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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千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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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量村戒备森严,村子外围有层层信徒把守,想要从正面突围几乎是没可能的。哎,也不知道广场上的那些江湖人士能不能挡得住这些疯狂的信徒,正道门派的大队人马这会儿又到哪儿了?”书青墨刚踏进右侧小门便自言自语说了起来。
  他回头见妇人一脸茫然,便安慰道:“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猜想刚刚那名蒙面女子把这宫殿里的信徒全都招去了,这‘新无上宫’怕是一座空宫殿了。我们先往里跑,摆脱这个妖道的纠缠,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快则今夜,慢则明早,一定会有人来搭救我们的。也不知道行刺宫主是否成功了,如若宫主遇刺身亡身亡,无上宫群龙无首,必定土崩瓦解,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即可。”
  “何必救我,”妇人两眼放空,语调幽怨,“私以为能再见上亡夫一眼才苟活至今,岂料只是痴人说梦,水中捞月,徒劳一场……”
  书青墨不答反问:“既然如此,刚刚为何不饮了那碗断俗水?”
  妇人微微一怔,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思绪万千,脑袋转向一边,眼神迷离,陷入回忆。
  “因为那是你如今最为宝贝的东西,是他留给你最后的礼物。那些你们一起共同度过的美好岁月。这些深深印刻在脑海里的记忆会在往后的岁月里温暖你的心,给予你勇气。又怎么能轻易舍弃它们呢?”
  妇人身子一颤,眼里瞬间满含泪水。书青墨见状慌乱起来,赶忙松开手,妇人伸手拂去脸上的泪水,书青墨见她眼里闪起亮光,方才放下心来。
  “我叫书青墨,你呢?”
  “青棠。”
  二人趁乱从前殿大门右侧的小门里跑进去,青棠第一次进来,陌生的很,举目环视,四下昏暗,光线微弱。头顶不时闪过一盏盏灯笼是这里唯一的光源,奔跑中无法看清四周。书青墨则完全相反,他对这儿再熟悉不过了。即便长长的廊道上每隔五十步左右才有一盏灯笼,他也能大步流星带着青棠飞奔起来。
  在他决定搭救青棠之时就已计划好了大概,只是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一切有利条件几乎全都倾向于他,为他的计划铺路。新无上宫宫殿内部格局具体如何他并不清楚,只是从右侧小门进来,跑过这个廊道,便能到达一个巨大的宫殿,宫殿里树立着无数大小不一,各色材质制成的佛像,信徒们把这宫殿称做“千佛殿”。
  千佛殿到右侧小门这段路书青墨甚至比信徒们都要熟悉。在无量村的这半个月里,他与匠人师傅们白天就在千佛殿里雕刻佛像,晚上则被统一安排到宫外广场上休息,几乎每天都要走好几趟这一条道。为了赶工期他也曾在千佛殿里过夜过,因此眼前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样熟悉。
  青棠转头望向身后,微弱的光线下依稀能看到几个黑影晃动,她望向书青墨问道:“这儿是哪儿?前方是何处?”
  书青墨没有正面回答她,强挤出笑脸道:“这儿我熟悉的很,相信我,那妖道抓不到我们的,放心吧。”
  青棠默默点了点头。
  虽然他的计划出乎意料的顺畅,但也仅仅是救得青棠之前,之后的事,他还没想过。从这方面来看,书青墨完全没有书生该有的品质,他满腔热血,被正义驱使,行事冲动莽撞,不顾及后果。但他心里清楚,这回定是凶多吉少,九死一生。就算无上宫宫主遇刺身亡,可正道门派何时才能攻进无量村来,这远水可救不了近火。若宫主无恙,信徒们疯狂拥护,正道门派也难以下手吧。
  这些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但他必须这么说,只有这样才能安抚青棠,激励她求生的欲望,可这话何尝不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呢?
  当务之急是如何摆脱赤袍道人的追杀。
  千佛殿就在不远的前方,头顶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灯笼,广场外的打斗声逐渐远去,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加快了脚步。
  不知为何,在如此危及时刻,书青墨的脑海中却浮现起那个早就消失的黑袍老头,尤其是他雕刻佛像时那苍劲与冷峻的眼神。那眼神,实在是太过震撼,这也是最初促使他相信黑袍老头不是一个简单的糟老头的原因。是什么让自己觉得他是个疯子,或是一个酒鬼?是他的回答。
  一个完全出乎自己预料,或者说是自己听不懂的答案。
  如今想来关键或许并不在他,而在自己?因为听不懂他的答案,就简单粗暴得把他认定为疯子的胡话。现在想来,一切都恰恰相反,那是坚定无比,一切尽在掌控中的自信,所以他才能至始至终,静心雕刻。这般自信是源于他早就安排好相应对策的缘故吗?可他跟自己一样,每天只是雕刻佛像而已……
  书青墨努力回想起一切与黑袍老头有关的事情,企图在这些纷繁芜杂的回忆中找出能解决现下困境的线索。
  随着回忆加深,往日一幕幕慢慢浮现在他眼前。回忆里黑袍老头永远都在安静地雕刻着怒佛,除了自己几乎没有任何人和他说上过话。黑袍老头回答自己时的眼神书青墨依然记忆犹新,却怎么也想不起他当时回答的内容,是什么内容让自己认定他是一个酒鬼?他当时回答了什么?快想起来!
  把最后一盏灯笼抛到身后,千佛殿大门出现在二人面前,借着微弱的烛光青棠隐约看清千佛殿大门的一角,真是气势恢弘啊,青棠心中不由感叹起来。二人迈过一个高门槛,一脚踏进千佛殿里,很快四周传来他们二人脚步的回声。
  千佛殿大的出奇,书青墨在前带路,青棠紧随其后。书青墨看着这些大佛,一尊尊大佛姿势不同,形态各异,材质也各不相同,但都慈眉善目,慈祥恺恻。为什么还没见到黑袍老头雕刻的佛像呢?一念至此,他心中突然紧张起来,脑海中闪出一丝光芒,他拨开一切紧紧抓住这道光。
  怒佛,怒佛?怒佛!
  就像佛家子弟证悟那样,一瞬间,黑袍老头当时的回答一字不漏的浮现在书青墨的脑海中,一切都说的通了。不仅如此,他的正义与热血让他成长,文人的气节使他无惧,他悟道了。若要得救必须做出——牺牲。
  “我想到一些事情,兴许能解我们当前的危机,摆脱身后那妖道。”书青墨顿了顿,挠头苦笑,“但全无把握,一切只是猜测。”
  “全由你做主吧。”青棠笑道,眼里盛满温柔。
  凭着记忆书青墨在近乎漆黑的大殿里找到黑袍老头雕刻的那尊怒佛,他手脚并用,很快爬到佛像肩上,双手合十口中小声念到:“情势所迫,多有冒犯,还望见谅,罪过罪过。”说完伸出双手按在佛像双瞳上,稍稍一用力,怒佛瞳孔被压下去,借着顶窗投进的微弱月光,书青墨眼前的怒佛好像不再发怒,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笑意。
  月光朦胧,他正想认真看个究竟,佛像内部发出“咔咔咔咔”的响声。
  果然有机关!
  书青墨大喜,从佛像肩膀上向下望去,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青棠的笑脸,上扬的嘴角牵动脸上肌肉,脸颊鼓起的弧度让月光都无法在上面多做停留,如玉般光滑清透,双眼里的温柔如洪水一般汹涌袭来,照亮整个宫殿。
  书青墨被这笑容治愈,直到响声停止,他才反应过来。没有暗门,没有地道,没有生机。什么都没有,和刚刚进来时一模一样,一片死寂。恍惚间,他甚至开始怀疑刚刚那响声是否出现过,会不会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难道是我错了?难道根本就没有机关?那老头只是酒鬼,那些晦涩难懂的话语真就只是疯老头的胡言乱语?书青墨胡思乱想,低头看向青棠,青棠抬头望向他,从青棠的表情中书青墨确信对方也听到了那个响声。
  那是我漏掉了什么?还是……书青墨双手左右变化按压与放松,用各种方式试探,可佛像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深秋的夜晚,空旷漆黑的千佛殿,书青墨终于感受到了秋天的寒意。他在肯定与否定之间不断反复,越急越乱,越乱越急,思绪混乱毫无章法。青棠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向他投来温柔的笑脸。
  书青墨望着她,再次被她的双眸所感染,他在她的眼里感受到了宁静,一种无法言语的舒适感,这让他安心下来,呼吸也慢慢平复下来。他冷静了下来,脑海中再次回想起那个黑袍老头,那老头也是这般平静,静心雕刻。
  “佛在心中,便可逢凶化吉。”
  是心!
  “青棠你伸手去佛像胸口处找找,应该还有一处机关。”书青墨蹲下来轻声对青棠说道。
  青棠闻言便伸手开始摸索起来,千佛殿入口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还有人跌倒的动静。书青墨知道赤袍道人也进千佛殿了,只是他们对这儿不熟悉,殿内黑灯瞎火,看不清路,但对方人数众多,找到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青棠拽了下书青墨的衣角,双手比划示意她找到机关了。
  书青墨伸头到青棠耳边,压低声音道:“我数到三,我们一起按下去。”
  青棠点了点头。
  书青墨站起来,紧紧贴在佛像上,语调放到最低,道:“一,二,三!”
  寂静的大殿内再次响起“咔咔咔”的响声,整个佛像开始震动,书青墨赶紧跳下佛像,退后两步。佛像左边慢慢裂开来,就像打开书本一样,整个佛像从左侧慢慢打开,佛像内部竟是中空的!好高明的机关,那老头果然不一般。要是能安全逃过此劫,一定要跟他讨教讨教。
  “快躲进去。”
  “那你呢?”
  “你放心,我还不想死。我还留了一手。再不快点被他们追上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书青墨向身后张望,黑暗中的脚步声越来越响。
  青棠还想说什么,书青墨却抢先说道:“你说过全由我做主的。”
  青棠一时词穷,只好乖乖照做,待她完全躲进去。书青墨再次按压佛像胸口处机关,佛像慢慢盖起来,恢复如初,这次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很快佛像完全合上,裂缝处都是衣服纹理和曲折之处,从外面完全看不出来,真是巧夺天工的雕刻技艺。
  书青墨对那黑袍老头的敬佩之情又多了几分。他把脸贴在佛像上轻声说道:“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别出来,如果遇到一个穿黑袍的老头,不要害怕,这个机关是他造的,记住了。”
  佛像内传出两声微弱的敲击声回应他,书青墨长长舒了口气,接下来是我的逃亡之路了。
  他跑动起来,一路上故意发出响亮的脚步声,回声在千佛殿里回荡。千佛殿里每一尊佛像是由谁雕刻,摆在哪里,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只要知道自己的位置,他几乎可以闭眼在殿内随意走动。凭借着对大殿内的熟悉,书青墨很快跑出千佛殿,往新无上宫内部跑去。
  书青墨假称雕刻师傅混进无量村这半个月以来一直往返于千佛殿和广场外,和所有的匠人师傅一样,他白天在千佛殿里雕刻佛像,夜晚就被集中到宫殿外的广场上睡觉。对于千佛殿再往里是个什么状况,他心里完全没谱。可如今身后赤袍道人紧追不舍,原路返回已然是不可能的,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宫殿内部跑去。
  按照常规寺庙的格局猜想,前方应该会有一座钟楼,相对应的左侧应该有一个鼓楼,寺庙内的僧侣就靠这钟鼓来通知早晚课的时间,所谓的“晨钟暮鼓”就是这个意思。这也是几乎所有稍具规模的寺庙都具备的建筑物。纵使他们口口声声喊着与现有神佛如何不同,大放厥词什么新佛降世,什么旧魔的,可修建寺庙的还是匠人师傅们,就算有所不同,也不会偏差到哪儿去。
  书青墨打定主意,借着头顶微弱的烛光,便甩开步子跑起来。果不其然,一阵小跑之后前面出现了一个较大的亮光,他加紧脚步跑近一看,果真是一座钟楼。钟楼四面各挂着一盏灯笼,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手中提着灯笼,身上没有明显外伤,但鲜血浇灭了落在地上的烛火。
  书青墨陷入疑惑之中:是正道门派中有人早已潜入新无上宫,还是无上宫发生内斗?
  正琢磨着,不经意间看到尸体喉咙处,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尸体喉咙处有一道细微到几乎不可察的伤口,若不是伤口此时还在往外渗血,以书青墨的眼力根本就发现不了。应是极其纤薄的利刃所致。书青墨对兵器并不了解,让他震惊的是这早就死去多时的人,伤口还在不断的往外冒出鲜血。
  书青墨伸手到伤口处,沾了沾渗出的鲜血,竟然还有点余温。看这状况少说也死了几个时辰了,在这种气温下尸体内渗出的鲜血竟然还保有温度,简直不可思议。
  书青墨当然也不了解,做到这种程度除了要有极致的利刃,还要极快的速度,在对方发现之前一击必杀。若让对方发觉,惊吓、恐惧、兴奋等等情绪都会使血液经脉发生变化,无法呈现如此状态。这样在一瞬间致人于死地,对手来不及呼叫,没有挣扎,亦没有一点点多余的举动,直接倒地毙命。随后细微的伤口让鲜血只能缓慢溢出,如细雨一般绵绵不绝,即使过去数个时辰,伤口依旧还在往外冒着带有温度的鲜血。
  即便书青墨对武学一无所知,多少也能从眼前这两具尸体所表现出来的诡异之处看出点门道出来,定是有个高手已经潜入新无上宫。至于是不是正道门派,那就不得而知了。他拿起挂在钟楼一面的灯笼,走进钟楼里,赫然发现楼里还有两具尸体,尸体状况与楼外的尸体一模一样,看来是同一种武功,只是不知是否是一人所为。
  入教仪式被搅得大乱,宫主遭人行刺,新无上宫宫殿又有高手秘密潜入,正道门派已经在村外集结,眼下无上宫真是内忧外患,乱作一团。
  书青墨想到此处,心中冒险精神又跃跃欲试,既然如此,那就让它更乱一点吧,说不准还能帮到某些人呢。计上心来,他便把三个灯笼全都扯下来,丢到来时的廊道上,烛火慢慢引燃廊道,他带着最后一个灯笼爬上钟楼。
  一轮皎月早已悄悄升起,月光从钟楼上的小窗倾泻进来,往窗外望去,南面元宝山上灯火通明,此时估计整个邑会的人都往山上跑去,山门殿外也是乱糟糟的吧,只是这里已经听不到广场上的声音了。看着月亮位置,估摸现在应该到戌时了。
  他把灯笼挂在一旁,抱起钟杵使劲撞起来。
  “咚咚咚……”
  书青墨记不清敲了多少下,钟声在这寂静幽暗的宫殿内就像炸雷一般,钟声在各个宫殿之间飘荡,回声使响声绵绵不绝。钟声震的自己也头晕晕的,廊道上已经着起火来,火光中恍惚能看到几个人影。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从钟楼上下来,把钟楼里的两具尸体拖出来,然后用最后的灯笼一把火烧了钟楼,继续往宫殿深处跑去。
  出了钟楼,空旷的廊道与之前完全不同。先前的廊道四周封闭,除了头顶的灯笼,没有其他任何光源。出了钟楼的廊道上虽然不再有灯笼,可两侧全是敞开的,月光轻柔,照亮眼前的道路。书青墨把头伸出廊道外抬头看向天空,卷云比傍晚时分多了不少,并且还在不断聚集,好在是深秋时节,月亮最满,月光透过钩卷云的间隙射下一道道光柱,照亮大地。
  那些照到卷云上的月光使云层变成丝绸般柔软并散发着淡淡光芒。望着抱成团的钩卷云,书青墨料定今晚是个雨夜,要在下雨之前找到一个藏身之处才行。
  这一愣神他心里暗道不好,刚要把腿奔跑,方才发觉四周寂静无声,哪还有什么赤袍道人,身后黑乎乎的,整个廊道上只有自己一人。虽然不明所以,但就眼前看来暂时是安全了。他继续往宫殿深处跑去,很快廊道就跑到了头,前方朦朦胧胧能看得到一座大殿的轮廓。
  月中,满月从东方升起,廊道右侧一半全在月光的照耀下,左侧隐没在阴影中。书青墨停下脚步,身子靠着廊道的左侧,躲在阴影中慢慢往前挪动,直到挪到阴影的尽头方才看清。
  书青墨面前是几阶向下的台阶,台阶下有一块空地,空地左右各有一排石柱,柱上有石制的灯笼,灯笼内燃着烛火,空地尽头是一座大殿。大殿前有二三十步台阶与空地相连接,从书青墨这个角度抬头往上看,面前大殿给人一种威严的压迫感。
  大殿大门站着两个守卫,手里提着灯笼,腰间别着大刀,应该是无上宫的人。
  那两人站在殿门口处,大殿屋檐的阴影把他们上半身遮住,看不清面貌。
  书青墨藏在廊道阴影的尽头,再往前可就没有任何东西可用来遮挡了,来时的廊道和钟楼早就被自己烧了,进不是,退不得,一时陷入两难。刚刚那般亡命奔跑,他身上的衣物湿了大半,全都贴在身上。四周寂静无声,连虫鸣声都没有,唯独心跳声却像战鼓一般擂个不停。月亮慢慢西移,阴影也在不停变化着。
  随着满月的位置往上升,渐渐看清前面那座大殿上的牌匾,牌匾上赫然印着四个大字“百柱菩萨”。
  看来这里就是其中一位百柱菩萨的宫殿,难怪在这种时候还有守卫把守。书青墨脑子灵光一闪,等等,不对,不对劲。如果宫主遇刺,那么作为宫主左膀右臂的百柱菩萨怎么还会在此?不论他之前在哪里,现在一定要往元宝山上赶。那这两个守卫是在守什么?还是说宫主根本就不在山上?
  就在书青墨狐疑不定之时,突然刮起一阵晚风。晚风徐徐吹来,湿透的衣物紧贴在身上,书青墨忍不住颤抖起来。同时,其中一个守卫的灯笼在风中不停地摇晃起来,摇摇晃晃,灯笼内的烛火经不住晚风的攻势熄灭了。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守卫就像没看到一样,依旧直挺挺地站着,一动不动。
  书青墨一时愣在原地,连呼吸都不敢大声,难道他们已经死了?书青墨双脚发麻,不能这么干等着,他的冒险精神驱使他做出尝试。他伸手从腰间小布袋里翻出一把小锉刀往台阶下丢去。
  锉刀从台阶上跌跌撞撞掉落到空地上,“叮叮当当”的一阵响。
  书青墨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额头和鼻尖上都冒出了点点冷汗。
  守卫依旧直挺挺的站着,不为所动。这两个守卫一定出事了!书青墨这么想着,在阴影中躲了一会儿,壮起胆子慢慢走出阴影,往台阶下走去,拾起空地上的锉刀。
  抬头往上看,只见两个守卫依旧站着,看不清表情,他蹑手蹑脚走上台阶,到近处一看,只见两个守卫睁着眼睛,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书青墨摸一下手腕,脉搏还在,应该只是被人点了穴道。
  正如书青墨料想的那样,有个高手在自己前面潜入宫殿内了。但书青墨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在下雨前找到一处躲雨的藏身之处,可不能在正道门派攻入之前就命丧于此。正门锁着,他绕到大殿的侧面,从窗户翻进大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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