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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复制她们过来杀了你，他是真的不打算留任何一个我的亲人。”
“对不起，小轨”老师摘下眼镜深深地鞠了一躬。“为了能找到他，我没办法才这么做，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能替她们报仇，找到他，杀了他！”
听到亲人两字不由心里一暖，我也算老师的亲人吗？老师头发斑白，在这之前还是黝黑发亮。
勉强抬起手臂扶起老师，不能扶起来，但这是代表原谅他的意思。
一个父亲失去妻女，虽然将我至于濒死，但我会恨他吗？不会！他于情于理都该这样做，我甚至庆幸他这样做，因为我要报仇，我要亲手弄死恶魔！她们是我爱的人和敬爱的人，不能枉死。
“她们的尸体和流浪汉的尸体我藏在小区旁边工地里，按照施工进度这几天应该发现她们了吧，不过我也没想藏住她们一辈子，只是想拖延时间对你做完实验。”老师眼睛冒出泪光，这一瞬间我才感到他是个苍老的普通人。
他看向上方“我能感受到她们就在天上，这份感觉才是我认为刚才她们是傀儡最重要的原因，不知道我死后能不能去天上看她们一眼......天上的世界......太模糊了......只有光点......”他往后退了两步。
“哦，对了你要把我跟她们葬在一起，还有，好好活着替我们报仇，我没时间了，他快来了，我要去死后的世界报仇。”
这时候我才听出来老师的话不对劲，可是已经晚了，刀已没入老师脖颈。
“不！”我瞬间从椅子上跳下来，接住老师向后倒的身体，鲜血似彼岸花绽放，染红一片。
他用仅存的力气捂住了我的手，嘴里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到生命最后一刻眼睛都没有闭上。
愤怒，我只有愤怒，凭什么一个外族就可以轻松摧毁一个家庭，我发誓我要用尽毕生去杀死这个恶魔。
整理整理老师的仪表，背上老师拿上电梯卡上了电梯。
......
出了电梯，摸出老师的手机报了警，对警察说了大致情况，做完这一切我推开实验所的房门呼吸新鲜空气。
按照时间推算，现在该是早晨，这是核电厂周围，中微子实验装置就在核电厂斜下方。四周显得凄凉，没见到一抹绿意，有的只是钢铁和混凝土。
不知道师母梁洁老师在天上见面了吗，悲从中来，我抬头看了看天，嘴巴微张，这一看就是很久。
这世界本就有所谓有，无所谓无。有一个世界它就安静地挂在天上俯视人类，不参与人类的发展与进化。
“当你不看月亮时月亮就不存在吗？”这是爱因斯坦反驳波尔的量子力学不确定论时说的话，现在我想说“没人看它时它也存在。”
天空之上，云层之外是一座座巨城，巨城散落在天空各地，视界范围内，在这片天空我看到七座巨城，它们的分布与我在被囚禁房间的光孔位置分布一模一样！
巨城里楼宇高低起伏，灯火通明，井然有序。视距太远看不清城市的细节，或许在大气层之外，看上去与月亮差不多大小，就算距离里地比月亮离地更近，但也是巨城，地球上任何一座城市的大小都不能与之相比，七座城都如此，在另一片苍穹，另一边地球不知道分布多少座巨城。
就是华夏从古至今所说的天庭，西方所说的天堂吗？既然有天堂，那地下会不会有地狱?我不知道，老师也没有提起地狱，能看到天上的巨城属实是因为今天万里无云，没有一点遮挡物，就算地下还有很多巨城我也不可能看得到。
......
我看了很久巨城，警笛声响起我也没有注意，直到我被警察按到地上我才回过神。
我被送到了医院，医生做完了检查，处理伤口，我并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恢复。
在我病床前面坐着两个警察。审讯我的是一个中年大叔，看肩章，应该是刑侦队队长，他胡子邋遢，一副凶相，壮实的身体撑起警服，名叫胡夫，名如其人。
他将帽子摘下放在桌子上，吩咐旁边的同事给我倒了杯热水。
“说吧，你为什么在那儿，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声音中毫不掩盖的威压。
“我的老师，从小患有精神疾病......”嘴巴敷着药膏，我艰难地口齿不清地交代着师母告诉我的前因后果，删掉了关于灵魂的一切，现在说出来他们也不信，等到科技发达到让所有人能看到另一个世界那天，我才会全盘托出。
“这么说，是你在挣扎中告诉你老师人是他杀的，他才从精神分裂中清醒过来然后自杀，那我问你，我们从工地上找到另一具尸体，尸体上有长期虐待的伤痕是怎么回事？”旁边的青年警察飞快记录着对话，胡夫手指漫不经心敲打着椅子把手。
“那是我的老师和他的上司做的，他的上司应该也患有精神疾病吧。”
“行，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小杨你留在医院照顾一下李建轨。”
“好的。”被称作小杨的回应着。
胡夫起身，正准备离开，我喊住了他。
“我能不能见他们最后一面，那他们一家三口。”
“等案件调查清楚再安排你见面吧”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说完就出审讯室。
......
“胡队！”
胡夫回到警队就有一个年轻男警察靠了过来，这位警察面目皮肤黝黑却挡不住面目俊郎，人高马大，一看就是青年骨干。
“胡队，你说这小子会不会是凶手。”他将两份文件递给胡夫。“咯，检测报告出来了，梁家那把刀上有李建轨的指纹，实验室的刀伤没有李建轨的指纹。”
胡夫摇了摇头，接过报告翻看起来。
“梁高身上没有反抗的痕迹，脖子伤口在前右方，不像是从后面偷袭，而且刀上没有李建轨的指纹，事后又是第一个报警的，那核电站、实验室周围鸟都不去，他想要藏尸很容易的，或许真的是自杀。”
胡夫走到他的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档案比划比划说道:
“梁家母女案我调查过小区监控，梁高是8点10分进的小区，李建轨是7点55出的小区九点四十进的小区，隔壁是在九点半左右听到她们母女惨叫，半夜三点左右梁高才开车出去藏尸，之后把李建轨绑到实验室，现在基本可以排除李建轨的嫌疑，可是......”胡夫不安地搓着手指。
“可是什么胡队，证据链很完美，应该可以结案了吧。”青年警察道。
“强子，假如你从小穷到大，差点读不起书，有一个老师不仅帮你交学费，申请奖学金，还把你邀请到自己家住，老师的家庭和谐，家人对你都好。可是有一天你的老师把家人都杀了，把你也绑了，猪狗不如的关着你，你会怎么想?”胡夫对名叫强子的青年警察问道。
“我肯定是恨呐，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强子说。
“然后你老师自杀了你会怎么做。”
“我...我不知道，出于他收留我教育我，资助我的情面上我不会鞭尸。”
“对，一般人会这样做，可是你见过像李建轨这样把他的仇人尸体整理好遗容，再从地下背到地上的吗？而且李建轨受了这么多伤，都是暴力导致的，梁高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衣服也不凌乱，这不太合理。”
“听胡队这么说有点道理啊，不亏是胡队啊，我对胡队的敬仰犹如滔滔江......”强子露出他的大白牙拍了个马屁。
“行行行，拉倒吧。”胡夫挥了挥手打断强子，揉了揉脑袋接着说“刚才在医院，建轨还想见梁高一面，这个人太可疑了，你和小杨盯紧他。我去睡会儿，为了这起案子两三天没合眼了......”胡夫打着哈欠披上外套躺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
我从实验室来的时候地上的牙齿都被我装回来了，警察检查没问题后交给了我。医生顺便把牙给我修补修补，打了麻药，再加上这段时间身心疲惫，吃了点流食，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了。
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当我睁开眼时已是第二天晚上九点。
杨警官还在椅子上打着瞌睡，没想吵醒他，穿上拖鞋蹑手蹑脚地走到洗手间，我纯属是被尿憋醒的，再不解决膀胱要炸。
推开洗手间房门，迫不及待准备释放压力，迷迷糊糊见到旁边有人，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人就有人，反正这个病房都是男的。
“哗哗哗......”
舒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收拾好东西回过身去准备看看是哪个大爷怕被护士发现躲在厕所里偷偷吸烟。
定睛一瞧，这哪是一个人啊，这是两个半人，一截上半身，一截下半身。
上半身贴着墙立在中间，能看到一截肠子漏了出来，下半身平躺在墙角。两截身体从盆骨分割开来，能看出这是一个人的身体，因为身穿一套西装而且上下两截都一样的肥胖。
这是我第二次见鬼，比第一次不同，第一次是我最亲近的人，冷静过后就不觉得恐怖，这次不同，来自视觉的冲击感太过于强烈。
“救......救......救命啊......有......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