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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戏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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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学生不再像往常一样,急匆匆地赶到教室。显得悠然自得、从容不迫。萧子瑜一行人似乎也从容不迫,不紧不慢。尽管再有五分钟就要迟到了。
  毕竟医院就开在学校旁边,没走几步他们就到门口了。“就此分别吧,今天晚上在路口集合,有一些重要的事,现在来不及说,放学再见。”萧子瑜说道。
  “放学见。”张忆霖几人挥挥手道。
  各个道别后,朱翊焕独自进入第一个教学楼,突然身后有人猛地拍了他一下,但他不为所动,甚至头也不回,说道:“周夙邦,你幼稚不幼稚?天天玩这种把戏。”
  “果真瞒不住你。”周夙邦笑着从朱翊焕身后走出来,忽的神秘兮兮的:“一天不见,你的桃花可是越开越旺了。”
  朱翊焕瞥他一眼:“昨天车上那点破事你还记着呢?”
  “话可不能这样说。我看那个女的对你挺有意思的,而且还是别的班的,你这花可是要开在外地?”周夙邦笑着调侃道。
  见朱翊焕不搭理他,周夙邦故作叹气:“可惜了咱班的一位花季少女,两年想念她的意中人,求而不得,最后却被一个外来人一天就给勾走了,真是可怜。”
  “朱翊焕,你说,这人是谁啊?这么无情?”
  显然朱翊焕不是傻子,听出了周夙邦这是话里有话,但此刻他真的不想理会周夙邦,也不想追究他嘴里的“花季少女”到底是谁。
  “你这几天张口闭口都是我的这事那事,让我消停一会儿吧。”朱翊焕假装请求的姿态。
  “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也没有办法。但是就算我不告诉你,总会有人告诉你的,你也避免不了。”周夙邦摆摆手。
  正说着,两人踏着喧嚣走进教室,临近暑假,整座学校洋溢着欢声笑语,有讨论暑假该怎么玩的,有商量暑假有什么旅游计划,有探讨暑假什么时候成群结队出去逛,就是没有讨论这节该上什么课的。
  朱翊焕不太愿意参加这场无意义的嬉闹,坐到自己的座位,恍如隔世,却不知身后从始至终都有一个人在观察他。
  随着老师进入教室,班内逐渐安静下来。看得出来,对于暑假,老师也是在盼望着:“马上就到暑假了,终于不用再听你们嚷嚷嚷了,我也能清净三个月。”
  一阵哄笑后,一名学生接过话茬:“老师你可得教书育人啊!不能放假的!”
  又是一阵哄笑,老师也笑了,说出那句流芳百世的名句:“就你们这群猪脑子,还要我教?你们呐,就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考成那样也就算了,在考场上别丢我的人就行。考得好考得差,起码的素质得有。”
  说完师生都笑了起来。一会儿,老师整顿妆容,略显严肃:“不扯这么多,还得讲题。现在翻开教辅134页,这个题出的相当不错,昨天我都给你们说了吧,这题有点难度,看看就行。有人会吗?”
  全班鸦雀无声,无人回应。老师指着学生:“唉!真是一群猪。来,朱翊焕你说。”
  有人憋不住笑了,带动地整个班都笑场了。虽然朱翊焕最后顺利给出答案,但老师这个猝不及防的“谐音梗”又活跃了课堂气氛。
  朱翊焕没有太在意,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面不改色地坐下,眼神略显空洞,好像在思考什么。
  直到下课,老师再也没点到他的名字,同学们也没哄堂大笑过。仿佛话语、气氛、热闹、嬉戏如过往云烟一般,生活似乎在得到一丝充盈之后又重回空虚。
  “朱翊焕,想什么呢?”身后突然来人弹了一下他的肩膀。
  猛回头,朱翊焕长舒一口气:“王舒苓,吓我一跳。没想什么,就是觉得很无聊,没什么事干。”
  无意间,朱翊焕瞟到王舒苓的手腕上有什么东西,问:“你手上戴的什么,五颜六色的?”
  “皮筋儿,你不认得吗?”王舒苓扯了扯袖子,露出一个颜色鲜艳的皮筋,“不过是平时扎头发没地方放就挂在手腕上,比较方便而已。”
  说着王舒苓随手拉来一只板凳坐下,笑道:“你学习这么好,不像我们。我们都担心着升学的问题,你还有时间觉得无聊。”
  “是不是在想昨天那个坐后排的女生?”王舒苓托着下巴问道,转着眼珠:“难道……你喜欢那样的人吗?”
  听闻此言,朱翊焕不想再争辩,叹气一声,干脆双臂一抱,头一埋:“你别问了,我有点累,不想再说了。”
  “哎,朱翊焕。你别一声不吭,好歹也说几句。”王舒苓晃了晃朱翊焕无果,没好气道:“难怪你没人喜欢!”语罢头一扭,转身就走。
  “是不是我对别人太刻薄了?”朱翊焕眼睛直勾勾盯着地板,盯到发呆。“好像缺了点什么……”不由自言自语道:“但这三年我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到底少了什么?”
  “叮铃铃……叮铃铃……”上课铃声打断了朱翊焕的思绪,炎热的夏天,已捂得满头是汗的他,此刻也没有得到一丝清醒。
  “别说了别说了,这节是老曹的课。”一个学生急匆匆地赶回教室,并对着另一些学生说着:“咱这回作文字数没写够,她不会还让咱们抄十遍吧?”
  “吵就吵呗,多大的事。”另一个学生毫无压力,“她不就一新上任的班主任?教咱们还没一年呢,她说抄就抄?给她横的,就是抄我也不可能给她完完整整的抄十遍!”
  “就是,她不过就二十出头,撑死也不比我大十岁,能拿我怎么样?”
  “嘘……老曹来了。”一个“把风”的学生提醒他们。于是乎这几个人瞬间回到原位,正襟危坐。
  老师拿着一手教辅资料进入教室,春风动人。现在年轻老师跟以前的老教师确实不一样,蓝底小白鞋,纯色绿长裙,再搭上一件月白衬衣,尽显青春活力。
  熟练的打开大屏,撩了一下头发,老师开口:“第三次模拟测试成绩出来了。你们几个还好意思笑!”
  后排几个学生瞬间安静下来,老师继续:“有些同学考成这样,还上什么高中?干脆直接退学算了。你们是怎么笑得出来的?一点也不为自己担忧?要是不想学现在就走,我不拦着你。”
  全班鸦雀无声,老师平静下来:“说这么多没用,反正你们也不听。”
  “因为还要留出时间复习,成绩我就不公布了。想知道成绩的下课找我。”
  “那排名呢?”一名学生突然插嘴。“就你事儿多,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他同桌戳他一下。
  “排名……”老师想了想,“王舒苓的英语在咱班是第一,但级部排名是第二。第一是咱楼下五班的,叫王云歆。”
  “王云歆?”全班一时间沸腾起来,叽叽喳喳讨论。老师一再拍讲桌:“怎么了这是?想造反?整栋楼都上着课呢,小点声。”
  “老师,那个叫王云歆的,就是昨天校车爆炸事件跟朱翊焕一块得救那个。”
  说到这,王舒苓脸上有些难看。
  “哦!原来是那个孩子!难怪有点耳熟。昨天我才刚看过新闻,咋就忘了。”老师恍然大悟。
  “对了,说到朱翊焕。”老师清咳一声:“朱翊焕这次考的相当不错,语文和政治两门都是级部第一,数学班级第一,值得鼓励!”
  轰轰烈烈的掌声四起,朱翊焕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挤出一张半真不假的笑脸,象征性的表示一下谢意。
  “另外,邵净茹,就差一点。你的历史跟级部第一陈元钧就差一分。但分数十分理想,再加把劲。”
  “还有周夙邦。你也是差一点,物理跟级部第一萧子瑜就差一道选择题,有些遗憾。但是这次进步很大,继续保持。”
  “数学我就不多说了。咱这个班的数学本来就不怎么样,虽然朱翊焕是班级第一,但和级部第一差了将近二十分。但咱们不和他们比,咱就把优势学科发挥好,弱势学科注重复习,怎么也不比他们差。”
  “总之呢,放平心态,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测试,不用太紧张。剩下这一天,认真对待,七十二拜都拜完了,不差这一哆嗦。好好复习,查缺补漏,争取咱班都能上一个理想的高中。就说这些,开始复习吧。”
  老师说完坐下,底下乌央乌央的开始大声朗读起来,但朱翊焕仍有些心不在焉。三门学科勇夺第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倒不是成绩的问题,这三门学科一直都是朱翊焕的优势学科,取得这样的成绩也不足为奇。再说他的其他学科成绩尽管不是最顶尖,但碾压大部分人也不在话下。
  周围同学如痴如醉地朗读,朱翊焕却仿佛置身寂静的世界,听不见这无谓的嘈杂。
  时光飞逝,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飞一般的冲出教室门,他们在干什么?原来是找到老师和同学们,在自己的校服上签名。作为一项“传统”师生项目,各个楼层都有学生,办的如火如荼。
  朱翊焕走到五班门口,想确认一下王云歆是不是在这里。但此刻五班里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几个人在埋头苦学。
  很是失望,朱翊焕转过身正要离开,只见一个人影迎面奔来。两个人都吓一跳,定睛一看:“王云歆?”
  “朱翊焕?你怎么来了?”此人正是王云歆,脸上写满了惊讶,“上课时我们班主任说了你的‘光辉事迹’了。你考的还不错嘛!对了,你在几班,回头我去找你。”
  “你楼上,九班。我考的还行,但想不到你英语这么好,级部第一。”朱翊焕苦笑,“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这不是快放假了吗,找老师们要签名去了。”王云歆向朱翊焕展示她的“战利品”,满满的都是名字。
  “对了,你也签一个吧,给。”王云歆递过笔和校服。
  朱翊焕接过,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边写边说:“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现在写有点早了吧。”
  “要的就是这个气氛。”王云歆笑了笑,看了一眼朱翊焕:“你的校服上怎么什么都没有?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写一个吧。”
  “不用了,我也没有让别人给我签名的要求,就这样吧。”朱翊焕退一步。
  “怎么,嫌弃我?”王云歆皱着眉头,又喜笑颜开,一把抓住朱翊焕:“这可不行,今天说什么你这第一个名必须让我签了。再说了,签名留个念想多有意思。”
  “……好吧。”朱翊焕犹豫片刻,脱下校服外套,递给王云歆。只见王云歆拽过校服,“唰唰唰”几声,龙飞凤舞地写完了:“写好了,接着,可别拿出去到处炫耀。”
  朱翊焕拿回校服一看,目瞪口呆:“你这字写的也太大了吧?这我怎么穿?”原来,校服后面的空白区域,几乎被“王云歆”这三个大字覆盖全了,丝毫不给其他人留一点空隙。
  “那怎么了?”王云歆一脸骄傲,“反正空这么大,我字也写大一点没什么问题。再说这不一样穿吗?别这么要好,快上课了,赶紧穿上走吧。”
  朱翊焕无奈,因为学校规定只要在校必须穿校服外套。有什么办法,只能穿上,背后“王云歆”三个字赫然醒目。没什么特殊作用,只是走在回班的路上,赢得一片回头的目光。
  到班后,更是一浪更比一浪高,一群看热闹的学生都围了上来,向朱翊焕投去赞许的目光。尤其是周夙邦,好像比朱翊焕还高兴,跳着拍了一掌,兴高采烈:“连你这根‘木头’都能又人给你签名,还是一个级部第一,你小子真行啊!”随后又趴在朱翊焕耳边悄悄说道:“我就说她对你有意思,你还不听。这回信了吧?都这么明显了,你还想狡辩什么?”
  还不等朱翊焕再说些什么,周夙邦随即就把这个“惊天动地”的好消息散播出去了,朱翊焕拦都拦不住。于是更多的同学围成一个圈,叽叽歪歪地讨论着朱翊焕的“热门八卦”。
  王舒苓带着签满名字的校服满载而归,见班级内外都围了一圈人,很是好奇,找到一个同学问:“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你还不知道?”这个同学感到诧异:“有个级部第一喜欢咱班那个‘老木疙瘩’,听说人也长得漂亮。也不能说是喜欢吧,好像是追他来着。反正我听别人是这么说的,应该都差不多。”
  “你是说……朱翊焕?”王舒苓不敢相信,试探性问到。
  “不是他还能是谁?”这个同学有些不耐烦,伸着头想向里面看去。
  “我只是说着玩而已呀,不会成真了吧?”王舒苓暗惊,顾不得穿校服,只想一股脑钻进去问出个究竟,无奈人潮汹涌,人头攒动,根本动弹不得。
  “这个王云歆……”王舒苓只好回到座位上,自顾自的闷气。
  另一边,尽管朱翊焕再怎么解释,这谣言也是越传越离谱,一时间竟传成了“深情少女告白迟钝直男”,弄得朱翊焕满脸愁容。
  这场轩然大波一直持续到放学,黄昏时分,夕阳西下,太阳沉沉地没落在地平线里,就像此刻朱翊焕的心情一样。
  本来说的是在路口集合,但五人不约而同的撞了面。原是温馨的场景,但朱翊焕却觉得气氛十分尴尬。
  萧子瑜走过来:“今天怎么了,才开学一天就闹得满城风雨?”
  “别问了……”朱翊焕看着王云歆,摇摇头,“这确实是我过得最充实的一天,但我想和别人和睦相处,而不是被各种杂音搞得‘家徒四壁’。”
  “张忆霖,我和朱翊焕有点事要商量,你先等会儿我。”萧子瑜喊道,随后面向朱翊焕和陈元钧:“都过来,让咱俩好好问问朱翊焕。”
  “云歆,这该不会是你办的好事吧?”见那几人走远,张忆霖悄悄问向王云歆。
  “我……”王云歆支支吾吾,“我也想不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想不到?我看这你精心策划的吧。”张忆霖一语点破,“不许反驳我,反驳就是你承认了。”
  “什么叫我策划的?我哪有这么坏?”王云歆昂首道。
  “我知道你昨天被分到别的车上,而且是和朱翊焕坐同一辆,对吧?但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从那以后你好像就对和朱翊焕同班的某一个女生特别感兴趣。”张忆霖盯着王云歆。
  王云歆不敢和张忆霖对视,马上要对上时又移开。张忆霖怀疑道:“躲躲闪闪,肯定藏着什么事,快说。别让我用一些强硬手段。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面对张忆霖的步步紧逼,王云歆终于放弃抵抗:“好吧,我告诉你,但你别告诉他们几个。”张忆霖点点头,而后王云歆贴在张忆霖耳边嘀咕了几句。张忆霖先是眉头紧皱,再是瞠目结舌,最后恍然大悟。
  “你可要替我保密,千万别说。”王云歆告诫道。
  张忆霖打包票:“我可是出了名的‘守口如瓶’,不会给任何一个人说的,你就放心好了。不过没想到你的心机居然这么深,出人意料。”
  那边朱翊焕也给萧子瑜嘀咕,萧子瑜的表情也和张忆霖如出一辙。随后萧子瑜比了个OK,三人就回来了。
  “你不是有事要说吗?别专门去一趟路口了,就在这儿说吧,我还赶着吃饭呢。”张忆霖催促道。
  “那我就说了。”萧子瑜清了清嗓子,“自从朱翊焕康复之后,我就隐约感到有一股不一样的力量突然出现,可能就是我们的敌人。所以这几天能使用幻像能力的人,尽最大努力,承担一些责任,保护其他人。另外其他人也要注意安全。行了,就这么多。”
  “这就没了?还以为有多少呢。”张忆霖笑道,“那就这样吧,赶紧回家,明天体育测试,早睡早起,我可不想半道上睡着了。”
  五人一同而行,到路口时,几人分别:萧子瑜往东走;张忆霖和陈元钧往北走;王云歆和朱翊焕向西走。
  “走了。”陈元钧、张忆霖挥手告别。萧子瑜也挥挥手:“注意安全,尤其是你俩,王云歆、朱翊焕。走了。”
  “霖姐,王云歆跟你说什么了?”陈元钧问道。
  “这可不能告诉你,说了我的罪就大了。”张忆霖推辞道,叉着胳膊,“你怎么不给我说说朱翊焕给你俩说什么了?”
  “那可不行,这事有点大,说了对谁都不好。是吧?”陈元钧笑道。
  “是啊,对谁都不好……”张忆霖也笑着,“那就别说了。”
  路西,两人并肩而行。
  “真没想到你跟我顺路。”朱翊焕笑着,“终于有人能在我回家的路上陪我一会儿了。”
  “今天给你签的三个大字感觉怎么样?有惊喜吗?”王云歆调皮的笑道。
  朱翊焕看了看身后,苦笑道:“惊喜不多,谣言倒是越传越离谱,想必你都知道了。”
  正说笑着,朱翊焕突然注意到一位身着一条补丁长袍、脚穿一双补丁布鞋、戴着一只黑色圆眼镜算命先生,面前摆着简陋的小桌,摇着破旧的古扇,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背对着他们。正巧,这位先生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朱翊焕。
  朱翊焕顿觉有些奇怪,加快了脚步,王云歆被落在后面:“你走这么快干嘛?等等我。”
  就在经过小桌的一瞬间,这位先生突然开口说:“小兄弟,请留步。”
  “这是怎么回事?”王云歆疑惑。“这把戏我见多了,就是个骗子,看咱是学生觉得好骗,不用管他,走。”朱翊焕悄声说道。
  “两灾一难,偶得一福。天启明明,五星同行。”先生不紧不慢道。
  朱翊焕突然停下:“王云歆,你能不能等我一下,一会儿就回来。”王云歆点点头:“可以,你去吧。”
  来到算命先生前,谁料未等朱翊焕问话,他却先开口,一句一顿:“你可知了?”
  “知何?”朱翊焕回答道。
  “灾星在望,祸及日月。”先生猛地一合折扇,转过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你可知了?”先生再一次问道。
  朱翊焕似乎听懂了其中的涵义,回答:“祸自本心出。愚不知解,望先生指点。”
  先生突然发笑:“想来小兄弟既是个明白人,我也不得作推辞了。”
  说着先生从宽大的袖口中掏出一只旧布袋,十四张发黄的纸条,一张张折起来,递与朱翊焕,说道:“这第一个,便是‘锦囊妙计’,可平尔祸;第二个,便是‘十四书’,可助你未卜先知,其中微言大义。你且收好。”
  “可千万要记住,妙计只可用于祸到临头之时;十四书待尔归家即可一看。”先生嘱咐道。
  先生把两样东西缓缓递去,朱翊焕接过两样东西并收好:“谢过先生。”便离开了。再一回头,算命先生已无影无踪了,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怎么了?你不是说他是个骗子吗?”王云歆质问道。
  “也就图个吉利,人家算命的说你福气大旺,好运相连。”朱翊焕解释道。
  “我总觉得不对劲。”王云歆不禁怀疑。
  走到一处街头繁华大道,温暖的灯光洒在身上,仿佛这才是极乐之所。
  “我到了,不用再送了。”王云歆停住脚步,摆摆手道:“明天见。”
  “再见。”朱翊焕也挥挥手,两人就此分别。
  回家路上,朱翊焕一直在思考算命先生说的话。到家后,朱翊焕疲倦地躺在床上,放空大脑,绞尽脑汁思考着这些话的涵义。
  一边思索着,一边拆开先生赠送的十四书,那袋“锦囊妙计”始终在朱翊焕的口袋里,没有被拿出来。
  这几张淡淡泛黄的宣纸,仍然有本身固有的质感。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横竖八条写着几道正楷字,十四书更像是十四首诗。朱翊焕按序过目:
  第一首:
  荒草下秋肃,孤山玉石头。
  终作黄泉客,归魂万事休。
  第二首:
  箭在弦上,劲弓百箭长,射日定金光。
  玉石俱焚,泪落独幽林,偏逢雨纷纷。
  第三首:
  东方青旗展,混沌揽尽雷霆伞。
  心秉一杆秤,血溅西门只为正。
  第四首:
  丰年去留断首足,湛青一色雁飞书。
  若不相守白头愿,应羡灯火繁华处。
  第五首:
  绛色灵珠太山落,残翼难飞光明阔。
  谁看海棠道妖娆,不忍花枝随福祸。
  第六首:
  王三驱,凤中虚。隔墙有耳,千里良驹。
  昔日语,今刻毒。反目成仇,尚存一缕。
  第七首:
  工细雕琢中横梁,舍得岁月长,一令草莫忘。
  机关算尽不思量,衷情人断肠,从此天一方。
  第八首:
  紫气正真清,心柔若冰,苍茫何时日月明。
  风吹雨打萍,梅竹疏影,唇亡齿寒怒一鸣。
  第九首:
  万物气理入芳尘,随和明月十里春。
  不是当忍胯下徒,忍无可忍惊天人。
  第十首:
  人走楼空,房无一户。轻纱游丝动,海托风。
  两心一统,血染非命。平生初醒梦,摇曳中。
  第十一首:
  逍遥无常心,不可近,不可亲,欲挽醉花阴。
  情也长,恨尽世猖狂,痛刺泪千行,斩朝阳。
  第十二首:
  罪孽初年少,谁顾身行为善小,只有恶来到。
  纵使明镜照,善恶到头有何报,黑白灰一道。
  第十三首:
  锣鼓通天,银树升烟,金玉无瑕似花仙。
  是是非非,无家可归,不绝雪青终不回。
  第十四首:
  龙战于野其血玄。黑白两道开,青面獠牙斋。
  天降大任孤人怨。否极又泰来,穷尽岁月载。
  一一过目,朱翊焕愈发察觉不到其中的涵义,一时抓耳挠腮,又不得其解。
  “什么意思?这‘十四书’写的是什么?哪有什么微言大义?我看就是糊弄人的地摊文学。”朱翊焕把它们塞到抽屉里,浑浑噩噩,倒头就睡。
  这“十四书”,既是朱翊焕都不甚了了,旁人更无需多言。只能将这些“大义”尘封在未来的抽屉中,待后人发觉再自行取出吧。只是到那时,还有谁会记得如此血字之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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