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鸣惊人

　　一鸣之前往往会有充分的准备和考量，才能确定有没有惊人的必要，才有可能达到惊人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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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风翔其实早就有话要说了，不过有了哥哥陆雨驰刚才暗中的提醒，他在说的时候首先肯定了三叔陆志辉之前的那些想法，谈的也都是顺着三叔想法的具体操作，最多就是补充。
　　就比如在稳定军心、加大宣传方面，他觉得不是江烈打到了哪——他们就在哪应对，应该是铁板一块——让江烈哪都打不进来。
　　既然三叔也说到江烈可能在任何领域与他们陆家为敌，那么他觉得他们集团总公司不能光等着支援分公司，必须主动以占据更多市场的方式防守。所以他们各个分公司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争得业绩增长，而集团在做好支援准备的同时也要大力督促和考察。
　　稳定军心方面也是同样的道理。这都不用等着江烈再在哪方面对他们下手，江烈既然要与陆家为敌，美国分公司的事就不可能只停留在美国，所以整个集团内部的军心都可能受到影响。
　　而业绩要求、公司内外形象维护，单从职务上就是陆风翔分内之事，何况他是陆家子孙。他没推给谁，主动对爷爷做了保证。
　　陆耀庭神情透着满意，除了他本就对孙辈慈爱，陆风翔也确实不是空谈，说到业绩增长就能马上举例某些分公司该如何去做。
　　刚才爷爷有心相问都故意不开口的陆雨驰，此时终于开始发言了：“我不是公司的人，但我也是陆家子孙嘛，我有点儿想法也想说说。不见得对，说得不对大家多包涵。
　　除了刚才姑父、二叔、三叔、风翔说的那些，我觉得家里现在还应该派个人去一趟美国。姑父，我没别的意思啊。具体怎么加薪当然是您定，可您在美国那边太多年了，跟员工都太熟悉了，这个时候总公司派人过去，员工可能更觉得总公司对他们很重视。
　　而且刚才三叔也说了，还得对那边的员工进行排查，这也是个工程量挺大的事儿。您又要制定加薪方案、又要稳定军心，更何况江烈以后会在国内什么地方下手还不知道，可您那儿已经开始跟他打仗了。我觉得最近派个人过去一趟，也能帮您临时分担一些。”
　　陆耀庭刚才是对陆雨驰不易察觉的笑着，此时听了陆雨驰说的这些，很明显的笑着对陆雨驰点了点头。不过他没有直接肯定，这关系到女婿的感想，他还是先问梁明的意见。
　　“爸，我没意见。雨驰想得还真是周到，说来惭愧，我也确实很需要，那边儿现在——实在太乱。”
　　“嗯。”陆耀庭转而看向三个儿子，问，“你们谁去一趟？”
　　陆志豪这回抢先说：“爸，我是真想去，可我怎么也是个副厅级，出国很麻烦的。尤其是私事儿、还是生意，又是去美国，他们那个国家属于……”
　　“行了、行了。”
　　陆志辉也说：“爸，我也真想去，可刚说的总公司得应对江烈可能在各个方面打击，有太多工作要做，我实在……”
　　陆耀庭都懒得搭理陆志辉了，问陆雨驰和陆风翔：“小仲怎么不来听听？”
　　“爷爷，您不是想让小仲去吧？”陆雨驰尴尬笑问。
　　“当然不是，别说麻烦不着人家，我也丢不起那个人！我是让你们这两天把小仲照顾好了，他难得来蓟县，别冷落疏忽了。咱家的人别的事儿指望不上了，待客之道不能再丢了。”
　　“诶、诶。”
　　“我去！”陆志雄突然喊了这一嗓子，在座的所有人听了都是一愣，真可谓一鸣惊人。
　　“大哥，您这不是骂街吧？”陆志辉忙问。
　　“你去？”陆耀庭也难以置信，虽然他心里何等期盼有个儿子能为他分忧，可陆志雄会主动揽下这种事？
　　“爸，您不是总说我没给家里做过贡献嘛，这次我去。”
　　“那你就准备准备，尽快跟你姐夫去美国吧。”前文有述，在三个儿子之中陆耀庭最认可陆志雄的能力，只不过陆志雄从来不管公司的事，只喜欢玩古董。所以听陆志雄说要去，陆耀庭心里当然挺高兴，尽管他此时依然不明白陆志雄为何突然如此。
　　“爸。那个——您那只宋朝钧窑儿的瓷碗……”
　　“拿走！你拿着那破碗到美国要饭去！”陆耀庭这回明白了。
　　大家听了都忍不住笑了出来，陆雨驰坐在陆志雄旁边，低声问陆志雄：“老陆，你喝大了？就为了一只碗这么积极？”
　　“小陆儿，学着点儿吧。碗都是赚的，过几天美国正好儿有个拍卖会，顺路的事儿。”陆志雄也低声回答着陆雨驰。他刚才倒是一鸣惊人了，可在一鸣之前往往会有充分的准备和考量，才能确定有没有惊人的必要，才有可能达到惊人的效果。
　　陆耀庭懒得管他们爷俩在那嘀咕什么，不过倒是有话对陆雨驰说：“雨驰，江家的事儿说完了，说说你的事儿吧。”
　　“我？爷爷，我没什么事儿啊。”
　　“呵呵，怕爷爷担心是吧？”陆耀庭也就对孙辈说话时的笑容多一些，“已经发生了，担心也没用，你下午不是要去警局吗？”
　　陆志辉昨晚在书房倒是提醒大哥陆志雄说话小点声，免得可能就在隔壁卧室的父亲听到，但在此前陆志雄情急喊的那几句已经被陆耀庭听到了。
　　此外他们还忘了一点，在蓟县老宅很多地方都有摄像头。各个卧室是没有，但陆耀庭的书房有，并且在陆耀庭的书房和卧室都能看到这些监控视频。
　　而林立昨晚给陆志豪打电话详述了陆雨驰的案情，算是卖给了陆志豪人情，可林立打电话的主要目的是跟陆志豪确定陆雨驰能够配合调查的时间。
　　陆志豪受了人情在先，大哥陆志雄也希望越快解决约好。再者他们都明白陆耀庭很可能会在蓟县多住几天，不是拖上一两天就能瞒住的，所以陆志豪答应林立让陆雨驰今天下午就去警局。
　　“爷爷，没事儿，就是配合警方调查，案子本身跟我无关，我晚上再赶回来。”陆雨驰说到。
　　“我看咱们都回市里吧，免得雨驰来回跑。”
　　陆耀庭话音刚落，陆志豪的手机就响了，他赶紧走出了书房。
　　见二哥出去了，过了一会，陆志辉说：“爸，每年生日都是在这边过，突然回市里，家里也没提前准备。再说小妹如果回来，她肯定以为咱们在蓟县呢。”
　　“回来？！要回来早就回来了！我没这个女儿！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她！”陆耀庭一番叫嚷把正走回来的陆志豪吓了一跳，陆耀庭又板着脸对陆志豪说，“有事儿就说！”
　　“爸，是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