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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
太阳穴跳动,整个头就像要炸开了一般疼痛。
周围很安静,鼻间传入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有臭味,有骚味,甚至还有霉味和馊味。
疼痛稍减,他缓缓地睁开眼,打量着周遭。
光线昏暗,自己身处一个木头栅栏里。
“这是哪?”
他只是因为一台高难度手术的成功,跟朋友庆祝了一下,怎么就到了这里。
喃喃一句,突然听到了旁边的轻哼声。
定睛打量,旁边同样是一个栅栏,于自己中间也只是用木头相隔,一个人爬在地上轻声哼着。
脑子嗡的一下,他知道自己在哪了。
像是影视剧中的地牢!
还不等他思考怎么回事,一个个记忆的碎片在他的脑海中快速的拼接起来。
隋大业十三年,长安城的地牢里。
四皇子杨侑和虎牙郎将宋老生为了筹集军费,应对纷乱的各路叛军,将手伸到了长安城的商贾中。
易恒十六岁,原为商贾之子,被抓来已有十日,只是到现今家中还未有人出钱来赎。
穿越了!
这样狗血的事降临己身,原是值得兴奋之事,但自己居然在牢里,还他娘的在隋末的长安大牢里,玩个毛线啊!
“吃饭了。”
两个牢役走了进来,手中端着陶盆,里面不知是什么黑暗料理,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馊味。
“快点,还愣着干什么,饿死活该。”
听说饿死,易恒有些麻木的将旁边的陶碗取出。
两个牢役,易恒的记忆中似乎有,一个叫郭大,一个叫王三。
王三此刻正在吆喝,而郭大则拿着陶盆分食。
“唉!母亲的病不能再拖了,但娘子不给钱,我该如何医治呢?”
声音不是从耳边传来,像是突然从脑海里蹦出的一般。
“不管了,今日下差,无论如何要闹一闹,想我郭大也是响当当的汉子,总得医治母亲的病才最紧要。”
郭大会腹语?
因为他没看见郭大的嘴唇有动静。
但这些话,他清清楚楚的在脑海中响起。
待俩牢役走远,他仍是一头雾水。
现在想这些有何意?还是想着如何出去才为紧要。
看着自己瘦弱的身板,再看看那比自己手臂还要粗的牢木,越狱就不要想了。
易恒很绝望,看来只能等家中缴钱粮来赎了。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牢役再次来了。
“易恒,明天是你上路的日子,好好饱餐一顿。”
这次说话的是郭大,而王三则端着托盘走在后面,托盘中有酒有肉。
牢役一般不会苛扣犯人的最后一餐饭,在此执役,让他们更相信因果,抢食犯人上路饭,极不吉利。
上路?
话说不是要钱不要命嘛?
“两位大哥,我家中会来人赎我的。”
郭大轻哼一声,许是因为母亲病重心情不好,没好气道:
“你小子命背。抓你时你父母不在家,所以抓了你来,前日你父母回来听说此事,当即筹钱筹粮,不想眼见筹够了,昨日双双死在家中,钱财也不翼而飞。老爷们听说此事,当然不会再浪费粮食养你,放了你也不可能,所以就定了明日弃市。”
弃市?
易恒懵了。
真成了穿越一日游?
自己会不会再回去?
但弃市啊,咔嚓一声头掉了,万一因为头掉了回不去,那自己就真的玩完了。
而且,听说血能溅出三尺高,那得多疼啊!
得!今朝有酒有朝醉吧。
就在他手触到王三递过的托盘时,突然脑海中再次传来声音。
“快点下差,今晚去踢踢刘寡妇的门,昨晚让那小娘皮躲了,今晚可要得手。”
他微微一怔,这声音明显于上次不是出自一人之口,且怎么听怎么像王三所说。
又一个会腹语的?
突然,他意识到了不对,就算会腹语,他们告诉自己这些干吗?
读心?
他脑中突然蹦出这一个词。
越想越是可能,继而全身都抖动起来。
眼前的酒肉突然不香了,看着要走远的两个牢役,他咬咬牙,打算死马当作活马医。
“郭大,王三,你二人真的想好如此一走了之?”
两个牢役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脚步一顿。
回首时,双眼已带着凶光,想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在牢里还敢如此嚣张!
当目光与易恒交汇时,两人嫌弃的摇了摇头,他俩还真没心情跟一个死人去计较。
“郭大,你母之病若不再医治,最多可活月余,到时你不孝的名头可就坐实了。”
听他如此说,郭大全身一抖,略一愣神回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此刻的易恒,盘膝而坐,双眼下沉,面色严肃,宝相庄严,手中捏着一个他自己都叫不出来名头的印诀。
“说,你怎么知道我母生病?你还知道什么?”
本想好好的装一回,结果被郭大一阵推搡,差点让他晕过去。
“且慢慢听我说。
家中恶妻,三日前与你母争吵,后你母发病,上腹疼痛,茶饭不香,不知我说的可对?”
郭大双眼瞪得奇大,好一会才猛的连连点头。
“你左股处有一道棱形伤疤,是你幼时顽皮所伤,除你父母,就连你妻也当是胎迹,我说的可对?”
郭大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真有这么神?”
旁边的王三似乎也看出了一点名堂,将郭大挤向一边,正待开口相询,却听易恒道:
“王三,寡妇门前是非多,今日不要再去,否则定不会有好结果。”
王三突然怔住了。
他踢刘寡妇的门,对她动心思,也是昨日方始,自负无人知晓,那这个一直在牢中的人如何知晓?
“真有陆地神仙?”
想到这,他看了看坐在那双目微闭的易恒。
带着强烈的心理暗示再看易恒,发现眼前少年身上似乎还真的浮现一丝淡淡地萦光。
“老夫已沉睡三千年,今日借此少年身体觉醒,也罢,就当是你俩的一场造化,且将手伸过来。”
两人争先抢后,到底还是郭大的身体强壮一些,将手伸至易恒的面前。
易恒从牢房的地上,拿着一根枯草搭在郭大的手腕处,口念咒语:
“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
就在两人一头雾水时,他开口道:
“你母的病,老夫能医治,还有悍妻当除,否则家宅难宁。”
“我呢,我呢…”
王三此刻恨不得将整个身体都挤进牢房中,易恒淡然一笑,口称莫急。
依法施为道:
“刘寡妇乃是克夫命,休要再招惹,不出半载,你就有好姻缘现身。”
说着,易恒站了起来,主要是那样坐着太累,双腿都快麻了。
“还不快给老夫开门。”
两人对视一眼,面露难色。
“若不是受这凡身拖累,老夫早已破门而出,还轮到你等献这殷勤。”
“老神仙少待,我们这就去禀明牢头。”