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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法兰之帝国 / 三卷 第九章 后方与傀儡

三卷 第九章 后方与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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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方与傀儡
  下午温和的阳光射进教堂的彩色玻璃窗,光线被这彩色的玻璃渲染的五颜六色。这教堂大厅和教堂所属的整个修道院都已经被清空,改成了临时医院。一道道白色的帷幕隔开了数个病房,几个穿白色围裙带黑色修帽的见习修女们在这里来回穿梭。教堂最深处,原来供奉神龛的位置,现在被整个围成了一个最大的病房。这里有一架从周围乡绅家里征用的豪华大床,弗兰西就躺在这架大床的白色鹅绒被子里。本来是有一个相貌清秀的见习修女守在他的床边,但现在这个可爱的姑娘已经爬在旁边白布覆盖的教堂管风琴上睡着了。
  暖暖的阳光透过教堂后窗的彩色玻璃射在了弗兰西的手上,他手指微微颤抖,身上的伤痛让他在睡梦中呻吟了一声。这微弱的声音惊醒了傍边看守的见习修女,她从琴台上坐起身来,刚刚迷糊了一秒钟就想起了自己的职责。连忙起身从旁边的木盆中取出了湿毛巾上前为昏迷的弗兰西擦拭去了额上的汗珠。弗兰西显然还在昏迷之中,他眼皮微微抬起,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两下,一条微微的细缝中他看到了见习修女那张乖巧清秀的脸庞。
  “水……”他微弱的从嘴唇中挤出了这个词。见习修女显然高兴极了,马上站起来取了一只小木碗,从傍边的粗瓷大壶中倒出半碗水,又细心的从角落炉子上取下铜壶兑了点温水。当她把这碗水端到弗兰西面前时,又用木勺舀出了一口,先粉红的嘴唇上试了试温度,最后才慢慢的把木勺送到了弗兰西嘴边。虽然如此的细心,但她忘了弗兰西还是躺着的,这第一口水顺嘴就流偏了。见习修女尴尬极了,她还是个新手,是这所修道院里。她吐了吐舌头,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赶忙用自己怀里的手帕替弗兰西擦干了嘴边的水渍。又从旁边拉过来了另一只枕头,但弗兰西的个头对她来说太大了,她只得俯身抱起弗兰西脑袋才勉强把另一只枕头垫到了弗兰西的头下。
  少女的体香让昏迷的弗兰西精神了一下,这清新的香味比那些贵妇小姐们浓烈的脂粉和香水味怡人多了。见习修女把一勺温水再次送到了弗兰西口中,弗兰西这次总算咽下了,一口接一口,一连喂了好几口。弗兰西眨了眨眼,应该是可以了,见习修女于是轻轻的撤去了弗兰西头下面多垫的枕头,让他躺得更舒服一点。弗兰西的脑袋没入了枕头,随即便又混混睡去。那见习修女为他盖好被子,悄悄的离开了这个专用的帐幕。
  不一会儿见习修女又回来了,她身后还带着教会的医师和弗兰西的副官福莱。医师上去查看了弗兰西的情况,然后转身高兴的对副官福莱小声说:“太好了,烧已经退了。过不了几天我想就可以下床活动了。真是起死回生啊~真是太好了!阿尔弗雷德大师果然名不虚传!”
  “真的么!?太好了,我这就回信给安德鲁公爵和弗勒格殿下。真的太感谢您了医生!”福莱副官更加高兴,他紧紧的握住了医生的手。
  “啊~这是我应该做的,主要还是靠阿尔弗雷德大师。我只是略尽了点绵薄之力罢了。”老医师用沙哑无力的嗓音惭愧的说道。
  “我们都听说了弗兰西殿下的功绩。如果不是殿下单骑斩杀了大魔头荷鲁斯,可能这里也已经沦陷了。所以我们现在还能苟活于世,全都要拜殿下的英勇牺牲啊!”老医师同样感激的又说道。
  “保护上主的子民是我们法兰军队神圣的使命。我定在给公爵和王储的信中多多褒奖医生您的操劳啊~!”福莱满心欢喜的说道。
  “哎呀~过奖过奖了。要不是阿尔弗雷德大师用治疗术帮殿下度过了危险期,我哪里有这高超的本领?我只是按大师给的方子帮忙调养罢了,小小辛劳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哦,对了,今天殿下得以康复。这最辛苦的其实还是维珍小姐,是她日夜操劳的悉心看护的功劳。”老医师很是谦虚的把功劳推给了身边的见习修女。
  福莱马上向旁边见习修女维珍小姐敬礼道谢:“感谢您维珍小姐!我谨代表法兰王室感谢您的操劳。”
  见习修女维珍小姐赶忙屈膝还礼,一边红着脸一边连说不用谢,她微笑的脸庞如同盛开的花朵。医师见差不多了,便对二人点了点头。随即三人转出了帐幕,帐幕外守着一个身形高大的黑人侍卫。没错他就是弗兰西的私人保镖阿兹狄骑士昂泰拉。自从弗兰西受伤后,他也是日夜守候在帐幔外,时刻保护着主人的安全。三人的谈话他也听到了,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三人出来,福莱看到他拍了拍他的胳膊。昂泰拉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口中的白牙在黑脸上就好像黑夜中的月牙。照顾弗兰西的这些日子,维珍起初很怕这个不怎么讲话的大黑个子。因为在罗西克北方,阿兹狄人真是极为罕见。但时间久了,她也不那么害怕他了。今天难得看到了这还大个微笑起来露出的白牙,不禁也笑出了声。但淑女的形象又让她马上止住了偷笑。
  老医师在帐幕外又给维珍小姐交代了注意事项。然后就地给弗兰西开了些药方,交给了副官福莱。福莱一看药方,赶忙辞谢后出去准备了。老医师目送福莱出了满是帐幕的教堂门外,便继续巡视其他病房了。维珍小姐送走了老医师则返回了帐幕,昂泰拉为她拉开了幕布。维珍对这个黑大个点头笑了一下,就进了进了帐幕继续陪在弗兰西身边照料了。
  教堂外大群的乌鸦从头顶飞过,这里是北方战线东南三百法里的法兰军医院驻地罗林镇。这个坐落在罗林山脉和贡多山脉之间隘口的小镇并不大,小镇的样子很像条火腿斜躺在隘口的两条小溪之间。这小镇只有大约千户居民,西南宽东北窄。有两条商业街,分别从镇子西门和南门铺开,一直到镇子中间的喷泉广场交汇。镇子地处两座大山之间林木资源丰富,因此镇子周围没有用石墙,而是用木墙环绕。小镇东北边,也就是‘火腿火爪’的位置,就是被辟为法兰军医院的小修道院。
  这里是距离北方战线三百法里以内最大的市镇,也是北罗公国离法兰龙德堡最近的市镇。其实这里三百年前还属于‘前法兰帝国’在阿拉贡山口以西的领土,但在‘圣教战争’后期被罗西克大公国吞并。现在这里是效忠罗西克大公的罗林侯爵领地,只是最后一任罗林侯爵已经在去年的绝望海之战中被泡成了死亡骑士。这里目前是由市镇议会代行自治权。
  弗兰西住的这座教堂应该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还保持着‘前法兰帝国’时代的建筑风格。这座修道院叫做‘蔷薇修道院’也被称为‘罗林修女院’,这里负责照顾病人的都是这里教职人员和修女。如今这整座修道院被临时改成了法兰战地医院,也算是一种历史性的重逢。修道院有教堂和主楼以及一座配楼、一座佣人房、一个马厩组成。配楼和教堂都已经被用来安置法兰的伤兵,只留了主楼和佣人房来给修道院的修女和奴工们继续使用。可是由于‘碎骨原’一战法兰的伤兵太多,现在连教堂前的院子里,也都搭满了安置伤兵的帐篷。教堂内也被帐幕隔开,安置受伤的军官。
  夜幕低垂下了山谷,安详的小镇亮起了点点的窗户。用过晚餐的时候弗兰西又醒了,维珍小姐这时正在火炉旁出神的读一本皮质的小书。弗兰西眨动了两下修长的睫毛,从浑浑噩噩的昏迷中醒来。他安静的打量了周围的环境,看到教堂的彩绘玻璃窗和角落里自己的‘金龙百合旗’就明白了自己是在军医院里。
  他的身体还很虚弱,根本就坐不起来,于是他就强抬起了脑袋环伺四周。看到了正在看书的那个见习修女,弗兰西刚想喊她,但却止住了声音。他有点不悦,因为他看见那女孩看得是他随身带着的那本《费德林日记》。随意翻看他人的私人物品,这个让弗兰西有点不开心。看对方正看得入神弗兰西就故意‘咳~咳~’咳嗽了两声。
  维珍小姐一听到动静,扭头一看弗兰西醒了。就赶忙放下书,跑去弗兰西身边高兴的说道:“太好了,您终于醒了王子殿下”。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很有磁性。虽然有很浓重的北罗西克口音,但言语间有种叫人说不出的温暖。
  “您饿坏了吧?来这里的热汤我一直为您温着呢。医师关照过醒了一定要吃东西。”维珍小姐说着去火炉边端来了一碗泡菜肉汤给弗兰西。弗兰西身体还很虚弱,只喝了几口就开始咳嗽了,肉汤洒在了被子上。维珍小姐赶忙帮弗兰西擦净又给弗兰西更换了被子。
  “非常感谢您我不知道名字的…修女姊妹。”弗兰西勉强着举手向维珍行礼,弗兰西看到维珍小姐带了黑色的裹头以为她是修女,不知道这是罗西克北方地区教会的见习修女打扮。
  事实上维珍只带了黑色头套并没有带修女帽,这是标准的北方教会见习修女的打扮。只有获得了正式的修女身份,她们才会换上白色头套和黑色的修女帽。不过弗兰西更不清楚的是:见习修女在法兰地区以外的圣教世界国家并不是单纯的神职修女,更多的是像女学生。罗西克地区的女子修道院也并不是单纯的宗教机构,而更像是教育机构。
  因为当时的圣教世界除法兰之外,女性都是没有高等教育的权利的。贵族的女儿往往可以请家庭教师或者跟随更高一级贵族的小姐做女伴或者侍女,但平民和乡绅的女儿如果想受到教育除了请家庭教师以外,就只能送入修道院成为见习修女。这些见习修女进入修道院一般都是在十岁以后,她们中绝大多数人会在成年后还俗嫁人,只有极少的女孩会加入教会成为正式修女。因此在罗西克地区大家一般都称呼这种见习修女为‘小姐’,而不是称呼修女用的‘姊妹’或者‘嬷嬷’。
  “哦~这是我应该做的,王子殿下。我叫简.维珍,在这家修道院做见习修女。我是本地皮货商人维珍家的女儿。现在被院长嬷嬷制定专门照顾您的起居”。维珍小姐赶紧屈膝行礼回答道。
  维珍小姐形象,她是中等身材大约有五尺五高(1米65)。一身标准的修女黑袍外面套了件白色围裙,除了一张纯洁漂亮的脸庞几乎看不到其他任何信息。维珍小姐长得不算非常漂亮,但绝对算得上好看。尤其是清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脂粉的艳俗,这让她显得朴素又清纯。白里透红的皮肤包裹在白色的裹头布下,头布下缘披散着几缕棕金色的秀发。维珍小姐虽然是一副标准的北方姑娘的长相,但她却有一种神秘的韵味。尤为特别的是维珍小姐拥有一双人类很少见的灰紫色眼眸。紫色眼眸在人类中很少见,因为它是精灵族的象征,偶尔有撒拉逊族女性会有灰紫色眼眸,因为传说撒拉逊人有半精灵的血统。但这中颜色的眸子在尼尔兰人中却极其少见,维珍小姐就是这凤毛麟角中的一个。
  “嗯~你是本地人?这里……这里是罗林?”弗兰西有些恍然大悟的问道。他没想到自己被送到了大后方,因为只有重伤员才会被送到后方。他觉得自己只是昏了过去,根本没有伤这么重。
  “是的,王子殿下。您现在是在罗林镇的教堂医院,我是这里的见习修女,这一周来都是我专门负责看护您。哦,还有您门外一直守着的那个黑大个侍卫。他也一直都守在外面没有离开过。”维珍小姐继续回答。
  “我的副官呢?为什么我在这里?’弗兰西有点着急,法兰军队素来以坚强的战斗意志著称,很少有将领因为轻伤被送到后方休养的。寥寥受了一点小伤就被送往后方,这传出去可是会遭到同僚的耻笑的。
  “啊~您说福莱副官,他下午为您准备了药材,然后去办事了。应该一会儿就会回来了。您是一周前被福莱副官和那个黑侍卫带着一队骑士护送到这里的,那时您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情况很不明朗。”维珍小姐眨着迷人的大眼睛说道。
  “昏迷了好几天?”弗兰西强撑着要起身,但他却感觉四肢无力,挣扎了一下又瘫倒在了枕头上。
  维珍小姐连忙上前,扶住他帮他把枕头垫起,让他讲话方便一点。维珍小姐一边帮弗兰西弄枕头,一边继续说道:“是的殿下,您被送到这里之前就已经是昏迷的状态了,来到这里之后也一直是浅昏迷的状态大概有一周了。期间您短暂醒来过几次,但都是在深夜的时候。给您喂完汤药之后您就继续睡去了。”
  弗兰西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状况,他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姑娘稚嫩的脸蛋上透出了些丝的疲倦。美丽的双眸里点缀着红红的血丝,眼睑下也有轻微的黑眼圈。原来这一段时间都是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女孩在照顾自己,想到这里弗兰西不禁心中一阵感动。
  “太感谢您了,维珍小姐。真不知道我能为您做什么,来报答您的照顾……”弗兰西连连道谢。
  这反倒让维珍小姐不好意思了,她红着脸连忙答道:“殿下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所有人都在说讨论您,说您在前线单骑斩杀了大魔王,拯救了整个罗西克北方。但也因此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才被送到了这里的。我真是崇拜极了,是我自己专门向院长嬷嬷申请在这里专门照顾您。能挽救拯救世界的英雄,我真是太幸运了。所以殿下不用谢我。”维珍小姐兴奋的答道。
  正在这时弗兰西的贴身阿兹狄侍卫昂泰拉听到了帐子里的对话,他拉开了帐幕的一角探进了个半身查看。看到弗兰西坐在床上,他高兴的赶忙进来右手捂胸对弗兰西深鞠了一躬,脸上掺透了无尽的喜悦,问候道:“主人,欢迎回来……”
  弗兰西虽然面色惨白,但还是尽量保持着精神,微笑着点头回礼。然后他尽量壮足了底气对昂泰拉吩咐道:“辛苦了昂泰拉,叫人看到福莱副官,请他来见我。”昂泰拉点头退了出去,继续守在帐外。
  维珍小姐见昂泰拉也出去了就继续喂弗兰西肉汤喝,弗兰西虽然贵为法兰王子但从小到大很少被这样照顾过。这种被‘溺爱式’的待遇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如果不是过分虚弱他肯定就自己吃了。维珍小姐喂完了肉汤,便高兴的去找来了老医师。老医师非常高兴,又替弗兰西检查了一番,关照维珍要注意王子的调养。
  不一会福莱副官也回来了,他看到王子醒来十分高兴。寒暄过后,他遣推了维珍和医师,开始向弗兰西汇报了这半个月的情况:自碎骨原之战弗兰西手刃荷鲁斯之后,不死军团的骷髅海战术就彻底瓦解了,其他两个恶魔去向不明。法兰军和战斗修女花了三天时间火化了那些骷髅兵散架后的遗骨,以免他们再次被控制。还把这些烧碎的骨渣全部碾碎洒在了那片平原上(这片平原后来被称为碎骨原)。
  大军休整之后,北罗的地方贵族武装也陆续汇聚到了前线。安德鲁公爵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联军统帅,他率领这些攻入了碎骨原北面的山谷,这里被称为‘恐怖丘’。原来这山谷中就有一个恶魔的基地,有堕落的人类和恶魔的仆从‘萨特’控制。就是他们在这里挖出了大量的古代万人坑,制造了海量的骷髅兵。
  联军攻入这里后再次受到了阻碍,因为法兰的骑士们没法在丘陵于恶魔的信徒和‘潘’这种生物作战。于是安德鲁又从法兰东南的‘纳特兰前线’(纳特兰地区在萨尔州西南,那里都是山地矿产丰富,但盘踞着数个哥布林大聚落和树精灵的小王国还有大量的奇异生物。萨尔开拓团主要负责保卫这里的矿区和探险者)紧急调了六个联队大约三千名‘萨尔开拓团’的士兵前来助阵。这些士兵都是山地战的专家,萨尔团也是法兰五大主力军团之一。待到萨尔团就位,联军便会随时准备夺回恐怖丘,之后就会对旧都前的绝望海发起攻击。
  弗兰西听完非常满意。福莱副官又拿出一封印着金十字百合花封漆的信封,小声对弗兰西说:“这里有您哥哥的私人信件……”
  弗兰西福莱读信,于是福莱副官为弗兰西读了信。信的大致内容是问候弗兰西的伤势和他已经被委派为驻巴大使的事情,还有陆桥运河的工程进度。最后他用暗语交代了运作尤恩做巴斯顿大公的情况。原来弗勒格抵达碎塔湾教廷后面见了若昂十三教皇,向教会赠送了三条金龙的大礼(教皇国本土一年产出折合不到五条金龙,每年各地教会税收归教廷的折合不足十五条)教皇欣然同意,不仅表示会全力支持法兰在北方的战事,还承诺愿意派特使伊曼纽尔枢机大主教前往巴斯顿堡为尤恩册封大公。
  我们的镜头转回陆桥地区的巴斯顿公国:
  四月底躁动的海风已经吹拂着自由城的港口,三条来自碎塔湾圣教会的大型邮船载着圣教会特使和教皇私人代表伊曼纽尔红衣(枢机)大主教和巴斯顿候补大公尤恩.巴斯顿阁下,以及一千名战斗修女审判营成员。由四艘西罗西克自由城联邦的护卫舰护送浩浩荡荡的驶往巴斯顿阿卡港。
  阿卡港是巴斯顿第一大城市,大约有三十万人口。整座城市依附着延绵三十多法里(约20公里)长的海堤修建。建筑的密度由海堤至内陆逐渐稀疏,全城分为三个区,西区是港口区和贫民窟,中区是行政区和富人区,东区是平民区。这里与巴斯顿堡不同的是该城大部分的居民是撒拉逊裔,而且主要的撒拉逊富商和精英阶层都集中于此。这里也是本.阿里大人和诸多撒拉逊裔商人的发迹之地。
  作为巴斯顿元老院特使的本.阿里大人欢天喜地的率领这一众本地的政要前来迎接候补大公和教皇特使。欢迎的阵仗如此的浩大,以至于阿卡港的码头被欢迎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当高大的教皇特使伊曼纽尔枢机大主教领着矮胖的候补大公尤恩走下跳板,接受民众欢迎的时候,弗勒格却已经抵达巴斯顿堡的法兰公使馆了。他已经在一天前先行乘坐法兰的皇家快船抵达了阿卡,然后直接去往巴斯顿堡会见了元老院的一众心腹。
  候补大公和教皇特使在阿卡受到了当地权贵的热情招待,还好尤恩在重要场合都有伯恩斯小姐陪同,总算没有闹出什么大笑话。接着两天后一行人由阿卡启程,在巴斯顿新军和战斗修女的护送下来到了首都巴斯顿堡。可这座饱经蹂躏的城市,欢迎气氛就没有那么热烈了。还好太阳报的三位主编大肆宣扬了尤恩的‘纯正’血统和‘高贵’品德,才使得巴斯顿堡的老百姓不至于反感这个满脸油光的胖子。
  之后的事情发展的还算顺利,元老院由12名成员7票赞成4票反对和1票缺席的结果通过了尤恩的大公授权任命。法历702年五月的第一天。那是一个阴雨的午后,在元老院议事大厅。伊曼纽尔红衣枢机大主教代表圣教会正式册封尤恩为巴斯顿大公,自法历700年秋的土中城之战后,巴斯顿公国历时两年的动乱和纷争终于尘埃落地。议长伯恩斯伯爵为尤恩披上了代表元老院赋予行政权的绿色绶带和巴斯顿大授章。全城百姓在这刚刚开始重建的废墟城市中,举行了一次小小的欢庆。对于他们而言,谁坐在元老院议事厅的藤椅上并不重要。只要能让他们过上安定的日子,就够了。
  当晚的晚宴过后,入住大公公馆的大公,曾经的屠户尤恩。此时颤抖着在前大公尤根卧室的神龛下痛哭着向上主感谢。一个月前他还只是一个在自由城南区平民市场里经营肉铺的屠户,而现在他却已经是住进了大公府,成为名义上统治一个国家的君主了。他并不知道为何上天会眷顾他,他只知道现在的他好像可以拥有一切。
  回忆不断的涌现在这胖屠户的眼前,父亲潦倒至死,自己辛苦经营,但还是妻离子散,后来靠着接济勉强维生。如今居然人生陡变,居然登堂入殿承继了一国的大统,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感谢这上主的垂怜。胖屠户尤恩祈祷完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他哭啼着走到了后窗准备欣赏一下窗外的夜景来缓和自己的心情,结果他却看到了后面闺楼阳台正在月光下喝茶的阿伊莎。
  阿伊莎依旧是一身黑色的长裙,头上盖着黑色的头纱,静静的坐在天台的暗处缓缓的喝茶。尤恩眼神太不好,有点看不清楚。他心想:这是谁家的老寡妇在我楼后面,真是煞了我这踌躇满志看风景的心情。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伯恩斯小姐那俏丽的小脸和傲人的身材,伯恩斯小姐的身影一幕幕的闪过屠户尤恩的脑海。胖子再一次泪流满面,随后他就在倒在了神龛前开始幻想伯恩斯小姐。
  后面的日子里,巴斯顿的政局就亦如大公继位一样尘埃落地。在弗勒格的唆使下议长伯恩斯开始逐步的用明暗各种手段逐步的弹压下了政坛的保守派。新任大公的日常安排也由伯恩斯小姐转给了弗兰西安排的侍从。每天上午尤恩都回去元老院,坐在那张不怎么舒服的藤椅上。听着这些元老们为这样或者那样他不关心也听不懂的国家事务吵来吵去。每当这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元老院十二个高高在上的议员的吵闹中打瞌睡。他周围是一群忙于记录的书记员们,他们在抄写和为这些元老院议员们递纸条。一个月来尤恩唯一提出的建议就是把自己小藤椅换个有靠背的,这样只是方便他在这些议员争论的时候打盹。可仍然被元老院的成员全票否决了,理由是:大公要时刻保持清醒处理国家大事,没有靠背的小藤椅有助于集中精力。
  男人这种生物是一种非常有趣的‘物种’,这个物种的欲望会随着他们金钱或者地位的增加而增加。例如曾经朝不保夕的屠户尤恩,如今一夜成了一国的君主,年过半百的他下半身早已入土,现在竟然也‘死灰复燃’了起来。他现在唯一盼望的就是每周末可以在各种各样的上流舞会上看到各种贵妇人和小姐,当然最让他牵肠挂肚的还是娇媚无比的伯恩斯小姐。只可惜伯恩斯小姐长期都住在法兰公使馆里,只是很少和弗勒格王子一起露面。一开始尤恩大公每到宴会上都会引起轰动,但后来这新鲜劲过了大家也就慢慢怠慢了这个名义上的大公。
  总是见不到自己心中的女神,后来又听说这个伯恩斯小姐名声好像不是很好,曾经在自由城有过不光彩的艳史,现在又天天住在法兰公使馆独占了‘男神’弗勒格,因此招来了那些巴斯顿贵妇人们的妒忌,她们开始在背地里恶语中伤伯恩斯小姐。尤恩对此一开始并不在意,但听得多了意志就开始动摇了。
  弗勒格这种份量的嘉宾其实很少会出席舞会,自然尤恩见到伯恩斯小姐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妒火中烧的他在有一次居然在有弗勒格和伯恩斯小姐出席的时候,喝醉了酒故意大谈女性的贞洁。结果被弗勒格一个眼色就打断了,然后就被侍从带离了会场。好在贝斯勋爵打圆场,连忙把话头引向了如何建立公共机制来保护妇女权益的方向上去了。这才化解了尴尬。
  这事情之后弗勒格和伯恩斯小姐就更少的出席晚宴了,尤恩也被侍从们限制了出席晚宴的自由。又过了一段时间突然有一天,尤恩却被安排参加了一次在贝斯勋爵家的一场晚宴。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居然弗勒格带着伯恩斯小姐也出席了晚宴。席间弗勒格根本就不搭理尤恩,只是在宴席过后的餐后茶大家在一起聊天,尤恩被晾在一边搭不上话。这时弗勒格对坐在一边的伯恩斯小姐耳语了几句。伯恩斯小姐于是偷笑着把自己的闺蜜贝斯小姐带来引荐给了尤恩,尤恩这个屠户马上就被贝斯小姐的清纯可人的形象倾倒了。虽然贝斯小姐并没有伯恩斯小姐俏丽火辣,但却生得更温柔贤淑,这一下可彻底征服了这个屠户柔软的内心。
  六月的巴斯顿堡庆祝新大公尤恩和元老院议员贝斯勋爵之女比奇.贝斯小姐大婚的庆典。距离去年罗西克裔和撒拉逊裔先后屠城才仅仅过去不到一年,好多损毁的建筑还没有重建,这个城市的民众们就好像已经选择性的忘去了发生过的惨案。现在,勒索过撒拉逊裔钱财的旧城防团士兵和勒死过少女的撒拉逊暴民,都走上了街头在欢庆这场婚礼。因为贝斯勋爵从此终于获得了子爵的称号,他今天为这些曾经的抢劫犯和强奸犯的酒钱买单。这天整个城市酒馆里的麦酒和烧酒都售罄了,本来就不干净的巴斯顿堡大街上躺满了满身呕吐物的醉鬼。
  当上新郎的尤恩醉醺醺的一头撞进了自己的房间,这里已经被装饰一新,洁白的纱织窗帘替换了之前暗红色的旧窗帘,大床的帐幔也换成了白色纱织的,整个房间都用鲜花月桂枝装饰的美丽芳香。尤恩涨红了胖脸,瞪圆了双眼在这充满芬芳的卧室里寻找这自己提前离席的新娘。正对着大床的沙发前的蜡烛突然亮了,比奇.贝斯小姐现在的比奇.巴斯顿夫人正穿着漂亮的白色婚纱翘着二郎腿,双手扶着沙发两侧霸气的坐着。她头上还带着白色的婚纱,手臂上还带着白色的长手套,笔直的双腿上穿着过膝长袜。精致的小脚上穿着一双白的的小皮鞋。
  尤恩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突然!“啪~!”的一声,正在嚎叫着的胖子尤恩被一马鞭抽翻在了地上。他立即捂着脸在地毯上打滚,疼得他改成了杀猪一样的惨叫。只见坐着的新娘手里正玩弄着一根细长软杆的短马鞭。原来貌似乖乖女的贝斯小姐有着爱好骑马的野性。她站起身来,修长的双腿款动着围绕地上打滚的胖子尤恩走动。尤恩刚要爬起来,“啪!”的又是一鞭抽在了脸上,尤恩又是捂着脸在地一阵惨叫打滚。
  “我告诉你这肥猪!”美丽的新娘发话了,比奇.贝斯那冷艳的红唇里蹦出了几句尖刻的话语:“我告诉你肥猪!休想用你那油手碰我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我还是勋爵小姐的时候你就一直都只是个卖肉的屠户!”
  “啪~!”又是一鞭子狠狠的抽在胖子的脸上,直接把他肥胖的身体抽翻了个个,胖子这会儿因为大声哭叫已经快要喘不过气了。他憋红了脸躺在地毯上只顾着喘气。那两条笔直的美腿继续绕着他转。“我的父亲只不过是用我们这场婚礼戏和五条金龙换得了一个子爵的头衔罢了,你可千万别把这戏当真了。”
  贝斯小姐又绕了一圈,回到沙发前。继续发号施令:“今后只要我在家,你就只能睡在前厅的书房,这个房间不准进来!!我的老妈子会看着你,她年轻时候可是有名的杀手哦~”这时地上的胖子已经喘匀了气,但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挨了几鞭子的他还在地上躺着一动不敢动。
  “今后我的事情也不许你过问,否则我让你一天荣华富贵都别想再过!”比奇.贝斯小姐凶狠的威胁道。曾经乖巧可人的贝斯小姐如果不是今晚,可能真没有人知道她还有这么凶狠心机的另一面。她一伸手,暗处走过来两个老妈子。一个拿着匕首,一个拿着长裙的老妈子,看来这已经早有准备了。拿长裙的老妈子帮贝斯小姐套上纱裙,然后帮小姐整理好衣物。看来贝斯小姐今晚是要出去。
  “起来!你这肥猪!”一声斥令让地上的胖子赶紧趴了起来。但是他没敢站起来,只是倚着茶几的腿半坐在地上还。脸上两横一竖斜印着三条渗血的鞭痕。
  贝斯小姐整理好衣服,把事情她交代完了的她,好像马上变了个人似得。语气马上恢复了那和蔼可人的声调:“不过你既然你已经是我亲爱的丈夫了,他们以后也都会管我叫做大公夫人或者尤恩太太。我怎么好意思在新婚之夜苦了那为我已经爱火焚身的丈夫呢?”说着双手一拍。
  门外进来一个老妈子领着一个胖胖的柴火妞推门进来。“这位是大公府伙房新来的帮工,叫什么我也忘了。总之我答应付她每天一个银币的酬劳,以后就让她来替我服侍我亲爱的丈夫吧~哈哈哈哈哈!”说着贝斯小姐竟然自己嚣张的笑了起来。
  贝斯小姐走到门边,把短鞭上的血渍用柴火妞的新围裙擦了擦。然后把短鞭折叠塞进了自己的紧身衣里,最后她又对那柴火妞吩咐道:“你们今晚得用这个房间,记得叫的声音大一点,让人们都能听到。让他们都以为是我在尽妻子的义务,好么?”柴火妞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接着贝斯小姐又对后面的老妈子吩咐:“明天一早把把这床上的东西全都扔了,我讨厌这白色。更不喜欢他俩身上的味道。”说完就准备出门走。
  到了门口她却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得,回头又说道:“哦~对了还有床单上记得粘上点血。明天会有嬷嬷来,给她们看,如果没有血,你可就成了全巴斯顿的笑柄了。”(罗西克旧风俗中新婚之夜证明新娘贞洁的物证,否则就会被认为婚姻不纯洁,新婚第二天教会也无法为新人修改名帖和赐福。)贝斯小姐一个可爱的飞吻后转身下楼去了,两个老妈子跟了出去。
  午夜的巴堡已经开始下起雨来,楼下新娘还戴着白色的婚纱但裹着黑袍子钻进了早已在楼前等候的黑色布道马车里了。马车前面两个穿斗笠的骑从开路,后面跟着四个隐修士模样的人,徐徐使出了大公府朝北区的使馆方向走了。这夜弗勒格和伯恩斯小姐以及新晋的尤恩太太(比奇.贝斯小姐)过得很尽兴。两个月后尤恩太太就怀上了这个国家的‘’继承人‘’了。当然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想来一定不会是尤恩.巴斯顿本人了。
  之后某日,已经在城里风光了足足快半年之久的尤恩终于想起了那个曾经一直接济自己的姑妈。于是终于在百无聊赖之际来到了姑妈家,看望了这个已经快要神经质的姑妈,还有他那三个不成器的表弟。三个表弟都已经成年,姑父厄尔利当年在位的时候这三位可都是风光无限的纨绔子弟。如今前议长大人被罢免失踪之后他们也就失去了往日的风光,不过好歹没有丢了在行政院的工作,只是权利大不如前。
  尤恩刚刚上台之时这三个表弟以为还有再次风光的机会,于是三兄弟还几次上门找过尤恩,但全被弗勒格安排的侍从给他仨吃了闭门羹。后来大家都知道新的尤恩大公只不过布偶戏中的布娃娃之后,受辱的三兄弟好像还有一阵子幸灾乐祸。三个表弟对尤恩很是冷淡,席间就先后离席了,于是这场尴尬的家庭聚会最后只剩下了姑侄二人。尤恩大公听着半疯的姑妈絮叨了一整个下午,最后尤恩只得一遍遍的承诺要寻找姑父才得以脱身。他当然是找不到厄尔利的,因为他现在正在和丘八头子尤里侯爵一起被关在凯瑟琳堡的地牢里。更有趣的是弗兰西特地让两个曾经斗得死去活来甚至把整个巴斯顿国家都搭进去的家伙关在了一个牢房里。现在俩人只能天天在一起盘道争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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