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山中遇贵人

　　估摸着有半个时辰，李四凭借经验感觉兔肉应该熟了，把兔肉玉米从火堆里翻出来，火堆踩灭，木炭灰烬扒拉到一旁，在烧过火的地方铺上一层草，坐在上边暖暖的。山上潮气重，坐久了容易寒气入体伤到腰，老了轻则腰酸背痛，重则瘫痪。都是一代一代山里人生活累积下来的经验。
　　用木棍敲碎兔肉玉米外边的泥巴，剥掉玉米皮，一股浓浓的玉米香味，辅料味带着兔肉味四散开来，一股清风从山脚下刮来，带着香味往山上刮去，闻着香味李四喉咙咕哝了几下，咽了几口口水，私下一块兔肉狼吞虎咽的嚼了起来。
　　忽然李四浑身莫名警觉起来，感觉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转过身看到身后一个比自己高出很多，跟自己哥哥差不多大的孩子，穿着华服锦衣，身披白如雪狐皮袍子，比在大姐家看到的大姐身上穿的那件不知好了多少倍。锦衣少年后边跟着一个青年，给李四的感觉那个青年似乎存在，却有不存在，似乎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错觉看到了一个人，但是却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心里有些莫名。
　　锦衣华服孩童摸了摸嘴角流出来的一沫口水，李四看在眼里，心里猜测这两人应该是山顶大户人家的人。自己偷人家山上圈养的兔子，被逮个正着，心里有些发虚。立马把兔子身上肉最多的三条腿撕下来，两个给了华服孩童，一个给了青年，邀请他们坐下来。华服孩童没有客气坐在了李四铺的草上边，青年没有坐，站在华服孩童身后啃着兔腿。
　　李四看着两人吃没敢说话，等他们手里兔肉快吃完的时候，撕下兔肉递给他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心里不断做着盘算，怎么才能给他们搭上话，李四熟读历史，深知找个背景强大靠山的重要性。
　　李四分析过自己的困境，班里张猛团伙，他们现在在力量上占压自己，自己打心底是不服的，自己长大一些跟自己哥哥学习打铁，把力量练起来，使些阴招可以打败他们，可是打败了之后呢，班里也有比张猛团伙厉害的人被欺负反抗过，结果却很惨。听说被打断了腿，没办法来学校了，家里人也不敢找对方。张猛的哥哥是衙门的捕快，铺成衙门有七大捕快，权利说一不二，城里哪个人见了不是的奉承一二，稍微不对，人家一句话你就的吃牢饭。
　　私塾里有90多个班，每个班都有一个老大，排行前十的老大都是衙门里沾着亲的，其他的老大都是这十个人的小弟，张猛在老大中排行第七，排行第几跟自己能力没多大关系，是看自己在衙门里的人地位多高。
　　班里很多人也是口服心不服，只怪自己没生在有权势的家庭里，以后毕业了也得去这些有权势的人家里打工被剥削，不敢得罪他们。
　　想要出头只能找靠山，比他们更强的靠山，李四分析过学校的几个老大他们的背景，多少有些看不上这些人的背景，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很容易依附在他们其中一个势力中，但是感觉这些人他们给不了自己想要的，宁愿忍着被欺负，也不愿意依附。
　　今天李四在华服少年身上看到了一种气，自己说不出来的那种气。尤其华服少年身后的那个青年带来不存在的莫名其妙的感觉，认为这就是自己要找的靠山。
　　空气有些凝固，安静，很安静，感觉不到周边的声音，把心思全放在华服孩童身上，然他手里的肉不停的续上，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世界上厉害的人，聪明的人很多，他们都是千里马，确缺少一个机会，缺少伯乐欣赏他们的机会。太过分热情了反而显得卑微，会被对方看不起，也不能傲，然对方嫌弃，巴结人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书中没有这些学问，只能自己去在实践中去学习。
　　华服孩童嚼完最后一块肉，李四把玉米剥开给递了上去，另一根弄好提给站在华服少年身后的青年，孩童把自己颗玉米掰下一半给了李四，咬了一口玉米，孩童的眼中瞬间闪过一到光，李四能感觉到那是满意的光芒。
　　孩童吃的优确不雅，身上有着男孩该有的气质，慢确不装，身上的衣着贵，却没有像大姐那样穿在身上有一种暴发户的感觉，跟礼记中描述的大家族中的子弟一模一样，这种气质是装不出来的，是天生带的，李四在学校内见过衙内，在他身上也感觉不到这种势，这种气质。
　　时间过得很快，李四也在脑子里不断分析着，该怎么做。
　　华服少年吃完玉米，掏出袖兜里的手帕，擦了擦嘴手，李四一眼认出那是用蚕王的丝织成的，一千只蚕才会出一只蚕王，蚕王吐出来的丝成雪白的，整个蒲城加起来的蚕王出来的丝不一定能织成这样一条雪白的手帕，一块小手帕的价值，够李四全村三十来户人家一辈子吃喝玩乐。
　　华服少年擦完嘴，手帕放好，望着李四。李四双手抱拳学着书中江湖中写的那样说到:‘不才李四，请问兄台是’。
　　华服少年没有说话，盯着李四，眼中没有了刚才孩童应该有的光芒，仿佛看透时间一切东西，眼神中像是经历了无数磨难，被世间万事磨练过，成人才有的眼眸，李四望着这样的眼神感觉自己赤裸裸的站在对面一样，这不是一个小孩身上该有的眼神。
　　华服孩童看着李四来回走了几步轻生念叨：‘李四，李四，夏家岭村孩子王，进去私塾连跳三级，文学造诣极好，有过目不忘本领，双骨头，根不错，是块上上之才，这是你的优势，眼前困境被学校的恶霸团伙欺负，不知该如何度过，昨天因为发烧晕倒请假。’
　　李四满脸疑惑，不知道眼前的孩童为何对自己如此了解。
　　华服孩童也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说到：‘学校文学考核前十的资料我这里都有，每一刻动态我都关注着’。
　　两只手背在身后，外边小孩，内心却是一个已经成熟的大人用老谋深城的语气说到：‘你烤的食物很好吃，厨艺快赶上帝宫里的厨子，只是还没经历过大是大非不能烤出食物之外那种意境，嗯…如浪子可以吃出回家的味道，将军吃出战场上杀敌凯旋的味道，’。今天吃你烤的兔子，也是欠了你的情，为了还你一兔之情，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就是我给学校打声招呼，以后没人敢在欺负你，等你毕业后，到我的庄子上当厨师，以你的厨艺继续磨练，不出五年可以做到脑子里想什么可以吃出什么的意境来，到我庄园里干上一辈子，赚取得财富，足够保你三代人荣华富贵开销。
　　或是第二种我给你机会，你自己去争取，自己为自己报仇，打败你的敌人，努力提升自己，有一天凭借自己文武双才得能力站在这里为我效力，帮我做事情，先提醒一下，像你这么聪明的人，这个世界上没千万也有八百万，到最后能磨练出来到我家族做事确寥寥无几，都是徒劳无功一生而悔恨’
　　华服孩童等了片刻往山上走去，李四没有犹豫也跟了上去。
　　跟上代表他选择了第二条路，行君子之道，男儿当自强不息。
　　这也是对李四的考验，考验李四是否聪明，做事的方法课本中是学不到的，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华服孩童没有提醒李四怎么去选择第一条路，还是第二条路。往山上走去，李四若跟来就是选择第二条路，回去则选择第一条路。喊自己停下做选择只能算是中庸之才。
　　跟当官的收礼暗示一样，不会直接找你要，只会暗示一下，全靠自己去领会，送多少，看自己办的事情有多大，只意会不言传，考验的此人的道行，是否可交，有些东西只能凭借自己智慧去领会，强行教会别人，只会起到反效果，到最后害了对方也害了自己。
　　从见面那一刻，华服孩童开始了对李四的考验，李四不主动送上兔肉，华服孩童会拿钱买李四的兔肉，给钱等于一锤子买卖，不给钱，后边更大的买卖等着李四去做。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短期利益靠钱，长期利益靠情。双方一直有互相用到的地方才是长久维持关系的法宝，古人讲远亲不如近邻就是最好的解释。远亲就是水和水的关系，近邻水和泥鳅的关系，泥鳅需要水存活，水需要泥鳅帮自己净化，互为依存。
　　华服孩童看中了李四的才华，李四看中了华服孩童的背景。互相之间都在考验着对方，李四主动给华服孩童兔肉，华服孩童留一些给李四吃，给了李四上位的机会。一顿兔肉考验了双方的人品，目前为止双方对对方表现都还比较满意，才会有后边选择的机会，李四也做出了选择。
　　柏山陡峭，华服孩童，普通青年，登山如履平地，柏山上的石头树木在给他们两让路一样，直线往上走去，李四为了跟上他们两，用尽全力，使出吃奶的力气只能看到对方的影子不被落下，松木柏树叶子尖如针，扎一下生疼，衣服被划破，胳膊腿上划出了血丝，李四顾不得疼痛，一颗想要上进的心，比麻药都管用，已经麻木了自己的痛觉，只知道只要跟上对方自己就能成功。
　　努力就是锤子
　　机会就是钢
　　运气就是材
　　成功就是把机会和运气通过努力锤炼成自己想要的东西。
　　烤兔肉，不眠不休的学习就是自己的努力，华服孩童就是自己的机会，剩下能不能成功，就看自己锤子能不能把自己这钢材敲打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柏山顶如同世外桃源，山尖被人力削平筑起了一座宫殿。建筑宏伟壮观，比起蒲城的衙门要大上不知多少倍，跟书中描述的皇宫有些相似。
　　宫殿门口两头石狮如同活着的狮子，被两个似真似假虎背熊腰的人牵着，似真是看上去是真人，似假是因为他们的眼珠子都不转一下，风吹过，身上的衣服像画的，都不动一下。
　　门口两头狮子发出了低吼声，迎接华服孩童和普通青年到来，牵着狮子的两个壮汉躬身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的喊到：‘少爷，伏总管’，声音中充满了敬畏。
　　华服孩童抬了下手，两人站直。对其中一人吩咐到：‘去喊下三虎四虎到演武厅集合’。
　　宫殿成梯形，一座高过一座，一座大过一座，第一座宫殿是会客用的，第二座宫殿是平时吃饭住的，第三座宫殿是最大的，是演武场。是用来修行比武的。
　　华服孩童一边往上走，一边给李四介绍到。
　　前两座宫殿粗略的看了下，直接朝着最高最大的那做宫殿走去。
　　第三座宫殿内部有蒲城西街一半那么大了，成圆形，在里边可以纵马飞驰，习武六艺必备的东西，石锁，十八班兵器，弓箭靶子一应俱全。
　　柏山演武场内，四个人从门口进来，李四有些好奇的看着四人。，四人也看向李四。
　　柏山从建立到现在一直都是他们看守，从来没有外人来过，少爷还是第一次带人来，有些好奇。
　　李四从他们身上看到两个字高手，蒲城衙门的捕快捕头都是比武选出来的武学好手。李四在街上经常看到捕头捕快，从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衙门的捕快捕头一起上也未必是他们其中一人的对手。
　　华服少年对四人道：‘这是我从山下带回来的朋友，会选你们中间一人作为师傅，你们展示一下自己的功法，选中谁以后每月加一颗元丹，四人目光相对，眼中都露出了贪婪’。
　　面向李四的四人向李四笑了笑，李四拱手弯腰回了回礼。
　　我先来吧，面对李四最右边的一人率先站出来，此人长发飘逸，鹰钩鼻，嘴角露出的笑有些阴冷，两只手向前伸出，一双手白如玉，女人看了都要嫉妒的手，一边往前走一边介绍自己，声音有些阴柔道：“长空，修炼鹰爪功，擅长使用暗器毒。”
　　说完人如雄鹰一样跃到半空，犹如雄鹰捕猎一样，自半空而下，嘴里还大喝一声鹰击长空，一只手抓向一件铁质长刀。长空放下手中抓得兵器扔到地上，看了看李四，走回到刚才站的位置。
　　李四看向长刀，上边多五个洞，用手指抓出来的洞，长刀被手指抓过的地方一点点被溶解掉，眨眼功夫就变成了一堆铁水。李四满脸震惊，长空露出了笑容。
　　一声冷哼传出，震的大殿都有些抖动，然震惊的李四回了神，身体壮的跟一头牛一样，是刚才在第一座宫殿门口牵着狮子的壮汉，声音如狮吼般喊到：“雕虫小技，俺金刚，力气大，修的金刚不坏功，任何毒功暗器对俺都不好使。
　　说完身体周边如同有火焰一样，浑身热气腾腾，嘴里念了一声千斤坠，地下一块青石应声而碎，成了粉末，脚陷入了地面三寸，看了一眼脸有些冷的长空，露出傲气的笑容。对李四说到：“选按当你的师傅，十年然你娃儿练成跟俺一样，万军中可取敌将首级，如囊中取物。”
　　李四没有回话，还想看看其他两人的情况，多看一些，多一些选择，今天的选择决定自己未来几年，甚至一辈子的走向，要慎之又慎。
　　第三人见李四没有搭金刚的话，走出来，沉稳的说到：“谢霆锋，修炼72路潭腿，优势速度快。
　　闪电腿，听到声音，李四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谢霆锋就站到李四的后背，一把到刀架在李四的脖子上，冷汗从李四的脸上留下，刚才如果是敌人自己的脑袋已经身首异处”。看到李四留下冷汗，谢霆锋没有说话，有像闪电一样回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
　　第四人走出来平淡如水的说到：“八极拳，一个字震。
　　八极崩，一拳打出，打在了百斤的石锁上，收拳后用脚踢了一下被打过的石锁，石锁翻滚几圈，外边裂开几个缝隙，里边有粉末不断从裂开的缝隙里流出。望了一眼李四走回了原地。
　　华服孩童已经司空见惯了，没有流出任何表情，对李四到：“你可以在场的人中选一人作为你今后修炼武学的师傅。”
　　李四没有说话，他在揣摩华服孩童的话，在场的意思就是不局限于这四人，包括刚才那个普通青年伏大人，给自己一种不真实存在的感觉，像是跟这天地融合了一样。四人进到演武场后，看华服孩童是一种下人对主子的一种尊敬，看普通青年确实另外一种敬，打心底的敬，还带走有一些怕。
　　李四熟读四书五经，其中的易经是观人言行的，中庸是揣摩人之话语的。
　　从华服孩童的话中揣摩出可以选择普通青年为师，四人看普通青年的眼神认定，他是这里边最厉害的人。想明白这些心中不再犹豫，直接走到普通青年跟前跪下磕起了头说到：“李四愿意拜伏大人为师。”
　　被叫做伏大人的普通青年看着磕头的李四没有说话，有些意外，看向华服孩童。
　　华服孩童也没有说话，只是在笑，露出满意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是他对李四的又一次考验，考验李四的眼界。李四有通过了考验
　　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
　　一个男人能有多大的成就，跟他自己在人生道路中选择有很大的关系。跟自己选择的行业也有很大的关系，有些东西是不能重头再来的。有些事情做了也就不能在重新做，每个人生下来就是一张白纸，用自己走的每一步路每一次选择来书写这张白纸，白纸写满了人生就到了尽头。成为这片天地规则的制定着，还是活在别人制定的规则中去怨天尤人，全靠自己每一步的选择。
　　普通青年用手抓住李四的肩膀，然李四停下了磕头，拉李四起来，李四感觉普通青年往起拉自己的时候，自己就像一团棉花，浑身无力，被轻飘飘的拉了起来。
　　李四站在普通青年眼前，望着他的样子，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一眨眼就想不出来他长什么样。
　　普通青年没有摆架子，很柔和的跟李四说到：“你能选我为师，是你的幸，也是你的不幸，你选他们四个可以直接拜入他们门下，当然选我也说明了我们两人缘分，只是想要入我的门还需要一些考核，考核通过了以后就是师徒，考核不通过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也说明我们没缘
　　嗯……顿了一下又继续讲到，考核很简单，就是给你十天的时间，你从柏山山下最难走最陡峭的地方用一刻钟时间爬上来，做到了就是我的徒弟”。说完也没在理会李四，往演武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