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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比试后,徐庶与县衙里的众人相互熟络,没有刚见面时那种陌生感。
小辣椒不再那般刁蛮任性,只是依旧想着找机会重新比试一回。
精壮汉子黑爷,虽然看上去不怎么爱讲话,但见到徐庶时也会主动聊上两句。
时间来到下午。
徐庶独自在县衙里面散步,东逛逛西看看,偶尔发会呆想想心事。
小辣椒遇见他就靠近捉弄一番,不声不响地走到身后突然大喊一声。
看着徐庶惊慌躲避,小女生笑的花枝乱颤。
让徐庶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异性内心好一阵无语。
也许是年纪差不多大,所以并不厌烦小辣椒的恶作剧。
有时也会特勉强的聊上几句。
“喂,那小子,在哪学的功夫?”
“没学过,没印象。”徐庶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说实话,骗小孩还差不多。”小辣椒无语。
“除了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其他真想不起来。”
“算了,不想说。姑奶奶还懒得问呢。”
然后各自一阵沉默。
年轻妇人见外甥女和徐庶走得近,并不加以干涉。
等到中年汉子忙完公务返回内院已是傍晚,天色已经黑了。
仆人早早点上烛光,照亮深沉的夜晚。
年轻妇人对丈夫讲了白天比试的事情,让中年汉子颇为惊讶,万万没想到徐庶还有这等天赋。
中年汉子听完起身,不顾天黑急着去找自己师哥了解情况。
两人见面认真交谈过后,一致认为徐庶是块练武的好苗子。
第二天早晨。
县衙里公差们都有早起练功的习惯,天微微亮,就有仆人来敲徐庶的房门。
徐庶连忙起床打开房门,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县令大人让我请你过去,有事商量。”仆人满脸笑容说道。
“我马上过去。”徐庶关上房门,一顿整理。
仆人在门外等了片刻。
房门再次打开,仆人在前面领着徐庶去见中年男子。
来到会客厅。
年轻妇人、中年男子、护院武师黑爷等候多时,见到徐庶过来,客气的让徐庶赶紧坐下。
仆人端上糕点和茶水。
年轻妇人微笑着让大家边吃边聊,和谐氛围让谈话显得轻松许多。
中年男子率先开口说话,问徐庶:“你会武术?”
“不会,记忆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徐庶咽下食物回答。
“那你想不想学。”中年男子接着问徐庶。
“当然想啊。”徐庶不假思索。
中年男子笑容满面,对徐庶爽快回答十分满意,嘴里连声说好。
年轻妇人和护院武师黑爷看着面前少年同样愈发喜欢。
“这样,准备一下,等会儿我带你去武馆拜师。”中年男子对徐庶说道。
空气突然停顿,在座的都看向徐庶。
“感谢各位厚恩。”徐庶有些哽咽,心中思绪翻腾。
中年男子摆摆手,说:“让治下百姓接受教化是我的责任。”
说完,端起茶水抿上一口。
在这个陌生世界里,徐庶无依无靠孑然一身,能遇到为自己费心劳力的人如何不感动。
眼眶微微泛红,走到会客厅中央跪下就拜。
“两位恩人在上,受徐庶一拜。”少年用力磕下头,言词激动。
这一幕让上座三人没有想到,心知徐庶真心诚意,连忙上前搀扶起来。
“言重了,言重了。”中年男子拍拍徐庶肩膀。
年轻妇人也说道:“天赋理应好好运用,将来成为国家栋梁。”
徐庶回到座位重新坐下,内心暗暗发誓,必定报答栽培恩情。
天色放亮。
中年男子穿上便服走出县衙大门,徐庶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往武馆走,路上经过儒学堂,经过织布坊。
热闹、繁华,是徐庶对这座县城的评价。
看向中年男子的背影,心里又多了几分敬佩。
迎面走来一位中年男子,富商模样,体型微胖,衣着华丽。
身旁跟着位青衣长衫少年,容貌俊俏,一双眼睛目光深邃,由内而外透着自信和傲气。
另有两名家丁护卫左右,锐利的眼神环顾四周。
富商见到徐庶身前的中年男子,面若春风般快步上前,客气的拱手行礼。
“幸会呀幸会。县令大人这是上哪儿去公干呐。”
中年男子略微拱手,然后笑着说道:“幸会,算不上什么公干。领这位后生去武馆拜师,将来奔个好前程。”
“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富商恍然大悟。
中年男子向徐庶介绍道:“这位是陈氏宗主,本县豪门之一。”
徐庶点头,心中暗暗记下。
“别傻楞着呀,赶紧叫陈伯伯好。”中年男子对徐庶说道。
徐庶摸摸脑袋,腼腆露出憨笑,有样学样拱手道:“陈伯伯好。”
富商开怀大笑,显然没有介意晚辈无礼,说道:“好,好。以后需要啥帮助,尽管跟陈伯伯说,千万别客气啊。”
“年轻后生不懂礼数,失礼了。”中年男子客气的说。
闲聊之际,后边的青衣少年和两名家丁也来到近前,纷纷向中年男子拱手行礼。
“县令大人好。”青衣少年略微弯腰,率先开口道。
“这位是我的小侄,见笑了。”富商向中年男子和徐庶介绍道。
“你好。”徐庶回礼。
青衣少年没有理会徐庶,略微拱手立马撤回,恢复之前傲气模样。
“还有事,先失陪了。”中年男子对富商说。
富商很爽快让到一侧,说道:“您先忙,您先忙。有空请到敝舍喝茶。”
青衣少年以及两名家丁也让开道路。
中年男子见对方让开路,一边往前方走,一边道谢。
徐庶跟在后边走了出去。
富商和青衣少年立在旁侧目送离开,然后自行离去。
等走出一段距离,中年男子对徐庶说道:“本县有几家豪门大族,分别是:陈氏、钟氏、韩氏、荀氏。”稍作停顿,接着说道:“他们拥有私人武装和庄园产业,在本地具有一定实力和影响力,轻易不要招惹。”
徐庶竖起耳朵听着,用心记下,说道:“这些我都记下了。”
“宗主只是大家族当中某一支族系的代表,上边还有族长主持事务。”
“家族成员很庞大吗?”徐庶问。
中年男子继续往前走,接着讲解道:“都是家族中出了厉害的人物,身居高位,声名显赫。”
徐庶听完明白了,一句话,就是这些大佬不好惹。
聊着天,两人来到一家武馆门前。
站立在门口的两名学徒见是县令大人,一个赶忙上前迎接,另一个迅速小跑着进了里面。
想必是跟武馆里的师傅报告去了。
中年男子表明来意,学徒将两人请进武馆。
进入里面,首先看到是一块平坦操场,左右整齐摆放着各种练习用具以及兵器。
正中央是擂台,用长条石砖垒砌。
大厅前,一位年纪稍长的老者正襟危坐在方形椅子上,精神抖擞,观看众人练功。
偶尔严厉的训诫两句,神情威严,让人敬畏。
中年男子和徐庶被学徒领着,向老者走了过去。
老者知晓来的是县令大人,吩咐继续练功,便起身过来迎接。
“县令大人光临,有失远迎。”老者拱手客气的说。
中年男子也拱手回礼,说道:“您教徒有方,培养诸多人才,实在劳苦功高。”
老者捋捋银须,十分高兴,说道:“县令大人高抬,老夫惭愧。”
老者说完,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大厅说话。
中年男子不再言语,迈步进了大厅。
待大家都在椅子上坐下,老者温和地叫学徒上茶。
徐庶注意到面前这位老者气息绵长,脚步稳健,说话声音如洪钟。
目光看向外面,操场上练功的没有一个敢于懈怠。
这些让徐庶断定老者是有真本事的武术大师。
很快就有年纪不大的学徒端上茶水,动作敏捷,不失礼仪。
“县令大人此来是想让这位晚辈拜师。”老者说道。
中年男子饮了口茶水,说道:“正是此意,不知道您还愿意收徒吗?”
老者点点头,说道:“收徒嘛,好说。不知这位晚辈资质如何,我也好因材施教。”
中年男子将小辣椒与徐庶比试的事情说了一遍。
讲述完毕,老者眼睛里陡添了几分光彩,摸着银须,沉思片刻。
“这位晚辈怎么称呼。”老者问。
“我叫徐庶。”见老者问自己姓名,连忙起身回答。
老者打量了一番,示意继续徐庶坐下谈话。
“县令大人的外甥女,是太守的女儿吧,功夫可是不赖哦。”老者似乎想起往事,感慨道。
中年男子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干咳了声。
“实在抱歉。”
“没关系,年轻人嘛,活泼了点。”老者回过神来,说道。
“这样吧,今天先回去准备准备,明天过来正式拜师,这等好苗子我收下了。”
“多谢。”中年男子拱手施礼,表示感谢。
徐庶连忙站起身,对老者鞠躬行礼。
“练功习武要做好吃苦的打算噢,一时半会出不来成绩的。”
徐庶点头表示明白。
事情办妥,中年男子领着徐庶出了武馆,回到大街上。
一位县衙里的公差风风火火跑了过来,报告说有紧急公务处理。
中年男子解下身上钱袋子,递给徐庶:“去买些需要的物品吧,有事先走了。”
“您先忙,我自己四处看看。”徐庶没有推辞,收下了。
接着中年男子跟公差快速跑回县衙方向,留下徐庶一人。
立在街道中央,徐庶感觉像活在梦里,心中彷徨无限。
“咻咻,啪~!”鞭子甩在地面的声音,把魂游天外的徐庶给惊醒。
“我说怎么不见你,在这儿发呆呢。”脆生生好听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徐庶正想转身说话,一道黑影对着自己劈来,迫不得已只好后撤半步闪身躲过。
小辣椒看着眼前的男生狼狈模样捧腹大笑,心里早料到会这样。
“在外面乱用皮鞭可不好,伤着行人怎么办。”徐庶一脑袋黑线说道。
小辣椒瞥了眼武学馆说道:“你来拜师学功夫吗?”
“是啊。”徐庶点头。
“现在准备干嘛去?”小辣椒收起皮鞭挂回腰间。
徐庶举了举钱袋子,说:“去买点有用的。”
“买武器和防具对吧。我知道,我带你去。”说完,小辣椒朝前面走去。
徐庶在后面迅速跟上。
不得不说漂亮女生走到哪儿都是焦点,大街上行人对徐庶投以羡慕的目光。
徐庶察觉到路人异样目光,悄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小辣椒压根没有理会,依旧在前面带路。
穿过几条巷子,终于来到一条商铺林立的街道上。
放眼望去,卖什么的都有。
小辣椒直接就进了一家大商铺,徐庶跟着也进去。
心想既然来了就四处看看吧,长长见识也行,钱不够再去其他地方买。
伙计一看客人进店,立马迎上来:“二位贵客光临本店,需要什么样物品您尽管告诉我。”
小辣椒指向徐庶:“买防具和武器,好东西拿出来瞧瞧。”
店伙计瞅了眼徐庶,从柜台里捧出一个木制盒子打开,里面盛着件皮甲。
这件皮甲制作工艺有些讲究,一片片兽皮用丝绸制的线连在一起。质地轻巧,透气性好,非常适合练武之人穿戴。
小辣椒和徐庶被这件皮甲吸引注,在店伙计讲解下仔细的打量了一遍。
“多少钱?”小辣椒问。
“一口价,三两银子。”店伙计伸出三根手指头比划。
小辣椒满脸嫌弃说道:“就这破皮甲,好意思要三两?”
“那您说给多少。”店伙计无奈。
“顶多给二两。”
“不成,不成,不成。太少了,您给加点。”店伙计急了。
“把你家老板叫来,我跟他说。”
“好勒,您请稍等。”店伙计回头朝里头大喊老板。
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走了出来,见到小辣椒满脸堆笑。
“哟,这位女侠,今天怎么有空上小店来了。”男子示意店伙计去忙其他事情。
“喏,带人来你这买防具。怎么,不欢迎?”
“欢迎,欢迎,欢迎。”瘦高男子站到柜台前。
小辣椒指着皮甲说道:“就这件,出二两银子,卖还是不卖?”
“成交。”瘦高男子咬咬牙,肉疼的说。
“不过您得帮忙多买几件,这样我也不至于亏得太惨。”
“还是老板会做生意,姑奶奶今天高兴,好东西您都拿出来瞧瞧。”小辣椒霸气的说道。
等再从店里出来,徐庶一身行头差不多都齐了。
一件皮甲,一副腕甲,一柄锋利的短剑,几乎把身上钱都花了出去。
同时店老板也告诉徐庶赚钱的好办法,就是收集动物皮毛等物品卖给商家。
徐庶穿着皮甲,戴着腕甲,腰上挂着短剑。整个人气势已经与众不同,明显更加俊朗几分。
两人离开这家店铺在其他店也逛了一会儿,没有买东西,纯粹就是闲逛。
逛完了,两人一起原路返回县衙。
一天时间弹指间又很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