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分身空间的分身

　　黑暗中，极黑，有轻微的回音。
　　王志杰：这是哪里？
　　回音：哪里？
　　王志杰：这是哪里？
　　回音：闭嘴！别吵？
　　王志杰：你谁呀？
　　回音：我是王志杰。
　　王志杰：你是王志杰，那我是谁？
　　回音：你是沈风啊！
　　王志杰：啊，对对对，我是沈风，不对呀，我才是王志杰。
　　回音：你是魂穿到王志杰身上的魂魄。
　　王志杰：哦，对对对，咦～，你是王志杰？你不是死了吗？
　　回音：死了的那个是你。
　　王志杰：这里是哪里呀？
　　回音：你烦不烦？这里是你的意识里。
　　王志杰：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音：是你叫我出来的。
　　王志杰：你是谁？
　　回音：你有病吧，都跟你说了，我是王志杰，你是沈风，我们是一个人。
　　王志杰：你不是死了吗？
　　回音：死的那个人是你，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王志杰：我们是一个人，这么说，这个世界还真没有一个叫沈风的，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回音：你总算问出些有价值的问题，你是从本空间来的，这里是分身空间。
　　王志杰：本空间？分身空间？
　　回音：在本空间里，你是一名叉车司机，丧命于一起卸货事故；我是一个傻子，丧命于一次绑架事故。
　　王志杰：原来这里不是原来的世界，这是同行空间吗？
　　回音：分身空间，也就是空间的分身。
　　王志杰：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回音：你问我，我问谁啊？
　　王志杰：你也是分身吗？
　　回音：这个空间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分身，分身空间稳定后，它将自行发展，不在依托于本空间。沈风，王志杰，在本空间里已经死去。分空间里，王志杰的灵魂消失，由沈风的灵魂控制躯体继续在分空间里生活。
　　王志杰：原来是虚拟空间，不是真的。
　　回音：是真的，一切都是。
　　王志杰：那为什么分空间里没有我沈风。
　　回音：我怎么知道？
　　王志杰：……
　　回音：你快醒了，你已经睡了三天了，再不醒来，这个空间连王志杰都没了。
　　“啊啊啊，好痛，我的头！咋这么疼？那个王志杰，不是，那个分身，我的头怎么了？”
　　……
　　“分身？”
　　“王志杰？”
　　“分身！”
　　“分…尼玛，死哪去了？”
　　“嘭！！咣咣！！砰砰！呜呜…哒……棒棒，咣当……噔噔噔，哈哈哈……”
　　“啊！！！吵死人了！我的耳膜！小宇！”
　　“怎么啦？志杰，你醒啦？”
　　“小宇，你在哪呢？”王志杰终于听到说话了，而且是熟悉的声音，动听的声音，美妙的声音，他急忙坐起身。
　　“我就在你边上，我在这呢。”钱灵宇看到王志杰的动作，心里一咯噔。只见他的双手在空中挥舞摸索，抬头仰面，脖颈颤抖，看着极是痛苦。
　　“小宇，你在哪？我看不见你，你在哪里？”
　　“志杰，我在呢，我在呢，你的眼睛……”
　　这时，王志杰终于摸到了钱灵宇的手臂，急忙将她拉近些紧紧地抱住，脸贴到钱灵宇的胸前。
　　“小宇啊，这里是哪里啊？怎么这么吵？是火车站吗？”
　　“不吵啊！这里是医院，市人民医院，你怎么啦？”
　　从外面回来的代丝丝，远远便听到王志杰的声音，声音大到整个楼道都能听见，急忙加快脚步走向病房。
　　推门便问道：“小宇，怎么啦？王胖子他怎么了？怎么这么大声？”
　　入眼是，病床上的王志杰抱着床边的钱灵宇，他的头埋于钱灵宇的腹间。
　　“丝丝啊！你也在？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我是不是瞎了？这里是哪里呀？我们这是在哪里？是不是在街边，是菜市场吗？谁在哭？谁的爸死了？”
　　两女听王志杰大喊大叫，他那惊恐的声音听得两人心里毛毛的。医院可是灵异故事的多发场地。
　　两女蓦然觉得身后冷嗖嗖的。
　　“咦！”代丝丝骤然紧盯王志杰的脸，她发现一幕不可思仪的景象，“你眼睛都不睁开，怎么能看得见？眼皮不抬，难不成你的眼珠子还能从鼻孔中冒出来。”
　　静——
　　王志杰愣神半晌，忙伸手摸向自己的眼睛，眼皮果真没睁开。
　　他悄悄地试着睁一下，能睁开，也能从指缝间看到光。
　　这下可就丢人丢大了，闭着眼睛喊眼瞎，比骑马找马还荒唐。
　　他默不作声地松开钱灵宇，轻轻地躺回床上，拉起被子盖过头，什么也不说躲到了被子里。
　　在被子里王志杰睁开眼，虽然有些暗，但也能看到被子缝隙间的亮光。
　　哎，这还真就让人尴尬了。
　　“小宇，你是不是被他吃豆腐了？你看他装得多像。”代丝丝看到王志杰一系列的动作，马上全明白了。
　　钱灵宇想到王志杰刚刚演得多像，那神情，那惶恐的语调，脸上的表情多到位，自己竟被她骗得悬起了心，还真就配合着他一起演，想着想着“扑哧！”笑出了声。
　　被子里的王志杰想听她俩说什么，动了动耳朵，心中便是一惊。
　　耳中火车过道的声音，脚步声，各种乱七八糟的磨地声，撞击声，哭喊声……随着耳朵一动，瞬间消失，脑中一片清宁。
　　王志杰霎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先前头那么痛，便是一破一立；动动耳朵，明显是调档的动作。这不就跟透视功能一样嘛！
　　果然！听力也是三档。三档时，不知道听出多远的距离？绝对不是在这栋楼里；二档，这一栋楼里上上下下的声音入耳，辨出楼层大概是七层，每一层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这时，王志杰放开透视二档，便看到站床前的钱灵宇和代丝丝一人一表情看着他，于是隔着被子难为情地解释道：
　　“那个，小宇啊，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占你便宜，也没占到啊！丝丝，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可不就是个噩梦嘛，什么分身空间都出来了，这应该是自己的潜意识对一切不合理现象作出的解释，无法证明真假。
　　“切！”代丝丝替钱灵宇说出个“切”，她心里绝不相信王志杰说的。
　　王志杰刚想说话便听到外面楼道里传来高跟鞋“踢踢踏踏”的声音，感觉有些熟悉。抬眼看去，看不到人。二档透视只能穿透一层，于是放出三档……
　　这一看惊出一鼻子的汗，孙丽瑶怎么来了？急忙关了透视功能。
　　“妈，你怎么来了？”孙丽瑶刚推开病房门，王志杰便掀开被子冲她喊道。
　　“啊，儿子，你醒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孙丽瑶高兴地大喊道，“沓沓沓”跑到床跟前，一把将王志杰抱在怀里哭了起来。
　　“吓死妈妈了，你这次真是吓死妈妈了，让你在杭市转，你偏要出来，到底是谁怂恿你出来的？”
　　“呃呃呃，这个丽姐，丽姐，等等。”王志杰是又被抱了，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王志杰最怕孙丽瑶这个动作，每次都把他的头抱到胸前，这让王志杰非常的尴尬。
　　“我的错，我的错，是我偏要来这边转的，我的错，我的错，千万不要误会别人！”王志杰急忙挣脱了孙丽瑶的怀抱，赶紧对她解释道。
　　“儿子啊，你不知道妈妈接到小宇的电话都吓晕了，你真是把妈妈急坏了，你再不要出这种事了，一个保镖也不带在身边，还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是是是，我错了，我就想来这边转一转，我跟你回家，让你担心了，丽姐，对不起，对不起。”
　　“哼哼。”孙丽瑶擦去眼泪，这次见儿子还算懂事，没像以前生病耍赖皮。听到自己吓晕，担心得小脸煞白，一个劲的道歉，真不枉担心他一场。
　　“儿子，要不你还是改回叫我‘妈妈’吧，不要再丽姐丽姐的，刚刚那声‘妈’叫得妈妈心里好高兴。”
　　“丽姐，我跟你算一算啊！”
　　“算，怎么？儿子，你还会算命？”
　　王志杰摆摆手，一副大师的样子说道：
　　“你的发型是二十七八岁的；你的皮肤那是二十四五的；还有你的眼睫毛眼袋，虽然看着…，那也只是三十多。整体加起来平均一下，你的整个形象看着也就是三十四五岁。我二十二岁的好儿郎，叫一个三十几岁的漂亮女人为妈，会被人笑话的。”
　　“你又来了！行吧，妈也是随口说说，就想听你多叫几声妈。”孙丽瑶嘟着嘴说着。
　　母子俩的对话，让旁边两女憋笑憋得难受，王志杰当小孩子哄妈还真是很强！
　　“小宇，丝丝啊！事情呢，已经发生了，伯母该说的已经说了，如果说重了，你们不要往心里去。作为一个母亲在听到自己儿子出事，情绪可能有些过激，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包涵一二。”
　　“姨奶奶，都是我们没做好，让你担心了。”
　　“孙总，是我没做好，对不起。”孙丽瑶见到两孩子态度，心里挺欣慰的。尤其是钱灵宇，事情一出，从电话里就能感觉到她对儿子的关心，来了更能看到她那焦急得不行的样子。算起来这次事故也不全是坏事，现在儿子没事了，儿媳妇好像对儿子有那么些意思了。
　　而这时三人就听见床上的王志杰发出一个很诡异的声音。
　　“姨～，姨——奶奶！！诶诶，妈，哦，丽姐，丝丝叫你姨奶奶，那应该叫我什么？”王志杰兴趣盎然地来回扫视二人。
　　“臭小子。”孙丽瑶听儿子喊妈后又改喊她姐，很是无奈，“表叔啊！”
　　“哇哈哈哈……好！”
　　“王胖子，你…”代丝丝羞得满脸通红，她一直就不叫孙丽瑶为姨奶奶，就是不想让王志杰占她便宜，可她的辈分比王志杰低确也是事实。
　　“诶，妈，那我叫她什么？孙女，哦，不对不对，闺女，哦哈哈哈哈…闺女！”
　　他这一喊出来，除了代丝丝不笑，余下的人都笑了。
　　“虽说你辈分比丝丝大，而她年龄比你大，你们之间最好是叫名字，要么叫丝丝姐，也是对的。”
　　“那不行，我是长辈，长幼有序嘛，我们不能乱了辈分，是吧？闺女唉。”最后“闺女”是看着代丝丝喊的。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