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往事

　　方觉带着阿克莱德往一间屋子走去，“拜尔迪与我的家族合作了三百年，与我合作了数十年，他是什么样子，我再清楚不过了。
　　“面对殖地机这样天大的机遇，他竟然想着让它降临在自己的领地内好收租。”
　　三人进到屋子里，鹿鸣为阿克莱德和方觉准备饮品。
　　“跟着拜尔迪是没有前途的，我对他没什么建议，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不要挡我们的道。
　　“倒是对于阿克莱德你，我的建议是，加入我们理想国吧，若是想为自己、为深渊做点什么的话。”
　　方觉的招揽有些突然，阿克莱德自问自己没那么优秀，那理想国到底看中了我什么呢？
　　“我想问一下，你们到底看中我什么呢？我虽然是一位圣域，但深渊里圣域有数百位，传奇也有数十位。我作为莱索托家族的一员，家传的血魔法水平也一般。”
　　“至少你很有自知之明，不是吗？”方觉开了一个玩笑，随后感觉到了什么，“理查回来了，让他跟你说吧。”
　　方觉离开了屋子，与阿克莱德有过一面之缘的理查走了进来。
　　“是你！”阿克莱德有些惊讶。
　　“我们又见面了，阿克莱德。”理查微笑说道，“从尼米兹在你面前死去后，就注定了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一听到“尼米兹”，阿克莱德神色大变，脑袋“轰”地一声，血气上涌，“你是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让你加入理想国，是尼米兹的遗愿。”
　　“这是怎么回事？”阿克莱德情绪激动地问道。
　　“你果然不知道啊，看来尼米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依然遵守了保密条例。”理查神色黯然，“作为尼米兹曾经的上级，我可以说他是一位优秀的地下工作者，无愧于理想国公民的身份。
　　“这里有尼米兹留给你的一样东西，你看了就明白了。”
　　理查将一个视频传给阿克莱德的个人终端，阿克莱德有些颤抖地点开，跨越了一百多年，阿克莱德又一次见到了尼米兹的样子。
　　视频中的尼米兹看起来已经十分虚弱，和阿克莱德最后见到他的时候一样。
　　“阿克莱德，我的时间不多了。抱歉一直瞒着你，身为理想国的公民和地下工作者，我必须遵守纪律。
　　“其实，我在认识你后不久，就开始为理想国效力了。
　　“要说原因的话，很复杂，简单地说，我对自己所处的世界不太满意，而理想国向我承诺了一个新世界。
　　尼米兹艰难地咳嗽了一下，歇了几秒，积攒了一些力气，又说道：“我已经向我的上级理查推荐了你，如果他真的存在的话，应该会去找你的。
　　“阿克莱德，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去……见证那个理想国……承诺的世界……是否真的存在。”
　　尼米兹说完似乎耗尽了力气，只是不断的喘气，似乎在等待什么。
　　没多久，阿克莱德在视频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当时自己感觉住所周围突然出现尼米兹的魔力气息，于是出来查看，结果找到了只剩上半身的尼米兹，接下来的场面无数次地出现在阿克莱德的脑海中。
　　阿克莱德将尼米兹抱在怀里，在极度悲痛和惊愕中，听到了尼米兹的在耳边的呢喃：“世界……对你的……亏欠，未来……会加……倍偿还，换个……活法……吧。”
　　阿克莱德接受了尼米兹最后的馈赠，一颗圣域巅峰的心脏。尼米兹的心脏让资质普通的阿克莱德突破到了圣域位阶。
　　“尼米兹是怎么认识你们的，据我所知，他很少离开深渊位面。”阿克莱德控制住情绪，冷静地问道。
　　理查闭上眼，仿佛是在回忆和梳理，随后缓缓说道：
　　“理想国进入一个陌生位面前，会先发射探测器并派出观察组。大约两百年前，数个探测器进入了深渊位面。机缘巧合之下，尼米兹遇到了其中一个探测器。
　　“探测器这样精致、先进的仪器引起了尼米兹的兴趣，虽然他不知道探测器的具体原理，但还是猜出这是一种侦查和通信装置，并通过研究弄清了一些简单的操作。
　　“尼米兹通过查看探测器的日志，知道这个探测器跨越了无比遥远的距离，来自一个叫做理想国的强大组织。
　　“他的视野被打开，知道深渊虽然是周边的位面的霸主，但在真正的世界面前也只是一个小地方。
　　“后来，我创立了对深渊位面的观察组，将位于深渊位面的探测器唤醒。跨越了遥远的距离，我通过探测器和尼米兹取得了联系。
　　“这个年轻的恶魔让我印象深刻，从收集到的数据来看，他潜力巨大，未来的实力可能进入位面前十。
　　“同时又不迷信力量，头脑灵活，学习能力和好奇心都很强，更难能可贵的是，位于深渊顶级阶层的他还能抱有对底层的悲悯。
　　“我感觉自己运气太好了，未来深渊的解放，有他帮忙会轻松很多，这个年轻人也值得一个更大的舞台。
　　“之后数年时间，我通过探测器和尼米兹进行了深度的交流。除了保密条例规定的内容，我将自己所知的全部知识都讲给他听，他对我的问题也尽量回答。”
　　讲到这里，理查露出欣慰和缅怀的神色，那段时间对于他来说似乎十分美好。
　　“再后来，尼米兹主动提出加入理想国，我主持了他的入籍仪式。”
　　理查又将一份视频发给理查阿克莱德，阿克莱德并没有点开，理查继续说道：
　　“为了传送给尼米兹个人终端，探测器耗尽了能量，陷入休眠，我又通过个人终端和尼米兹联系。但个人终端没有基站支撑，通信效果远不如探测器。
　　“与此同时，尼米兹开始执行一些任务，主要是收集一些半公开的信息，并不危险。毕竟这么宝贵的人才，若是因此折损，将是一项巨大的损失。
　　“但还是发生了意外，让他去查探血色荒原是让我后悔一生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