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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往往是故事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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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迎着呼啸的寒风,踏着没膝的积雪,古德里安在夜幕来临之际找到了一处破旧的小木屋——这是他这些年来在森林里搭起来的落脚点。木屋里挂着几根腊好的野猪腿,角落里劈好的木柴累了半人高,可见古德里安为了这次行程准备的相当用心。离开无名小镇一个礼拜以来,终于能舒服地吃点好东西暖和地睡上一觉了,汉子心想着解开披风丢下斗笠开始忙碌了起来。
  这一路上没有太多意外,除了冰天雪地与起伏不定的地势野兽都难得遇见几只。这样的行程按古德里安的估计,还得持续半个月。他要去的那个地方,在这世上几乎没人知道。就连号称大陆隐秘所在的西卡皇家图书馆也未必能找到线索。前些年,借着打猎、采药的名义古德里安几乎把整个沃玛森林走遍,这才找到了线索。而当初为了来到这个森林……九死一生,若非那位不受无名小镇上的人待见的老头,古德里安也就没有这“一”生了。可是,古德里安费了那么大力气甚至不计生死地来到这里要探寻那个地方是为了什么?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当古德里安吃饱喝足后准备躺到铺开的兽皮上休息时,木屋外传来了唰唰唰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古德里安有些诧异,这声音不像是野兽的脚步声,反而像人类或者类人生物的脚步声。可是这些年古德里安在森林里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类人生物或者魔兽一类的生物。难道是无名小镇上的猎人们不听劝出来打猎?诧异归诧异,古德里安提着剑猛的冲出木屋,一时间借着从门口透出木屋的火光把四周看了个大概——半兽人,不下二十个。这些身高近两米五的大个子在这寒冷的夜晚仅仅在下半身裹着件兽皮,光着膀子露出绿油油的上半身。这些家伙人手一柄类似棒球棍的木棍,双目赤红,在古德里安冲出了木屋之后全都停下了步伐死死盯着他。
  “人类……离开!”一只大概是领头的半兽人艰难地用通用语向古德里安嘶吼道。也许,对于他们来说,这不是嘶吼,是很平和的态度了。
  古德里安知道玛雅大陆上有半兽人这个种族,但是他在沃玛森林寻找去往那个地方线索的这些年从来没遇见过,也没有从无名小镇上听说过沃玛森林里有这个种族。
  “为什么?”古德里安疑惑,难道他们的部落在这附近?自己搭建木屋那会可是把周围都探查过了,没有发现啊。
  “人类……必须……离开!主……会,降……罚!”半兽人领头继续艰难地用通用语说到。其它半兽人听到降罚的时候,双眼中的赤红明显一缩。领头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古德里安也察觉到他神情中的畏惧。
  “主?降罚?”古德里安若有所思地重复道。也许……是那个地方,难道这些半兽人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
  “离……开,或……死!”半兽人领头的表情狰狞了起来,其它半兽人也一下子举起了木棍往古德里安四周围了过来。
  “好吧,停!我走我走。”古德里安警惕地环顾四周急忙说到。倒不是害怕,古德里安不想莫名其妙地和这些大个子打的你死我活。起码,人家并没有一下就上来围殴,还是给了古德里安不用动手的机会了。这些大个子还是有理智的且没有那么凶恶,古德里安可没有胡乱杀戮的嗜好。再说了……天寒地冻的,何必打个你死我活……回头偷偷跟着他们看看他们究竟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我回屋子里拿点吃的。”古德里安指了指身后的木屋对着领头比划道。身上带的肉干这一个礼拜来早吃完了……到下一个落脚木屋前,身后木屋里的腊猪腿可是唯一的食物了。这鬼天气,在这森林里鸟都不见一只,能猎啥?
  半兽人领头看着古德里安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挥手让同伴让出道路。于是古德里安小心翼翼地返回木屋把剩下的食物用兽皮打包好又把地上铺着的兽皮卷了起来一起背到身后,这才带上斗笠系上披风出了木屋。
  半兽人头领看着古德里安从木屋出来,抬手指了个方向——那是古德里安来的方向。古德里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顺着半兽人领头指的方向一深一浅地离开。两只?两名半兽人跟在了古德里安……还带监视的……古德里安原本还想随便兜个圈子再转回来跟踪他们……看来半兽人并不是世人所认为的没脑子。
  走了三、四里路之后,古德里安忽然间失去了对吊在身后不远处两名半兽人的感应。古德里安第一时间回头寻找,哪里有什么半兽人?除了雪地上那些深浅不一的脚印与夜空中呼啸的凛风,哪里有什么半兽人?古德里安不信邪地在四周搜寻了几遍,还是一无所获。一时间,古德里安打消了直接回头跟踪他们的计划。这迹象明显是魔法或者神术才能办到,这让古德里安不得不谨慎起来。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在他身上做有什么标记,也不知道之前对方靠怎么样的办法发现他。
  古德里安没有继续往回走也没有向前走,而是就近找了个背风的角落收集些枯枝起了堆火,睡觉。这突兀的变故打乱了他的计划,而这一路餐风露宿着实疲惫,得好好睡一觉。这次,再没有半兽人来赶人了……这里离那个木屋不过三、四里路……难道那里刚好是他们的警戒范围?可是,离那个地方还有着半个月的行程啊……古德里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古德里安不知道,就在他睡了过去后,原先那两名监视他的半兽人凭空出现在了不远处盯着睡着的他看了许久才掉头离开。
  原先古德里安落脚的木屋被那群半兽人拆的七零八落,然后起了一堆巨大的篝火,半兽人们就围坐在篝火周围。当那两名监视古德里安的半兽人回到之后,领头的半兽人用他们自己的语言询问了几句便起身带着众人离去。只留下那一堆没有熄灭的巨大篝火在寒风中噼啪着起伏不定。半兽人离开许久之后,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夜空之中降落在了篝火边上……
  
  当古德里安从裹着的兽皮中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风停了,天空中隐隐有阳光?的样子。算一算,这个冬天已经过去大半,应该不会再下雪了。古德里安精力充沛地引燃昨夜火堆余烬,心情颇为愉悦地开始早餐的制作。对于昨夜半兽人的出现,早抛之脑后。天大地大肚子最大。接下来,变换路线继续行程。原先的路线既然被半兽人警告了,不想和他们冲突,唯有绕道。
  古德里安从怀里摸出一张薄薄的兽皮——他这些年自制的地图,大概辨别方位之后向西行去。之前是向北,如今向西,总不能还能遇见那群绿皮吧?向西大概百十里便是沃玛雪山山脚了,到时沿着山脚向东北前进一样能到自己要去的地方。就是……这不是计划之内的路线,也许会有很多意外……
  古德里安所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一个巨大的身影尽收眼底。这个身影就在这些光秃秃的大树顶端无声无息地吊在古德里安身后不远处。看,这就是不在计划内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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