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半化

　　“半化”结束了。
　　最终，一阵微风吹过。望着下方，感受着与众不同的变化，我喃喃自语道：
　　“还真是可怕的半化。委托开始了。”
　　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107层，于是我纵身跃下，享受着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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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伙，搞什么东西，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也不留下什么联系方式。”
　　氢一个人在家踱步，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
　　“不是说了这几天待在我家吗？他不会已经走了吧。也没带着我的酬金啊。”
　　氢奇怪的左右徘徊。
　　“搞什么啊。说到底为什么我这么在意他啊。”
　　氢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直到头发乱作一团。最后泄气般坐到沙发上，因烦躁而导致的情绪波动正影响着她。
　　[是我，我回来了。开下门。]
　　突然传来了某种声音让氢吓了一跳，慌忙四顾，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门离沙发少说也有10米远，门是细挑过的，隔音效果几乎是顶级的。这种声音，就好像是从心里传来，听不出性别与情感。
　　氢下意识的望向门，小心翼翼地对空气说道:
　　“你好？是胺吗？你在哪？”
　　氢咽了口口水，等待回复。3秒左右的沉默，让氢无所适从。
　　[你脑子是抗原吗？]
　　毫无征兆，又冒出了这个声音，就像是从心里冒出来的。但这次氢知道是谁回来了。
　　激动着跑到门边。
　　氢开了门，我就这么站在门口。四目相对，我却没有时间去享受着美好的时光，疲劳几乎要把我压垮。
　　“让我进去洗个澡，”我挥了挥手，从氢身旁走过。
　　氢望着我，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像是无法理解现在处境的样子，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摆出一个很疑惑的表情。
　　“好啦。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等我洗完再和你说吧。我先去洗澡了。”
　　“行吧...”
　　看得出来她的确很疑惑，我的嘴角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然后快速走向她的房间。
　　“我没衣服换，穿你的。”
　　随后迅速把房门关上，反锁。
　　“你什么意思？！喂？！”
　　隔着一睹被锁上并且疯狂被敲打的门，传来的声音小了很多。于是我同样大声地回复:
　　“找衣服穿！”
　　随后无视掉后面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我赶忙打开了衣柜。
　　“真的假的...洁白主义者吧。”放眼望去，上着下着内着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白色，点缀着少量的花纹。目光所见，看到了几件不得了的衣着，咽了口口水。
　　“真大胆...”
　　随后我迅速挑了几件衣服，回到门边，若隐若现的声音又重新回到我的耳朵。我靠在墙上，突然把门打开，只见氢因为突然失去的支撑摔了进来，猛地摔在地板上。借机我溜了出去。
　　“谢啦，好朋友！”我直接溜进浴室。
　　“你...给我等着...”氢一边揉捏着磕到地板的鼻子，闪着泪花对我的背影狠狠说道。
　　“呼...这妮子还真有点能耐。”
　　躺在浴缸中，让水自然浸没的我身体，看起细微的气泡缓缓流动。热气蒸腾，我感到一身舒爽，仿佛所有的疲劳都消失得一干二净。时间就这么静止下来也好。
　　在我满心愉悦地享受沐浴时光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响动。我顺着门边望去，还没来得及思考发生什么，门就这么“砰”地打开了。
　　“我浴室的门是特制的，为了以防任何危险情况，有备用开门技巧。你小子，老实交代吧。”
　　一脸得意的氢出现在门外，丝毫不介意有个大男人在这里泡澡。
　　全裸在浴缸中，我看着突然闯进来的氢。
　　“你进来至少脱点衣服啊。被水溅到了，感冒了怎么办。”
　　泡得朦朦胧胧的，我对着氢说道。她甚至还是原来的睡衣装饰。她只有睡衣吗？
　　“那不就满足你了吗？”几步走进来，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我的氢说道。很明显，我可以感受到她那笑容藏着的怒气。我本以为会受到她的严厉报复，结果出乎我的意料。氢最后叹了口气，坐到缸壁上，对我说：
　　“衣服我早替你准备好了，我等下替你拿过来。现在，我有很多问题迫不及待想问你了。能好好说话吗？不然你万一又想溜出去透气呢？”
　　老实说，一丝不挂待在被水浸没的鱼缸，旁边坐着一位被夸就会羞答答的小姐，直勾勾地看着我，总会有些奇怪的激素分泌。
　　胰岛素。
　　“好好，好好好。”无奈的我最终妥协了。“有什么想问的都问吧，我会尽可能回复你。”
　　仰头贴着墙壁，呼出一口长气。
　　氢的眼里闪出微微兴奋的光彩，但还是语气平静的问道：
　　“你发的那个邮件...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完成你的委托必要的程序而已。别害怕，小问题的。”
　　看着我敷衍的回答，氢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摆出一副不甘心还想继续问的话。
　　见此状况，我挥了挥手，
　　“知道太多不好。我不会害你的。委托人的安全永远是第一，这是我们这个行业的守则。”
　　氢看起来无法接受的样子，最后像是下了决心，压抑住内心的情感，说道：
　　“好吧...第二，你是通过什么来传递信息的？之前那个...你叫我开门的那个时候，是通过什么交流的？”
　　“心感。简单来说就是心灵联系。可以不以任何介质来传播信息。一种很基础的技能，在我们这一行业很常见。我们可以通过一种奇异的途径学习这种技能。过程很简单，想学的话我可以帮你完成？”
　　“具体的过程是如何？”
　　好像了解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氢的呼吸变得重了起来。
　　“你过来一点。”
　　我招呼氢靠近我一点。氢试探性地靠近了我，然后我用超过光速的巨人之手戳碰到氢心脏的部位。也就是某种脂肪堆积的比较厉害的部位。
　　“你...”突如其来的骚扰让氢措手不及，慌慌张张想把身体移开，这时我突然加大力度，口中念念有词。突然的正经举动依旧让氢无所适从，但好在看在我正常的举动，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行动，即使耳根微红。
　　在“施法”近十秒左右，我看着氢，微微开口：
　　“你......是C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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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着头上强烈的疼痛，心惊胆战。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这怎么说也是传授啊。尊师道长学过没有。”
　　“要不要我报警？”氢微笑地说。
　　“可恶。君子不与小人争夺。算了，你试着在心里对我说话。就像这样。”
　　我通过心感，向氢传达了一句话。
　　[试试。]
　　“好...”气氛终于正经了起来，氢闭上眼睛，仿佛在做什么仪式。
　　[是这样吗？]
　　久违的，我感受到了那种毫无波澜起伏，不分性别，纯粹的话语了。
　　[是的。下一个问题。]
　　氢睁开了眼睛，慌慌张张的，好像完成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吗？比如使用限制？”
　　“你游戏玩多了吗？随便用。以后用这个和我联系，但是距离有限制，撑死两个城市。并且双方要都有使用的想法才能通讯，好了，下一个问题下一个。”
　　“好...”
　　氢有些依依不舍地张了张口。
　　“下一个问题，第三，你...下午出去干什么了？”
　　“你非要我把我的个人行踪掌握了才快乐吗？还是说你喜欢我？拜托，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
　　“我这不是，关心我的委托吗。万一你出了什么差错，我怎么办？”
　　“这个实在是无法透露，我不能暴露我的太多信息。”
　　氢小小地看着我，点头示意。继续抛出下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明天的委托，要怎么完成？通过什么方式？我实在是有点好奇。我看了邮件，很...匪夷所思。”
　　“...我没和你讲吗？”
　　“你什么时候和我说了？！”
　　“我的问题。”我笑着看着氢，缓缓说道。
　　“委托的实现方法很简单。”
　　我一字一顿的说。
　　尽可能不用任何情绪来说这句话。
　　慢慢地。
　　慢慢地。
　　“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