个月前,他被赵智远逼得险死,如今再回想,那人生首敌也不过陶九之流,再难入眼。曾经高山仰止,随意拿捏他生死的周山举、吴浪一众,现在已可左右视之。
  “欲得无上体,先过无间狱,斗就斗吧,横练无横不得练!三品在座,一品首峰何须十年?”
  他听着四周的热闹,对他的议论无处不在,常有热切与惊奇的眼神向他注目。
  他知道,今日后,四方门下,无回刀的名号将无人不知。
  这是姜家前人从未有过的高度,只可惜......
  年头万贺皆为我,却无一人是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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