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进城

　　早晨天还没亮，李四就被叫醒。揉了揉迷糊的眼睛，穿好衣服，李母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李四和哥哥李三一人吃了一个窝头两个鸡蛋喝了点粥
　　拿着李母半夜准备好的行李，随着村里进城的人群一起出发
　　李四所在的村子叫夏家岭村，地处偏僻，山高水远，离城里百公里，山路崎岖惊险，路途遥远
　　每一次进城，村里人都是三五成群的结对，以防不测，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李母李父送了李四和李四哥哥几公里，不断叮嘱道进城要听哥哥的话，好好学习
　　路过隔壁村子的时候，李四哥哥然李母李父回去
　　李母李父有珊珊步履的走了百来米才停下，李母眼神里满是不舍，李父背过身擦了擦眼睛
　　李四三步一回头望着想送的母亲，心中满是不舍个牵挂
　　直到走的看不到李母和李父，兄弟俩才加快脚步追赶前边的人
　　遇到深水惊险之路都是李三背着李四走过，总算有惊无险的到了蒲城
　　李四第一次进城，就像好奇宝宝一样四处张望，看什么都感觉新奇
　　月色已经挂起，蒲城人群拥挤，周边摊贩满目琳琅，叫卖声不断传出：“包子，糖葫芦，玉露香梨”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好不热闹
　　李三买了两串糖葫芦，兄弟两一人一串，在人群中穿梭着，朝李三打铁的地方走去
　　时光去穿梭机一闪而过，距离李四进城已经一载有余，李四也从进城的九岁涨到了十岁，只是个子一直未长高
　　蒲城学府门口
　　嘿，小子，把钱都给我拿出来!”两个头发染成花花绿绿的少年把一个身材瘦弱的学生逼在墙角。
　　学生低下头，小声说：“我没有钱。”
　　‘啪’两个少年中一个高个子的一巴掌打在学生脸上。“草，别和我罗嗦，快点!”
　　学生被打得嘴角通红，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这时高个旁边的矮胖少年说：“算了，别打坏了。这小子是我班里学习尖子，哈哈!”
　　那高个看看学生：“草，看你熊样吧。学习好有个屁用。”转头对一边的胖子说：“耗子，你去翻翻他兜，我咋不相信他没钱呢!”
　　耗子‘恩’了一声，来到学生身前说：“李四，你把手松开。”原来那学生听见高个少年的话，用手死死抓住裤兜。
　　见那个名叫李四的学生像没听见一样还是用手捂着兜。“草，你当我放屁是不是?”耗子一脚蹬在李四的小腹上。李四身子重重撞在墙上。胖子把他的手拉开，另一只手伸进他裤兜里。拿出一有些发黄的铜钱。
　　耗子把钱交给高个少年，往李四脸上吐口吐沫又踢了两脚：“妈的，给你脸你不要脸。”说完，和高个少年嘻嘻哈哈离开。留下满脸痛苦的李四。
　　耗子走的时候还回过头喊了一嗓子，下次来的时候多拿点，不然打断你的腿.
　　李四是住校生，每周回家一次，开学前会被他们抢一次，给自己留一本钱吃饭，放假后抢一次，剩下的那些铜板是自己藏起来准备买书的，被他们给抢走了.
　　李四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终于回到了家里。打开门，看着在整理饭桌的稍微有些发胖的青年，还有围着围裙往桌子上端饭菜的有些青涩的少妇，是李四的姐姐和姐夫，俩人看见弟弟脸上有伤，赶忙问：“四娃子，你的脸怎么了呦?”
　　李四的自尊心加上不愿意跟老实木讷的姐姐和姐夫添乱，使他说不出口是别人打的，含糊说：“外面下雨了，不小心滑倒摔的。”
　　大姐和二姐都嫁入到城里了，大姐生的相貌极好，又学了不少礼数，嫁到了富户人家，大姐夫有巴结上了王府的权贵，成了蒲城正真的大户人家。李四也想过找大姐他们家帮自己出气，之前没被人欺负的时候，李四也去过大姐家，想让大姐他们给自己出口气，大姐夫看在姐姐面子上还好一些，大姐嫌弃李四穿着打扮太土丢面子，给李四白眼冷脸，李四从小学习君子之道，不争一口粮，也要争一口气，看见大姐的白眼冷脸宁死也不愿意去求大姐大姐夫给自己出气。
　　二姐老实，二姐夫木讷待人实诚，两人在一起也算是天作之合。
　　二姐夫家开了一家杂货铺，一楼是店面，二楼住人。二姐夫父亲原先进村里收货时受了伤，差点要了命，李父悉心照料下，挽回二姐夫父亲一条命，李父跟二姐夫父亲也都喜欢下象棋，趣味相投，二姐夫父亲在养病的时候跟李父结下了深受的友谊，就结成了亲家。
　　李四刚进城住在哥哥打工的铁匠铺里，比较乱。叮叮咚咚打铁的声音，很难静下心来学习，二姐夫去看李四的时候，就跟李四二姐姐商量把家里放杂物的一件屋子收拾出来，然李四住了进来。
　　姐姐关心地问到：“没事吧李四?用不用去药房看看?”
　　“姐，我没事，你别管了!”李四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门关上，他现在心情很乱，不想见任何人。
　　李四的姐夫敲敲他的门说：“四娃，那你吃点饭再进屋啊!”
　　“姐夫，我在外面吃完饭了。”屋里传出不耐烦的声音。李四的姐夫转头看看妻子说：“我感觉四娃进城一年来变了很多，跟我们的代沟越来越大了，现在李四都很少和我们谈起他自己的事。”
　　“是啊，这小子…”学校奖励了那么多钱，家里也给了不少，怎么感觉四娃越来越瘦了.
　　李四现在都有些后悔当初答应哥哥进城上学了，当初对城市美好生活的向往也一步一步被打碎掉了，一年前哥哥带着自己进城。李四凭借优异的成绩连跳三级进入了高年级私塾，免去了一切学费，还获得了不少奖励。总共算下来有10两银子，这些钱足够在村子里大吃大喝三年了。这对李四来说简直就是双喜临门，不但进了城，还得到了这么多奖励。
　　私塾在蒲城县东街上，半条街都是私塾学府的学馆，容纳了周边十乡百村还有县城里各家家族来求学的子弟，先生跟学生总计下来有5000多人，分了5个年级.
　　入学前会进行一次考核，往后每年都会考核一次，根据考核成绩分年级。
　　能认识百字就可以进入一年级优等班，
　　熟读四书五经，可以直接进入二年级。
　　能默写背诵四书五经可以跳到三年级，
　　能写一篇入得了先生法眼的文章，可以升到4年级。
　　再往上就需要学习6艺，学习6艺所需要的花费只有大家族才能支付得起继续学习。普通人家的孩子一般到4年级就会毕业，能拖到关系的可以进入衙门，没关系的可以找富户当个账房，一年收入可以抵得上在村里三年的。
　　李四跟着村里庙堂里的道士学了不少东西，一年的时间就默写背诵四书五经，还读了不少人文专辑，考核的时候新生第一名的成绩跳了两级进入了三年级，比一些老生都要强一些。
　　可惜好景不长，李四分到了三年级班里，年级小，比同班同学要低上半个个头。刚来还好一些，
　　等班里的学渣团伙张猛查清楚了李四的底细，李四的噩梦就开始了，最先开始抢走了李四所有的钱，还要往后每天上交一个铜板，少交一次就挨打一次。刚开始少交的时候还好一些，担心家里大人看出来，会垫上书本打，生疼却不会留下伤痕。
　　李四刚开始还隔三差五地拿出一些来，最近哥哥跟师傅去了王城打造东西，要半年才能回来，给李四留下了一些饭钱都被压榨干了。长时间拿不出钱来，张猛团伙越来越不耐烦，也不再垫书打人，直接上手就来，这次更过分，直接往脸上招呼，要不是下雨了，都不好跟姐姐姐夫说怎么回事.
　　次日，鸡鸣声响起。二姐把饭菜准备好，等不到弟弟起来，就去敲门，心里也疑惑，平常弟弟都是比自己起得早，帮自己烧火做饭，今天是怎么了。
　　二姐走到李四房间门口敲起了门轻声喊道：四娃，起床了。
　　等了一会见没有回音，又敲了几下。
　　加重了声音喊道：四娃子，快起吗，吃饭了.
　　还是没有动静，二姐有些着急，使劲敲起了门
　　在客厅准备吃饭的二姐夫闻声走过来，拍了几下门。
　　回头看了看二姐见没回声，用手往后拉了下二姐。用脚使劲往门上踹去。
　　房门应声而开，二姐夫家在蒲城经济繁华地带，治安比较好，晚上睡觉里边用一根细木棍把门插上就可以了，要是在农村有顶门柱子，就是门踹坏了也开不了.
　　二姐夫往屋里看去，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李四，赶忙跑过去，把李四扶起来。
　　二姐也跟着进来，摸了摸脸色发红的李四，眼泪直接流了下来，直接从二姐夫手里接过了李四往外跑去，女子为母则刚，平时拿2斤猪肉都嫌重的二姐，现在却能抱着有50多斤重的李四跑起来，往附近的药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